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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人的心本来就是偏的 ...
「万事屋银酱」的招牌意外好找。
沿着歌舞伎町五丁目的街道,鹤子和邻里稍加打听,很快就来到了独栋的二层町屋前。不紧不慢走在她前面的黑猫好像早就知道了地址,尾巴轻轻一摆,闭着左目停步望来,不禁让人产生了一种应该跟其道谢的感觉。
“真是辛苦你了,”声音一顿,鹤子真诚地补充,“小白。”
听到那个名字,黑猫难掩嫌弃地撇过头,将她送到楼下之后似是不打算久留,提步正要离开,陡然一个腾空却是被鹤子抱了起来,四爪还徒劳地保持着抓地的动作。
拜访旧识时,最后一次见到对方的场景也会从记忆中浮现。十年前最后见到银时的时候……她好像捅了他一刀,捅的部位好像还有点微妙,似乎是对于雄性来说分外重要的左肾。
仔细一回忆,她十年前捅过的人还真不少,有时候最后一次见面干脆都是以捅刀子收尾的,现在猛然想起来也是有点尴尬。
捅队友狂魔的锅好像甩不掉啊,她由衷希望银时的肾功能如今完好。
抱着一路挣扎的黑猫来到万事屋门前,鹤子按响门铃。脚步声在屋内响起,玄关处的木门沿着滑轴咯啦移开,随着一声脆响轻轻撞上门框。她和前来开门的桂对视半晌,两人几乎是同时无意识地开口:
“……诶?”
楼下传来引擎熄火的声音,一直在她怀中扭动挣扎但就是不出爪子挠人的黑猫总算逮到空隙,攀着她的手臂跳了下来。就在此时,银时走了上来。
身影骤然停住,连头盔解到一半的动作都生生忘记了,鹤子看着银时和那只黑猫对视半晌,一瞬静止之后,他爆发出堪称惊天动地的笑声,差点往后一步沿着楼梯滚下去。
那大仇得报快意至极,听起来几乎嚣张到欠揍的笑声,回荡在万事屋的门前久久不散。鹤子转回身,桂努力维持着正经的表情,但眼角涌出的泪花还是出卖了他憋笑憋得辛苦的事实。
这两个人绝对——绝对是发现了什么,像是怀藏某种共同的秘密,反应默契得简直诡异。
憋了半晌,桂才勉强挤出一句:“……先……先进屋吧,被真选组那些幕府的走狗发现就不好了。”
诶不,通缉犯就只有你好吗。话说出来开门的人为什么是你啊。
万事屋的客厅布置简单,写字台背对木格窗,上方悬挂着一看就是某人品味的糖分匾牌。暖色系的墙壁,木质的地板,两排磨得稍旧的沙发正中央摆着一张长桌,上面放着刚沏好的热茶。
“来来来,不用客气,好好补充一下钙质吧,小家伙。”银时抽风般的大发善心,蹲下身将草莓牛奶倒到那只黑猫的面前,语气里的荡漾都快飘出来了。
话音未落,他就被迎面而来的草莓牛奶泼了一脸。
从容不迫地收回掀翻牛奶碗的爪子,那只黑猫以嘲弄的神情瞥了银时一眼,起身一跃在沙发上找到最舒服的位置卧了下来。毛茸茸的尾巴慵懒地搭在沙发边缘,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如同在无声嘲笑银时的愚蠢。
“这么麻烦的猫你到底是哪里捡到的啊,真见鬼。”银时随便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懒洋洋的声音仿佛被十年的时间拖得更长了,提都提不起来。
鹤子相当严肃地放下茶杯:“你不觉得它很可爱吗。”
“……这句话我总觉得好像在哪里听过。”嘴角一抽,银时转头望向不请自来的桂,“喂,这年头的通缉犯都喜欢擅闯民宅吗。”
“不是通缉犯,是桂。只是幕府的走狗缠人得紧,暂时寻个落脚之处罢了。”
“不,你这根本就只是通缉犯了好吗?!”银时吐槽。他的卷发本就乱糟糟的,此时被他乱揉一遭,看起来愈加软绵颓废。
“就算是通缉犯也是最好看的通缉犯。”鹤子出声安慰桂。
十年后三人中也就桂还保持着原来的画风。乌黑的头发依然顺长,衣着举止也端庄正派,衣襟拢得严严实实的,羽织平整得找不到一丝褶皱,和松松垮垮半罩云纹和服的银时不同,和整天喜欢敞着胸膛在窗边吹风的高杉更是不属于同一个画风。
她很欣慰。同时也觉得银时和高杉两人还是和以前一样,关系和嘴硬度成反比,明明连画风都变化得很默契一致,表面上却还是一副同走一道都嫌对方碍眼的态度。
“不你的重点根本不对好吗,”银时耷拉着死鱼眼,“你今天来这里有何贵干?事先声明,熟人的委托可不享受折扣。”
和见到信女的时候一样,不论是桂还是银时都没有对她的到访表现出太大的吃惊。好像此时坐在这里闲聊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对方熟稔到带点嫌弃的态度让人连想要客气疏离起来的缝隙都找不到。
嘴角一扬,鹤子不答反问:“你这里一个月的租金大概多少?”
尖尖的耳朵一抖,那只黑猫轻甩着尾巴的动作停了下来。银时立刻警惕地坐直了:“怎么,你想搬到这附近吗?”
“不行不行不行不行,”像是看到了某种可怕的画面,他不待鹤子开口,一上来就是一叠声的反对,几乎是斩钉截铁道:“绝对不行。”
“我只是想了解一下。”鹤子眨眨眼睛,“听说歌舞伎町这地方鱼龙混杂,但没想到连你这样的家伙都能藏下,忍不住有些好奇而已。”
“喂喂喂,你这是看不起遵纪守法的善良好市民吗?”
“‘整天拖欠房租走在马路上被撞飞想的第一件事估计都是如何讹一笔医疗费’的善良好市民我还是第一次听说。”鹤子呷了一口茶,“以上是你房东的评价。”
烟雾在指间缭绕,居酒屋的老板娘在和她谈及某人时,眼角皱起淡淡的笑意:
——“如果你找的是某个废柴天然卷武士的话,那家伙现在好像替人看店去了,也不知道是哪个没眼光的店主,拜托这么不靠谱的家伙照看店铺,生意迟早要垮。”
听惯了战争时期白夜叉如雷贯耳的名号,鹤子当时愣了一下。
过去叱咤战场的夜叉,如今只是邻里口中邋遢懒散的“废柴天然卷”罢了。说到坂田银时,大家的反应也都是“哦,你是说万事屋的旦那对吧。”语气熟悉得仿佛在随手指认路边的垃圾桶。
鹤子弯了弯嘴角:“话说,怎么不见你手下的两个员工?该不会是替你看店去了,你自己反倒一个人偷偷溜了回来吧?”
银时有些心虚地咳嗽了几声,果断转移话题:“总之,搬过来什么的你还是别想了。”拉近眉毛和眼睛之间的距离,他那懒散的表情也正经了几分:
“会招来晦气的。”
抱胸一同坐在沙发上,桂认真地纠正银时:“不是晦气,是高……”
“真选组例行搜查——!”外面的街道上忽然传来中气十足的大喝。鹤子见桂表情一变,眼神一凛,在那一刹仿佛被鲁邦三世附身,明明穿着束缚行动的和服,却还是在眨眼间完成了从沙发上跃起、打开和室拉门、开窗纵身翻出的一系列高难度动作。
“哈哈哈哈哈哈哈幕府的走狗们哟,有种就试着来追赶江户的黎明吧!”正气凛然的大笑随着他的身影远去,余音在空气中荡开魔性的涟漪久久不散。
……说好的藏身呢。
那只黑猫坐了起来,侧耳听着楼下真选组造成的动静,倨傲的猫瞳中带着点漫不经心的冷笑。在鹤子和银时的注视下,似是全然忘了自己此刻身为猫的事实,它无意识地轻哼一声,开口:
“……咪。”
“……”
——鹤子觉得银时今天可能要笑死在这了。
她望着银时直挺挺地倒了下去,笑得喘不上气也说不出话,只能无声地蜷在地上颤抖,像是缺氧的鱼一样拼命张着嘴,眼角全是眼泪。
稍一转目光,那只黑猫保持着原来的坐姿冻结在沙发边沿,僵硬的背影似是陷入了极大的震惊,尾巴都垂着不动了。
“咳,”鹤子觉得自己此时应该说点什么,“我觉得很可爱,真的。”
“……我……我也觉得,”银时颤巍巍地扒着沙发边缘重新爬了起来,笑得胸口生疼,“……雄风凛然,威武不凡。”声音一抖,他很快破功:“鹤子你居然夸他可爱哈哈哈哈哈……”
那只黑猫冷冷地跳下沙发。鹤子的视线落在小小的身影上,倒也没有阻止:“你要走了吗?”
黑色的身影一顿,那只猫轻轻甩了甩尾巴,算是作为告别。
“路上小心。”
银时也忍笑补充:“可不要被町内会抓去阉割了啊。”那只猫连眼刀都懒得给他一个,干脆利落地沿着和室的窗台消失在了外面。
玄关处忽然传来漫不经心的敲门声,仿佛已经猜到了来者是谁,银时嫌麻烦地嘟囔了一声,但还是抓着卷发站了起来,不情不愿地拖着步子去开门。
“哟,旦那——”清澈的少年音毫无起伏,拖长的尾音染了点散漫的磁性,语气听起来和银时的关系颇为熟稔。透过银时靠在门边的背影,鹤子看到了站在外面穿着黑底描金制服的栗发少年。
短暂的交谈过后,银时做出赶苍蝇的动作:“这里可没有脑中自带黑洞的恐怖分子,想蹭茶喝的话先交三百日元再说。”
“桂那家伙看起来的确不在,”双手插在兜里,冲田总悟的目光越过银时的肩膀往里屋望去,鹤子正坐在沙发上喝茶,似是对两人的对话毫无所察。
“不过警察的鼻子可是很灵的啊,旦那,”他耸耸肩,赤色的眼底看不出波澜,嘴角却微妙一勾,“特别是对有多重命案在身,血腥气藏都藏不住的家伙。”
“你这种抖S看到番茄酱都会联想到奇怪的地方去吧,”将手揣在和服衣襟里,银时懒洋洋地撑着门框站直了点,不经意地挡住了总悟探究的视线。
“如果你是指那家伙的话,打工战士才是正确的称谓——傻不拉叽替人打苦工还差点心甘情愿把小命都赔上的那种。”
“喔——”总悟不置可否,但还是顺着银时给的台阶走了下去,“我还要回去睡懒觉,那就不打扰旦那了。”
“……你敢把消极怠工说得再光明正大一点吗喂——”
玄关的门被合上,屋内重新安静了下来。鹤子放下茶杯,银时没什么精神地转过身,一打哈欠,走进了厨房。
翻冰箱的声音从门帘后传来,银时的语气有些漫不经心:“那家伙的话你别往心里去,这年头的警察也只有在剥削老百姓税金的时候显得特别能干。”
扑哧一笑,鹤子将茶叶包浸得半湿的片签挑出来:“……他说得其实没错。”
仔细一想,她迄今为止的人生似乎大半都被不光彩的工作占据了。亏她以前还喜欢嘲笑胧的劳模工作狂属性,其实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
“不过,就算是那样也没关系。”厨房里光尘静静飞舞,淡淡的生活气息沉淀在壁橱角落里。托着下巴,鹤子望着银时蹲在冰箱前东翻西找,十年前白衣染血的夜叉已变得遥远如同幻影:“两手空空,也未免太轻了。”
她笑了笑:“背负应当背负的重量,坦率地随心而活——这种感觉好像意外不赖。”
想要正视过去,想要带着自己好好重新开始。过去的恩怨都埋葬于十年前凛冽欲雪的冬日,不着任何笔墨的未来初次被托于手中,因为被赋予的可能性太多了,她一时连起点的方向都难以定夺,唯一能确定的,就是想要再度启程的心情。
喜欢的东西,想去的地方,以前未曾给予过自己的时间,从现在起也要好好寻找才行。
“今天能来这里真是太好了,”隔着翻箱倒柜的声音,那个银发的天然卷真的有在听她说话吗?这个问题似乎不需要答案。“看到有懒散度日的家伙垫底,心里不知道为什么跟松了一口气似的。”
就算一时迷茫也没有关系,按着自己的步调前进就可以了。
“喏,接着。”鹤子条件反射一伸手,随着“啪”的一声轻响,稳稳当当接住了银时扔过来的饮料罐。他从厨房里走出来,声音中的笑意懒洋洋的:“趁那两个小鬼不在,喝啤酒吗?”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未满二十岁的人是不能喝酒的。”鹤子扬了扬眉,“你这可是在唆使他人犯法。”
“从来没在意过规则这种东西的家伙也真好意思说啊,”银时看着鹤子动作略显生疏地拉开易拉罐,声音带上了几分不可思议,“喂喂喂,不会吧,你没有喝过啤酒吗?”
鹤子将罐口凑到唇边:“我不怎么喝酒。”
“……没有人劝你喝吗?” 银时的语气变得有些意味深长。
她略一思索:“没有。”
诡异地沉默片刻,鹤子看着银时移开视线,拎着啤酒罐喝了一口,小声地嘀咕着她听不太清的话,“低估那家伙了”“这不是意外能忍吗”之类之类的。
陌生的酒液味道有些呛人,不用想也肯定是廉价的牌子。
“味道如何?”银时的表情有些欠,略带得意,懒懒沉沉的声音笑意散漫。
“……难喝,”随着一声空响,鹤子将喝到见底的罐子随手扔进垃圾篓,唇角一弯,“和穷酸的大叔简直是绝配。”
对方身上曾萦绕不散的血腥臭如今已无迹可寻,只剩下了歌舞伎町废柴大叔的气息。什么威风凛凛的白夜叉,明明就是整天赊账拖欠房租,但还是会努力养活家里大胃王和巨型犬的苦逼自由职业者……哦对了,据说还有一副眼镜。
万事屋的旦那……坂田银时吗——听起来倒是意外不赖。
“你在说谁是大叔啊,”将她送到玄关边,银时嘴角一抽,“按照这个标准高杉那家伙也绝对跑不掉好吗。”
“咦,是这样吗?一不小心就忘记了。”
“这位小姐你的心已经偏出宇宙了喔。”
“这位先生你原来不知道吗,”鹤子站在门边回过身来,笑得眉眼弯弯,“人的心脏本来就是偏的啊。”
……
鬼兵队最近有些清闲。
失踪了一日的总督回来后就感冒了,虽然只是低烧,鹤子照顾他两周有余了,却始终不见好。由于总督鲜少生病,更少表现出任何病痛,大家都难免有些担心。
一部分人忧心忡忡,自攘夷战争就跟着高杉的旧部倒是异常气定神闲,就差没提前进入退休模式,一边懒洋洋地在甲板上晒着太阳,一边手捧热茶互相唠嗑家常,神态安详非常。
“万齐先生,”医生难掩纠结地立在一旁,望着戴耳机的男人坐在窗边,漫不经心地调试琴弦。
“预防感冒的药都已经开完了,你看……?”
下方的甲板上传来鹤子说话的声音,被海风吹得有些模糊不清。本该待在房间里养病的高杉立在船头,鹤子无奈地将羽织披到他的肩头,右手环过他的背部,左手将另一沿的羽织前襟拉过来拢好,围严实了。
微微侧头,高杉垂着眼帘任鹤子替他拢好衣襟,暗紫色的碎发在海风中拂动,瘦削的侧面轮廓被左眼的绷带遮住了大半,沉默的背影透着极淡的柔和。
不厌其烦地列着发烧时的注意事项,鹤子说话的动作忽然一顿,试探性地碰了碰高杉手背的温度。大概是觉得体温有些凉了,她的眉头轻轻一皱,刚想覆住高杉的手,在海风渐大时反被他揽进了怀里。
海风猎猎追逐着羽织翻飞的衣角,仿佛没看到鹤子僵住的神情,高杉嘴角一勾,凑到她耳边低声说了些什么。
那个医生仍等在窗边,万齐收回视线,随手拨了几个音,墨镜后的眼眸中看不出情绪,唯有语气淡淡:
“维生素C片也开着吧。”
银魂最终章……来,抱紧我
知道动画要再开了,我的内心是炸成烟花的
但对于完结这件事,我还是静静地在角落做个芝士面包吧【抱膝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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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人的心本来就是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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