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三十》吴慕吟

4、偶遇年少旧相识（3）

　　当服务生将点餐牌递到路玺面前时，路玺直接说道：“两杯卡布奇诺，两份提拉米苏。”
　　“一杯卡布奇诺换成番石榴汁，谢谢！”覃可微笑的对服务生说道，可内心却微微起了一些波澜，他还记得她的喜好。
　　路玺有些不解的看着覃可：“我记得你喜欢卡布奇诺？”
　　“下午四点后我从不喝咖啡，怕失眠。”覃可平静的答道。
　　路玺有些失神，只记得她爱喝卡布奇诺，却忘了她四点后不喝咖啡这事。
　　“对不起！”
　　“没事！”
　　看着眼前的人，路玺总感到有些不真实，他们曾经那样亲密，可现在却只能这样客气的坐着，他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如何说起。
　　还是覃可打破了沉默：“这次是来旅行的吗？”
　　“不是，这次是被派到H师大来学习的，然后大家说利用休息时间来买点礼物带回去。”终于找到话题，路玺这才感到自在些。
　　“你现在在S市工作？”看她的衣着打扮，应该过得不错。路玺不禁想，如果当初他们没有分开，现在的她又会是什么样子？想到当初，她还是个美丽活泼的孩子，那样阳光，温暖的笑容仿若会溶化每个人。而眼前的她，多了一份温婉，雅致的妆容多了一份职业化的笑容。
　　“对。”
　　这时，服务生将食物送了上来，路玺伸手将勺子递给覃可，也让覃可看见他手上的戒指。
　　“你终于还是和她在一起了？”覃可的话语中有一丝自己都没发现的酸涩。
　　“不，不是她，是在你离开之后分到我们学校的一个女孩，她只知道我离过婚，但不知道你的故事。”路玺有些背开覃可的眼睛幽幽的道。
　　覃可没有再说话，思绪却不由回到八年前。
　　那时的覃可才大学毕业，一腔热情的申请到西部支教，后来如愿到了云南腾冲的一个乡镇中学教英语。
　　那时，对于刚到乡镇支教的覃可来说，一切都是新鲜的，还完好保留有上百年老房子和新修小楼房并立的街道、穿着少数民族服饰在周末赶集市的妇女、受南方光照影响皮肤黝黑的孩子们。学校的老师对她和气而友好，孩子们也对这位来自北方大城市的美女老师充满了好奇。
　　那时的覃可每一天都是快乐的，虽说乡镇生活比起城市来说有些艰苦，但那里朴实的人们对她的友好，他们身上的善良让她体味到一种简单而快乐的新生活。
　　当然，这一切都是在路玺出现之前！
　　遇见路玺是覃可这一生的劫数！
　　那是在覃可支教的第四个月，乡里几所学校为庆祝12.9运动要进行一次歌咏比赛，而那次比赛的主持人就是乡中心小学的老师路玺。
　　覃可永远都记得初见路玺的样子。
　　那天的比赛就在乡中心小学进行，覃可还记得自己当时随着乡中学的一帮老师坐在划分给自己学校的区域等着比赛的开始。覃可永远记得那天的路玺穿着一身有些过时的黑色西装，脸上化着略微夸张的妆容走上舞台。
　　覃可记得当时自己看到路玺那涂得发红的嘴唇时不禁哑然失笑，一个男孩子打着那样深色的腮红，擦着大红的口红还扎着一条深红色的领带，这为他化妆的人到底和他是什么仇什么怨？
　　只是，当路玺开口时，覃可就发现自己沦陷了，她从未看见过那样温暖的笑容，可再看那笑容的主人的双眼时，覃可却从那双眼睛中读到淡淡的哀愁，这是一个怎样的男人？
　　“他叫什么名字？”覃可问着身边的同事。
　　“他呀，是中心校的路玺，咱们乡的乡草哦！”同事似乎从覃可的眼神中读出了什么，打趣着。
　　路玺，覃可在心中默念着这个名字。
　　接下来的比赛究竟大家都唱了什么，覃可并不清楚，她只是在一次次上台报幕的路玺那温暖的笑容中慢慢的沦陷。
　　终于熬到比赛结束，覃可在学校的洗手池旁找到路玺，那时他正拿着一块肥皂卸妆。
　　“给，用这个吧！”
　　覃可从自己的包包中取出一瓶便携式卸妆水递给路玺。
　　“哦，谢谢！”路玺有些尴尬的接过这个陌生女孩手中的卸妆水却有些无措。
　　“对了，还有这个......”覃可又从包包里取出一份独立包装的化妆棉递给路玺。
　　“谢谢......”路玺接过覃可手中的化妆棉，到了一些化妆水开始擦着脸。
　　“你叫路玺对吧？”
　　看着路玺一脸的红色，也不知是还没有卸好妆还是别的，覃可问道。
　　“对。”路玺回答。
　　“听说乡里元旦要办晚会，也是你主持是吗？”
　　“是。”
　　“那这样吧，到那天我给你化妆。”想到刚才路玺在台上的妆扮，覃可有些忍不住。
　　“哦，这样好吗？”路玺没想到眼前这个第一次见面的女孩这么直接，原来她是看不下去自己的妆扮才来和自己说话的。
　　“有什么不好，告诉你，我化妆的技术可是一流的！”覃可很卖力的推销自己。
　　可以说看得出来吗？路玺看着手上的卸妆水，想到这个女孩随身装备这样齐全。而且，路玺看了看眼前的女孩，鹅蛋脸，修整干净的眉毛涂着浓淡适中的眉粉，微微上翘的眼角上着粉色的眼影，长长的睫毛被睫毛膏刷得卷翘却又根根分明。白皙的皮肤，桃红色的唇膏，整个人俏皮可爱。
　　路玺腼腆的笑了笑没有说话。
　　“就这样吧，到那天我给你化妆，绝对把你打扮得颠倒众生！”
　　哦，这是怎么说话，颠倒众生！路玺不禁哑然，这女孩，还真是与众不同！
　　“对了。路玺，你结婚了吗？”覃可睁着大大的眼看着路玺。
　　“还没。”路玺用化妆棉擦拭着还未完全卸干净的胭脂随口答道。他的妆是在一家小发廊画的，这胭脂质量的确不咋地。
　　“那你有女朋友吗？”覃可又问。
　　“没有！”听到女朋友三个字，路玺的心微微发疼。
　　“那，我做你的女朋友吧！”覃可微笑的推荐自己，他们，嗯，很配！
　　路玺一脸惊讶的看着覃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