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小三，小三（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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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审讯室出来后，吴展空飞快地抛下律师先走了。莫语和陈希希看着休息室里的女子走出来，看到吴展空没事，明显舒了一口气。
两人依偎着走了，陈希希正要开口吐槽，段啸天便过来了：“我刚才让人查了一下，这女的叫陈珊珊，在一家叫东华的民办医院做护士，是内科护士。”
吴展空是个生意人，偶尔生病去医院，就此认识，倒也不会让人奇怪。
陈希希听了这个名字，脸色不大好，道：“我要改名，请不要拦着我。”
莫语收回目光，摇摇头，对吴展空这种近乎亵渎亡妻的行为以及陈希希的抱怨不予置评，只是问段啸天：“除了她丈夫，还有人有嫌疑么？”
段啸天也摇头：“他们两个原先都不是本市的，吴展空是因为生意搬到这里，徐蝶依一开始是过来找工作，后来和吴展空认识了也就不工作了，在家里做家庭主妇。吴展空朋友不少，可认识徐蝶依的不多。徐蝶依网友很多，但都没有现实上的联系。除了吴展空本人，没有嫌疑人了。”
陈希希这时才收回目光，看向莫语，问道：“刚才你问吴展空徐蝶依是不是抽烟，你怎么知道的？”
段啸天也好奇地看向莫语。
毕竟，徐蝶依的资料里，照片上显示的是个眉清目秀一看就很良家妇女的女子。
“她家不是有个烟灰缸么。”莫语耸耸肩。
“那也有可能是吴展空的呀。”陈希希撇撇嘴。
莫语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要我告诉你也可以，不过你得帮我做一件事。”
半小时后，莫语的手机响起。
“This is Morry.”拿起手机顺溜地说出这一句，莫语才意识到她已经在中国，连忙更正，“我是莫语，有事？”
“哎哟，我是希希啦。”对面是陈希希，正在徐蝶依和吴展空家里。
“哦，其实我是哈哈。”莫语拉出一张椅子坐下。
“莫语姐你好坏！”陈希希略微提高声音道，随机又沉下声音，“我照你说的看了一下，陈希希的衣服大都是棉的。”
“嗯。”莫语淡淡地应了一声，“那你赶紧回来吧。”
“好的。”陈希希虽然一头雾水，但还是照做了。
挂掉电话，莫语转过脸，看着面前准备好的实验器材，不由得笑笑。
没想到离开阿拉斯加还要继续做实验。
看来，科学家这头衔要跟她跟上很长一段时间呢。
陈希希很快赶回来，按照莫语的指示在CPU大楼后门五百米左右的一片空地找到她。
“这啥？”看着莫语身边的东西，陈希希震惊地瞪大眼睛。
一只小小的死猪，一件睡衣，一张布艺沙发，两张凳子，一张桌子，两本书，一套国际象棋。
莫语笑笑：“科学总是需要实验来证明。我要推翻你的自燃说。”
陈希希眨眨眼：“啊？”
莫语转过身将那只小猪的尸体拿起来，“有点重，你帮我弄下。”
陈希希赶忙上前，把小猪的尸体抬起来，装进准备好的睡衣里。
“咦，这是棉质的？”摸到睡衣，陈希希更加讶异。
莫语没有回话，将穿着睡衣的猪移到沙发上，又拖着沙发往后退了退，确定了位置，这才不动。
“我们这是要做什么——”陈希希正问着，却见莫语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动作娴熟地抽了一只出来，咬在嘴里，果断点火。
陈希希震惊到连“上班时间不能抽烟”都说不出来，就看着莫语把点燃的烟放在了小猪的睡衣上。
莫语这才转过脸，朝着陈希希走来，笑笑：“现在我们可以开始等了。”
楚娴和王贤办完手上的案子，刚一进入CPU就听到别人讨论。
“诶我听说有两个刑侦部的在后面烧什么东西啊？”
“是啊，那烟黑的，吓人。”
“好像是在办案吧？这风头简直比缉拿部还要可怕……”
“烧的是什么东西啊，那味道我在六楼都闻到了。”
“我也是啊，妈蛋肚子都饿了。”
“……傻逼。”
楚娴和王贤对视一眼，一下子就想到是莫语和陈希希，果断也朝着他们口中的地方走去。
远远的便看到莫语和陈希希隔着一张小小的板桌坐着，桌上放了一盘国际象棋，莫语正悠然自得地看书，陈希希一脸郁闷，但又很心服口服的样子在研究那盘象棋。
“希希。”楚娴先喊了一声，莫语抬眼瞟见她和王贤，点点头算是打招呼，陈希希听到了，站起来，喊道：“娴姐贤哥，你们怎么来了？”
“我和王贤刚办完案子一回来就听CPU的人说你们在烧东西，就过来看看。”
“如果没记错的话，你们的案子好像是个什么人体自燃案？”
楚娴和王贤一前一后，陈希希的脸黑了黑，半晌才道：“什么人体自燃，谁说的？”
“大家都知道啊，你不是发了朋友圈吗。”楚娴说着掏出手机，“要我找给你看看吗？”
莫语这时放下书，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都要钻到地下去的陈希希，在心里摇摇头，对着楚娴和王贤道：“今天确实有个案子，一个女人在家里被烧死了，骨头渣都没剩多少，我和希希一起查这个案子。”
“那怎么在这里烧东西了？”王贤问道。
陈希希闷闷地开口：“你们不也知道了么，我说这女的是自燃，莫语姐就做实验证明这不是自燃。”
“哦？”楚娴有些讶异，“不是自燃？我也以为是自燃呢。”
莫语有些意味深长地看了楚娴一眼，这才对着陈希希道：“记得哦，结案报告你来写。”
“嗯。”陈希希点点头。
这次考核，除非是徐烨特别特别网开一面，她是肯定过不了。自燃这种玄幻的说法本便没什么证明，结果她在还没结案前就在朋友圈里发出来了，让全部人都看了个笑话。
“所以到底是怎么回事呢？”楚娴好奇地问道。
“我来解释吧。”陈希希默默地在心里擦了一把血泪，看向莫语。
莫语点点头，不说话。
“你们看这只猪。”陈希希走向先前用来做实验的小猪，现在只剩下灰了，“现在的样子和我们案子里的死者是很像的。”
都是烧成一团灰，骨头渣子都没剩多少。
拿起幸存的一截骨头，陈希希指了指，“中间空，外面薄，说明是由内而外烧的，也正因此我最初误以为这是人体自燃。”
放下骨头，又拿起一条睡衣的布料：“这个是睡衣上的布料，是起火源，但它能在这种可以把脂肪、骨头都烧没了的大火下保存下来，就说明这不是自燃。”
“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个理论。”听到这里，楚娴了然地笑笑，“这是烛芯效应，对吧？”
莫语赞同地点点头：“没错。”
陈希希苦恼地低下头：“就我一个不知道。”
“酒醉或昏睡中的人穿的衣服被火点燃，皮肤被烧脱落，皮下脂肪融化、流出，衣服被液化脂肪浸湿后成了‘灯芯’，而体内的脂肪就像是‘蜡’，源源不断地提供燃烧的燃料，于是尸体就像蜡烛一样慢慢地燃烧，直到所有的脂肪组织都被烧完。”莫语看着手机屏幕，声线平直地念完，看着陈希希哭丧的脸，再补一刀，“百度百科的内容。”
网络上关于烛芯效应的内容解释得很是全面，许多现象也都和案子里的情况一一对应。天花板上的焦黑由脂肪所产生的浓烟所引起，地面上残留的黄色粘稠物质是死者的脂肪……所有证据都说明这并非自燃。
“所以你们的案子破了吗？”王贤看向莫语，问道。
“差不多吧。”陈希希歪过头，在旁边插话，“段啸天去医院查了一下，死者生前看过心理医生，确实要靠安眠药来入睡。这点在她平时更新小说的时候都有提到。抽烟的事情呢，死者的朋友也都证实了。”
“可是也不能排除她老公给她过量的安眠药并且将烟头放到她睡衣上。”莫语无奈地摊手，“这也是个悬案，我来CPU连着两个案子破不了我很无奈啊。”
确实，一个调查组的组员连着接两个案子都不能侦破，很容易引起质疑。
“唉，这次考核过不了，又要等一个月了。”陈希希也在一旁无奈地叹气。前几个案子都还挺顺利的，终审没过，下次递交申请就要等一个月了。
“或许不用。”一个低沉的声音在一旁响起，四人抬起头一看，赫然是徐烨，“烛芯效应这个理论已经提出一百多年了，希希你确实应该多学一点东西。莫语你这次做得不错，下次再接再厉。”
莫语从凳子上站起来，“即使我中文不好，也听出来你这是随口的安慰。”
徐烨沉默一会儿，干脆转向陈希希，道：“你们这案子还没结束，得再去一趟现场。”
两人再度走进那幢公寓的时候，陈希希突然轻叹道：“我觉得，他们刚恋爱那阵子绝逼真爱。”
“什么是绝逼？”莫语觉得自己真是不耻下问。
“……肯定的意思。”陈希希觉得要跟莫语保持在一个脑回路实在有些困难。
“怎么说？”
“啊？”
“真爱……”莫语也觉得要跟陈希希维持在同一个脑回路有些困难。
“哦，这个啊。”两人终于进入同一个脑回路，陈希希小声道，“你看这个小区，感觉就不怎么高档。虽然我们这里也算是寸土寸金了，但这个地方离市中心实在是太远了——你懂的。”
“所以说，他们家条件很不好？”莫语皱皱眉，走入电梯中。
“这楼盘挺普通的，反正。”陈希希耸耸肩，跟在莫语身后，“在中国啊，贫贱夫妻百事哀，哪个女的愿意嫁给个穷光蛋啊？再说了，我去查他们家资产状况的时候发现这房子还是租的。”
莫语有些了然，但也不想再多说什么。她并没有什么评价他人的嗜好，若非工作因素，许多隐私的细节性内容她也不是很想去看。
陈希希又叹了一声，似乎在为那死去的徐蝶依感到惋惜。莫语理解她这份感受。这一对或许当初是一起打拼过来的夫妻最终还是陌路的结局，妻子死于非命，至今还不知道凶手是谁；而丈夫早便有了外遇，更是明目张胆到如此地步。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小三，小三（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