11、第11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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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被虞司晴拒绝之后，秦尹青相当的难过，他微微低下头，看着眼前的方寸土地。
虞司晴头上盖着红盖头，看不到秦尹青的表情，自然就不会太有心理负担。
两人气氛呆滞着。
屋门再次被人推开，虞司晴强忍着掀开红盖头瞧一眼进来的人的冲动，连问都没问。
虞司晴清晰地察觉到来人一步一步地挪近他们，而秦尹青也越来越靠近自己，她心中疑窦丛生。
疑惑没过多久，来人便开口了：“大哥，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来人是秦尹浩。
虞司晴发现这个事实之后，精神更加紧绷着，一句话都不敢说，生怕会被秦尹浩认出来自己是当日的尼姑。
秦尹青好像遭遇了冤枉一样，往虞司晴身上再度靠了靠，痴痴呆呆地回答秦尹浩：“不是你让我来的么？”
这是秦尹浩故意在私底下逗弄秦尹青的话，但是他自然不会承认自己是故意将秦尹青引来的，目的不过是让京中的人看清楚这个嫡长子的糊涂不堪。
秦尹浩料到秦尹青会这般回答，连忙应道：“不过是你我兄弟之间的玩笑话，大哥怎可当真？”
秦尹青眸中闪过一丝讽刺，面上依然人畜无害的模样：“是我的不是，那我们走吧。”
“嗯。”秦尹浩走上前来拉住秦尹青，又回过头向虞司晴道别：“谷小姐，我们先走了。”
虞司晴紧了紧手，没有回答。
秦尹浩觉得奇怪，再次道别：“谷小姐，恕我们冒昧，打扰了小姐的清静。若是无其他事情，我们就先走了。”
虞司晴端坐在梳妆台前，缓缓点点头。
谷小姐迟迟不肯说话，头上还盖着红盖头，这使得秦尹浩心中多了些不明的意味，他皱皱眉，觉得事情脱离了自己的掌控。
他是有查过谷家小姐的，天真幼稚，难堪大任。而谷家家主谷泉更是一个蠢货，他不过寥寥数语，居然就引得谷家家主买通五官正不管不顾地将谷家女嫁了进来。
从此之后，他秦尹浩将给谷家家主提供数不清的便利，而谷家女则会成为他在秦尹青身边的探子，若是未来，或许还会成为他接手秦家的功臣。
而这个谷家女，他还未曾见过，更不知谷泉是否曾与谷家女商议妥当。
如今见谷小姐这般行事，他心中疑窦丛生，突然升起要看看谷家女的念头。
秦尹浩已经将谷小姐看成了自己手中的一颗棋子，棋子自然是不需要有自己的心思的。他不问虞司晴的意思，直接伸手覆在了虞司晴头上。
虞司晴精神本身就高度紧张，察觉到秦尹浩手的同时，直接伸手阻拦了秦尹浩的动作。
秦尹浩眯眯眼，另一只手将虞司晴的手抓起来甩开，下一刻就把虞司晴头上的盖头给扔到了空中。
盖头下的女子明眸齿皓，素净的面庞上带着点怒气。
左右已经露了脸，虞司晴也不可以遮掩自己声音了，冷声问道：“却不知秦公子这是何意？”
在盖头被掀起来的那一瞬间，秦尹浩便认出来了虞司晴，他眯起眼睛，手指在嘴唇上擦着，淡淡地问道：“竟不知谷家女是个尼姑？”
秦尹青总算是见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冲过来直接抓住虞司晴的手：“你果然不是妖怪！”
分明是剑拔弩张的气氛，偏偏秦尹青呆呆地发觉不了。
虞司晴心中的弦直接绷紧了，她冷静地思索了一下，反驳道：“哦？谁道谷家女非尼姑？”
秦尹浩懒得同虞司晴耍嘴皮子，他只想知道眼前的人是否与谷泉达成了协议，至于嫁给秦尹青的人究竟是什么身份并不重要。
左右秦尹青是个痴傻儿，他根本不在乎秦尹青是否能够听懂，开门见山地询问虞司晴：“谷泉可与你说了那事？”
秦尹青整张脸都埋在虞司晴的胳膊上，听到秦尹浩说的话嘴边勾起一丝嘲弄的微笑。
“何事？”虞司晴把玩了一下手指，不在意地瞟了两眼秦尹浩。
秦尹浩听到此话，心料谷家倒是胆大包天，与他商议的那般完善，结果却送来一个什么都不懂的白痴。
他走上前，低着头注视着虞司晴，狠狠地盯着虞司晴，低声威胁：“谷家胆大包天，居然敢以假充真，待明日本公子定要亲自去谷家寻个公道！”
虞司晴笑了笑：“倒要看你有没有这个胆量。”
秦尹青适时地抬起头，一脸纯真地看着眼前剑拔弩张的两人，无辜地问道：“寻什么公道？”
“与你无关。”秦尹浩看都没看秦尹青，只继续威胁地看着虞司晴。
虞司晴不甘示弱，瞪回去。
秦尹浩气愤地甩着袖子，转身走到门外，对眼前的奴仆们说道：“大公子病重，明日不能赶路，暂缓启程。”
秦尹青张了张嘴，试图解释自己没病。
他的想法似乎被秦尹浩察觉了，不等他说出来，就看到秦尹浩扭过头咬牙切齿地看着自己：“是吧？大哥？”
秦尹青一脸惧怕地转身再度将脸埋到了虞司晴的胳膊里，瑟瑟发抖不敢回答，只是眼神却相当戏谑，一副看戏相。
秦尹浩见秦尹青已经被自己震慑住，扭过头再次吩咐道：“都各自回去吧。”他指了指距离自己最近的奴婢：“你去把这个事情告诉五官正，另外告诉他，让他明日来寻我。”
****
虞司晴是被秦尹浩派人抬着轿子送进谷家的，轿子一路进到谷家正院。
一直到谷泉把谷家正院的仆人们全部都吩咐走，虞司晴才被秦尹浩从轿子里弄出来。
倒是不蠢。
“这是怎么回事？”秦尹浩质问谷泉。
谷泉一脸惊恐，完全不知为何谷思雯会变成现在的善归，他抖着手指指着虞司晴：“为何是你？！”
虞司晴一笑：“你说呢？”
“我不管为何是她，”秦尹浩阴着脸在谷泉和虞司晴身上看了两番，最终停留在谷泉的脸上：“我只想知道你与我的约定可还作数？”
谷泉在临寻虽然算得上是富商大户，但到底不过是经商起家，天生就对官宦人家有所惧怕，更别说眼前的人还是京中尚书令的儿子。
若是二公子春风和煦地与他说话，他还能镇定自若，现在被秦尹浩这般质问，一下子就软了身子，生怕尚书令的公子下一刻就下令让临寻郡的郡守将他下狱：“自然还作数！”
“哦？”秦尹浩挑挑眉，找了一个座位坐下，悠哉悠哉地说道：“那么，你把我们的约定一五一十地详述给她。”
谷泉慌乱地擦着脸上的冷汗，先是于秦尹浩解释了一番：“在迎亲之前，我曾给我女儿写了一封信，信上已将我们的约定都讲给她了。”
秦尹浩不置可否。
谷泉更为慌乱，巴巴地看着虞司晴，哀求道：“善归，你是不是没有看到那封信？”
“嗯。”虞司晴素来不会说谎，没见到信就是没见到信，直接点了点头：“那日.你来见我，就是为了给我说这事？”
谷泉点点头：“你当时没让我进去，我就……毕竟是我对不起我女儿，所以便没进去。想着写上一封信，思雯又孝顺恭谨，必会将此事放在心上，但是我没想到信……”
虞司晴点点头，理清整个事情。谷泉曾来她屋内见过她，不过被奴婢们拦在外面，之后写了信交给下人嘱咐下人送给小姐，即便信送到姜素兰手里，想必也会传到谷夫人那里。她本身便不是谷思雯，怎么可能会见到信？
“信上写的什么？”虞司晴点点头问道。
谷泉似是觉得歉疚，紧张地搓搓手指：“二公子帮为父更进一步，而你为二公子传递大公子房内的消息。”
虞司晴气笑了，她看着谷泉笑到癫狂。
十年来，她一直以为谷泉纵然管教谷思雯严了些，但骨子里还是疼女儿的。转眼间，谷思雯便被谷泉这般轻易地卖了。
偏偏始作俑者还一脸忐忑地瞧着她，小心翼翼地询问：“善归，你会答应的吧？就当是看在我照应尼姑庵十年的份上。”
虞司晴转身看着坐在椅子上悠闲的秦尹浩，张口了：“不，我不同意。”
秦尹浩坐正了身体。
****
回驿馆的时候，驿馆前已排了长队，都是临寻大门大户携了东西亲自来看据说生了病的秦尹青。
这次前来的老爷夫人们都被拦在了门外，五官正陈文才在门口满头大汗地收礼记录，之后再同老爷夫人们寒暄一阵，最后让人离开。
没人不敢说一句不妥，更没人觉得自己收到了怠慢。
驿馆前的人都静悄悄的。
秦尹浩阴骑在马上阴沉着脸，身后跟着四个人抬着一顶轿子，一行人横冲直撞，自有人提前清了道路，将排队的人往路边赶了赶。
四个轿夫健步如飞，紧紧地跟在秦尹浩的身后，不敢放慢脚步。
“爹，轿子里坐的是不是相府公子娶的人啊？”路边一个少爷贼眉鼠眼地仰着头看轿子。
他身边站着的老人时不时看看前面排的队伍，漫不经心地回答道：“应当是。”
“她肯定很漂亮！”少爷紧紧地盯着轿子。
“穆宁，别胡说！”老太爷曲手在少爷的脑壳上弹了几下：“她不是你能肖想的。”
穆宁委屈地抱着脑袋，依然看着轿子，回答道：“知道了。”
微风拂过，轿帘微微掀开，穆宁瞪大了眼睛。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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