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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崩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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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景和小豆早已酣然入睡,苗淼枕着胳膊眺望着近在咫尺的天河,碧落垂垂,伸手可得。风为榻,星为被,月波伴身侧。这般光景,能有几人所得?
碧落香销兰露秋,星河无梦夜悠悠。
诗情画意,古风隽永。这般情景,似乎才对得起她穿越来的时代和背景。
只是,不煞个一煞,你都不知道风景有多么好。
叮咚叮咚——
脑海里忽然传来一阵系统信息声。
嗯,今天的系统提示声音很正经,不卖萌不发嗲,应该是翼夜的主系统。她想。
果然。
接下来就响起了系统翼夜的刻板机械提示:“公主殿下:恭喜您粉丝已经达到了三千,成功从网紫进化为网蓝……”
……
苗淼的嘴角配合的就是一个抽搐。
“我是公主,咋还成王子了?网蓝又是个啥??”
“公主殿下,随着您的粉丝增长,您可以达成以下阶段:网——赤橙红绿青蓝紫。您现在已经从网紫,正式进化成网蓝。”
进化。
你看,我还能进化个啥?
“进化成网蓝有啥好处?”
“有以下几个好处:一、帮助您认清自我,二提升您的自信心,三提升您的愉悦度,四,听起来好听。”
“实际好处!”
“没有。”
“……”
苗淼咔嚓一下就切断了系统翼夜和自己的联系。
翼夜微微侧过身,好像回头看了她一眼,有些疑惑。
苗淼呵呵一笑,朝他比了一个中指。
一行人就这样飞着飞着,差不多过去了七日之久。好在这里是蛮藩,山险水恶,总是能找着一个隐蔽的落脚点藏匿起来好好休整一番。这夜,眼看在翼夜的指路之下,据说马上就要飞出泽藩。
小豆的身体也似乎好了不少,趴在兽鞍上和苗淼一五一十地玩起了小皮球的游戏。正拍的高兴呢,眼前忽然出现了一团浓雾,皮卡丘一个急刹车就停住了。苗淼扶着兽鞍,捂着被撞的鼻子气道:“皮卡丘!”
可是,皮卡丘却是犹如着魔了一般,只扑腾翅膀,也不朝前飞,贼溜溜地眼睛里仿佛魔怔了一般一动也不动。
翼夜也察觉到了不妥,跨坐在它的背后朝前挪了一些,拍了拍它的脑袋。苗淼站了起来,也想跟着看看到底它是怎么了。
结果,她刚站起来还没朝前走呢。
“嗷——”一声凄厉的叫吼。
皮卡丘就是一个360度的大转弯,扭头就跑。皮卡丘不愧是屠雷,速度犹如脱缰野马,离弦之箭,汪峰都不如它转身转的潇洒,说冲就是冲。
问题不在于皮卡丘看到了什么为何如此惊恐,也不在于它到底惊恐到什么地步以至于扭头就跑。
问题在于:
皮卡丘是潇洒的飞出去了。
可把刚站起来没有抓住任何东西的苗淼留在了原地。
她也像是一只脱缰野马和离弦之箭潇洒的就飞了出去。
只不过,是朝下的。
嗯,连小萌萌的提示都异常的言简意赅,生怕赶不上她死的速度。
“小萌萌:你要死了么么哒。”
……
死这个事儿吧,真的是死着死着就习惯了。嗯,再说了,换个角度一想。死了之后终于不用看这个傻逼系统卖萌了,心情竟然也稍微好了很多呢。
面对四周呼呼而过的风,和下面急剧变大的情景。
可是认真这么一想。
还是不能死。
苗淼脑海里翻遍了所有小说的情节和自己作为女主所有的外挂,也发现一个悲哀的问题:她还是会摔死。
在她的日程上:在发明防盗窗之后的第二个日程也来了——我要发明降落伞。
如果这次不死,说啥也得发明个降落伞,最好干脆别用降落伞了,来个可以飞的轻功也不错。
轰轰——隆隆——
正在苦思冥想如何才能不死的女主苗淼殿下,看着眼前以及身后身下的电闪雷鸣,也算是明白了皮卡丘为啥扭头就跑了。
因为它是一只与众不同的屠雷。
它怕雷。
苗淼叹了口气,认真的思考起来:我是先被电死呢,还是先摔死呢?
嗯,送分题啊。
胡思乱想不能改变她不管怎么死反正总要死的命运。
但是有人可以。
脑袋顶上传来一阵剧烈的风声,她眯起眼睛仔细去看,才发现一团黑影如墨一般朝她的方向猛然席来。
“翼夜?”
耀兮龙跃,雷兮雨冥。
怕是这天地间最耀眼的芳华,都在他身侧,可依然不及他万分之一的灼目。
他像是一枝肆意生长地藤木破空而出,又似一只死不化龙的蛟睥天睨地,不论天压地迫,只有他毫不犹豫的一跃而下。
“上穷碧落下黄泉,我且陪你往。”
急剧下落的空坠感导致她好似幻听,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心里的最深处回响。
原终有人,是愿逆风而来,随雷电而往,义无反顾,在所不辞。
“我靠,你这是嫌死的不够快还用内力朝下扑啊你。”苗淼喃喃,已经忘记了自己还在不停地朝下飞,所有的视线都拴在了翼夜的身上。
用了内力的翼夜飞过来的速度那是相当的快的,根本不给她任何考虑的时间,就于几个呼吸间拉近了两个人的距离。
终于——
翼夜和她达到了一个平行的角度。
可是还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
“动画片里都是骗人的。”
并没有像千与千寻里小白龙和千寻手牵手感人至深的一幕出现,甚至都没有猫和老鼠里汤姆费一天一跃之后卡住的BUG,有的只是——
我靠。
翼夜……
这么帅的吗?
落差之下的狂风撩开他的长发,露出一张让苗淼分外意外的面容来。那是一张过于隽俊的脸,俊美到连他脸上那些烟熏妆都可以完全被忽视——不,不是忽视,是甚至将他那张脸平添了另外一种邪妄的气息。他脸上每一根线条,都好似哪个画家一笔一笔小心翼翼的白描,每一个转折,每一个细微的眨眼,都精致徐徐。风掠过他的远山一般的眉端,又跳过他的鼻尖,似将沉睡了万年的朱玉拭去了所有年岁里压抑过的灰尘。
他似未察觉到苗淼的失态,伸出手一把将她抱在了怀里。
“殿下,我在。”他说。
她失神的看着他。
滇黑如墨的瞳里,正正也在望着她的。她的倒影折合着漫天飞舞霆华如羽,落于他眸,像是彼时不知何年,经过十二瑶台的落暮,琼花千万树争相恐后地开满了山坡。
他好似藏匿在瑶贝之间的珍珠,与此刻承受了她眼里毫不吝啬的溢美。
全世界一起在失重,耳朵因为雷声而失聪,可她却无比清晰地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好似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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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
“殿下!”
他好像在说些什么。
苗淼回过神来:“啊?”
翼夜紧紧抱着她说道:“属下有个问题想问……”
“你说。”苗淼的声音都温柔了很多。
“属下不在的这些日子,殿下到底吃什么了?”
“啥?”
翼夜垂下眼睛,睫毛长长地,黑色的眼线勾勒地他半垂的眼睛更加深邃神秘。“殿下,人怕出名猪怕壮。猪越胖死的越快,同理,你越胖,摔死的几率也越大的。”
他看着苗淼,认真地说:“殿下,您该减肥了。”
“……”
嗯,有刀吗?
我要把我的心给剜出来问问它闲着没事瞎他妈动个啥!
苗淼怒目而视,毫不犹豫毫不客气。
可还不等她用眼神发泄出自己全部的怒火,腰上忽然再次收紧,力道大的几乎快要把她的腰给扭折了。
“抓紧。”
四周地风更大了,听风而言,也是离落地不远。脑袋就被猛地埋进他的胸口,整个人仿佛都快恨不得被他全部包裹。
砰——
……
五脏六腑仿佛都要被摔了出去,她头晕目眩地从地上踉踉跄跄地站了起来。来不及检查自己的身体,她揉了揉眼睛转头就去找翼夜。
翼夜竟不像她一样是趴在地上的,他双手握着剑,单膝跪在地上,长发散了一地。她踉跄地跑到他身边,轻嘶了一口冷气。自那黑色长剑四周,如蛛网一样巨大的裂缝一道道地劈开了地面。一个巨大的犹如陨石坑一样的旋坑,正正在他们脚下盘艮——这要多大的力量,才可以将地面劈成这般模样?可她顾不上旁地,伸手去扶他,可是他摇摇晃晃地抬头看了她一眼,唇畔勾了一下,鲜血便从嘴角溢了出来。他颤颤地松开手,抬起手指去碰她的脸,可伸到一半,就无力的滑了下去,然后整个人便绵软地倒了下去。
苗淼上前一步紧紧抱住了他,伸出手放在他鼻尖,可他气若游丝,几感不到呼吸的存在。她顿时慌了,一声声唤着他。
“……发生了什么。”
她听见人声仿佛找到了救命稻草,抬起头去看,四周因为他们突降而导致的烟尘渐渐散开,露出一片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情景。
这是一片歌舞升平觥筹交错的和祥情景,张灯结彩,大红灯笼高高挂起。亲朋来和,廷宴玲珑,大红喜字是错落有致地贴满了这个奢华大殿的每一个角落。
本该人声鼎沸地宴会之上,如今雅雀无声,只能听见因震惊,惊恐而倒吸的冷气和使劲憋住的呼吸。
本该奢华如龙宫的大殿之上,正中央的位置一个巨大的坑。
坑的四周,满座宾朋呆若木鸡。
坑的正前方,盖头都被掀掉的新娘子也呆若木鸡。
坑中央的她,看着身着戎装的新郎官,呆若傻逼。
“祝你平安,哦,祝你平安……”
苗淼也不知道自己为啥要唱这个。
大概,因为新郎官的眼睛里一片血红之色,让她觉得,自己真的挺应该祝自己一生平安的。
毕竟,那他妈是南宫丞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