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第 6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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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黑雾重夜，杀人放火天。今晚没人放火，却有人要杀人。杀人的人是孤松和枯竹，被杀的人是陆小凤。
“你们要杀我？”
孤松道：“你不明白？”
陆小凤摇头。有什么不明白。依旧是为了罗刹牌。
玉罗刹设局假死，给玉天宝留下假的罗刹牌。这件事虽没人知道。但孤松和枯竹作为西方魔教的长老，从拿到蓝胡子的‘罗刹牌’那刻起就看出它是假的。
只是孤松和枯竹却不想再追究这事。
其实罗刹牌的真假无所谓，要能换了西方魔教教主的位置，那孤松就可以让是‘真’的。可有人偏偏不识趣，说出了自己知道这块牌子是假的。
这个不识趣的人就叫陆小凤。他提醒孤松和枯竹，凡是出自朱停手里的假东西，都会故意留下破绽让人去发现。
比如仿造韩干的马，会故意在马鬃间画条小毛虫。比如仿造罗刹牌，会把牌子上九天仙女的脸画成自己老婆。
之后他就上了孤松和枯竹的黑名单，被他们打算杀人灭口。
孤松道：“我给你一个机会。现在你可以逃，只要这次你能逃得了，我们以后绝不再找你。”
话这么说，孤松的动作却并未如此做。他与站在街道另一侧的枯竹，两人形成合围之势。没有给陆小凤任何逃跑的机会。有可能陆小凤稍有退意，两人的剑将毫不留情的抓住破绽。
这种嘴上说着大度放你，实际还是要弄死的行为实在虚伪的紧。也不知道是不是把别人都当傻子。
陆小凤明白眼前的情况，可一点都没有被围住的样子。他道：“我知道我逃不了。不过就算我能逃得了，也绝不会逃。”他为什么要逃？明知自己后手足够，还要逃跑。这不就真成了傻子。
孤松道：“你想死？”
陆小凤笑的很愉快，道：“近六年来，我最少已经应该死过六十次了，可是直到现在，我还是好好的活着，你们知道为什么？”
孤松道：“你说。”
陆小凤道：“因为我有朋友，有很多朋友。”
孤松嗤笑，道：“可他们现在不在这里。”世人都知道陆小凤朋友多。连那皇帝小儿都和他有交情。可那又如何，如今四下无人。陆小凤就是有天王老子做朋友，手又如何伸到这里。
陆小凤也笑，他道：“是，他们没有全在。但最厉害的都在这里。”
……
借着浓雾的遮挡，路敏若和花满楼远远站立。听见花满楼叙述陆小凤的话，笑道：“陆小凤这是在拍马屁。我就说庄主该晚出去一会，别老帮着他耍威风。”
她靠着花满楼，边打哈欠边道：“等他们打完，咱们就能回家了。”
出来这长时间，她早想回去了。现在都有点后悔出这趟门了。想想还是花满楼的小楼，还有天子脚下安全些。
……
陆小凤的话，引起了孤松和枯竹警觉。但让他们真正相信这话的，是背脊上感觉到一股森寒的剑气。
两人身后的雾气渐浓，其中慢慢走出一个人影。一身白衣如雪，不需要陆小凤的任何介绍。孤松和枯竹就认出了这人。
孤松赫然，道：“西门吹雪。”只有西门吹雪会有这一身让人从心底颤栗的剑气。
‘紫禁之战’后，所有的人认识了西门吹雪，认识了他的剑。每个没有看到这场战斗的人，都希望能见下那个‘月明夜，紫禁颠，一剑破飞仙’的人。
孤松也不例外，但他想见的时候绝不是现在。这老头是聪明人，聪明人在实力未名的情况下，不会自己出手。所以出手的是枯竹。
枯竹在‘岁寒三友’中的地位比寒梅高些。寒梅曾说因为不想受两人欺压，所以叛出。枯竹没有叛，却不代表他能在孤松这里平起平坐。
高手过招中间总有几句交谈。先开口的那个，往往是底气不足的那个。因此西门吹雪未说话，而枯竹问道：“你的剑呢。”
是的，西门吹雪两手空空，身上没有带剑。
西门吹雪道：“在你手中。”
这句话在场的几人无一不愣神。
西门吹雪手中无剑，枯竹手中有剑。西门吹雪说枯竹手中的剑是他的。难不成是想让枯竹再借孤松的剑？
枯竹看着自己手中的剑，厉声道：“西门吹雪，难道我不配你用自己的剑。”
西门吹雪是个剑不离身的人，枯竹并不相信他出门不带自己的剑。除非是不屑。
“的确不配。”西门吹雪淡淡扔出这四个字。他看着孤松枯竹两人，语气冰冷道：“若要靠双剑联手才能破敌制胜，这种剑只配去剪花裁布。”
孤松和枯竹刚才便想的的联手杀死陆小凤。
“呛”一声，恼羞成怒的枯竹剑已出鞘。这种形容对一个学剑的初学者都受不了，何况是二十年前就成名退隐的枯竹。
今日这话换要做任何一个人说，枯竹都能淡然的一剑削掉他的脑袋。
但是西门吹雪……
不是枯竹不冷静，而是怕过了今日，全天下的人都会承认他的剑是用来剪花裁布。
只因说这句话的是面前这个人。
……
噗~路敏若听这句话从花满楼嘴里说出来，简直笑喷。这种让花满楼给自己实况转播的法子，太好玩了。
花满楼给她拍着背，温柔道：“缓口气。”
路敏若捂着肚子，摆摆手不敢大声笑。一句话断断续续的给花满楼说道：“我，我真是笑死了。庄主居然还知道剪花。他自己连剪刀都没碰过好嘛。”
庄主这次出没出世她不知道，但肯定更毒舌。这种激怒人的法子，他怎么想出来了。
不过感觉自己好像在哪里听过相似的模板。
哈哈哈。
……
西门的吹雪的出现让战局变化。不知道他和枯竹两人出了多少招。旁边人看到两人相交再错开。枯竹胸口就插着他自己手里的那把剑，死了。
西门吹雪所说的‘剑在你手中’，是你剑即我剑的意思。表示世间万物皆可为剑。这是剑法中最高深的境界。
庄主没有所谓不屑看不起的念头。那些都是心思不正的枯竹臆想出来的。
杀完枯竹，西门吹雪没有留下继续帮忙的意思。
西门吹雪对陆小凤道：“欠你的人情已还。纵然我们是朋友，这也是我最后一次。”他帮陆小凤杀掉一个人，已经还清了人情。也完成了这次出门的目的。
西门吹雪离开。陆小凤叹息，孤松却已连呼吸都停顿。
孤松明白，单靠他一人之力是无法杀掉陆小凤的。所以接下来和陆小凤打斗中，他突然抽身而出逃跑。而他逃跑的方向，正是路敏若这边。
靠近这片街道，孤松才发现浓雾中有人。也终于明白陆小凤所说的朋友很多是什么意思。这种时候几乎不需要思量，他选择向路敏若冲来。
路敏若正思考西门吹雪的话。她现在意识到西门吹雪是真出事了。
西门吹雪刚的话是把身边人的交往，化成了等价的债务。只要‘还’就能划清关系。这是撇清身边人情关系的节奏。
难道真的是‘出世’了。
作者有话说
第63章 第 63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