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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九章 ...

  •   三天后,张显宗一行人到了天津。他们被迎着送到一座公馆前,副官替他们打开车门,见岳绮罗是个小姑娘模样,便和和气气地对他们道:“大帅在客厅等着二位。”

      大帅年过半百,穿着日常的便装,个子不高,但还是很有精神,眼神锐利,旁边站着正得宠的十五姨太。

      张显宗先上去,摘了帽子,恭恭敬敬地给大帅鞠了躬。

      大帅对他好像很亲近的模样,等他鞠完躬,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看到他身后的岳绮罗,是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想到听说这个张显宗只喜欢小姑娘,不由得一笑。

      十五姨太亲亲热热地过来挽着岳绮罗,道:“这一路上累坏了吧,饭菜都已经备好了。”做出了一个请的姿势。

      男人们把酒言欢,岳绮罗却高兴不起来。他们一路坐火车过来,让她很不舒服,坐也坐不好,睡也睡不好。

      等到午饭后,大帅提议去花园转转。一群人又呼啦啦地跟了出去。

      公馆前有很大一座花园,往远处一看,都是高大的洋房,一片一片挨着。岳绮罗和十五姨太跟在两个男人身后,她脚疼得不行,不动声色地扯了扯张显宗的袖子。

      突然听见两声枪响,草地上就冒起了烟,还没等反应过来,岳绮罗就被张显宗推到十五姨太的身上,张显宗一边拔枪,一边冲十五姨太喊:“把她带进去!”

      张显宗紧挨着大帅,士兵一下子围了上来,团团包住两人。大帅还算镇定,冲副官喊:“去看看怎么回事?”

      十五姨太紧拉着岳绮罗跑进房,虽然脚上穿着高跟鞋,在地上踢踢踏踏地响,但跑起来却一点不含糊。

      张显宗忘了,岳绮罗是不需要保护的。但在张显宗心里,岳绮罗也只是个小姑娘。

      中午那一场,闹得众人都没了精神。十五姨太似乎受了点惊吓,跑到房里就没了力气,撒开了岳绮罗,脸色暗淡,被人扶着送回了房间,连吃晚饭也没出来。

      岳绮罗在房间里用了晚饭,一打听,张显宗和大帅在书房议事,连晚饭都没吃。

      等到夜里不知几点,张显宗一打开房门,见房间里还亮着灯。岳绮罗趴在床上,一头黑长发胡乱地披在身后,两条腿晃晃悠悠地翘着,拖鞋乱七八糟地甩在地上,床边还放着一杯牛奶。

      张显宗一愣,问道:“还没休息?”

      岳绮罗往后捋了捋头发,面前摆了一打纸,她正在画符,“困过头了,反而睡不着。”

      张显宗抱着一床被,他准备打地铺。岳绮罗从床上坐起来,踢了踢他的后背,“哎,你和那个大帅说什么了?”

      张显宗冷不防挨了一脚,索性坐在地上,仰头看她,从怀里掏出一封文件冲她晃了晃,“大帅想要跟我做生意。”

      “他想要通过我走私些东西到南边去,比如军火、古玩……什么都行。”

      岳绮罗哼了一声,“什么狗屁大帅,好处全让他拿着,留你背黑锅!”

      第二天,张显宗就要带着岳绮罗回去,大帅达到了目的也没再挽留,只是送他们走的时候态度更亲近了一分。

      元宵这天,文县炮竹震天,家家户户灯火通明。唯独到了张府,整座宅子静悄悄的,里面一间屋子亮着灯。

      岳绮罗坐在真皮沙发上,小身子陷进去,两条腿晃悠悠地垂着,红绸裤管露出白嫩的脚踝。她翘着兰花指吃汤圆,汤圆是张显宗请了文县最好的师傅做的,岳绮罗粉色唇瓣一张一合吸溜吸溜地吃着,很是认真。

      吃到一半,张显宗披着月色而来,满身寒气。岳绮罗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嘴里含着半个汤圆,腮帮子一鼓一鼓的。

      张显宗脱了带雪的大衣,坐在她旁边,看她吃,不说话。他轻轻摸了摸岳绮罗的发梢,软软的。张显宗知道岳绮罗没有他也能活的很好,只是他对她充满担心。

      岳绮罗拿帕子抹了把嘴。

      “绮罗,怎么不吃了?”张显宗看着她。

      岳绮罗撇了撇嘴,“甜的腻人。”她补充了句,“以后不要桂花的,要玫瑰馅的。”张显宗好脾气地让手下去备着玫瑰馅的汤圆,给岳绮罗当宵夜。反正她一点点的人,吃不了多少。

      岳绮罗坐在那儿发呆,她没什么爱好,最大的乐趣就是修道。哦,现在加了一个无心,可是无心不喜欢她,更不会陪着她。她没有什么事情做,小姑娘家爱玩的游戏她一百年前就不稀得玩,跟人也无话可说。身边能说上话的只有张显宗,可张显宗也是个人,没什么大的见识,除了对她上心,也没什么能看的了。

      她突然觉得自己很是寂寞。

      坐久了,露在外面的腿有些僵硬,岳绮罗仰躺在床上,一颗一颗地往嘴里扔糖豆,咯嘣咯嘣的响。张显宗专心致志地替她捏小腿。突然,岳绮罗踢了踢他,“哎,张显宗,你刚才去哪儿了?”

      张显宗很是专心,答道:“和下面的人喝酒去了。”他有点烦恼,可是他不打算告诉岳绮罗。

      张显宗可谓盛极,和大帅做了生意后,长安县的王兵头审时度势要和他合作。他现在手里有文县,李县两个大县,长安县又和他亲如一家,仓县不足为惧,得来的银子又如数投给了军队,养的兵强马壮。

      岳绮罗不说话了,她闻到张显宗身上的烟酒气,还有脂粉香。她的思绪飘远,岳绮罗做过女人,也做过男人,知道男人喝酒必得有女人陪着。

      要是张显宗喜欢上别的什么女人,她也不在乎。只是张显宗已经对她那么好了,哪有半路出家的道理。她摸了摸自己的头发,觉得有些烦恼。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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