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n you tell me……What is love？》百变魔女

13、第 13 章

　　十三
　　“想对你说的
　　让他先说了
　　从此只能猜测
　　你流泪是因为快乐
　　想要给你的
　　他先给你了
　　从此只能负荷
　　寂寞和爱本来能分隔
　　祝福你是我的保护色
　　专心扮演朋友的角色
　　在你们拥抱的那一刻
　　我心一分为二

　　欺骗你是我的保护色
　　甘心做个爱情的弱者
　　真爱不是就能逃得远远的
　　等待是我职责
　　路越走越曲折
　　不能回头了
　　能伤害我的
　　都是我爱的
　　还保护什么
　　还保护什么
　　祝福你是我的保护色
　　专心扮演朋友的角色
　　在你们拥抱的那一刻
　　我心一分为二
　　欺骗你是我的保护色
　　甘心做个爱情的弱者
　　真爱不是就能逃得远远的
　　等待是我职责
　　爱你是天责……”
　　MP3里男人用低沉而幽静的声音唱着忧伤的旋律，没有过激的语气，只是静静地唱着，却有种说不出的感伤。
　　看着一对对和自己擦身而过的情侣，雷克斯也只是静静地走着，偶尔走到熟悉的地方，会停一下，然后又一直往前走。每个熟悉的地方，都曾有着两个人的身影，而如今却只剩下一个人孤单的影子。
　　虽然已经是二月，即使是在阳光明媚的下午，却还是冰冷的气温。冰冷从掌心一直蔓延到身体，心脏似乎已经冷得停止了跳动。
　　“大东，帮我戴。”一个声音打断了雷克斯的脚步。
　　“奇怪，这圈居然是戒指。”大东好奇地拿着从巧克力包装上取下来的银色戒环，然后还是很认真地把戒环带到倪幽刖刚刚能套上的尾指上。
　　“谢谢！”倪幽刖甜蜜地环上大东的脖子，掂起脚吻上他的嘴唇。
　　两人在街道上若无旁人地亲吻着，幸福的气息像感染了让所有人，一对对情侣也在大街上接吻起来。
　　人群里，雷克斯只是平静地站着，看着和他只有几步之远的两人，突然笑了起来。温柔的笑容融到了阳光里，像得到了世界所有的幸福一样笑着，笑得让一切都失去了言语和色彩。
　　大东，现在的你幸福吗？如果你幸福的话，那记得要一直幸福下去。
　　要一直爱着她，好吗？让那个残缺的灵魂得到我无法得到的爱，让那个灵魂给你，我给不了的幸福。
　　转过身，慢慢离开人群。幸福的人群隔绝了两个世界，隔绝了一个幸福却是他无法得到的世界。
　　“哥哥，要花吗？”衣角突然被拉住，一个可爱的小女孩拿着几支玫瑰花。
　　“给一支吧！”蹲在小女孩面前，拿过一支玫瑰花。
　　“这是下了幸福咒语的花，哥哥一定要送给自己最爱的人哦！”说完，小女孩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笑容，然后转身跑走了。
　　拿着娇艳的玫瑰，雷克斯还是忍不住转身看回大东的位置。人们已经散去，那个位置也已经没有了熟悉的身影。
　　幸福咒语，一个失去了幸福的人，是永远不可能靠咒语得到幸福。那个最爱的人也已经离开了，要如何再把幸福送给他？
　　不知道走了多久，终于走遍所有他和大东曾走过的地方，在所有有他们回忆的地方都留下了足迹。当脚步停下的时候，眼前是小时候常和大东一起做祈祷的教堂。
　　陈旧的钢琴安静地摆放在教堂的右上侧，十字架上的耶苏安详地闭着眼，整齐的椅子每列都是九行。九，一个永恒的数字。
　　坐在教台前的阶梯上，修长苍白的手指轻柔地触碰着玫瑰脆弱的花瓣，嘴边的笑容美丽地让人心痛。
　　把玫瑰花握在手心，霎那间，花瓣散开碎落。在手心飘落在地上，没入鲜红的地毯，化成一色血色的惊艳。一片花瓣还残留在苍白的手上，触目惊心的红色在手里突然晕成一片红色的水，从指尖滴落，像眼泪的水滴把地毯染湿了一个小小圆圈。
　　疲惫地闭上眼靠在教台边，四周是让人窒息的安静，耳边似乎还能听到小时候大东做祈祷时细声轻语的声音。
　　窗外的阳光渐渐变成了一片美丽的金黄色，从窗口照进来，染了一地的温暖。
　　紧闭的大门突然被打开，一个身影背着夕阳站在门口。
　　雷克斯微微睁开眼，模糊的视线怎么也无法看清门口的人，心底一阵揪痛。
　　“雷克斯，原来你在这里。”大东快步走到雷克斯身边。
　　进来看见坐在地上闭着眼的雷克斯，大东突然觉得惊慌失措。夕阳的余晖笼罩着他，整个人也变得朦胧不真实，恐慌地让他害怕他会消失。
　　“你来了。”无力地微抬起头，努力想看清楚即使站在自己眼前却还是模糊不清的大东。
　　似乎已经等待很久的话语，让雷克斯楞了一下，却又很快自嘲地笑了起来。
　　因为他发现原来他一直都在等着，等着眼前的人找到自己。
　　“我们回去吧！”拉起雷克斯的手，触碰到的是一片冰凉，冷地连肌肤都觉得疼痛。
　　“我走不动了。”手上的温度怎么也无法再暖和他，却还是让他想贪婪这最后的温度。
　　“我背你！”心底的恐慌越来越大，大得让大东怎么也不敢放开手中冰冷的手，只怕一放手，他真的会不见。
　　“大东……我很累……让我睡一下好吗？……”无力地垂下手，苍白的唇抿着以往熟悉的弧度。
　　“我们回去再睡。”大东固执地再次紧握着雷克斯的手。
　　“先让我睡……”轻轻地把大东拉到自己的右边，紧握着他的左手，靠在胸口离心脏最近的位置。
　　听着大东的心跳，雷克斯紧闭着眼，嘴边一直带着微笑，像得到所有幸福的微笑。
　　“雷克斯，对不起，我居然忘记了你的生日。”大东移了移身体，轻柔地把雷克斯环着，让他睡得更舒服些。
　　“以后你不会忘记，对吧。”
　　呓语般的声音从胸口传来，轻微地几乎听不见。
　　“恩，我不会忘记的，一定不会。”大东坚定地承诺。“我还以为今天你会和那个你很爱的人一起过呢！”
　　那个很爱的人……大东，你这个笨蛋……那个我很爱的人是你……为什么你都没有发现？
　　雷克斯轻轻地笑着，干净的笑声就像小时候认识大东以后，每天都发自内心的笑声，干净地没有任何一丝杂质。
　　“笑什么？”
　　“我已经和他一起过了。”过了最后一个生日，最后一个情人节。也许就算多么不幸，在此刻他是幸运的，因为他能和自己最爱的人过自己最后的生日和情人节。
　　“是吗。”大东有些吃味地撇过头，紧紧抿着唇。
　　“大东……”
　　“……”
　　“爱してるよ。”微弱的声音回荡在空荡的教堂，没有任何回应，因为听的那个人并不懂。
　　一直握着大东的手悄悄滑落，一只泛着银光的戒指从指间掉落，滚在了阶梯下。
　　就在声音结束的那一刻，两个少年拥抱着在十字架下静静地熟睡。窗外的夕阳从窗口照在他们的身上，晕成一个美丽的保护网，也许是神深怕打扰了这份安静，而给他们一个隔绝的外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