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三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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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一霎间，仿佛置身于天涯海角。
一轮烈日当空，峭壁下是波涛汹涌，海面上有鸥鹭盘旋啼鸣。
唯有二人凝视着彼此，一人白发，一人红发，时间仿佛要延伸至世界尽头。
班上同学：······我是信了你的邪。
“酒吞，和茨木是吧，请不要打断进程。下一位同学继续。”青坊主相当淡定，如同无事发生。
自打被夜叉老师刺激过后，他感觉世上一切都是如此正常而美好。
茨木闻言，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冲着酒吞一笑，然后转过头去。
班上的自我介绍还在继续，然而酒吞的心思早就飘到了十万八千里之外。
那个笨蛋。
意外的有意思啊。
开学第一天总感觉放得特别早。
校园里的社团活动也大多没开始，人走光后，整栋教学楼安静得几乎有些瘆人。
酒吞一早不见了踪影，估计是去学生会报道了。
一贯悠闲的茨木童子今天却并不能早早回家。
他有事要办。
拜访一下这所高中的老大。
或者通俗一点，最能说得上话的不良。
走到顶楼某间弃置的教室前，茨木顿了顿，然后敲了敲门。
门内吵吵闹闹的，并没有人回答。
于是茨木就自己进去了。
入目是一片狼藉，桌椅板凳随处可见，大多缺胳膊少腿，灯开了一半关了一半，窗帘还不拉开。一群穿着校服的学生围坐在桌前打牌或团刷游戏，吵吵嚷嚷的，真是相当乌烟瘴气。
“我找下阎魔。”茨木随手戳了戳一个人。
“你说阎魔大人？”那个人一惊，声音不自觉提高。
整个教室瞬间安静了下来。
茨木面无表情，金色的眼瞳冰凉如水，修长的手指习惯性把玩着白色的发尾，匀称挺拔的身材一看就是打架的好手。
总之，看起来非常不好惹。
茨木实在是很熟悉怎么镇住这些半吊子不良。
“我，我不太清楚阎魔大人现在在哪里。”那人哆嗦了一下，“你可以去找判官大人，判官大人应该知道的。”
“嗯，那他在哪里。”
“大概在······书道部？”察觉到茨木冰冷的眼神，哪个人连忙摆摆手说，“就是三楼东面第一间教室！判官大人一般都在那里的，但今天是开学第一天，我也不知道他在不在！”
“好，了解了。”
茨木放开他，转身径直走了。
留下一室寂静。
他离开一会儿后，教师中才渐渐恢复了喧嚣。
其实茨木感觉自己蛮幸运的。
他当然不知道这所学校的不良组位于哪里啦。
只不过按照直觉，开学第一天，找顶楼，找比较吵的教室，这不，一找一个准。
在各文化社团根本就没有活动的开学第一天，孜孜不倦待在教室里玩儿牌的，一般就只有这些人。人数最多的，也是最底层的不良少年。
啧，想想也是蛮可怜的。
然而茨木并不怎么同情他们。
书道部前。
按照惯例，茨木敲了三下门。
“请进。”
教室里只有一个人，他并没有抬起头，仍然专注于眼前的书法。
那人穿着整洁的校服，眼睛却被遮挡住了，只露出棱角分明的下巴。手中执墨笔，写得行云流水，端的是一个儒雅大气。
茨木向前走了一点，便能看清纸上的书法。
一个淋漓尽致的“死”字。
笔法遒劲，墨色浓重，气魄夺人。
饶是茨木并不怎么懂书法，也觉得这字写得真好。
“好字。”待到最后一笔落下，他才开口，“请问，是判官吗？”
“正是不才。”
“我是今年的新生，茨木童子，以前掌管西区，今天来打个招呼。”
“很遗憾，阎魔大人今天不在。”判官搁笔，“我听说过你的名头，你很有能力。今日前来，是想投入阎魔大人麾下吗？”
“以前有想过。”茨木笑笑，“不过现在，我找到了更有趣的事情。”
“那便慢走不送了。”
彼此相视一笑，茨木便离开了。
唔，那么总算不用担心被人认为在挑衅了。走在放学的路上，今天的茨木也十分愉悦。
去买波子汽水喝吧。
“哦，对了。”
走了没几步，茨木又折回来了。
“你们不良组与我所听到的传闻不符呢。”
“此话怎讲？”
“活动室超级吵，跟一般的不良没什么两样啊。我听说是秩序井然的呢。”
判官手一抖，一不小心在洁白的宣纸上留下了一个墨点。
“你有没有看到一个黑发，在一边看戏的人？”
“有。”
“那一个白发，看着很文雅的人？”
“这倒没有。”
“多谢你的情报。我会处理的。”判官抓起椅背上的外套，往外走去。
鬼使黑，你又在扰乱组里的风纪！
跟鬼使白吵架了也不是理由！
况且一定是你先去挑逗人家的吧！
茨木耸耸肩。
喔，他就是看那个靠在窗台上笑嘻嘻的家伙比较不爽来着。
整顿完那帮混蛋，判官一边往回走，一边叹了口气。
不管鬼使黑那个混蛋了，他和他弟弟就没弄清楚过。
不良组老妈子判官也是操碎了心。
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
阎魔大人，你感兴趣的小学弟今天来了啊！
他打了一通电话。
“喂，判官？”电话那头的女声相当慵懒动听。
“阎魔大人，茨木童子刚刚来过了。他并没有加入我们的打算。”
“这样啊，真遗憾。”说着这样的话，声音中却全然不见任何相关的情绪。
“阎魔大人，恕下官冒昧，您今天翘班，到底是干什么去了？”
“去吃那家很火的可丽饼了。”声音中带上了几分笑意，“今天是芒果味的，很好吃。”
“阎魔大人······”
“嗯？”
阎魔在期待着什么。
或许是一句埋怨自己的话，或许是一句建议，总之不要是一会儿大人一会儿下官的鬼玩意儿。
“真是太糟糕了！”判官如是说。
哦，原来胆子还是不小的嘛。
阎魔在有些不爽的同时非常欣慰。
“阎魔大人想吃的话，让下官去排队就好了啊，没能得知阎魔大人的需求，下官真是太失职了！”
判官无比懊恼。
阎魔：······
妖娆美艳，上位者气势浑然天成然而目前姑且还是个未成年少女的阎魔，手里拿着可丽饼，半晌不知如何是好。
在各种意义上，你都不知道我的需求呢。
呵呵。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三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