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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Chapter 2 爱情的忠贞 ...

  •   这该死的老合子!
      御寒忿忿不平地缩在学校屋顶的小角落里,用力扯开罩住大半张脸的“保卫罩”,看着那件晾在铁栏上迎风招扬的黑色衬衣,大大的松了口气。
      要知道,她可是恨死洗衣服这挡子的事了,刚才那个男人,莫名其妙地塞给她这么一件衬衣,竟然要她洗干净,连她家老爷子都没有受到的待遇啊。
      可是又没什么办法,毕竟是她把人家的衬衣当作“抹布”来用的。
      但是——
      御寒又不平起来,谁叫那个人身上这么重的花粉味,一个大男人身上竟有这么多的花粉,肯定是一个拐骗良家妇女的混球!
      御寒好似很确定自己的结论,自鸣得意地点点头。
      转而,她又自认倒霉地叹了口气,望着外面烈日炎炎,而她则要缩在这个小角落里,老合子(班主任)也太狠了点,因为整个下午,御寒的鼻子发生有史以来最严重的一次“泛滥”,老合子嫌她的喷嚏声严重影响“社会环境”,把她给赶出了教室,罚站走廊,然后,又发现她站在走廊上,喷嚏声又四面八方的传扬开来,吵得整幢楼都不得安宁,他又把御寒赶上了屋顶,说是除非她的喷嚏声停止,才允许她下来。
      没办法,御寒闲着无聊,就开始洗衣服。
      看到自己出生以来洗得第一件衣服,御寒禁不住白了眼,那件该死的衣服挂在有些生锈的栏杆上,在亮白的阳光下,闪闪发光,正像它的主人一样的傲慢的要死!

      “求御寒——”
      正在此时,御寒正望着那件衣服发呆时,一个声音打断她的思绪。御寒一个心惊,转而从呆滞的状态苏醒过来,这个时候,这个地方,到底有谁会叫她?
      前望望——
      没有人!
      后望望——
      是墙壁!
      左望望——
      没有!
      右望望——
      哎……
      御寒叹了口气,八成又是没有。那谁在叫她,是错觉?
      “不是错觉,不是错觉!”那人好像知道御寒在想什么,又提醒她,“看上面!”
      御寒照着他的话抬头一看,果然,在她所处的位置的正上方,不知何时坐着一个人,猛烈的阳光照得那个身影成了暗黑的一片,看不清他的长相,但只觉得一种专属于夏季的迷人气息源源不断的从他身上发散开来。
      “你是谁?”御寒没好气的大叫,她现在的心情可是郁闷到极点了只要惹她一丁点,她会发像喜马拉雅山一样高的火气。(有这种比喻吗?)
      “嘿嘿!”那人纵身一跃,帅气的从足有三米高的墙上跳下,站在御寒的前面,御寒首先看到的是一双削瘦修长的双腿,接着是一个高大挺拔的身躯,将她缩在角落里的身体盖上一层阴影,
      暗黄色,有点像火一样的发丝,迎风飘扬,凌乱而有点嚣张,狂傲的脸上是令人心惊的帅气。
      “你是谁?”御寒眯起眼,她讨厌别人居高地看她。尤其是这种帅得一塌糊涂,心存不轨的家伙(PS:纯熟御寒个人见解)
      汪东城有点惊讶地看她,到现在为止,见过他一面后,会忘记他长相的,她还是第一个!
      他慢慢走过去,也在墙角那块阴影的地方和御寒同样的姿势坐下,一张帅脸笑得像耀眼的光,宛如太阳神般的美丽。
      “我们昨天才见过面的啊。”
      “恩?!”
      御寒的眼睛眯得像猫,脑子里一团糨糊,她没想起来。
      “就在体育馆。”汪东城继续提醒她,“你当时的模样真是让人忘也忘不了呢。”
      “啊————”御寒大叫一声,她想起来了,就是那个破坏她迈向圣德第一步的大混蛋,也是那个平白无故送她一朵玫瑰花,害她打了一上午的喷嚏,颜面扫地的罪魁祸首,就是这混蛋——
      御寒的眼中燃起两团熊熊烈火——
      汪东城似乎没察觉到御寒眼中的烈火,继续傻笑着搭讪:“我叫汪东城,请多指……”
      “汪你妈个大头鬼——”
      还没等汪东城说完,御寒的铁拳头如闪电般的朝汪东城的右脸飞去,很不幸的,汪大帅哥一天之内连续两次惨遭铁拳攻击,如愿地飞上了天,整个身子在空中优美的翻了几个跟头,在亮白的光线中,朝地面——
      恩?
      从容的降落?
      不是应该像上次一样如流星撞地球一样的直冲地球表面吗?御寒看得傻掉,她还是第一个被她拳头揍上天,还能安全降落的人物!
      “比起你朋友那怪力来,你的力道小了点。”
      汪东城帅气地站在地上,用右手揉揉自己的脸,虽说如此,还真痛啊,今天不知道到底得罪了哪路神仙大爷,连着两次被人揍!
      御寒心中虽然有些不服气,但是还是很同意他的话,她的确比不上小舒那怪力。
      汪东城再次回到她身边坐下,脸上没有丝毫的不悦,反而更加的友善,他向她伸出手,轻轻说道:“这次,我们扯平了吧!”
      “……”御寒默默地点头,他手伸过去,当她看到那双骨节分明漂亮的手时,她停顿了一下,伸出的手就这样停在空气中,她楞楞地发呆。
      反倒是汪东城伸过来一把反抓过她悬在半空中的手,用力地握了握:“以后请多指教。”
      “也请你多指教。”
      他的手有着不同与他外表的凉凉的触感,这种感觉自他的手中,沿着她的手臂传到她心中,却成了岩浆般的灼热。
      御寒楞住,整个人像被抽了魂似的,呆住不动,他的手好漂亮,是双变魔术的手,她享受着来自他那里的那阵清凉。
      “我给你变魔术吧。”
      汪东城对她眨眨眼睛,御寒意识到自己失态,连忙缩回自己的手。
      汪东城笑得慢慢从自己脖子取下一条吊坠,御寒这才发现原来他脖子上还挂了一条链子。项链很朴素,简单的银链,没有太多的修饰,却间接的透着一种深邃的韵味,在银链上,挂着一枚黄金戒指,样式看上去很老旧,依然没有太多的修饰,圆形金黄的一圈,在亮白的光线下,发出淡淡的金光。
      哦~~~金戒指!
      御寒睁大眼睛盯住那枚戒指,这家伙为什么会把一枚结婚戒指戴在身上,而且就那大小,是女性的吧!
      御寒想了半天,在脑中依稀的给出答案——这家伙脑子有病。
      “看好了。”汪东城将银链打开,取出挂在上面的金戒指,再把它和银链放在自己的左手上。
      “仔细看清楚,现在他们是分开的对不对?”
      御寒确认地点点头,金戒指乖乖地放在银链旁,没有相互纠缠。
      “嘿嘿。”汪东城笑着将自己的右手覆盖了上去,同时盖住金戒指和银链,将它们握在手心中,当他的手再次展开,双手拉住银链的一端,而那枚金戒指又挂回了那条银链上!
      “你,你,你是什么做得?”
      御寒兴奋的一把抓过那条链子,用手指碰碰那枚金戒指,眼睛盯着它看了老半天,确信她不在做梦。
      “这是最基本的魔术。”
      汪东城取回御寒手中的链子,又将那枚戒指取下,像刚才一样把它和链子放于同一只手上,两者个不相交。
      他开始慢速度的重新做刚才的魔术。
      “只要在另一只手覆盖住它们时,快速的用拇指引链子穿过戒指就行了,一般人在看对方的手势时,大多会注意手掌和较灵活的食指和中指,从而忽视拇指的动作,这个魔术主要是利用这种心理,不过也要考验魔术师手指的灵活程度,它不需要别的道具,所以说它是魔术中最简单的。
      “哦~~~~~”
      御寒恍然大悟,原来只是这样。
      惊奇的眼光中闪过一丝敬佩之意。
      但是——转而一想:这是最简单的魔术,而她居然没察觉,也就是说——连最简单的魔术都可以骗倒她!
      意思也是说——
      她求御寒是个傻瓜!!
      御寒心中的火气又“腾——”的上来,这对将来要做一级干警,人民模范的她来说,是个最具严重的嘲笑。
      这混蛋!
      看到他那张帅脸就想扁人!
      生气地转过头去,不想再理他。
      “喂,喂——”汪东城实在搞不懂,他哪里又得罪她了。
      “哎——”他一把靠向了背后那堵滚烫的墙壁,源源不断的热量朝他身上用来,他只感到自己的背部一阵温热,随后便不再有什么知觉。
      御寒扭头看着挂在栏杆上的黑色衬衣,清新干净,颜色浓的像是星夜一般,一阵风吹来,它便轻轻飞舞起来,就如它的主人一样,孤傲冷漠。冷得彻骨!
      “这是我……母亲的戒指……”许久,汪东城再次开口,可是换了个话题,声音悠远而空虚。
      “哦!”御寒淡淡的应了声,头还是没有回,似乎对那枚戒指不怎么感兴趣。
      “你知道结婚戒指为什么要带在无名指上吗?”
      “恩?”
      御寒疑惑地转过头,眼中满是疑问,结婚戒指要带在无名指上,这是三岁小孩都知道的事情,但是至于为什么要带在无名指上,她还真不知道。
      见她有反应了,汪东城笑了起来,他慢慢将那枚戒指套上自己左手的无名指,伸出手,纤细的手指对着她,无名指上的那枚戒指在耀眼的眼光下闪耀着温柔的光辉,像是童话里的公主一般——
      “为什么结婚戒指要戴在无名指上?”
      御寒迫不及待地问,大大的眼睛充满了好奇。
      “因为……无名指上的血管直接通往心脏——”他顿了顿,眼睛直直地看向御寒,在那里有一把无名的火在熊熊的燃烧,“所以很多人就将结婚戒指戴在无名指上,男左女右,而来表达自己对爱情的忠贞……”
      表达——对爱情的忠贞……
      御寒怔怔地看着他,在他的眼中,仿佛有一团火在奋不顾身地燃烧,那样的强烈,那样的刻骨铭心……
      她几乎快要陷入那样的目光之中……
      久久的——不可自拔……
      爱情的忠贞……

      ** **
      御寒迈着沉重的脚步,向教室走去,整个人无力的像只被抽光了力气的泥鳅,连蹦一下也不会了。
      傍晚,学校已经放学,学生也走得差不多,因此,整个校园此刻异常的安静,走廊上,都能够听到御寒慢慢的脚步声。
      她的右手抓得是一件黑色的洗得干干净净的衬衣,她在屋顶整整呆了一个下午,她差点没被太阳晒晕了过去。
      都是为了这件该死的衣服!
      御寒狠狠地瞪了一眼那件衬衣,好像也同样的在瞪它的主人一样,恶狠狠的,这该死的混蛋!
      “哗——”的一声,教室门被御寒无力地拉开,前一秒一切还安安静静的教室在御寒拉开门的一瞬间,响起一阵高八音的惊叫。
      “寒寒——”
      不用看,也知道是小舒这个家伙。
      小舒“蹬蹬蹬——”的从自己的位置上跑过来,缠着御寒不停地问东问西。关切之情像太平洋那么深切。
      “寒寒,你没事了吧?”
      “我没事。”御寒扯出一丝苦笑,如果她可以罚站走廊和被小舒缠这两样里面选择的话,她到还宁愿去站走廊或者晒太阳。
      “没事就好——”小舒长长地吁了口气,一颗悬挂的心总算平定下来。
      “……”御寒饶过小舒,朝自己的座位上走去,她将那件黑色的衬衣放在课桌上,然后一把倒在椅子上。
      “恭喜你啊,受刑回来了。”淡定的声音在御寒身边响起。犹如秋天的水波,清凉而不含一丝温度。
      御寒懒懒地转过头,看向她的同桌,一个消瘦的身影渐渐隐入此刻她迷茫的视线中。
      “你还真说得出口啊~~~”御寒无奈的叹气,然后又软的倒在了桌子上。
      “是吗……”又是淡淡的声音,没有一丝感情的波动,夏桠静静地坐在座位上,头也没抬,右手握着一只笔,在纸上飞快的写着。傍晚金黄色的余光从偌大的玻璃窗里射进来,映在她的身上,让她的整个人都像处在温暖的世界里,她的身上有一种令人心静的和美。
      “刷,刷,刷——”安静的教室里不断响起轻微的摩擦声。
      如果从小就认识御寒的人都应该会知道,在帅得不输给男生的御寒身边,总是会有另外两抹纤细的身影。
      一个是杨舒涵,另一个则是夏桠。
      不同于小舒的个性,夏桠是属于清冷型的美女,大波浪卷的咖啡色头发,不加任何的修饰,自然地垂放在身后,精致出色的面容上,有着的是淡定和理智,眼眸平静如水,很少有情感的起伏波动,但是就在这样平静的外表下,御寒可以看得出,她有着一颗燃烧的心!
      夏桠从小就是她最欣赏的女生!
      “什么吗,老合子真过分,花粉过敏又不是寒寒的错啊,凭什么让寒寒在太阳底下站了一个下午啊。”处处都站在御寒身边的小舒是最受不了这档子的事的,她快速地跑过来,不甘心地猛拍着桌子,将桌上的那件衬衣拍得不停地飞震起来。
      御寒头痛的从椅子上坐起来了,端正好,用迷离的眼光看了小舒一眼,有气无力地说道:“你别再拍了,否则这桌子就垮了,到时候我可陪不起。”
      “恩~~~~”一声气死人的声音从小舒的嘴巴里发出,一对细细的眉毛揪得好紧,大大的眼睛突然看向了桌子上的那件黑色衬衣,她发泄的一把抓过那件衣服——
      “喂,你要干什么!”御寒一个心惊,从椅子上蹦了起来,想抢过那件衣服,但是被小舒一个溜烟地躲开了。
      “就是这件衣服惹得寒寒被罚,我要撕烂它——”小舒一声大叫,不停的撕扯着手中的那件衣服。
      “笨蛋,快住手!”御寒急忙想阻止,奋力地跑向小舒服,反抱着她的身体,这可不是她的呀,明天她还得拿去还给人家呢,要是被小舒这女人撕了,叫她的面子还往哪里搁!
      “呀~~~~我要撕烂它!”
      “快给我住手!”
      “不要,我要替寒寒报仇!”
      “你这混蛋!”
      “……”

      “哎——”一声轻轻的长叹从夏桠的嘴巴里传出,背光的她突然停下笔,教室里的“刷刷”声也跟着停止,只剩下御寒和小舒吵闹的声音,夏桠静静地坐着,身后是打闹的两个人,但是她却没有要起身阻止的意思,这种场面,她早已不新鲜了,所以也懒得再管。
      安静的眼眸盯着身前的那张白纸上,上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文字。
      她的眼睛轻轻朝窗外看去,这里是四楼,从窗户上向外看,可以浏览到整个操场的全貌。离放学时间早已过了一个多小时,连社团活动的同学都回家了呢。
      这时,淡淡的眸子突然一紧,在操场的一角,她攫到了一抹黑色的身影。
      “……”
      夏桠静静地看着他,即使是从一个很远的距离来看那个人,身影还是那么的完美!
      “你快把东西给我。”
      “我不给嘛!”御寒和小舒两个人还在闹,而且还不可开交,御寒死命的想夺过那件衣服,可是小舒就是不给她,最后,这座暴躁的火山忍无可忍的爆发了:
      “杨舒涵——”御寒叉腰狂吼,“你要是再不把东西给我,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呜~~~”小舒被御寒吼得楞楞的,随即,晶莹的泪花开始溢出她的眼眶,乌黑的眼珠子一转,哽咽着哭腔,可怜巴巴地叫着,“哇————寒寒凶我,哇————我不活了啦——”
      又来了!!
      御寒头痛地一抚额头,没辙了,这种性格到底要到什么时候才会改过来啊!
      “哇哇哇——寒寒不要我了啦——哇————”
      原本清净的教室里,不断回荡着小舒高八音的哭声,震耳欲聋,声贝大的可比超音波了。
      “喂,别哭了!”御寒咬牙切齿地说道。
      “哇————寒寒,寒寒,哇————”
      声音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发而哭得更加猛烈。
      “我叫你——别哭了————”御寒猛得大喊一声,没想到,效果适得其反,小舒“呀——”的一声,更加强烈!!
      几乎可以将整幢教学楼给震飞。
      “……”夏桠还是无动于衷,安静地坐在位置上,双眼一直紧紧地盯着操场上的那个黑色身影,眉头也越来越紧,金黄的光照耀着她的面容,平静的脸上,好像有一种冷光,眼神也渐渐锋利起来,不知道为什么,那个人——很令她讨厌!
      一直靠在学校大门上的炎亚纶似乎察觉了有一种不怎么友好的目光正盯着他,他也皱了皱眉毛,眉心轻轻地打结,面无表情的脸慢慢抬起,冷冷的眸子对上远处夏桠的目光,一瞬间,电光火石,一股无形的力量在他们的目光中摩擦起,他们安静地对视,周围的风好似也感觉到异样,变得紊乱起来。
      金黄的夕阳静静地照耀着……

      “哼——”
      炎亚纶冷哼一声,迅速收回目光,嘴角闪过一丝讥笑。
      “……”夏桠的眼中也似乎闪过一丝电光,她不甘地低吟。
      她慢慢转回头,眼光又落到身前的那张白纸上,在密密麻麻的字体的最上端,几个黑色的印刷字体非常显目:游会安排表。
      优异的夏桠是文艺部的社长。
      “用什么颜色好呢……”她突然出声,声音平淡的像永远也不会起涟漪的湖面。
      “什么?”正在大哭的小舒突然安静下来,对刚才夏桠那突如其来的问题迷惑不解。
      “你说什么?”御寒也没听清楚。
      “话剧中王子和公主衣服的颜色。”
      夏桠轻轻地重复,手中的笔又在纸上飞快地书写起来,她一直都在粉红色和金色这两者之间犹豫呢。
      “粉红色的,粉红色的。”小舒这回来劲了,忘记自己前一刻还在任性的哭闹,她快速跑到夏桠的旁边,手中的那件黑色衬衣也随手扔了。
      “这家伙!”御寒急急地接着那件衣服,这可不能弄脏啊,她人生的“第一次”洗了一下午呢。
      “王子和公主的衣服都是要粉红色的。”小舒不断的说服夏桠征求她的意见。
      “粉红色……”夏桠皱皱眉,这是什么品味?
      “对,要用粉红色的,这样才浪漫啊~~~”小舒美好的梦想着,想象自己和寒寒同时穿上公主和王子的衣服,站在城堡里,举行盛大的婚礼,呀——这是多么的浪漫啊!!
      寒寒一定会用一个非常非常,非常非常温柔的吻来亲她,然后,她就像梦中的女孩一样缓缓苏醒,和寒寒幸福的生活在一起,恩————
      这家伙脑子是不是有问题啊——
      御寒铁着脸,走到夏桠的身边,问她:“你的品味什么时候烂到这种程度,竟然会安排《森林里的睡美人》”而且演王子的竟然又是她!
      夏桠头也不回,认真地盯着桌上的白纸,又开始不停地写起来。
      夏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低调,《森林里的睡美人》,要死,这可是她求御寒打小从幼稚园开始一直演的舞台剧啊,前前后后,左左右右她都能一字不漏地背下来,这么多年演下去,她们也看了这么多年,难道不会产生审美疲劳吗?
      “呼——”看到御寒那杀死人不偿命的眼神,夏桠只得无奈地叹气,惠眸终于从纸上转移开来,不动声色地解释说明:
      “因为某人用手掐住我的脖子……”
      “什么?”
      御寒有点不可置信,帅帅的脸满是惊鄂。
      夏桠慢慢地接着说:“逼我安排这出舞台剧,而且还以我全家人的性命要挟我让她演公主。”
      用手掐住她的脖子——
      还用她全家的性命作要挟——
      御寒用脚趾头想也知道那个某某人是谁了,除了一脸花痴,力大无比,粘性惊人的小舒外,世界上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人了。
      “那个混蛋!!”御寒狠狠地转头,看向一旁还处于幻想中的小舒,咬牙切齿的低叫着。
      脑海中轻甩开刚才的那丝不悦,夏桠静静地盯住御寒,她那因生气而扭曲的脸……
      清凉幽冷的声音传出: “你——在生气吗?”
      “疑?”御寒一个心惊,怔怔地看向夏桠那智慧的眼眸,她那咖啡色的卷发在夕阳下,美丽的像是世间最纯洁的宝石,清秀的鹅蛋脸,精致的五官,夏桠淡淡地看着她,柔和的声音不断的从她的喉间传出:“我以为,那晚上以后,你不会对她的任何任性的行为而生气了……”
      “……”
      那天晚上——
      “淅沥的雨——”夏桠轻轻地接过,“那天晚上,是你一辈子都不可能忘记的……不是吗……”
      “……”
      御寒沉默着,脑海中以往那零碎的记忆像一张张被剪碎的照片碎片不停的在翻卷,飘荡……
      这张像瓷娃娃一样可爱的脸——在那个夜晚,哭得竟是一脸的柔弱……
      …………
      “……”不知何故,御寒的心渐渐平静下来,刚才的怒气也化为了一缕轻烟,在慢慢地消失,薄薄的嘴唇露出一抹淡笑,这个笑容温柔和平静……
      看到御寒那抹笑容,夏桠也像是受到了感染,紧皱的眉心轻轻舒展开来,像浮云一样的褪去……
      她又转头望向窗外的操场,刚才站在校门口的那抹黑色的身影已经不见,那里只有空空的一片,金黄的夕阳温柔地照耀着,旧的铁栏发出淡淡的光辉,那人的余韵还残留着……

      ** **
      为什么原本还是晴朗的天,突然就阴沉下来了呢?
      刚刚还是有金黄色的夕阳的,等到御寒她们从校园里走出来,就开始下起这绵绵的细雨——
      大概就是因为夏天吧……
      这个多变的季节,所以连天空也变得多变了——
      “哦~~~怎么办呢?”御寒她们躲在一家精品店的外面,等待着雨停。
      “放心吧!”御寒不经心地安慰小舒,“夏天的雨来得快,去得也快。”
      “说是这么说啦,可是——雨天还真是令人烦恼不是吗?”小舒揪着嘴,无精打采地蹲在地上,看着前面那密密麻麻的雨幕。
      “呼——”御寒倒是不介意淋雨回家。她转头看看一旁一直沉默的夏桠,本想再讨论一下演出的事情,希望她再三考虑不要演那出舞台剧,当她转头的时候,却发现她对着她们背后这家精品店的橱窗发呆。
      “喂——你怎么了?”御寒走过去,看看夏桠,又顺着她的眼神望过去,在干净诺大的玻璃橱窗里,竟然是一个华丽的,制作逼真的公主人偶!
      “这是……”御寒发出惊讶的感叹,仔细地盯着那个人偶,帅气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的红晕,做得好逼真好可爱啊。
      在暗黄色的灯光下,那个公主人偶静静地坐在用白沙装饰着的橱柜中,飘飘渺渺,虚幻美丽,金黄色卷卷的长发,如同天边游浮的白云,轻盈而飘荡;精致的五官,做得和人类简直可以说是一模一样,不对,应该是比人类更出色,更美丽!小小的身子,身着一套粉红色的极地长裙,可爱的蕾丝花边,装饰着公主裙,更添一层神秘。公主人偶静静地坐着,那双大大的眼睛轻轻闭着,像是睡着了般,做着美好甜蜜的梦……
      “啊——”御寒忍不住又发出一声赞叹,这时的小舒也走过来,同她们一起欣赏着那个美丽的公主人偶。
      夏桠静静地看着它,许久,平静的声音从她的唇中缓缓发出,她轻问道:“很逼真对不对?”
      “真的呢,就好像是真的人类一样,连皮肤看上去好像很有光泽。”御寒喜爱的又朝那个人偶靠近一步。她趴在橱窗上,眼睛离那个人偶只要几毫米那么近。
      “最近好像很流行这种人偶呢,全部都是用手工制作的,每个做得都很逼真。”小舒也靠近那个人偶,说道。她用手碰了碰橱窗的玻璃,阁着玻璃和那个人偶问好。
      “可是……毕竟还是人偶……”夏桠平静的声音再次传来,犹如秋天冰凉的风拂过,御寒和小舒怔怔地抬头,回头望向夏桠,她的面容淡定没有一丝的情绪,咖啡色的卷发就如橱窗里的那个娃娃一样的美丽,浅浅的眼眸静静地注视着那个暗黄色灯光下的人偶,轻轻地说着,“为什么,要把人偶做得这么逼真呢……”
      “恩?”小舒疑惑地盯着她。
      “不管人偶做得再逼真,人偶还只是人偶,不是吗……”
      “夏桠怎么了?”御寒搞不懂地问她,“是不是这个人偶出什么问题了?”
      “……没什么……”夏桠回看向御寒,接触到她那疑惑的眼光,她慢慢低下头,一股无言的沉默在她身上泛起,许久又慢慢抬起头,继续望着橱柜里那个洋娃娃,眼神幽深而久远……
      “这是什么店啊?”御寒的身子退后一步,迎着雨滴,看向外面的招牌。雨越下越大,雨滴也越来越厚重,落在御寒的脸上,竟然会觉得生痛,那块朴素的招牌立在磅礴的大雨中,在白色透明雾气中,显得寂寞和沉静。
      “……”御寒努力睁大眼睛,想看清那块招牌,可是雨水实在是太大,那块招牌上仿佛有厚厚的雾气在缠绕,废了好半天的工夫,御寒才依稀地看清楚那几个字迹:
      “恩……是蔷……蔷薇……少女吗……”
      原来这家人偶店叫做“蔷薇少女”,好怪的名字!
      御寒缩回身子,擦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又透过那玻璃窗往里面看,里面全是各种各样做工精细的人偶,有男孩子也有女孩子,整个儿全排在一起,就好像是在开一场美妙的派对。
      这家店的老板还真是童心未闵呢!
      御寒感兴趣的笑笑。
      “这个漂亮的人偶叫什么名字呢,她一定有名字吧——”小舒羡慕地趴在橱窗上,不停地轻叫着,这样美丽的人偶,她好想要一个哦。
      “她叫Alice哦!”一个稚气可爱的声音从她们的背后响起,御寒她们纷纷转过身,一抹小小的影子钻入她们的视线。
      一个可爱的掉渣的小女孩。
      “嘻嘻——”女孩见她们都转身在看她,她的小脸上浮起两片红晕,难为情地笑着,一双黑色的眼睛晶亮的像天上的小星星,眨啊眨得,好美丽,短短的头发,柔顺可爱,皮肤很白,很亮,就像是纯洁的白玉一样,完美无暇。她好像只有七、八岁的样子,穿着可爱的蓬蓬裙,一双红色干净的红皮鞋,白色的蕾丝袜,真的好可爱,这么可爱的女孩子就像是这个橱窗里的公主人偶一样。忍不住想要去保护和怜爱。
      “你知道她的名字啊!”小舒俯下身,笑着问她。
      “恩,她叫Alice哦。”
      女孩子又重复了一遍。
      “Alice……”御寒轻轻地重复,是叫爱丽丝吗——
      女孩子的目光转向橱窗里的那个公主人偶,一双眼睛大大的,晶晶亮,兴奋地对她们说:
      “Alice,是在这个世间辰雾里诞生的女孩子,在他的眼中——Alice比所有的花都高尚,比所有的宝石都完美无暇,一滴都毫无污染,活在梦境中的少女。”
      “梦中的少女……”
      “恩!”女孩子用力地点点头,笑得更加甜美,“所以他一直在追求这样的女孩子,他在现实中找,可是现实中找不到;那就在梦中找,然而梦中也找不到,所以他就自己开始制造Alice。为了她,他开始制造人偶,可是——造了一具,两具、三具……所有的人偶都没有达到梦中女孩的那个程度……”
      “他……”小舒疑惑地问,“他是谁?”
      “嘿嘿——”女孩笑着没有回答,可爱的脸蛋红通诱人。
      制造人偶的人吗——御寒轻轻颤抖了一下,她怔怔地望向那个摆在橱窗里的人偶,在暗黄色的灯光下,那沉睡的面容,此刻却有着淡淡的悲伤——

      比所有的花都高尚,比所有的宝石都完美无暇,一滴都毫无污染,活在梦境中的少女……

      世界上真的有那样的女孩吗……
      …………
      商店的门“叮——”的发出一个清脆的声音,一个削瘦的身影从店里走出来。
      “啊!”御寒看清楚这个走出来的人的摸样了,有着和太阳一样耀眼的光辉的世界上除了汪东城之外,没有第二个人了。
      “求御寒,你们怎么在这里?”汪东城疑惑地看着那三个人,一脸的惊鄂。
      “我还要问你呢,你在这种小女生的店里做什么?”御寒看了看这家店,又看了看站在店门口,身穿一件白色围裙的汪东城,一脸的错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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