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手套》南左

58、羔羊

　　那个人对这个所谓的添哥很是急切的样子，一直都非常在意我们能够抓到他，才让我有点想到了没准ta和添哥或许有一些关系在，至少是ta如此希望添哥被抓的理由，甚至是拿我当诱饵，让对方袭警，更可能希望让他杀了我，只有这样，才能让那个添哥真正算是出不来了，ta也替自己或者某个人能报仇了，于是我便回复了过去，试图去验证一些事情，
　　“人没抓到，让他跑了！”
　　“MD！你们真垃圾啊！”
　　果不其然，ta一下子地愤怒了，那么接下去就好办多了，我甚至不用去回答，毕竟自己的猜测已经被验证。
　　“好了，去公安局吧。”
　　自己已是第三次地向着黄瓜做了吩咐，但黄瓜还是先把车开到了医院里，他让我去包扎一下，最后想了想，黄瓜也一起跟着我下了车，把嫌疑人留给另一个警察看着，而我却清楚黄瓜这么做的理由，无非是想去趁机看看某个人，当然了，自己最后也没有戳破。

　　等进了医院，倒并没有遇到过林晓，大概对方在忙吧。
　　不过，即便是没有看到黄瓜想要见到的女孩，他仍然陪着我一脸耐心地处理好了伤口的事情，再回到车里后，载着四个人到了公安局。
　　我们几乎没有停留，又立刻带着嫌疑人进了审讯室，

　　“姓名，年龄，做什么职业的，哪里人？”
　　一开始仍是这种标准化的询问，然而对方还嘴硬得很，憋着气不肯回答，黄瓜本来就很生气，一看到这样已是一下子地站了起来，我立马压住他，
　　“先坐下！”
　　“我问你，你为什么要逃？”
　　“................”
　　“是谁告诉你我们要来的？”
　　“..............”
　　“不说是吧！”
　　黄瓜这回是真的再也忍不住了，他就当着其他警官的面站起来踢了对方一个胸口，踢得那个人顿时一个踉跄，甚至带倒了一边拷着的椅子，可就是没有一个人去拉住黄瓜。
　　因为在有的时候，警察办案就是那么暴力，我们没时间跟你耗，更没精力听你瞎逼逼，扯东扯西的样子，既然你不愿意说，那么我就只好想办法让你开口了，只不过，办法或许有点极端而已，可警察也是人，更还有脾气。

　　“把他拷着，看他什么时候想说了，再把他放下来。”
　　但这话里提到的铐起来，肯定不会是那么简单，黄瓜说的铐起来，其实也是有讲究的，他一般把人靠在墙壁旁边的水管上，让被拷着的那个人一直都不能蹲着，或者坐着，然而时间一长后，是个人都忍受不了很久的站立，只要等你累了，那么后面就简单多了，你是打算告诉我们呢，还是被拷着直到站死？我想这过程对方很酸爽，当然一开始我还以为面前的人应该还打算再硬下去，只是等黄瓜的话刚一说出口，对方就一瞬间地变了脸色，看样子，也是个进过宫的人了，
　　“我说，我说！”
　　“怎么，不打算再跟我们抗下去了？你不是刚才很牛逼么？！”
　　“哎，”
　　又不说了，我也为难他，
　　“算了，别一直顶在这地方了，问点重要的吧。”
　　自己又转过头看着面前人开口审问道，
　　“你为什么要逃？”
　　对方说，
　　“你们要来抓我我干嘛不逃？”
　　“你是怎么知道我们要来抓你的？”
　　“有人告诉我的啊？”
　　“谁？”
　　那个他就不知道了，支支吾吾的说了好一会儿，还是说不清楚到底是谁，
　　“我，我也不认识，当时吧，我正在玩游戏，突然间有个人加了我，说警察正要过来抓我。”
　　“加你的人是谁？通过什么方式加的？你还记不记得那个人的联系方式？”
　　“我不知道，记得是□□吧，感觉是一个小号，然后ta告诉我，我收保护费的事被查出来了，还有什么间接造成了G技校捅人的案子，ta就要我快点跑，不然的话，被抓了便会被判刑。”
　　讲了一大堆东西，给我们的感觉是，对方真的很傻，你要是真的跑了，那才是成了铁定的犯罪分子，更何况，你还这么简单地就信了一个陌生人的提醒，实在是头脑简单得很，
　　“你信他啊？”
　　然而那人却也有苦衷在，
　　“我是不信啊，可他把你们的逮捕令发给我了。”
　　“还有逮捕令？”
　　黄瓜惊讶地俯身问了一句，显然在座的三个人都没有想到某人竟然会做到如此详细的地步，可相对于他们的惊讶心情，我反倒是沉了脸色，毕竟自己已经知道是谁出卖了我，看来，从最初的一开始，我和ta之间的交易就从未真正存在过，更没有信任过彼此，所以之后，自己也再也不会去信任那个人了，
　　“嗯，有！”
　　“ta大概什么时候告诉你的？”
　　“时间记不清了。”
　　这也太巧合了吧，几乎是我们刚进去的功夫，对方就被告知，这让我不得不怀疑那个人是不是也在现场一直都盯着我和黄瓜的一举一动，又一想到这儿，自己都禁不住地被吓出了一身汗，可能那是我做警察来，第一次遇到如此强劲的对手，
　　“除了这个之外，ta还说了别的什么没？”
　　“没有，ta说完就删了我的号，后面我就跑出来了。”
　　“那你怎么不往别的地方跑，偏偏撞到我身上？还有，看到了我你竟然捅我？你还真有胆子袭警啊？！”
　　话里再一次地提起来，手臂依旧会隐隐作痛，可能连我都不知道，自己从警那么多年来，首次被一个小混混给捅了一刀，说实话，的确很丢人，但之后我也已经下定决心，不会再去理ta了，除非先抓到那个人，

　　“我当时，我害怕啊，要是被你们抓了，我就一辈子也出不来了。”
　　“感情你也是知道自己做的是犯法的事情，还怕被我们抓到？”
　　眼前人第三次沉默，想来是对那默认了，
　　“好吧，说说你的犯罪过程，来龙去脉都要说清楚。”
　　不管最终说不说，对方也明白我们都已是知道，现在我又问一遍，无非是走个过程而已，因此他便什么都讲了。
　　可我没留下来，或许是自己不喜欢听那些太过于负面的东西，也可能是想出去呼一口气而已，总之就是出去了，不想还在走廊上的时候，手机震了好几遍，我知道是谁，但一直都没有理，甚至还把那个人的联系方式给删了。
　　直到再迎面遇上另一个部门的同事，他一看到我就急着走了过来，自己一边走着还一边说着，
　　“郑黎，你忙么？那个人又出来了，你有空的话快去看看我们单位的官网。”
　　“怎么了？难道官网又被黑了？”
　　“对，你说奇不奇怪，昨天下午刚刚发出案情通告，才几分钟后就立马被黑了，现在竟然又黑了一次，弄得我们的人都被骂了，这不上头命令下来，要全局都要抓到他，我们也正在搜TA呢，要是运气好的话，没准明天就能见到了。”
　　眼前人说得有些幸灾乐祸，特别还带了点莫名其妙的希望在，以及他开始幻想等抓到人后，自己好好地去“教训”那个人一番，但这个时候我反倒比较冷静，
　　“别想了，既然TA能如此光明正大地去攻击一个政府单位的网站，那还会留下蛛丝马迹让我们抓到TA么？另外，你自己去看看之前单位发的都是些什么破通告，来来回来就这么一个意思，不是隐瞒便是敷衍，连我看着都蛋疼！”
　　“怪我喽，这不我感觉那是因为上头怕说得太详细会引起社会的和舆论的强烈反弹，更何况你也是知道，这事情的起因到底是什么，又因为了什么才会导致那个孩子去捅人。”
　　是吧，暴力往往是如今社会最敏感的话题，特别还是在校园里头的，
　　“我们警察对于整个国家来说，也只是一个机器罢了，在需要的时候，可以容忍我们做任何事情，但一旦到了没有价值，那些过去做过的，反倒都成了过错，
　　然而我并没有太多的感觉，甚至有点想笑，不过自己自己还是一样明白，ta那是对我不去理睬而感到了一种急躁，这才用如此办法来迫使我出来，毕竟那个人也想抓住对所有事情的主动权。

　　“瞒着瞒着，肯定会出事，特别是现在还有另一个一心只想跟我们作对地人在。”
　　“都已经这样了，再追究也没用，只是我们又要不能休息了，..........，今晚你信不信，肯定还会彻夜开会。”
　　来人顿时哀叹了一声，显得整个人都累得很，
　　“那上回呢，上一次的开会你们商量出什么结果没？”
　　“还什么结果啊？！全是一番发大兴的言论，反正我是受不了，最后偷偷睡了一会儿。哎，不说了，我得去忙了。”
　　他没看出我的手臂问题，顶多一圈白的卷在上面，对方还以为那是我的白衬衫卷起来的痕迹，便在自己离开前提醒了我一下，
　　“对了，你把里面的衬衫放下啦吧，万一被人看到了，他们又要说你了。”
　　“好吧，你去吧！加油啊！”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