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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内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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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染正挑选着毯子,就听到包里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是林婉舒打来的电话。
“喂。”她看着一块可爱的猫咪毯子说。
“喂,你在哪?”林婉舒问。
“在超市呢。”应染回说。
“你还有心情逛超市?”林婉舒问,“你知不知道,刚才裘胖子发了一条周一见啊?”
她不以为然,“裘胖子每周都要发一条周一见啊。”
“可他这次发的东西跟你有关啊。”林婉舒气急。
“和我有关?”她不禁担心起来。“什么和我有关?”
“我问你,你昨晚去哪了?”林婉舒问。
“我....”她支支吾吾的。
“是不是好运气?”林婉舒问。
“被拍到了吗?不可能啊,他都没下车。”应染急坏了。
那头林婉舒更是气愤,“你们两个要亲热,就不能找个舒服的地方去闹腾吗?为什么要在车里呢?”她说。
“啊?”应染一头雾水,“什么?什么叫在车里闹腾?”
“装什么傻,”林婉舒骂道,“你俩就那么迫不及待吗?非要在车里?”
“什么鬼?”突然回过神,应染忍不住笑了起来,“这都行的吗?”
“笑,你还有脸笑?现在人家问我们要不要花钱买了这料,开价200万呢。”林婉舒咬牙切齿。
笑容瞬间消失,她生气地咬紧牙关,从齿缝里挤出两个字来,“贱人。”
“骂人有用吗?”林婉舒无奈地说。
“你等我一下,我待会回个电话给你。”她对着手机那头说。
挂断电话,应染急忙拨通了郝云奇的号码。
“你看到裘胖子的周一见没有?”电话一通,她急忙问。
“嗯。”他在那头漫不经心地哼哼。
“他找你了吗?”她捏着下唇问。
“没有。”他说着,顿了顿,“我的车挂在同学公司名下,他查不到我。”
“哦,那就好。”她松了口气。
“闹不出什么事来,不用担心。”他的声音低沉而稳重,轻缓柔和地安慰着她。
“我只是怕会影响你。”她略带歉意地低下了头。
虽然听不大出来,但还是能感觉到他在那头放松的轻笑,“我能处理好自己的事。”他说。
“嗯...”她点着头,有意无意地捏着刚才看中的那块珊瑚绒毯子。
他深吸了口气,像是伸了个懒腰的样子,“我想吃你煎的牛排。”他突然说。
“好。”慢慢抬头,她又带上了微笑,嘴角微微上翘,带着一丝甜蜜。“我待会去买材料。”
“我等你。”他一字字地说着。
“嗯,我很快就会回来了。”她说着,抱起那块毯子,扔进了推车里。
走到肉类区,她拨通了林婉舒的电话。
“怎么说?”林婉舒有些急迫。
“不买。”她肯定地说着。
“不买?”林婉舒重复着她的话,不可置信。
“不买,”应染在货柜前挑挑拣拣,“惯得他们,反正我也不是第一次被黑了,这种凭空捏造的东西,我干嘛要去浪费钱?”
“浪费钱?”林婉舒在那头急得跳脚,“不买你这刚起来的名声不要了?你以为你现在洗白白了吗?大小姐,你可是有大把黑历史的人。”
无所谓地抬眸看向前方,“反正我也被黑习惯了,再脏的水都泼了,这点怕什么?再说了,不过是捕风捉影,根本就没有的事。要是每次有点风吹草动就花钱去堵他们的嘴,我每年拼死拼活赚的那点钱,都还不够喂他们的。再说了,我现在有作品,有观众,喜欢我的,不管别人怎么抹黑,都会看我的作品,不喜欢我的,根本不会花时间看我演的角色,只会一味跟风黑。裘胖子这种人,就是给惯的,所以娱乐圈才会这样乌烟瘴气,不买,那些照片随他处置。”她说。
她说的似乎也有些道理,林婉舒在那头沉默了许久。
“我只是害怕会影响小乖,”把看中的两块肉放进车里,她把手机换了个位置,夹在另一个肩膀上,“不过他说没事,所以我也就无所谓了。”
“你哦...”林婉舒沉沉叹着气,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打完电话,正巧看到马阿姨朝她走过来,两个人在食材去挑挑拣拣了好一会,才推着车子去结账。
林婉舒那边也接到了池海打来的电话,原来刚才和应染通话的时候,他正巧打来,一直占线,联系不上。跟她吵了两句,池海才不情愿地说起了打来电话的主要原因,他这边已经有了应对的方法,让她不用在意裘胖子所谓的大料。
知道是郝云奇那边动了手脚,林婉舒也就没再多问。只是两个人现在的身份地位都不再是当初那样容易处理,只要两个人在一起,麻烦就会越来越多。狗仔们本就愁着挖不出他的料来,应染会成为他最大的漏洞。
不过,从这次的事情,林婉舒已经看出了郝云奇雷厉风行的手段。现在的他,今时不同往日,能在娱乐圈爬到现在的高度,而又一清二白,除了和楚云弥的那点暧昧,几乎没有半点绯闻。不仅仅是洁身自好,更加说明他做事谨慎,处置问题迅速有力。
想来也挺好的,关键时刻可以助应染一臂之力,何乐而不为。
回到郝云奇家里,应染大包小包的也没有立马摊开,而是拎着食材直接进了厨房。
“阿姨。”郝云奇从书房走出来,穿着宽大的卫衣,显得他整个人都慵懒了几分。他对着马阿姨说,“麻烦你了,今天就到这里吧,剩下的事我们自己处理就可以了。”
把屋子打量了一番,似乎也的确没什么需要做的,马阿姨点了点头,“好吧,那我先回去了啊。”
应染从厨房冒了个头出来,朝她喊着,“马阿姨再见。”她已经穿上新买的那条粉色草莓围裙,开始着手弄菜。
“再见。”马阿姨边朝外走着,边说。
走到厨房,看着她拆拆洗洗的忙碌着,他跨了进来,突然从背后抱住她,“要我帮忙吗?”他问。
手上动作一顿,她把头往他胸前靠了靠,说,“帮我把肉拿出来吧。”
“好。”他听话地松开她,走到一边,拆起了牛排的包装。
两个人在厨房默契地弄着手里的食材,偶然抬头相视一笑,竟有些岁月静好的感觉。似乎那些年的疏离不曾有过,仍旧是这般亲密。
“好像,我们还从来没有这样过。”应染突然说。
“嗯?”他低头洗着她刚才递来的菜问。
“像这样两个人在厨房,你打下手,我做菜。好像,从前并没有过。”她低头说着。
“嗯。”他把菜洗完放到边上。
开锅,放油,她准备煎牛排,另一边则烧着水,准备煮蔬菜。
“你在法国,就是这样每天给自己准备食物的嘛?”他抬头说着,表情有些不自然。
“没有啊。”她说着,把牛排翻了个身,“我在法国吃东西都是凑合的,反正一个人,只要不饿就行,很少会想到给自己煎个牛排啊什么的。想要吃好吃的就去餐厅啊,那边的餐厅味道都还不错。”表情随意,她随心说着。
“是吗?”他问着,靠到了一边,看着她忙碌。
点着头,她说,“其实很久不做这些了,做得不好不要说我。”她转头朝他笑了笑。
很想把这一切记录下来,天知道这一刻他有多期盼。
“那你以后,会经常来帮我做这些吗?”他低头打量着她,眼中满是期盼。
“我又不是你保姆。”转头看了他一眼,她有些傲娇地说。“不过...”她顿了顿,没有马上说下去。
“不过什么?”他斜过身来问。
“不过如果我有时间,并且不急着走的话,可以考虑一下。”她俏皮地说着。
会心一笑,他微抿着唇,没有说话。
沉默了片刻,她问,“如果我们当初没有分手的话,是不是早已经这样相处?”说话间,她已经把第一块牛排装进盘子里。
视线落到地上,他看着她脚跟出神,轻声地说,“嗯。”
“可惜....”她叹着气。
“应染。”他打断她的话。
“嗯?”她对上他视线,“怎么了?”
“你现在还想嫁给我吗?”他皱眉问着,他的心里有些忐忑。
“现在...”她不知道该怎么说,在脑海中思索着,“我们...我们这样挺好的。”她说着,低头继续弄下一块牛排。
“挺好的。”他的语调缓慢,重复着她的话。
“小乖,”流波闪动,她问,“你还爱我,对吧?”
“嗯。”他低着头,双眸清澈无物。
“但我却能感觉到,有什么从我们之间慢慢流失了。”她有些难过地说。
心中莫名一凉,他挤着眉,艰难地吞咽着口水。
“找得回来,对吧?”她突然转头看向他,眼中带着期盼。
抬眸,他重重点着头,向前大跨了一步,把她的头压到胸口,“应染,我会害怕,害怕哪天突然又失去你。我不怕别人的恶意怂恿,却害怕你的内心不够坚定,摇摇晃晃,哪天突然失衡。”
“对不起,”在他胸口蹭了蹭,她说,“我感觉得出来,你似乎很矛盾,面对我的时候,偶尔会有纠结和挣扎。你以前,从来不会这样,是我不对。”她说着,又朝他贴近了些。
他摇了摇头,“不是你的错,是我越来越胆小。”他说,“拥有的东西越来越多,却越害怕失去。特别是你...”他说着,在她头顶用下巴轻蹭了两下,“应染,如果我们之间再出现一次那样的问题,我不知道我还能不能好起来。”
他的话使她难过,却不知该如何回答。
“分手之后,酗酒过一段时间,那段时间躲在池海家,避开所有人,害怕解释。我不能理解你所谓的,分手的理由。但你的确是下了决心,并不是跟我闹情绪,所以我只能告诉自己,你只是一时缓不过来,需要时间。”他轻声说着。
“可是在法国见到你时,当我以为那个法国人夺走你时,才知道,原来我一直都在害怕。一直以来我都太过自信,自信地认为,你爱我,你心里始终只有我,即使已经分手,即使你一再强调我们不会复合。”他说着,心里酸涩,低头一阵沉默。
“我不再坚定。”他又抬头说起,“无法坚信你爱我。无法接受你爱我,却离开我,甚至不惜伤害自己的事实。”
把她紧紧搂在怀里,似乎下一秒就会失去,“应染,我害怕再一次失去你,所以一再告诉自己,只要对你有所收敛,即使哪天你又离开,我也不至于那么痛苦。”
“是我不好。”除了道歉,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不是你的错。”他说,“原来我并不能理解,但后来我懂了,结婚以后,似乎人会变得更加敏感。因为会想到长久的未来,所以会担心感情被一些细小问题所影响。”
“是谁影响了你吗?”她问。
“我同学林崎。”他说。
“林崎?”她想不起来这样一个人。
“毕业以后,他就回去继承家业做了个企业老板,所以你不认识。但是他老婆,你一定认识。”他捏着她的手说。
“是谁?”她从他怀里抬头。
“苏依依。”他说。
“苏依依?她老公是你同学?”她惊讶地问。
他点着头,“去年网上流出苏依依出道时为了资源跟剧组导演副导演三p的视频,我想你应该有所耳闻。
应染没有回答,她不禁知道,还看了,那女生,的确像苏依依。
“事情发生以后,他们经常吵架,越吵越凶...”郝云奇回忆似的说着。
应染打断了他的话,“所以他们离婚了。”她愣愣看着他胸前纽扣说。
“嗯。”他说着,皱起了眉头,“林崎说,那些已经是陈年旧事,他本不想提起,但不知为什么,有时候吵着吵着,就会说到这话题上去。越吵越伤人,后来....”他停住了话题。
“后来,也就没有后来了。”她接上他话题说,“伤口一旦被扒开,就会越来越大。特别是,扒开这伤口的人,本就在她心里。要怎么愈合?”似乎感同身受,一股伤感之情油然而生。
“嗯。”他轻声回应,指尖轻抚她手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