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何处望经年（gl）》锦官城外坑

3、Chapter 3

　　云清衫的效率很高，她不只是查出了死者身份，甚至还捋出了他的基本社会关系。
　　“死者邱焕，男，三十七岁，两家餐厅的老板，收入颇丰。老婆还是原配，有一儿一女，都还在上小学。死者父母健在，都住在连海，死者和父母关系比较疏远，近三年过年都没有回家。从银行卡记录来看，死者常出入于一些应酬场所，小有积蓄，信用记录优良。”
　　云清衫推了推鼻梁上的钢丝边眼镜：“目前能够找到的资料就这些，我打算去死者的餐厅和应酬场所先看一看，毕竟真正督办此案的人尚且还不是我们，也轮不到我们去给家属通知死者的死讯。”
　　舒梓煦点点头：“你很谨慎。”
　　云清衫心里叹了一口气。
　　舒梓煦看破她的心思，笑了笑：“你一向很谨慎，这是一件好事。不要因为我而冒进……清衫，你和你小师妹一起去调查。怎么样？”
　　云清衫看看章阅雨，挑了挑眉，接着还是看向舒梓煦：“成啊，不过等会那些解剖报告调查报告什么的，谁去拿？”
　　舒梓煦横她一眼：“那么我自拿去，横竖我没威信，使唤不动人，该来的人都拖延不来。”
　　云清衫一招得手，随即见好就收，朝章阅雨点点头：“小师妹，走吧。”
　　章阅雨跟着云清衫一同离开后，舒梓煦叹了一声，埋怨道：“连开玩笑都这么节制。”
　　章阅雨和云清衫开车先来到了邱焕名下的一号餐厅，这是间西餐厅，即使这会是人少的下午三四点，里边也还有好几桌顾客。
　　侍者走来礼貌地问候她们，云清衫把警官证往他眼前一晃:“不要表现出异常，带我们去后厨。”
　　侍者的演技很好，僵了一僵过后随即熟络地带着她们往后厨去，嘴里客套话说出来，连云清衫都没听出破绽。
　　路过柜台的时候，章阅雨伸手摸了一本菜单，一起带进了后厨。
　　“你们的老板邱焕，最近有什么异常么？”
　　云清衫很聪明，她不说邱焕已经死了，而是暗示后厨的人邱焕犯了事，如果他们好好配合的话可能从中获得一定好处。可是她问完后，几乎所有人都是摇头。
　　“老板没什么异常啊，就是最近查岗比较严格，我们都没能偷懒，”还是那个侍者回答的。
　　“严格？怎么个严格法？”
　　“原先几乎每个月来两次，现在几乎天天来。而且就上周，小三上班的时候稍微瞌睡了一点，接待没有来得及，老板就大发雷霆了一顿。不过说起来，这些都是应该的，老板也就是骂了一顿，连钱都没罚。”
　　云清衫点点头，在本子上记了一笔。
　　“你们说老板坏话呢？！”主厨刚刚在忙活上菜，现在才擦了手过来，一米八的健壮男人瞪了刚刚说话的侍者:“一个个还有良心没？！”
　　云清衫打量了一下主厨，意味深长地眯了眯眼:“我们这里是就案件来询问情况，请配合办案。就算有人故意说些坏话，我们也不是傻子。”
　　“哼，这些小兔崽子，一逮着机会就偷懒，老板勤来查也是当然的。老板查你们也是为了你们好，德瓦尔多餐饮集团打算收购我们餐厅，随时都可能过来抽查，就你们平时那病殃殃的样子，有什么资格？！”
　　德瓦尔多餐饮集团是在国内有名的做高档连锁餐厅的集团，如果这家餐厅能被德瓦尔多集团收购，估计赚到的钱能翻上一番。
　　云清衫一度为此现状痛心疾首，然而又想想，现在的人赚钱不少却买不起房，又舍得在吃上花钱，更爱装逼，可不就肥了这个行业么。
　　“所以……”一直没说话在一边看菜单的章阅雨举起了那本厚重的菜单:“你们老板也是因为收购才改了这么多道菜么？”
　　菜单被翻开的是主食页面，上面贴满了修改的胶条，只有几道经典而好吃的菜才得以幸免。
　　主厨点点头:“没错，我们也在改革菜品，将菜品尽量贴近于德瓦尔多连锁餐厅的菜单。毕竟投其所好，展示实力，都是有必要的。”
　　章阅雨点点头，放下菜单:“嗯……这样。”
　　云清衫知道自己这个小师妹心里有了主意，她自己刚好也得出了自己的结论，于是打发了后厨众人，道谢告辞。
　　“我原先和老师看厨艺节目的时候，那些节目里主厨就是老大，看起来这里的主厨也是很凶。”云清衫边开车边说:“这主厨最近卖了自己身上的一些贵重物品，估计是玩牌玩多了，缺钱。”
　　章阅雨附议:“他看着那侍者领带夹的表情哟……那可真叫一个恨。他都把自己的贵重物品卖给自己不大看得起的餐厅侍者了，说明是真缺钱。可他身子又不虚，还是玩牌的可能性大一点。”
　　“这个只能算我的发现。那么你呢？你发现了什么？”
　　章阅雨瘪瘪嘴:“师姐你欺负我……”她敲敲自己的脑门:“我只是在想，德瓦尔多集团，真的会收购这家餐厅么？”
　　“？”
　　“德瓦尔多连锁餐厅，我去过两家，”
　　云清衫咳嗽了一声。土豪不要到处炫耀。
　　“怎么说呢，虽然邱焕的餐厅已经不错了，但是无论从地段还是格调来说都有所欠缺。而且德瓦尔多集团之前只收购过一家餐厅，近乎只是为了买那块地皮。所以我觉得，这之间略有可疑。”
　　说完，章阅雨心事重重地靠上副驾驶座位松软的靠背上，一张脸被她自己扭来扭去。
　　“我不懂这个，”云清衫看向侧视镜，转弯:“有人跟踪我们。”
　　章阅雨闻言转过身去，从后窗看见了一辆鬼鬼祟祟而普通的黑车。
　　“车牌沂K2J65H，”章阅雨报着信息:“他们大概也知道自己被发现了，不晓得他们要怎么做——他们加速了！”
　　云清衫当然用不着章阅雨提醒，也是一脚油门踩下，车唰地飙了出去，她还不忘打开了警笛。
　　后面的车紧追而上。这时候已经有人陆陆续续下班，路上车流量开始增多，章阅雨瞧着云清衫为了摆脱追踪在道路上各种漂移急转，脸都吓白了。
　　谁说的大师姐温文持重？！有本事来坐大师姐开的车啊！
　　“他们好像不是诚心追踪，而是要耽搁我们去会所的时间。”过了一会，云清衫看明白了局势:“你拿无线电出来，调派一组人过去先把会所给封锁了！”
　　章阅雨急急翻出无线电，理清线路:“可是那会所背景硬，他们不一定敢严格封锁，更别说也许还需要搜查了。”
　　云清衫也想到了，咬了咬下唇:“那你先安排两组过去，然后给舒梓煦打电话，让她出面！”
　　居然直呼老师的名字嘿……章阅雨隐隐约约抓住了一点点感觉，不过很快无线电里传出的应答就打断了她的思路。
　　“……是，派最近的两组封锁检查北欧会所，”章阅雨在心里吐槽了一下这个傻逼名字:“情况紧急，请务必速度！”
　　追得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