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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樱的日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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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的日记1
我叫樱,今年二十,女孩,应该是亚洲人,十三年前被两个应该叫叔叔的人收养,现在住在瑞士的一个幽静的乡下,因为冢说这样的环境对不二的身体好。
对了,冢和不二就是收养我的两个男人,同样都是三十九岁的人,冢身体非常好,平日里几乎都不生病,而且每年的春秋固定的外出,因为每年的春秋是世界网球比赛的日子。冢的网球打的很好,大大小小的比赛他总是能带回些奖杯,每次不二都会小心翼翼的收好,仿佛那是世界上最美好的东西一样。。。
“樱,别在阁楼里闷着了,快点下来。”不二的声音总是柔和的象水,平静中含着一丝笑意。
“奥。”我匆匆忙忙放好笔,转身下楼。
早晨的空气真凉,我揉着鼻子看着晨曦中一脸笑容的天使,是的,在我的眼中,不二就是天使,一个微笑天使,十三年前看见他,他笑得幸福,十三年后,这个三十九岁的男人笑得依然那么幸福,仿佛时间对于他毫无疑义,他是真心诚意地感激这个世界所有的一切,包括快乐,也包括忧伤和痛苦。
“又是这种表情,过来。”轮椅上的男人不可闻的轻叹。
我走过去,在他的面前蹲了下来,让他的手可以摸到自己的头顶,他的手暖暖的,给我一种宠溺的感觉。
“樱,刚刚做什么了?”
“日记。”
“日记??”不二微微瞪大眼睛,旋即愉快的笑出声来,“呵呵。。。是冢吗?难为他能想出这个法子来。”
我站起身来,推着不二向小路的尽头走去,每次冢回来的日子,我们都会在小路的尽头静静的等待,十五年了,总是如此。
“看来女儿长大了,明天就给你配个带锁的抽屉吧。”不二轻笑。
“不用。”我看着路的尽头,“不二和冢不会偷看。”
轮椅上的男人犹豫一下,终于还是苦笑,“你是我和冢一起收养的,可是为什么你要更像冢呢?”
太阳渐渐的升起,面前的小路也渐渐看的更远,果然,在固定的时间,固定的地方,渐渐出现一个走近的修长的人影。
我看着人影走进,不管几次,我还是不得不承认,这个带着金属眼镜的男人有着一种王的强式和孤绝,似乎这种人只能被顶礼膜拜而不是去接近。
“我回来了,不二。”冢在轮椅前蹲下,眼镜后的眼睛里只有看见不二时才有的温柔。
“欢迎回来,冢。”不二伸手摸着冢的脸,弯弯的眼中也含满了柔情。
冢轻轻笑笑,站起身来从我的手中接过轮椅,“樱,我回来了。”
我点点头,把轮椅交给冢,静静的走在他们旁边,其实我是想走到他们后面的,但是不二会生气,他说我们三个人是一家人。
“最近怎么样?”冢问我。
虽然问得没头没脑,但是我知道他问得是不二的身体,看看不二依旧笑得风淡云轻的面容,我微微皱眉“扩散到腿骨了。”
“是吗?”冢一点也不吃惊,脸上也没有什么表情。
“樱说不会超过一年了。”不二轻笑着拉过我的手,“樱,别担心。”
“不二,我退役了。三十九岁打网球有些力不从心了。”冢犹豫一下,“之前没有和你商量,对不起。”
“别和我说对不起,真要说是我对不起你才是,私自把梦想全部寄托到你一个人的身上,是我的不是。”不二拍着我的手,“你宣布退役的事,我和樱在电视上看到了,够了,冢,我们已经没有遗憾了不是吗?接下来就只有樱让我们操心了。”
看看我,冢的唇边也露出一丝浅笑,“操心?不二,要说你这个女儿,最大的问题是不让人操心吧,就像你。”
“象我??”不二和我对视了一会,然后我陪着他一起笑了。
樱的日记2
冢回来了,他退役了,不会再离开不二了。
今天上午陪着冢和不二一起把一屋子的奖杯仔仔细细的擦过,小心翼翼的收好,封箱。他们笑得很开心,回忆着以前的点点滴滴,温馨而平和。
下午和冢打了一场网球,不二旁观指点。
傍晚我收拾屋子,不二和冢去院子里照顾花,一个认真的培土,一个认真的指挥。
日子就是这样,平静的心安。
冢说我写日记应该写上自己的心情,可是我该写点什么呢?算了下次吧。
放下手中的日记,我抽出书架上的骨科书,这是最后一本了,明天再去学校借几本回来好了。
楼下传来开灯的声音,是冢起来喝水吧,我静静的听了一会,接着看我的书。
“咚咚咚。”有人敲门?
我起身打开门,却发现是冢。
“不二发病了吗?我马上去。”我急忙回身去拿急救箱,却被冢拦下。
“不,他睡了,我是找你的。”冢犹豫一下,“要不明天。。。”
轻轻松一口气,我让开门口,“进来吧,明天不二就醒了。”
冢走了进来,站在我的书桌前看着我看的书,“考试完了就不要再看书了,你该多休息。”
“嗯。”我收拾起书,已经猜测出冢会和我说什么。
“樱,你今年二十了,对自己的将来有什么打算吗?”果然,他说得和我想的一样,“你真的想当医生吗?”
“不二说我会是一个很好的医生。”
“那是你的梦想吗?”
“我的梦想。。。”玩味着冢的问话,我的思路却飘远,我想起曾经看过的冢,不二少年时的录像,那些热血的的同伴,那所叫青学的学校,那片喧嚣的网球场。
“樱,我不善表达,你是个聪明的孩子,你才二十,应该为自己的将来规划一下了。”
“我会成为最好的骨科医生的。”我收回思绪,发誓似的在冢面前说道。
冢苦笑着摇头,难道我的发誓还是没有让他放心吗?我该怎么办。。。
“樱,不要太象不二了。”冢走出门前长长的叹息,看着我的目光是不放心也有一种痛心。
自己让他们担心了呢,我看着桌上的日记本发呆。
樱的日记3
今天景吾来了,他是这个乡下的家十五年间唯一一个客人,每年都会来住一段时间,有时候是三四天,有时候是一个月。
每次他来,冢和不二都会很高兴,虽然冢的表情很少有变化。
景吾总是给人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似乎没有什么能打到他,他总喜欢把自己塑造成一个坏人,不过不二和冢从来不会被他骗过,三个性格不同的人在一起却是那么的和谐。
可是这次他来,眉目中却含了一丝哀伤,他也知道了吗?
我的心情:冢说让我对将来做一个规划,可是我能做什么呢?除了医生。
他们三个人在院子里聊天,我在厨房收拾,从厨房的窗户看出去,三个人都是笑意盈盈的,果然笑得最舒心最温暖的是不二,冢的笑容柔和了他坚硬的线条,变得可亲了起来,只有一直笑得最大声的景吾,为什么在他的笑容里不时的露出一种哭意呢。
“这是景吾带来的茶。”我端着茶盘走到三个人跟前,给他们倒上。
“樱是越来越漂亮了呢。”景吾侧着头看着我,“真是女大十八变,真难以想象这么个大美女十三年前还是个黑瘦的小丫头呢。”
“樱可不是光漂亮,她已经可以和冢对打了呢。”不二骄傲的拉着冢的手,夸奖自己女儿。
“是吗?”景吾起了兴趣,“樱,我们打一局?”
“呃。。。”我抬头看看不二和冢,“奥,好的,不过不二应该吃药了。”
“没关系没关系,冢你陪着不二吃药去吧,我们去打。”景吾兴致勃□□身拉住了我,力道大的有点痛,但是我没有皱眉。
“那么,不二,冢,我们先去了,不二吃完药之后也来吧。”我没有反抗,任景吾紧抓着自己走远。
我以为景吾会和我说些什么,但是他只是默默的换好衣服,走到球场,一句话也没有说。站在球场他的对侧,我转头看向阁楼不二和冢的房间,窗户边,两人果然站在那里。
“樱,不要分神奥。”景吾似乎调整了过来,一脸的张狂,站在球场上的他宛如明星,目空一切,似乎这个球场就是他的独属舞台。
我握紧了球拍,点点头。
景吾的球发的刁钻凌厉,有着他个人独特的烙印,和冢的稳健是完全不同的风格。如果说和冢打球就像和一座山打,他无需什么技巧,无需什么绝招,只凭雄厚的实力就可以压得你喘不过气来的话,那么景吾的球就华丽的多,花团锦簇一般,宛如一场华丽的演出,却象玫瑰一样带满了刺,一不小心就会遍体鳞伤。
我必需要小心翼翼的躲开他的锋芒,然后在恰当的时间和位置将球回击,不让自己落入对方的圈套。
“看来不二已经把他所有的技术都教给你了。”
2比2时,对面景吾闪烁的目光让我无法分清他说的是夸奖还是别的什么。
“好,很好,再来。”景吾大叫,球来的更凌厉了,花团锦簇般的表演似乎突然间变成了赤裸裸的刀光剑影。
他的心开始浮了,但是还是不够,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间想看景吾崩溃的样子,这个狂妄的男人崩溃起来会是什么样子呢?
我的手比我的思想还快,将球在拍子上飞速的旋转,抬腕,挥出,却正是录像里不二曾经用过的最终奥义――白琼。
球高速旋转着擦过震惊的景吾的脸庞,划着弧线落到他身后地上,急速旋转,然后――弹起,掠过晃动的球网,稳稳的落到我的手上。
手中的球还在旋转,我的心却猛地一惊,我做了什么?下意识捏紧手中的球,我呆呆的和景吾对视,他漂亮的眼中含了太多的情绪,迷惑着,压抑着,仿佛陷进了一片深深的沼泽,或者揭穿了一个他最大的秘密,无助而震惊。。。和他的目光对视,我似乎刚刚打开了一扇不该打开的窗,进入到一个我不该了解的地方。。。
“我认输了。”景吾闭上眼,拒绝我的深入,再睁开的时候,他的眼睛已经恢复了自制。
握着他的手,和冢一样的温暖有力,“对不起。”
“为什么要和我道歉。”景吾反射性的问。
“我。。。”因为我刚刚走进了不该走进的地方,发现了不该发现的事情,我低着头。
然而景吾什么话也没有说,转身离开,或者说是逃开。
樱的日记4
景吾离开了,十五年来第一次没有呆够一天就离开了。
不二和冢会不会伤心?
看着日记上的这一句话,我却写不下去了,院子里,不二在树荫里看书,冢在他身边看他,平和的似乎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樱,快下来看这花开的多漂亮。”不二怀里摊着书,扬起头和我对视,满足的笑容映着阳光很是美丽,“冢,提点水好吗。”
我匆匆忙忙下楼,想走到那个平和的人身边去。
“樱。”冢站在厨房门口看着我。
“呃。”我站住,不敢抬头。
“你打球很有天赋,如果你去打网球也会很好。”冢却只说了这一句话,就转身回去接水。
我有些茫然的走到不二跟前,假装很有兴趣的看着不二指着的那朵花。
“樱,你心不在焉。”不二拉住我的手,他的手软软的不象冢的硬,“怎么了?”
“呃?我没事。”我轻轻的笑。
“让我猜猜,是因为景吾是吗?”不二叹息。
“不,和他无关。”我下意识反驳。
“樱,你是个聪明的孩子,但是太认真了。”不二叹息,“所以才会给自己那么多的压力。”
“我没有。”
“聪明的什么都看在眼里,却又什么也放不开,所以我和冢才会那么担心你。”不二平静的看着远方,雪蓝的眸子中有着一种化不开的慈悲。
“我没事。”
“你要是真的要让人以为你没事,就应该抬起头,微笑着看着对方,而不是低头不敢看我。”不二拉下我和他平视,雪蓝的眸子中闪着坚定。
“刚刚冢说我要是打网球也会打的很好。”
“噗,那家伙,果然还是离不开网球。”不二忍不住笑了起来。
暗暗出了一口气,算是蒙混过关了吗。“我去帮冢提水。。。”
“樱。”
我站住。
“景吾说过段时间他会再过来的。”
我呆呆的看着笑起来的不二,他都知道,他什么都知道,那为什么他还能笑得这么满足,这么灿烂一点阴霾都没有。
“你们父女俩在说什么呢?”冢提着水走出来,在不二跟前放下,递给他一只小瓢。
“在说你这个网球疯子,竟然想让樱也打网球。”不二轻笑着在我的手上捏了一下,抬起头来笑得灿烂。
“她为什么不能打?她可是不输给你的天才。”冢瞪起眼睛。
“网球那是我们的梦想,可是不见得是樱的梦想啊。”不二摇头。
“樱,你说呢?”冢和不二都看着我
我?怎么都看着我,“我。。不知道。”
“算了,冢,别逼她了,她会找到自己喜欢的东西的。”还是不二心软,“樱,去帮我拿点花肥来吧。”
我转身去拿花肥,身后的两人一直到我走远了才又小声争论。
樱的日记6
这些天,冢和不二一直在争论,争论我要不要打网球。
我知道为什么。
我的网球是不二一手指导出来了,和昔日的不二有着七八成的相似,所以冢想让不二不能实现的愿望在我身上实现,他想让我打网球。
而不二,他却是因为知道冢在想什么,不想委屈了我吧。
今天看了不二的腿,他还有半年的时间吧。
不二和冢在房间里听音乐,具体说是不二拉小提琴,冢在听。
我在院子里看我从学校里新借的骨科书,小提琴的声音悠扬轻快,象极了不二的微笑,难怪冢爱听。
可惜没有音乐细胞的我却渐渐困倦起来,迷蒙中似乎有人走进院子。。。
不知道迷糊了多久,被盯视的感觉终于使我清醒了过来,然而一睁开眼,我却不由吓了一跳。
一个陌生的男子,应该和我差不多的年纪,合适的头型一丝不苟,一张矜持中含着张狂的脸,一双似乎有点发亮的眼睛。
但是这些都不是我惊吓的原因,我惊吓是因为他和我的距离,我躺在躺椅上,而他,蹲在我的面前,那张脸离我只有十几公分。
“你。。。”我瞪了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是谁?”
男子盯着我,似乎对我的反映很感兴趣,唇边升起一朵笑意,“记得我吗。”
他没有让开的意思,我也只能僵直着躺着,因此我唯一能干的事情就是仔仔细细的看清楚眼前的男子,不眼熟,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有种熟悉的感觉,脑子转的飞快,可是就是没有一个合适的人名或者一张脸能和他对上。
“我不认识你。”我下结论,然后不客气的推开他,站起来,看向阁楼,音乐声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了,而不二和冢就在门口,面带微笑的看着这边,不知道看了多久。
不二的脸色有些苍白,又痛了吗,我刚想快步走过去,却被身边的男子拉住手臂。
“你不记得我了?”男子的眉头皱了起来。
“放开我。”我不耐烦的想甩开他的手,不二的脸色苍白的有些反常,我要赶快给他看看,该不会又因为拉小提琴忘记了时间吧,冢明明在他身边,应该会看着他的啊,莫非他的腿有了什么恶化吗?我紧张了起来。
“你――”男子手抓的更紧,脸色更加沉了下来,“你这么讨厌我吗?”
“呵呵,樱,我没事,只是刚刚拉小提琴忘记了时间而已,冢不是看着我吗。”不二浅笑着安抚下不耐烦的我,“樱,他是树,你的哥哥。”
哥。。。哥??我瞪大眼睛看着面前的男子,他是我的哥哥?那个记忆里总是看不清面孔的哥哥??可是哥哥不是死了吗,在自己的面前。。。
“樱,你。。。真的都忘记了?”男子小心翼翼的看着我,棕色的眼睛里闪着一种像是怜惜的东西。
我抬头看着门口的不二和冢,不远的距离,我却突然之间看不清楚他们的面容,今天阳光好大。。。
“樱,你怎么了??”男子似乎以为我要晕过去了,赶紧扶住我。
轻笑着抚开男子的手,又不是不二一样绝症在身,健康的我怎么可能站不住。“我没事,只是七岁之前的事情我都不记得了。”我停了一下,苦笑,“一点也不记得了。”
虽然看不清不二和冢的面容,但是轻轻吹过的风让我仿佛听到了他们不约而同的放松的呼吸。
樱的日记7
叫树的男人住下了。他和不二还有冢三个人似乎相处的很好,每天都是笑容满面的。
不二的腿真的恶化了,虽然他一直不让我看,但是我还是从他苍白的面容和强打的精神里发现了,看来半年的期限会缩短了。
更加温柔照顾他的冢还是那么坚定的眼神,或者应该说他的眼神越来越坚定了,
他们是不是决定了?
我还能在这里住几天呢?
另,我终于明白冢以前说过的那句话――世界上最能隐藏真相的是不二式的微笑,因为我也会了。。。
我站在楼梯上,看着迎面进来的树,浅浅的笑。
“樱,你终于不排斥我了呢。”树微微一愣之后,笑着走过来拥抱我,“真好。”
“对不起。”他的怀里有种和冢一样的强式的温柔,“以前的事情我真的想不起来了。”
“没关系,忘记就忘记吧,只要你以后高兴就行了。”树拍着我的背,声音前所未有的柔和。
“樱有了哥哥就不要爸爸了呢。”随后被推进来的不二还是一脸阳光的微笑,苍白的面容使他更像随时可以回到天上的天使。
树松开我,转过头轻笑,“是我该谢谢两位叔叔把樱照顾的这么好,这么漂亮。”
“叫什么叔叔,和樱一样直接叫名字好了。”不二笑着摇摇头。
“不二,你不舒服吗?要不要我。。。”我试探着开口,不二的脸色苍白的让我担心。
果然要求被一口拒绝,开口的是冢,“不二刚刚在外面晒太阳晒多了,一会儿就好了。”
“是吗。。。”我扬起微笑,“不二,你这么任性是不行的,该吃药了,快去吃药吧。”
冢似乎没有料到我会笑得这么灿烂,微微一愣,旋即垂下了眸子,推着不二转身走回房间。
我呆呆的看着关闭的房门,一瞬间似乎又有点分不清自己在什么地方,眼前的景象有点旋转。
“樱??”树扶住我,一脸担心。
“树??我可以叫你树吗?”我分辨着眼前有些模糊的脸。
“可以,你喜欢怎么叫都行。”
深吸一口气,我把头埋到树的怀里,“幸亏有你在。”
“樱。。。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树仿佛在发什么誓言一般的认真。
“树现在做什么?”
“我?额,我还是学生呢,研究生二年级,比你大一级。”
“是吗,学什么呢?”
“机械。”
“树是在瑞士上学吗?”
“不,我在新加坡,新大,那里有很漂亮的风景呢。”
“是吗。。。好想去看看树的学校。”
“那。。。要不要转来和我一起呢??新大的骨科可是世界有名的。。。我是说。。。”
“好像很有趣。”我抬起头浅笑。
“你。。。同意了??”树有些不敢致信。
“为什么不,你是我哥哥不是吗。”我喃喃自语。
樱的日记8
不二的脸色苍白的不像话了,为什么,我查遍了能查的所有的书,问遍了学校所有的老师,跑遍了附近所有的医院,没有人能给我解释,他们知道的甚至没有我知道的多。
他到底还剩下多长时间的生命呢?不到半年,四个月还是五个月?
冢的态度却越发的平静了,他真的决定了吗?
那么他们唯一的问题就是―――我了吗?
我决定跟着树去新加坡。
放下手中的笔,我呆呆的看着窗外,天快亮了呢。
我就这样呆呆的看着晨曦升起,四周渐渐变得白的晃眼睛。
院子前的路渐渐看的远了起来,有人慢慢的走近,我慢慢的瞪大了眼睛。
匆匆忙忙的拉开门,尽量小心的冲下楼梯,推开大门,顾不得几级碍事的楼梯,我跌跌撞撞的冲到那个缓慢的人影面前。
“。。。樱??”景吾似乎费了半天的功夫才认出我来,两三个月不见,他竟然颓废成这样了吗?头发虽然还是根根不乱,脸色虽然苍白也还是保养的很好,最新一季的套装。。。可是他里面的衬衫竟然扣错了位置。
“你怎么穿着睡衣,这么邋遢。。。难道不二他。。。”景吾一把抓住我的胳膊,瞪大了双眼。
在他要甩开我奔向阁楼之前,我抓住他,“没,景吾,不二没事,他还没有事。”
“。。。真的??”景吾回头,细长的眼竟然哀求似的看着我。
“恩,他没事,暂时。。。”我忙点头。
“那。。。很好,很好。。。”景吾平复下来,“谢谢你。”
“樱。”树不知道什么时候跟了出来,有些不悦的从景吾的身边拉开我。“他是谁?”
“树,你怎么出来了。”我讶然的看着一脸不快的树,“他是景吾,不二和冢的好朋友。景吾,他是树,是我的。。。哥哥。”
“哥哥???”景吾打量着树,片刻之后了然的苦笑了起来,“原来如此。”长长的吸一口气,景吾拍拍我的头,“丫头,不用担心我了,回去换衣服吧,我没事。”
“景吾。。。”
“树是吧,带你妹妹先回去吧,要不让冢看见还以为我欺负他宝贝女儿呢。”景吾浅笑起来,已经完全恢复了平静。
“樱,先回去换衣服去。”树拉着我的手向后走。
“恩。”
樱的日记9
做梦了,依然是不二和冢在一起笑得开心的美梦,不二在拉小提请,冢一脸认真的听,不二在院子里看书,冢在看他,冢在大网球,不二的眼睛亮亮的。。。
不二现在很少出房间了,冢和景吾在房间里陪着他,他们不让我进去。
偶尔和冢和景吾碰见,他们也是一脸的微笑,灿烂平和
――
原来大家都会不二式的微笑。
树的动作真快,已经办好了我的转校申请,一个月后我就要去新加坡上学了。
“樱,你在做什么?”树向房间里探头。
“写日记。”我收好笔,合上本子。
“樱有个好习惯呢。”树走进来,笑得舒心。
“是冢布置的作业。”我呆呆的看着封皮。
“作业??”树的眉头似乎皱了起来,犹豫了一会,他似乎下定了决心,“我可以看吗?”
“你想看吗??”我递过去,“很闷的。”
树拿过去,我走到窗户边上向下看院子,恍然间仿佛不二就躺在那里,怀里抱着一本书,慵懒优雅的翻着,冢坐在他的旁边,手里也有一本书,冢看看书,然后侧头看看不二,然后两人相视微笑。
阳光总是那么晃眼,看着看着我的视线就开始模糊,仿佛意想派的画作一般,扭曲了起来。
我呆呆的在窗边站着,一点也感觉不到时间的流失。
“樱。”
我被树叫回神时,才发现已经很晚了,刚刚树走进我房间的时候天还没有黑,而现在,天色已经完全黑了。
“樱。”树的脸色有些发青,手紧紧的捏着我的日记本。
“怎么了?”我看着他手里我的日记本,想拿回来,却被打掉手。
“树?”他下手真狠。
“明天,明天你就跟我回新加坡。”树的声音仿佛从牙缝里挤出来一般。
“明天。。。为什么?”我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因为,”树压抑不住的扬着手里的日记本,“因为你会跟着一起。。。”树咬住嘴唇,没有说下去。
“一起??”我没有听懂。
“因为你会跟着一起死。”景吾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怎么可能。”我不由笑了,我身体这么健康。
“明天你就走吧。”景吾看着我,“冢已经给你们买好票了。”
“票。。。都买好了吗。。。”我低头苦笑,“我知道了。”
似乎没有想到我这么配合,景吾也愣了愣,“你真像不二。。。树,拜托你了。”
“恩。”树的回答简洁而坚定。
我的日记就这样停止了。总共写了九篇,不过五百来字,日记本被树扣下了,而我,花了两天的时间到了新加坡。
长途的路上我除了睡还是睡,不是我不想清醒,而是非常的困,仿佛怎么样也难醒过来一样。
算了,既然累了,那就好好休息就是了。我不会跟自己过不去,于是我也放任自己陷入昏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