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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 1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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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人或事,没记起来则已,一旦想起来,记忆便会瞬间放大。
池泽回想起来,还清楚的记得那孩子的面孔,十岁左右的年纪,白嫩嫩的像糯米团,又大又明亮的深邃双眼,鼻梁又挺又直……
“那么可爱的孩子,会是魔物?”池泽摸着下巴沉吟。老实说,他有点不太确定。
乌鸦说:“既然是那个小家伙,那就没什么好顾忌的,你前几年不一直喊着要找到他报仇吗?这下不是正好?找到他……诶?说起来,你这单生意是帮谁?他要找这孩子做什么?”
池泽回神,遮掩似的摆摆手,“这个你们不用问,我跟本来的委托人也没有直接会面,是中间人牵线的。至于要做什么,你们也不必担心会害人,据说是这孩子身上带着某样东西是属于委托人的,找到他,应该也是要拿回那件东西吧。”
乌鸦说:“那不就得了,反正他是你仇人,现在不也26、7了吗?人类的话,这个年龄正是身强力壮的时候,找到他顺便打一顿报当年砍JJ之仇,只要不打死就行了。”
池泽:“……”
比起找人和报仇,喜鹊则比较关注这单生意的可靠度,“都没有见过委托人本尊,你不担心对方不付钱?”他虽然经常吐槽池泽,没有几句好话,可心中深知他爱财,对于拥有这样一个执念的池泽来说,如果被人骗了,他很大程度上会一蹶不振吧。
尽管池泽此时担心的不是钱的问题,但被喜鹊提起,一想到贺之岚当年救他性命的那一瞬,心中便坚定起来,“我信得过中间人。”既然贺之岚说只是要从那人身上取回某样东西,那就是这么回事吧。
池泽要求乌鸦和喜鹊搬到醉梦楼去住,以便每晚查看去醉梦楼的那些男人。而他,则要把重心放在怎么成为凌掠小哥的妖侍这件事上!
西影会。
凌掠在饭厅用完饭,途经岳清池的小院,看到他正在侍弄他的花草,那金黄的大朵菊花,云白的木槿,嫣粉的凤仙……明明是落叶落之秋,二师兄的院子却花团锦簇,煞是艳丽。
每当西影会众弟子经过此地,看到院落中花儿争芳夺艳,蜂蝶飞舞,就忍不住幻想那紧闭的房门突然打开,走出一位仙子般美貌的纤纤女子,翩若惊鸿般,令这满院的花儿黯然失色——但是房门打开,走出来的却是魁梧壮实、剑眉虎目、下巴带刀疤的糙汉子二师兄,美好的画面碎得连渣都不剩。
“鲜花配美人,结果配上二师兄这个糙汉子,虽然从小看到大,但每次看到都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呐。”不知何时,若叶跟了上来,单手叉腰站在凌掠身侧。
若叶今天打扮比较随意,头发没有束厚厚的缎带,随便用一根素色缎带绑在脑后,衣服也是粗布的,看起来慵懒闲适,若忽略他右眼眼尾下方的五星朱砂胎记的话,倒是像个寻常的邻家大哥。
“你又在背后说什么呢。”岳清池搬了花盆在院落中央,看起来又找了不少花草回来,“若叶,小掠,你俩站在那里观望,不如来帮我铲一下泥土。”
凌掠一向敬重师父兄长,心想,反正现在也没什么可做,便很听话的进去帮忙了。若叶可没这么老实,加上平常跟师兄弟们嬉皮笑脸惯了,才不肯帮忙呢,随便扯了个借口便溜之大吉。
岳清池冲着院门的方向没好气道:“这臭小子,看热闹就有他,让帮忙干点事就溜了。”
凌掠将新鲜的泥土铺了一层在花盆中,问岳清池:“二师兄,这样如何?”
岳清池点点头,指了指泥土堆,说:“再加点吧,然后把这棵花栽进去。”泥土是岳清池特意从蝴蝶山上运回来的,蝴蝶山有灵气,山中沃土最适合栽培花卉,即便是在不适合播种的秋季,也不会让花儿们死掉。
凌掠乖乖照做,尽管不是很熟练,最后还是完成了。看着自己亲手栽种的植株,他突然说:“二师兄,这花叫什么?”
岳清池手里不闲着,答道:“卖花给我的人说,这个叫鸢尾,每年五月开花,蓝紫色的花朵,就像蝴蝶一样。哦对了,听说这花还有个寓意。”
“寓意?”
“啊,说是代表思念。”
凌掠盯着眼前亲手栽下的鸢尾,顿了片刻,说:“能否赠送于我?”
岳清池一愣,老实说,爱花如他,确实不舍得把唯一一株蓝紫色的花送人,可开口要的人是凌掠,这小师弟可从不轻易有求于人,难得他想要一盆花,他这做师兄的若不答应,便显得小气了。
凌掠捧着花盆来到莲花阁门外,望着紧闭的大门,他神色凝重。
这十多年来,兄弟俩共同生活在一个府邸,却被一道门隔着,相见两难,实在令人唏嘘。偶尔,凌掠也会涌起一阵冲动,干脆带着凌真逃走吧,然而,冲到这扇门前时,又会想起师父当年的话,万一他带走了凌真,反而害得凌真被妖魔盯上怎么办?他自问没有能力永保凌真安全,便只能退缩回去。
距离师父回来已有半月,凌真也就有半月没再出来过。这期间只有大师兄纪轻云进去探望过一次,其他人一律不允许靠近这里。凌掠很想敲开这扇门,可最终也只能将花盆放在门口,独自离去。
西影会门外,池泽在大门口处来回踱步,隔一会儿就朝大门口张望。守门的两个西影会门徒面面相觑,搞不懂这人到底要干嘛,两人对了个眼神,其中一人便小跑着下了门口的台阶来到池泽面前,好心问他是不是有事。
池泽正愁找个什么借口进去,实在是这西影会的府邸太过巍峨有气势,一看便知道不是闲杂人等能随便进入的,恰好这守门小哥热心前来询问,他立马抱拳以礼,巧言笑兮:“我是来找凌掠的。”
守门小哥一愣,作了一揖,道:“敢问公子是何人?找我们家小公子作甚?”
我们家小公子——
听这语气,池泽心中一喜,说:“你家公子?这么说,凌掠是你们总裁的儿子?他其实是个富二代?”这不是标配的三高男嘛,他越想越觉得能遇到凌掠实在是走运。
守门小哥一头雾水加警惕,心想真不该上前来询问,这人讲话根本听不懂,嘴上说:“公子,请您报上姓名,若是有要事找小公子,且容小的前去禀报。”
“出什么事了?”池泽还未回答,纪轻云便出现了。
“大师兄。”守门小哥见到纪轻云,一下子变得十分恭敬,表情都严肃起来,“这位公子说他要找小公子。”
“嘿!你好啊!还记得我不?”池泽认得纪轻云,那晚他们师兄弟几个一起,就数他个子最高,目测一米九多,在这个时代,长这么高的人难得一见。
“自然记得。”纪轻云其实一出门就看到池泽了,那如冠玉般的美貌,无暇的白衣,令人过目不忘,“清颜白衫,青丝墨染,攀木而舞,若灵若仙——醉梦楼老板兼五大楼花魁,妖之!”想起小树林那一晚,他又拍了下掌心,作惊觉样,“哦对了,你本名叫池泽才对。”
池泽本来想跟这位大师兄套套近乎,说不定能让他带他进去找凌掠,可是听了他这几句诗,被激了一身鸡皮疙瘩,忍不住搓了搓手臂,拱手谦虚道:“兄台谬赞了。”
“哪里,池老板绝对担得起这赞誉。”
“呵呵!”
纪轻云瞄着池泽那明明不爽却还要强作微笑的样子,心里更乐了。他侧过身示意守门小哥退回岗位,问池泽:“不知池老板亲临西影会有何贵干?”
池泽咬咬牙,心道:你丫是故意的吧,刚才那门卫不都告诉你老子是来找凌掠的么?你老年痴呆啊。
脸上却依然微笑得体,“我来找凌掠。”
纪轻云顿时一脸为难,捏着下巴道:“那可不巧得很呢,小师弟早上就出去办事了。”
池泽抱起双手,深吸了口气,古怪地笑道:“怕不是早上出去的吧,是昨天夜里吧。”
“此话怎讲?”纪轻云一头雾水。
池泽怒道:“老子天刚亮就守在这儿了,他出没出来老子还能没看见?昂?”
“哈哈哈哈……”纪轻云愣了一瞬,下一秒笑得弯了腰,“你、你真是太有意思了哈哈哈哈……”
池泽转身就走。
纪轻云追上去,他人高腿长,轻易跟上池泽的步调,“池老板,你是不是有要事所托?在下不才,却也有几番本领,不如让在下为你解忧?”
没见到凌掠,池泽心里不爽,便故意恶心纪轻云,道:“是吗?那我现在缺个男人睡觉,你要不要帮我解解忧啊?”
谁知纪轻云一口答应:“好啊!”
池泽一个趔趄扑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