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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今生番外四 ...

  •   两个人坐到车里的时候,季晨雨还在一脸痴笑呆呆地看着白莫,白莫的一身西装已经换下来了,刚才的闹剧让他恨不得钻到地缝里去。季晨雨全程都在盯着他看,任谁都看出来他的眼神不是朋友之间的那种,他甚至都感觉到有一点点灼热。

      “你能不能不这么看着我?”白莫恼怒地瞪着季晨雨,看到季晨雨的脸,自己的脸红的更厉害了。

      “那我要怎么看着你才好?”

      “看前面。”

      “好。”季晨雨说完目视前方,但随后白莫就发现他从后视镜里还是能看到自己。

      白莫把脸转向窗外。

      “你刚才的那身打扮,迷倒一群女生。这不行,我生日派对不能请女生。你要是被人看上就麻烦了。”

      “谁说要参加你的派对了?”

      “为什么,我每年的派对可是非常好玩的。”

      “我讨厌人多,太闹了。”

      “这样,那我就不搞了,就你给我过生日怎么样?”

      “你的生日还愁没人给你过吗?”

      “别人我不稀罕。”

      “我没兴趣给被人过生日。”

      “你的生日是什么时候?”
      “你自己猜去。”

      季晨雨想了想,拿起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喂?你帮我查一下,白莫的生日是多少。”

      白莫一听忙夺下季晨雨手里的电话:“你有病啊?”

      “你不告诉我,我只能自己想办法了。”季晨雨一脸无辜的样子。

      “那你也不能四处打听,还嫌别人不知道吗?”

      “知道什么?”季晨雨一脸坏笑地问。

      “……”白莫意识到自己似乎中了他的圈套了。他紧闭这嘴唇不肯再说话。手机传来一阵信息生,季晨雨拿过手机看了一眼,紧接着惊讶地看着白莫:“你也是11月25的生日?”

      “怎么了?不可以吗?”白莫没好气地说。

      “你怎么没告诉我?咱们是同一天的生日?”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是查户口的吗?”

      “那倒不是,不过我们是同一天的生日呢,想想我都兴奋。这次我们可以一起过生日了。”

      “我不过生日。”白莫淡淡地说。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不过就是不过。”

      “我不管,今年你的生日就得过,而且要好好过。你说说,你想怎么过?”

      “……”白莫一脸阴沉的表情,季晨雨马上意识到他真的生气了。

      “好,你要是不想过,我们就不过。那,我们那天可以在一起吗?我是说补课。”

      “嗯,好。”白莫懒得和他纠缠,顺口答应了。

      季晨雨心满意足地安静了下来。白莫看着窗外,他甚至都已经不记得那天是自己的生日了,过生日更是从来没有过的事。今年也不应该有,他怕自己尝到了甜头变得贪心起来。就像现在他有些贪心地享受着季晨雨的纠缠一样。这让他有些害怕。

      11月25日是一个星期六,天下起雪来,这样的天气车一定不好坐。

      白莫准备早些到季晨雨家去补课。姑姑在他出门之前偷偷地塞给他二十元钱:“孩子,去买点好吃的吧。”白莫的补课费都拿给了姑姑,自然也落到了姑父的手里。这让他清净了不少,姑父已经不再那么敌视他,却还是冷漠的很。他也不在意,只要他不在对姑姑动手,不再处处针对自己就好了。

      白莫看了看在旁边翘着二郎腿的姑父,把钱塞了回去摇摇头,头也不会地出了门。

      刚一出楼门,就看见季晨雨在对面站着,身上已经落了很多雪花。他穿的衣服看上有点单薄,在冷风中有些瑟瑟发抖。

      “你怎么来了?”

      “我来接你,今天天不好,我怕你坐车不方便。”

      “那你不会打个电话?”

      “我要给你个惊喜嘛。怎么,你心疼我?”

      “鬼才心疼你。”

      “我觉得一点都不冷了,走上车吧。”

      上了车,车里面暖暖的,季晨雨搓着冻得有些发红的手。白莫看了一眼,两眼,第三眼的时候终于还是把他的手拉了过来,握在自己的手里。

      季晨雨顿时满眼的雾水,傻笑着看着白莫。

      过了好一会儿,白莫才发现有些不对,这不是去国安大厦的路。

      “这是去哪儿?”

      “今天我们去别墅,那里宽敞,有更好玩的东西。你不想过生日,找自己喜欢的玩,就当过生日了,行吗?”

      “嗯。”

      季晨雨笑的嘴都咧到耳朵旁边去了。

      一路上,听着音乐,两个人都沉默着,手却一直没有分开。

      等两个人拉着手走进别墅,刚一进门,迎面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吹喇叭的声音,夹杂着生日快乐的声音。

      季晨雨楞了一下,看着满屋子的人,都是他平常的玩伴,屋子里被布置了一番,甚至还有两三个服务生在端着盘子走来走去。
      他手里一直握着的手突然抽了回去,季晨雨回头看到白莫一脸的愕然和不自然的表情,心也跟着一沉。

      “这不是我准备的,真的。”季晨雨慌忙解释道。白莫躲开季晨雨伸过来的手,僵硬地站在那里。

      季晨雨怒了,身后传来一阵嬉笑的声音:“小子,生日快乐,你一大早跑哪儿去了?怎么才回来?我们……”

      季晨雨回头看,说话的人是一个穿着考究的少年,修剪得整齐的头发,一侧耳朵上一个耳钉,脸部轮廓分明,一双眼睛闪烁跳跃甚是灵活。

      这个人看到季晨雨不善的表情,后面的话吞了回去。

      “谁让你们来的?”季晨雨冷冰冰地说到。

      “你每年生日我们都来啊,你怎么了?”那人看了看季晨雨身后的白莫,上下打量这那身有些泛旧的衣裳。

      “你看什么?”季晨雨低吼着推了那人一下。

      “你有病啊,季晨雨。”那人也恼了。

      “齐震,你才有病,我又没请你来,这是我家,给我马上滚。”

      “你让我滚就滚,老子就在这儿,怎么着?”齐震抹不开面子,瞪着季晨雨不甘示弱。

      后面的人纷纷上前来,想要劝劝,还没等开口,季晨雨的拳头就已经落在齐震的脸上,齐震猝不及防被打倒在地。人们一阵惊呼,躲了开去。

      “我让你们滚,都想挨揍是吗?”季晨雨对着屋子里的人吼着。屋子里的人纷纷拿起衣服,慌慌张张地出了们。留下那几个服务生不知所措地看着躺在地上的齐震,不知道自己走还是不走。

      齐震这时才爬了起来。擦了擦鼻子里流出来的血迹,瞪着季晨雨:“我他妈犯贱了,大老远跑来给你过生日,你这么待见我们。白他妈做了这么多年的朋友了。”

      “谁稀罕你这个朋友。还不快走,赖在这里蹭饭吗?”

      “季晨雨,你够狠,算白认识你了。”齐震回头拿起自己的衣服,最后扫了一眼他旁边的白莫,才离开。

      房间里终于平静了下来,那些服务生也都识趣地离开了。刚刚进来的何叔看着屋子里乱糟糟的也是一愣。不过,没一会儿就脱下外套开始收拾起来。

      季晨雨拉着白莫的手,白莫想要抽回来,季晨雨却不肯放手,硬拽着他上了二楼。

      “我没想到会这样,本来是想和你一起玩什么都好的。真的。”

      “你这么闹,更糟。”白莫终于开口了,声音有些不自然。

      “我知道,我就是受不了你刚才的样子。再说,那些人口没遮拦的,你穿的这样,他们看了一定一顿议论,我受不了你受委屈。”

      “他们都是你的朋友,这么做有点过了吧。”白莫刚才被人打量的时候就已经感觉很糟糕了。

      “没什么,就是平常一起玩的。就那个齐震上次你接的电话就是他打的。我们交情没那么深。”

      “我觉得你还是过后和他们说说好话。他们才是和你一路的。”

      “谁说的。怎么叫和我一路的?谁和我一路我自己说了算。现在除了你,我谁都不认。”

      白莫看着季晨雨无比认真的表情:“你是觉得新鲜吧,因为大家都顺着你,就我不听你的,你觉得新鲜才有这样的感觉。”

      “谁说的。我还没有那么犯贱呢。我喜欢你,不是因为这个。从第一次在校门口看到你,你还没见到我的时候,我就心动了。我说真的,我那之前都不知道自己是个gay.”

      “你这么明目张胆,不怕被人知道吗?不怕被人说三道四?”

      “他们爱怎么说怎么说。你放心,有我,我不会让他们说你的。大不了,我们去美国,那里没那么多人另眼看我们。”

      “你想的太远了。我还没想好以后,先过好现在吧。”

      “对,我们现在该上课了。”季晨雨配合地拿出自己的书包,摆上书本。白莫看着季晨雨的背影,一阵心酸。

      他想的太简单了,弄不好明天就是一场暴风雨。

      可第二天和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都没有任何变化,这件事没有任何闲言闲语,那些参加生日派对准备的人显然都有默契,不敢随便乱说。白莫后来明白了,他们是怕季晨雨背的季氏集团,他们都怕惹祸上身。

      很快要到期末考试了,季晨雨的学习劲头越来越足,最后干脆让白莫住在他家,两个人天天学习到很晚。白莫很享受这种平静和单纯的日子,看到自己的学生成绩越来越好,也是慢慢的成就感。因为季晨雨表现优秀,所以当他提出元旦的时候到别墅玩的时候,白莫同意了。

      元旦那天,季晨雨让白莫先坐车到别墅,说是自己随后就到。

      白莫坐着出租车到了别墅,拿着季晨雨给的钥匙开了门。这段时间和季晨雨住在一起,吃得好,睡得好,个子比以前高了,肉也比以前多了。偶尔他也会用季晨雨的健身器材锻炼一下。他放下书包,来到跑步机前,外面的冷空气让他的手脚都有些冰冷,他准备跑一会儿让身体暖和起来。

      刚跑没一会儿,别墅大门开关的声音响了起来。大概是季晨雨来了,白莫想着,没有停下来。楼梯上很快传来一阵脚步声,好像不止一个人。白莫皱皱眉,他停下来,走出健身房,迎面走过来的不是季晨雨,而是那个叫齐震的和一个陌生人。

      白莫楞了一下,不知道怎么面对这个人。

      “小雨一会儿就回来。”他有些尴尬地说到,大概他们是来找季晨雨的,也许已经和好了。

      “我知道,所以我们先来了。”齐震盯着白莫的眼神有些怪怪的,让白莫有些紧张。

      “哦,那,你们随便坐。”白莫说着转身想回健身房,谁知刚刚转身的功夫双臂突然被人钳制住,他还没来的及挣扎,手就被人捆绑起来,整个人被拖拽着带到一间卧房。

      “你们干什么?”

      “我们干什么,你一会让就知道了。”

      “放开我,小雨马山回来了。”白莫有些害怕了。

      “他一时半会儿回不来。等他回来的时候,已经晚了。”齐震阴冷地说到。

      “为什么?他怎么了?”

      “你不用担心他,他不会怎么样,你该担心自己会怎么样。”

      白莫被丢在床上,那个带着他的人力气好大,压着白莫的肩膀按在床上,让他动弹不得。

      齐震跨坐在白莫身上,捏着白莫的脸让他直视自己的眼睛:“你挣扎也没有用,越挣扎我越兴奋。”说着一只手解开白莫的衬衣扣子,手伸了进去,抚摸着,另一只手开始解开白莫的腰带。

      白莫惊慌极了,害怕极了。他尝试着用腿踢,被压着膝盖的腿根本用不上力气。

      白莫感觉腿上一凉,裤子被脱了下来。接着下身传来一阵刺痛,疼的他想叫出声来,但却没有。既然挣扎没有用,他也不想祈求,也不想哀叫。他放松了身体,不再挣扎。

      “怎么,这么快就放弃了?还是你就喜欢这样?”

      白莫咬着牙,看着齐震从他身上跳了下去,抽出了自己的腰带,朝着他的腿上用力抽打。

      “你喜欢这样的吗?怎么不叫?叫出声来啊。”齐震抽一下说一句,一下比一下下手狠。

      四五下之后,齐震停了下来,白莫绷紧了神经,眼睛盯着齐震。齐震朝着身后的人使了一个颜色,钳制着自己肩膀的手突然用力将他翻了过去趴在床上,紧接着内裤也被退了下去。

      “你要不要来尝尝?”

      “真的?那感情好。”说着钳制着自己的人放开了手,床铺一阵动荡,白莫趁机朝着另一侧翻过去,侧身跳下床朝门外跑去。

      他拼命的跑,就在楼梯口被齐震抓住肩膀,他想也没想转身朝着那只手咬了过去,齐震吃痛放开手,白莫失去平衡,整个人从楼梯上滚了下来。

      季晨雨推开门看到的正是这一幕,他感觉心脏都停止了跳动,飞也似地冲了过去,看着一动不动躺在地上半裸的白莫,焦急地喊着他的名字。

      白莫脸颊一道划痕,血流了下来,已经昏迷不醒。

      季晨雨忙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白莫身上,摸了摸脉搏还在跳动,手忙脚乱地拨打电话。

      “喂,你马上到别墅来,快,这里有人从楼上摔下来了。还在流血,我没动,我什么都没动。好,好,我知道了。”

      季晨雨伸手摸了摸白莫的头,身体,没有感觉到异常后说道:“没有,应该还没有,可是他昏过去了。你开过来。”挂断电话,季晨雨才抬起头看着楼梯上站着的齐震。

      “你对他做了什么?”季晨雨咬牙切齿地说到。

      “没什么,玩玩而已。”齐震硬着头皮说着,他身后那个人不认识季晨雨,愣愣地看着楼下的变故。跟着齐震下了楼。

      “我只是好奇,他有什么好,让你爱不释手。”

      “你想知道吗?你过来,我告诉你。”季晨雨的声音突然变得轻柔起来。

      齐震停在最后一节楼梯,没再往下走。

      “我突然不想知道了。”齐震苦笑着说。

      季晨雨一只手抓住齐震的衣领,另一只手拖住齐震的要,一个转身将齐震摔了出去。

      齐震身后的人见情况不对,从季晨雨身后抱住季晨雨,却被季晨雨的头撞得不得不放开手,下一秒肚子上挨了一拳,脖子上挨了第二拳,整个人被打趴在地,直接昏了过去。

      季晨雨冲向躺在旁边还没爬起来的齐震,抡起拳头照着齐震的脸就是一拳。

      “你想知道吗?你现在还想知道吗?你敢动他,你竟敢动他。”季晨雨疯了似的接二连三击向齐震,齐震伸出手臂挡着拳头,整个手臂被扳了开,手指嘎巴一声响,齐震一阵哀嚎。

      在哀号声中,一个虚弱的声音说道:“别打了,不要打了。”

      季晨雨猛地停了下来,回头看见白莫已经睁开眼睛,眼神迷离却是醒着的。

      季晨雨忙放开已经疼晕过去的齐震,来到白莫身边紧张地问道:“你行了,哪儿疼?你哪儿疼?”

      “我浑身都疼,还有点恶心。”

      “糟了,那是摔到头了,我还是叫救护车吧。”

      “不要,不要,我一会就好了。别叫了,我这个样子太丢人了。”

      “说什么丢人,你才不丢人呢。”

      “幸好你回来了。”白莫有气无力地说着,他身上真的很疼。

      “我错了,我被骗了,之前有电话说我大哥找我,让我拿元旦礼物,结果走到半路我打电话问,根本没有这么回事儿,我就觉得不对。我大哥那么忙怎么还想着这些。我就往回赶了。”

      “我没事儿了,你别打死人了,好了,没事儿了,我睡一会儿,头晕。”说着白莫又闭上了眼睛。

      三个月后,白莫终于可以上学去了。上次摔下来摔断了手臂,轻微脑震荡,他不得不在季晨雨家里躺了三个月。这三个月季晨雨忙前忙后的,要不是白莫坚持,他连学都不上了。好在白莫让他学完了回来教他,季晨雨这才去上学。

      坐在教室里,白莫伸手摸了摸脖子上挂着的玉。这是他清醒后季晨雨硬给他带上的,说是可以辟邪驱灾。想着季晨雨在他来上学之前那紧张兮兮又可怜兮兮的样子,白莫忍不住笑了笑。
      正想着外面有人喊他的名字:“白莫,外面有人找。”

      白莫来到学校门口,就看见季晨雨站在那里,一脸久别重逢的表情,其实他们早上才见过。

      “你怎么样?有没有头晕?”季晨雨紧张地问。

      “没有,都什么时候了,早就好了。”

      “那就好。来,上车,今天我们在休息一天。”

      “什么休息,接下来的化学课,讲重点的。你别闹了,赶紧回去上课。”

      “我已经和你们老师请假了,说你姑父病了,让你回去。你要是再去上课不就穿帮了?”

      “你搞什么?”白莫不满地说到。

      “我就是想带你出去,听说郊外的花开的特别好,过了这个时间就没有这么好的了。”季晨雨说着,半拖半拽地把白莫弄上车。

      轿车正驶向郊区,郊区是春季人们郊游踏青的去处,今天不是周末,相对去郊区的车少了些。

      车子开车的还是那个何叔。

      季晨雨此刻正满脸的笑容,伸手搂着白莫的肩膀。白莫眉头皱了皱眉,不过没有拒绝。

      “别这么不开心,都已经出来玩了,其他的就别想了。”

      “我没想起他的,只想今天讲什么课了。”

      “你这脑子,不用学都已经会了八成了。实在不行,我请个家教来教你总行了吧?”

      “不用,你自己留着吧。”

      “别生气了,我不是看你天天读书,怕你辛苦,才带你出来玩的吗?”

      “你不是带我出来,你是绑着我出来的。”

      “好,我错了,你怎么罚我都行。要不,罚我亲你一下?”
      白莫这下终于有了反应,他忙推开旁边的人,身体躲的远远的。结果换来一阵大笑。

      “我最喜欢看你这个样子,让你惊慌失措是我最大的乐趣。”

      “季晨雨,你有病。”白莫瞪着他,一脸怒意。

      季晨雨一脸无赖的表情:“我就是有病,没有你就死定了。”

      “你再说我跳下去了。”

      季晨雨忙说:“不说了,我保证。”果然坐正了身子,目视前方,当真怕他会跳下去。

      白莫泄气地调整了位置,也不再说话。

      胸前突然一阵滚烫,让他惊了一下,他忙伸手进了衣领,掏出来一块墨绿色的玉石,玉石形状像个圆环,但中间却没有断开。此刻玉石突然变得滚烫起来,而且还微微发着光芒。

      季晨雨见白莫突然拿出玉,有些不解。

      “怎么了?我都已经不说话了,你不会又要把他还给我吧。”

      “不是,这玉有些烫人。”

      季晨雨伸手摸了摸,果然有些烫手。两个人仔细观察玉,除了烫人,再没有别的变化。

      白莫摘下玉套在季晨雨的脖子上:“这个还是你戴吧,烫死人了。”

      隔着衣服仍然能感受到玉的热度,季晨雨看着玉迷惑不解。

      “它以前也出现过这样的情况吗?”季晨雨转头问白莫,迷惑的双眼突然变得惊恐,伸手就要抱白莫,可是还没等他伸出手去,一阵猛烈的撞击把他震了回去,撞在了左侧的车门上,昏厥了过去。

      而白莫,随着被变形的门和破碎的玻璃击碎了半个身子。

      白莫上一秒还看着季晨雨,看着他伸出来的手,和惊恐的眼神,下一秒,就看到自己乘坐的车子被一辆从侧面冲出来的卡车撞出了马路,就在车快要翻了的时候,卡车停下来。

      卡车司机跌跌撞撞的从卡车上下来,他额头一处伤口正汩汩地流着血,他跌坐在卡车车门旁边。

      周围的车辆陆续停了下来,司机车主纷纷从车上下来观望着,几个胆大的凑上前来,可也不敢离得太近。

      白莫也正要凑过去去看,突然感觉一个人从自己的脖子下面冲了出来,来到汽车左侧的车门边,尝试着打开轿车的门。

      白莫瞪着那个人,那是季晨雨的大哥季御庭,他惊讶的不是季御庭会出现,而是,他为什么会从自己的脖子下面出现。

      当他低头的时候,自己的双脚飘离了地面,整个人就像被雾气覆盖了。

      他已经成了一缕灵魂,也就是说,他死了。白莫突然觉得好笑,刚才还以为自己从车上摔出来了,在旁边看热闹的感觉就像是在梦里一样。

      那季晨雨呢?季晨雨怎么样了?他突然又中惊慌的感觉。自己没有心跳,但这种感觉竟然还是那么的强烈。

      白莫在一旁迷迷糊糊的,此时轿车门打开了,季御庭把里面的季晨雨抱了出来,平放在地面上。

      季晨雨面色苍白,头上血流如注,胳膊扭曲的支在胸前。

      季御庭不停的叫着:“小雨,小雨,醒醒,小雨。”他摸了摸季晨雨的脖子,感受到了脉搏,心这才放了下来。他看了看手表,朝着远方张望着,他在等什么?

      见有人冲上来,后面观望的人也壮起胆子来,跑过来帮忙把司机拖了出来,司机因为系着安全带,车子又是从侧后方撞击的,现在看只是昏迷着。

      可是没有人敢去碰白莫。

      白莫这才回过神来,他飘过去,感觉不到腿在行走,他想着要过去看看,身子就已经来到车子旁边,他探过身子往里看,看着车子里另一个自己,一只眼睛圆睁着,已经没有了焦距,他只剩下一只眼睛,因为他另外一半的身子被车门拍碎了,包括半张脸。

      自己死的很彻底。

      救护车很快赶到了,快的出奇,司机和季晨雨被抬上救护车。

      白莫正想跟着过去,就发现自己已经待在季晨雨的那辆救护车里。

      季御庭忙着和一声说着季晨雨的血型,

      看着医生给季晨雨按压伤口,测量血压脉搏,看着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季晨雨,他应该没有死吧,如果他死了,是不是也会变成灵魂,和自己一样?这样自己就能看到他了?

      车子到了医院,一路急救下,人被送进了手术室。

      白莫看着他们给季晨雨拍摄CT,剃了他的头发,检查各种伤口,一个主治医生看了看数据,让护士给季晨雨注射了一针肾上腺素。

      注射刚刚结束,突然心电图上一阵尖锐的鸣叫声,原本就很慢的曲线变成了一条直线。

      白莫看着季晨雨,心中一阵紧张,突然肩膀上被人拍了一下,转过头,看到了他不想看到的人,另一个季晨雨站在自己面前。

      那个季晨雨和以前一样,脸上挂着孩子似的笑容,仿佛躺在那里的躯体和他一点关系没有,仿佛他们只是在看一场电影。

      “这下我们又可以在一起了。”

      “你不怕死吗?”

      “死我不怕,我怕再也见不到你。”

      “说不定下一刻我们就会灰飞烟灭了。”

      “那样是不是就可以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了?”

      白莫突然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季晨雨的思考模式永远是那么的简单。可是他不能,他有割舍不下的东西,他还不想就这么离开。

      “不要这样,你知道,我不会爱你的。”白莫好心提醒季晨雨

      “我知道,我说过,我爱你就行了,你不用爱我。”

      “随你。”

      说着两个“人”穿过了手术室的门,手术室外面已经等着季晨雨的家人,他的妈妈和大哥。

      季晨雨看到自己的妈妈,眼神不那么兴奋了,而是有那么一点点的忧伤。

      只见他的妈妈看了看手术室的灯,又看了看在旁边一脸愧疚的大哥,奇怪,他为什么会愧疚?

      “你不是说会很稳妥的吗?怎么小雨会伤的这么重?”季晨雨的妈妈压低声音问季御庭。

      “是我算错了。我当时是按照空车计算的,可是这次卡车是载重的。”

      尤玉珍看着大儿子快要哭出来的样子,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了,你别难过了,小雨一定会没事的。好在这次解决了多余的人,虽然不算圆满,但也是成功了。”

      走廊那头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季千华,季凯一路小跑来到手术室门口。尤玉珍和季御庭默契地不在谈论这个话题,迎了上去安抚那两个人。

      白莫冷笑,她真绝,这样的点子也能想出来。再一回身,季晨雨已经不知道去了哪里。

      白莫忙到处飘荡,寻找季晨雨,迎面见到一个同样飘着过来的老人,忙过去问:“您好,您看到一个年轻人了吗?长得很帅的年轻人。”

      老人目光木讷,想了一会儿回头指了指。白莫顾不上说谢谢,顺着老人指的方向,速度出奇的快,感觉只是一秒钟的时间就看到躲在花园里一棵树后面的季晨雨。

      季晨雨的头插在树丛里,只有半个后脑勺在外面,肩膀颤动着。

      白莫突然有种想笑的冲动,这也就只有灵魂才能做这样的事吧。

      从他变成灵魂后,他感觉轻松了许多,以前很少笑的他,面对谁见了都会哭的场景,却总是想笑。

      他硬是忍住了笑意,拍了拍季晨雨的肩膀。

      “你走吧,我没脸见你。”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如果不是我缠着你,她就不会想伤害你了。”

      “你早知道她会这么做?”

      季晨雨忙抬起头来,一半脸还在树枝里,慌忙解释道:“我怎么可能知道,我要是知道一定会拼死保护你的。怎么会让她伤害你?”

      “既然你不知道,那就不是你的错了,你也不必为了她恼自己了。”还有,他们应该不单单是为了他和季晨雨的关系才这么做的,他们一开始就是冲着自己来的。他不能告诉季晨雨,毕竟他也不知道到底为什么。

      “你不生气吗?”

      “怎么不生气,我还没来得及向他告白呢。就这么死了太冤枉了。”

      “……”

      “好了,至少我活着时最后的记忆中你真的试图保护我,这就足够了。”

      季晨雨低着头,仍然在抽泣:“我以前只是觉得妈妈很冷淡,大哥很疏远,没想到,他们竟然连亲儿子,亲弟弟都这样算计。”

      白莫看着季晨雨,被最亲近的人算计确实可悲可怜,这就是钱势带来的悲哀吧。

      他还想再调侃几句,让季晨雨别那么消沉,突然像是有什么东西用力拽着他一样,见季晨雨也一脸惊慌,难道是到了时限,他们要投胎去了?

      他们身体从人体和墙壁之间闪电般的穿梭着,转瞬间,他们又来到了抢救季晨雨的手术室。

      医生已经放弃了抢救,正准备记录死亡时间。

      放在旁边的从季晨雨脖子上摘下来的玉麒麟正发着翠绿色的光芒,那光芒越来越强烈,可是在场人都没有看见,或者说他们根本看不见。

      季晨雨突然惊慌地拽着白莫
      “我不要回去,我不想再看到他们,白莫救救我!”与此同时他的身体像是被吸进季晨雨的躯体一样。

      白莫本能地抓住季晨雨的魂魄,想把季晨雨的魂拽过来,完全没注意到那玉麒麟的光更加强烈了,白莫突然感觉手中一松,眼前突然旋转起来,一段段破碎的影像一个接一个的在他的而眼前闪过,那里面没有自己,只有季晨雨。

      接着他掉进了一个混沌的世界,灰蒙蒙的,说是白天却看不到阳光,说是夜晚却不是漆黑一片。他想叫季晨雨,可是嘴巴发不出声音,更别提手脚都如同被紧紧的拴住了一样。

      混混沌沌中一个声音忽远忽近地传来:“你好好的活着,你活着,我们还有机会再见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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