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观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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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恍惚惚的回到九班的周绍迟到了，站在门口被训的时候，周绍低着头，看不清表情。
他也不知道怎么了，刚刚会那么凶的跟许闻说话，他感觉自己魔怔了。
没吓着许闻吧……
应该是吓着了，走的时候，他好像瞥见了许闻皱着眉的模样。
啊！！！周绍恼怒的挠了挠自己的头发，他都干了什么啊。
“周绍？周绍？！”
老师的声音喊醒了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周绍。周绍忧郁的抬起头，一头乱糟糟的头发，配上绝望悲愤的神情。吓得老师还以为自己话说重了，把人给刺激到了，赶紧说：“你进来吧，下次早点啊。”
周绍浑浑噩噩走到自己座位。
前面的赵子俞赶紧偷偷回头道：“什么情况啊绍哥，你怎么像丢了魂一样。”
九班现在的座位是周绍一个人坐在最后一排，赵子俞和吴洵坐在周绍的前面。莫哲在隔壁组，但也和赵子俞并排。
“我刚刚……跟许闻吵架了。”周绍趴在桌子上，有气无力的说道。
“啊？？？？”赵子俞惊呼。
老师一个白眼飞过来。
赵子俞顶着老师的压力，继续低声问道：“绍哥你行啊，居然能和许闻吵起来。你这不是欺负人嘛。”
周绍垂着头，“我也不知道刚刚我哪根筋搭错了。”
也许是因为隔的远了，他和许闻见面的次数越来越少。
也许是太想让许闻来看他打篮球了。
也许……也许只是，发现自己并没有什么不同……
周绍也不知道怎么的，感觉到自己的心一下抽了起来，难受的紧。
赵子俞激动的拍了下周绍：“那你得道歉啊，你在这忧伤有什么用，许闻又看不到。”
“赵！子！俞！”老师彻底爆发，当他透明的？“给我站起来！”
“道歉，道歉！发短信。”赵子俞站着也不忘用口型给周绍打暗号。
周绍摸出了手机，打开到微信界面，看着许闻的头像，小狮子头像格外的可爱，像个生气的小猫咪。从一开始他就知道，许闻那只猫咪特别高冷，既然如此，他又为什么要逼许闻热情起来。
如果许闻像赵子俞一样每天在他耳朵边“绍哥绍哥”的叫，就不是许闻了啊。
更何况，许闻已经对他算很热情了……
周绍后悔死了，不来看篮球赛就不来嘛，他干嘛要逼许闻。周绍抓着头发，想了想，编辑了一条“我刚刚就是犯浑了，不是怪你的意思。”删除。
“对不起，我没有别的意思”再次删除……
斟酌了半天，到最后下课了，周绍都没有编辑好一条令他满意的信息，他气恼的把手机塞进口袋，趴在桌子上生起自己的闷气来。
徐唯走到周绍身边，递了一副护膝和一副护腕。笑眯眯的温柔说道：“明天加油啊。”
周绍看着眼前的护膝和护腕，怔住了，他忽然想起了初中时，他们一起打篮球的时光。
“谢谢。”周绍收下了护膝和护腕。
徐唯心中一喜。开学一个多月，这是周绍第一次跟他慈眉善目的说话，还接受了他的礼物。
他就知道，他们有十几年的感情，只要他努力一下，周绍心里的结一定会解开，他们就可以像从前一样了。
另一边，许闻则趁着课间时分走到了教导主任的办公室。
“章主任。”
章主任抬头，觉得这个学生有点眼熟，问道：“同学，你有什么事吗？”
许闻一脸平静的说道：“我想转班。”
“啊？为什么啊？现在这个班级有什么不好吗？”章主任还以为这位同学是在班级遇到了什么不公正的待遇或者排挤，赶紧关心的问道。
“没有。只是我想从高二四班，转到高二九班。从文科班，转到理科班。”
“什么？”章主任一惊。
此时高二已经开学一个多月了，从文科转到理科必然会有很大的压力，但凡成绩差一点都会跟不上。如果是成绩好的同学，通过自己的努力说不定可以跟上大部队的脚步，但肯定也是费时费力，甚至还会吃力不讨好，成绩一落千丈。
看着许闻眼里的坚定，章主任问道，“那个，转班压力会很大的。不过成绩好的话，也不是不可以。你上学期期末考了年级多少名啊？”
许闻顿了下，然后说道：“最后一名。”
“噗……”章主任一口茶全喷了出来，还不小心呛到了，不停在那咳，“咳咳，咳咳咳。”
章主任突然想起来了，眼前这个学生，是许闻啊！是那个上学期快结束的时候转过来，三门摸底考一共考了100分的许闻啊。
许闻静静的没有说话，等着章主任咳完。
章主任好不容易把气顺直了，然后苦口婆心的说道：“许闻啊，你这个成绩……还是留在文科班比较好。我好像听说，你地理学的还不错，”
许闻谦虚的把跟地理老师说的话再说了一遍：“没有，地理是我最差的一门。”见章主任不说，许闻继续道：“其实我理科还不错的，章主任，你可以期待一下。”
章主任哪里是不说话，他都快掐人中了。
现在这些零零后同学啊，不仅叛逆，还自信……
期待，期待他理综三门100分吗？然后语数英三门100分。很好，还考了个双百了呢。
“我看了一下，其他理科班的人数都是整数，只有九班现在是49人，所以我去九班正好。”章主任不说，许闻就跳过了文科转理科这一议程，进行到下一个流程，直接开始挑班级了。
“这是我的申请，希望主任能批准。”许闻从书包里掏出了一张转班申请书，递了过去。
章主任颤抖着手接过了申请书，很好，准备的非常齐全，都替他安排好了。
“能告诉我，为什么突然想从文科班，转到理科班？”
许闻的眸子里闪着亮晶晶的光，他想了想，然后轻轻扬起了嘴角，道：“因为，我想做真正的自己了，遵从自己的内心，依照自己的喜好做选择。章主任，我喜欢理科。”
也喜欢，九班的那个人……
章主任看着许闻眸子里的光，这一刻他知道，这个学生，是真的喜欢理科。
也罢，文理科分班本来就是让学生根据自己的情况，做出的选择，说到底都是为了更好的高考。既然许闻现在觉得选错了，那就依他所言换一下吧。
“知道了，我会处理的。你运动会结束就搬去九班吧。”章主任放下了申请书，拍了拍许闻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既然喜欢理科，就要好好学习啊，拿出成绩来，知道吗？”
许闻眼睛一亮，他没有想到这么顺利，连忙朝着章主任鞠躬，说道：“谢谢章主任，我一定会好好学习的。”
回班级的路上，路过九班门口的时候，许闻向里面看了看。
只见周绍的座位上围着徐唯和赵子俞。
徐唯笑眯眯的不知道在说着什么，周绍趴着没说话，但还是在倾听的样子。之前那份不耐烦已经不见了。
许闻握紧了拳，冷眼走开。
他就知道……
这两人是十几年的朋友，周绍那种性格，他们俩和好是早晚的事。
不过没关系，他已经准备好了。
转班一事，许闻没有告诉唐琳，他准备等期中考试出成绩了再说。他也想清楚了，没有必要再为了讨唐琳喜欢，而去做一些自己不喜欢的事。
如果可以，他恨不得现在就期中考试，他要把物理试卷拿给唐琳看，大声告诉她，其实我喜欢的是理科。
第二日，运动会正式开始。
喊口号走完方阵后，率先开始的是一系列的女子项目的预赛。另一边的篮球场上，两场半决赛同时开打。
四班和九班的对决明显火、药味更浓。两个班级都是实力强劲，有望夺冠的。这一场半决赛着实有一点决赛的感觉。
九班的阵容非常豪华，个个人高马大，周绍，赵子俞，吴洵，都是打篮球非常厉害的。还有那个高二才转学过来的徐唯，听说以前在初中也是校篮球队的。
“绍哥，你怎么兴致不高的样子啊。”准备活动的时候，赵子俞偷偷挪到周绍的身边，担心的问道。
周绍一边带护腕，一边心不在焉的回：“没有啊，我很好。”
说是这么说，周绍内心其实十分焦灼，昨天晚上他给许闻发信息道歉，结果许闻都没有回他。
“打起精神来啊绍哥，万一许闻来了看到你这个鬼样子，肯定鄙视你。”赵子俞一眼就看出周绍在犟嘴，赶紧刺激一下他。
周绍带好了护腕，轻轻哼了声：“他才不会来。”
这时，赵子俞才发现周绍和徐唯带的是同款的护腕护膝。忍不住皱眉。这个徐唯，总是不经意的，递给周绍一些东西，周绍最爱喝的饮料，周绍最爱吃的零食，放一首周绍最喜欢的歌，买一本周绍最喜欢的篮球明星的杂志。虽然之前周绍都没有收，但是这一次，周绍收了。
仗着十几年的了解，一点一滴的，妄图重新回到周绍的身边。
球场边，已经很多年没有站在篮球场边的许闻，默默的站在了人群里。他还是来了，想到周绍那个期待的表情，许闻最终还是过来了。
许闻也看到了那对同款的护腕和护膝。
看到了徐唯笑着拍了拍周绍，一起喊着加油。听到了周围女生卖力的喊着“周绍，加油。周绍，加油。”
许闻忽然想起，周绍是个射手座。据大量数据研究表明，射手男是个典型的渣男，海王。
不过，他研究过，狮子座和射手座很配。
嘈杂的人群中，准备上场的周绍忽然在人群中瞥到了一个人影。
是许闻！
许闻的到来，让周绍眼前一亮。一直低沉的心情瞬间点亮，他开心的咧着嘴朝着许闻的方向挥手。引得那片的女生尖叫连连。
许闻站在人群里，用口型说道：“加油。”
哨声吹响，比赛正式开始。
周绍斗志满满，一上来就是个三分球，球应声入框。女生们瞬间啊啊啊啊啊嚎叫起来，场上场下气氛全部燃了起来。
场边唯有许闻一人，脸色开始发白，他低估了自己对篮球的PTSD。场上的篮球飞来飞去，许闻的眼前已经开始有点模糊。心，嘭嘭嘭的狂跳，他觉得那些篮球，下一秒就要飞过来，砸中自己的头。
身边的女生们，不停的尖叫，欢呼。那种推搡感，让许闻窒息。
他仿佛回到了小学时候，周围全是比他高的男同学，将他死死的围住，嘲笑他，辱骂他，推搡他。
他大声的叫着，努力的推开这些人。可是，无论他使出多大的力量，都无法撼动这些人。
他无法呼吸，也无法逃离。他被困在这个恐怖的地方了。
许闻紧紧握着拳，冷汗从他的额头渗出，他的脸已经惨白惨白，毫无血色。
这时，上半场结束的哨声响起，那尖锐刺耳的声音，让许闻沉底崩溃，他捂住耳朵，大声的惊恐叫道：“走开！都走开！不要碰我！”
还在场上的周绍听到许闻的声音，应声抬头，只见不远处的许闻捂着耳朵，不停在喊。他那双亮晶晶的眼睛里，此刻充满着无助和恐惧。
“许闻！”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观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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