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人》翘摇

49、49

　　第四十九章

　　孟寒星听了卫哲的话，扭头就走。
　　卫哲跟在她身后，一头雾水，“怎么了你？”

　　走着走着，孟寒星突然回头，凑到卫哲面前：“要不你带我去见见他？”
　　“使不得使不得！”卫哲连连后退，“我怕你把命都丢了。”

　　孟寒星哼了声，转身继续走。
　　“你怎么不理我了呢？”卫哲驱步跟上，“你不问问我其他的？”
　　“不想问。”孟寒星说，“江越叫你来看我的？”

　　卫哲点头，孟寒星也看不到。
　　“你回去告诉他。”孟寒星停下脚步，“今年下雪之前，他再不回来，我就不要他了。”

　　“嗯？”卫哲大惊失色，惊中带喜，“真的？！”
　　“假的！”
　　“啧。”

　　孟寒星往酒店走，卫哲跟在后面，琢磨着什么时候溜。
　　正想着，面前忽然闪现一个人影，他恍惚了一阵，想起好像在哪儿见过。

　　孟寒星打量眼前的秦月明，“你怎么在这儿？”
　　“这山头是你家的啊还不准我来？”秦月明媚眼一抛，看向卫哲，“帅哥，又见面了哟咱们。”
　　“又？”卫哲抿唇，转头返回来的方向。

　　“诶你别走啊！”秦月明想去拽住他，“前面黑漆漆的你过去干嘛？”
　　“你回来！”秦月明没拽住卫哲，倒是被孟寒星拽住了，“你干嘛呢？”
　　孟寒星没理秦月明，对着卫哲的背影说：“你以后还会来吗？”

　　卫哲耸耸肩，什么都没说，往暗处去了。
　　“怎么走了啊？”秦月明嘀咕，“这男人装神秘呢？”

　　“你别神秘人都想勾搭啊。”孟寒星松开秦月明，“他不是正常人，你别打他主义。”
　　秦月明眨眼，嘴角勾着笑，“哪方面不正常啊？”
　　孟寒星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嫌弃地说：“你怎么这么浪啊？”

　　秦月明解开脖子上的丝巾，缠在手指上把玩，“我独身一人，想干嘛就干嘛，又不犯法……对了，你知道你们家那个李阿姨干了啥吗？”
　　孟寒星打了个哈切，“不感兴趣。”
　　秦月明努努嘴，“呵呵。”

　　前方有人在叫秦月明，她应了声，“走了。”
　　说着，走向那一群衣着光鲜的男男女女，一群人往山间小酒吧走去。

　　孟寒星独自一人回了酒店，坐在阳台的躺椅上，看着天空。
　　今晚星星特别亮。

　　*

　　转眼端午节便到了，孟寒星带了一束花，在孟于伟的坟前坐了会儿。
　　人在这时候总容易想到过去，脑海里就像放电影一样，小时候的种种接连在脑海里飘荡，不知不觉一个多小时过去了，太阳正当空，孟寒星额头上出了些细汗。
　　她坐了大巴车下山，回了江城。
　　外婆正在厨房里忙着准备过端午节，陈清如在客厅里包粽子。
　　她许多年没做过这些，笨手笨脚的，米粒洒了一地。

　　“我来吧。”孟寒星拿过她手里的粽子叶，坐下来回忆着以前家里保姆是怎么做的，摸索着包了一两个粽子。
　　陈清如在一边闲着没事儿，倚在沙发上看电视。
　　她拿着遥控换台，最终停在了本地新闻频道。
　　孟寒星看了一眼电视便又专注地包粽子，突然，电视里主播开始插播关于孟昭的新闻，孟寒星猛地抬头，下意识地想抢过遥控换台。

　　可陈清如什么都听到了，她下唇微颤，看着孟寒星，“这是什么？”
　　孟寒星低下头，手足无措，慌忙拿了一张纸巾擦手。

　　“这是真的吗？”陈清如抓住孟寒星的手臂，“星星你说话啊！”
　　“妈，我……”
　　“你们干嘛呢？”外婆的声音突然打断了这母女俩，她端着一个菜盆儿，往桌上重重一搁，“能不能让我清静一会儿？”

　　“我……”陈清如一下子憋红了眼睛，揪着手跑回房间，关上了门。
　　“妈，妈——”孟寒星想进去找陈清如，却被外婆拉住。
　　“吃饭！”外婆兀自坐下，“女儿都这么大了，还没活清醒，就指望着别人，没出息！”

　　面对强势的外婆，孟寒星只能坐下吃饭。
　　食之无味。

　　“外婆，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孟寒星问。
　　外婆就着桌面吐了骨头，“我还没瞎，会看报纸，你以为我像你妈？”

　　“……”
　　孟寒星沉默了许久，想不到该说什么。
　　外婆倒是一个人气氛地说了起来，“这就叫报应！不是喜欢儿子吗？觉得儿子厉害吗？看看他这下场，活该！”

　　孟寒星默默低头不说话。
　　外婆的这些话，放在以前，无疑像刀子一样戳她心口。可如今，人都不在了，她想那么多也没用了。

　　“对了。”外婆突然转了一个话题，“你那个男朋友呢？怎么这几次没见着他陪你回来。”
　　孟寒星一窒，嗫喏着说：“他忙。”

　　外婆极不满意地看了孟寒星一眼，“我就看不惯你们年轻人现在这种态度，不正经不认真，算了算了，我这把老骨头懒得管你们！”

　　饭后，孟寒星敲了敲陈清如的房门。
　　孟寒星以为她不会开门，谁知没多久，她却打开了门，手里抱着一个纸箱子。
　　“这是什么？”孟寒星问。

　　陈清如眼眶还是红的，带着哭腔说：“把这些都烧了，全都烧了吧。”
　　孟寒星解开纸箱子一角，看了一眼，里面是一些日记本，相册一类的东西。
　　“妈……”
　　“都烧了。”陈清如把箱子塞给孟寒星，“你来烧，我下不了手。”
　　孟寒星：“……”

　　她抱着箱子，走到院子里，拿了火盆，一样一样地拿出来，却不想打开。
　　不管里面是什么，全都烧了吧。
　　陈清如就站在房间里，打开窗户看着黑烟袅袅升起。

　　外婆走了出来，看见孟寒星蹲着一样一样地烧，顿时跺了跺脚，一把抢过那纸箱子，粗暴地将里面的东西全都倒进火盆里。
　　孟寒星吓得弹开，怔怔地看着外婆。
　　“好了。”外婆把纸箱子一丢，拍了拍手，“好了，烧完了，你回去吧，一会儿没车了。”

　　孟寒星往阳台上看去，陈清如愣着没有动。
　　“那我回去了。”孟寒星回房里拿上自己的包，“外婆你照顾好妈，也照顾好自己。”
　　外婆没说话，坐在客厅里看电视。

　　*

　　孟寒星到车站买票的时候，有直达羊顶山的车票。
　　她犹豫了一下，一股奇怪地感觉涌上心头，买了回帝都的票。
　　她和江越住过的那个家，已经很久没有回去过了，小猫咪还在魏彩拉家里，不知道照顾得好不好。

　　两个小时后，孟寒星打开了家门。
　　家里还是静悄悄的，和离开时候的样子一点没变。
　　突然，一声细微的“喵”从房间里传了出来，紧接着，啾咪欢快地从门后蹿了出来，扑到孟寒星腿边，蹭她的脚踝。

　　孟寒星蹲下，将它抱起来。
　　“你怎么在家？”孟寒星四处张望，“拉拉，你来了？”
　　没有人回应，只有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孟寒星心跳加速，手指微颤。
　　紧接着，一个高大地身影被灯光笼罩着，隐隐约约。帽子将他脸部的轮廓遮去了一大半。

　　许久的沉默，房子里落针可辨。
　　孟寒星鼻子一酸，站起来，怒吼：“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