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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绫锦茶和吹笛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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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也奇怪,当我喝了两周的绫锦茶后,感觉身子异常的舒服,连一直以来折磨我长久的痛经隐疾都没有发作,在网上想搜索相关信息,却一无所获。
老西门有家老子号茶铺,从爷爷辈就开始做茶生意,我捧着剩下的一点茶渣,准备再购点货,好备及时之用。老板看了半天的茶叶,闻了有闻,疑惑着,看着我摇摇头:“我做这茶生意,已经有多年了,从来也没见过这样的茶叶。小姑娘,这茶,在我们国家肯定没有。我也从来没听说过什么绫锦茶。”
我心里好生疑惑,突然眼睛一亮,或许是某种名贵的中草药,于是又绕到了拐角处的胡同口中药店,中药师端详了半天后,也是一脸茫然。看样子,没人知道这茶的来历。
第二天午间休息时,手里捧着一盆深蓝色风信子,悄悄地溜进秦石见的办公室。想着或许也只有他能解我这个疑团。
他仍然像上次那样低着头,似乎知道我的到来,声音仍然保持着像往常那样平静而缓慢的调子:“有什么事吗?”他抬头,一双眼睛认真地注视着我,似乎在研究着我,似乎在期待着什么,似乎也有着某种我说不上来的情绪的克制。
我望向他,尽量装着轻松自如,可心跳如鼓,声音支唔着:“老师,谢谢您上次的茶。”说着,把风信子放在桌子一溜小跑。
仼秦石见沉思地望着我的远去的背影。
我居然忘了来找秦石见的初衷,为什么一见他,就心神不宁,乱了方寸......
希腊大餐还是在一个云淡风轻的周六如期举行,一进餐厅大门,不用费很大劲,就已经听到曹倩的声音,顺声而望,只看曹倩冲我召着手,兴奋地大声召呼我:“云书,在这呢!” 我也微笑看挥挥手,却看到曹倩边上还坐着个男孩,正是傻憨憨的鎯头。
还没坐下,就听见曹倩劈头盖脑地叨咕:“云书,你怎么才来,我们都等了你半个多小时了。”
我吐吐舌头,轻声道:“实在不好意思,路上实在太堵了。”
曹倩笑着,转头也瞅着鎯头一眼:“好吧,我们快点菜吧,我现在真的可以吞下一头小猪,鎯头你想点什么?尽管开口,云书请客。”
鎯头居然有些脸红,看着曹倩的笑容答道:“我随便,你吃什么,我就吃什么。”
我第一看到大个子鎯头脸红,不禁噗嗤一笑:“你们俩什么时候,有着一样的口味。”
这下轮到曹倩脸红了。狠瞪了鎯头一眼:“谁跟他一样的口味,你这个大男人,自己有点主见好吧。”
上菜之后,曹倩嚼着羊排,口齿含糊地说:“一会儿,吃完饭。我们一块去爬桐山吧,今天天气真好,据说山上的桃花也开啦......” 说着还顺手从鎯头盘子里叉了一大口碎肉茄子蛋 往嘴里塞。
餐后,曹倩这疯丫头又吵着每人来一小杯餐后吴索酒来助助兴,我思忖着反正今天是周末,也就欣欣然接受了曹倩的提议。
桐山距离市区约40公里的东北角。虽称不上什么名山伟峰。却也有些山丘绵延气势。此时又值三月,新树抽丝,落英缤纷,也颇有“桃花浅深处,似匀深浅妆”的韵味。
借着吴索酒的后劲,我们一路嘻哈地连奔带跑往山上跑。
行至山腰处,突闻笛声悠扬,旋律舒缓优美, 却透着份莫名的伤感,我心中不禁一震,恍然隔世。
曹倩突然指着前方兴奋地大喊着 :“哇!好美!” 山腰处,白石为阶,蜿蜒而上,薄云萦绕,坐落着一座略显孤寂道观。隐约可见“缘生观”斑驳字迹的门匾。
推门走进道观内,笛声却已不知何时消失,我四处张望看,却未见吹笛人,心中有些怅然若失。
道观中供奉了些我不知名的神仙。从进入正堂后,鎯头开始毕恭毕敬地拜着所有的神仙。口中默默有词。曹倩也东张西望地到处瞅着。
第一次来的道观,我也好奇地张望着,今天人并不多,稀稀落落的有些游客跪拜求签。
走出正堂,向左侧望去,是个虚掩着的门,堂内供奉着玉皇大帝,这也是我进观后唯一能认出的神仙。有些磨损的签筒整齐放着竹签,唯独一根竹签静静地躺在一旁。
一个浅色双肩包背包竖在垫子上,跃入眼帘的是一小截竹笛,难道是刚才那位吹笛人,肯定是忘了背包了?我心中估摸着,随手捡起竹签,我轻声念到:
“相思两地凭谁寄,白云摧人上鬓巅 ”我摇摇头,一知半解,自知古文底子颇弱,此时这签文何意,怕也不得解了。正准备拿起背包,找它的主人时,耳边传来股热气。背后有人轻声道:“这是我的背包。”
我吓了一跳,扭转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年轻男人的脸庞和一双动人的桃花眼。
“你干吗吓人,在人背后说话”。我有些有生气道。
“你拿着我的包了。”他指着我手里双肩包。桃花眼里含着一丝坏笑。
"我正准备找失主呢。”我大声辨解。
“失主就在你眼前,给我吧。”他仍旧含笑着。
"我怎么知道这包是你的?” 我依然有些怒意。
“前袋里有串檀香紫檀手串。”说着他拉开拉链,取出那串黄紫相间手串,在我眼前晃了晃。
我重重的把背包交给他,头也不回正要离开。
"等一下!”他突然唤住了我。
我停下脚步,转过身子。他靠近我,突然定定地望着我。
我被他瞧得有些不自在。“你盯着我干吗?”
他竖了竖眉毛,眼睛里燃烧着好奇和炙热的光芒,美好的嘴唇里蹦几个字:“我们过去在哪里见过吗?”
我冷淡而矜持道:“当然没有,收起你圈妞的小巴戏......”想要泡我,还没这么容易。
他继续紧紧盯着我,就像是看着宝物般的贪婪地注视着我:“你肯定吗?”
我被他看得实在有些发毛,脸也胀得通红,嗓音有些大:“是的,我肯定!”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有些恼火。
他继续看着我的眼睛,含着笑容:“也是,像我这样帅哥,如果曾经相遇过又怎么会被人遗忘呢?”
我越来越不自在了,这种明摆着调情,让我很反感,却又有一种被吸引的感觉。
他继续道:“如果我们真的重来没见过,你是不是愿意和我打个赌?”
“打什么赌?”我问。
“就赌我们重前见过!赌注是这串手串,如果我赢了,我们还会见面,你就把手串还给我,如果你蠃了,我们此生将不在见面,这串手串就送给你。”
说完之后,把手串放到我手心的,我一时愣住了,下意识地接过手串,来不及说什么,他却向我眨一下眼睛,大步跨出门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