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人未满の甜橙girl（微笑上瘾）》苏任龄

4、第三章（上）

　　「第三章」
　　「合同=卖身契」
　　「你，要做奴隶还是玩具？」
　　起风了。
　　呼啦啦地吹拂而起，发丝随着树叶晃起类似的频率……我忽地眯起眼，心中的思量才若隐若现——
　　指着自己的弓箭就要离弦，顾不得什么形象，我赶紧大喊，“等、等一下啊！！！”会出人命的啊！
　　哪知，这小鬼丝毫不为所动，只见他冷冷地一挥手，道，
　　“不许等。拉弓，射！！”

　　一阵阵惊诧般的惊叹声此起彼伏响起，几位穿礼服打领带的先生小姐们好奇地将视线投过来！

　　弓箭也离弦了。
　　咻——
　　该死的，这祸水小鬼，是来自地狱的吧！
　　我低咒一声，决定把装可怜那一套踢开！迅速地镇定下来，将头一偏——速度果然应该空气的阻力慢了许多。可急速的箭还是带着风微擦痛了耳朵。我一咬牙，不敢有一秒的怠慢，深吸一口气，一个跳跃——
　　吊在树的主干上。
　　吊、跳、吊！
　　心跳飞快地跳着，就要涌出喉咙，开玩笑！我才不要被射中光荣牺牲。

　　“那是人类么？”窃窃。
　　“是人猿泰山现原形了吧……”私语。
　　真是多谢夸奖啊，流着冷汗，我的脚才刚落地……就被几位黑衣男子围住，阴霾笼罩……
　　有种上当了的不快感。
　　我喘着气，调整着气息……抬眼，便看见明明是小男生一只，却有恶魔般……极刺眼的笑容的家伙。
　　是逆光而立的小小少年，就在眼前。光与影交织，分辨不清的暧昧，因角度的关系，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唯一所能确定的……是那一双明亮的如秋湖般的眼睛。
　　心中猛地一痛。
　　不知是否仅仅因为运动过度的关系。

　　“哈，抓到你了呢。”
　　尾音上挑，仿佛呢喃般的语调，带着琉璃一般华丽的嗓音……威胁，赤裸裸的威胁。
　　抓到你了。
　　分明是很……正常的一句话，怎么从他嘴里说出来，听起来就是这么冷……
　　有大风刮过。

　　“不该有的好奇心，涌起了，通常是要付出极惨重的代价的呢。”他抱着胸，笑睨我。
　　“嗤……”狠狠地吐出一句不屑的冷笑，不对他露出恐惧的神情，不再对他有一句讨好的话。
　　我是鸟？竟然说我是鸟？还有，我为什么一定要被弓箭指着？真想撕了他，该死的家伙。在心中涌起一股又愤怒又恐惧的情绪，抬起眼，我狠狠地瞪他。小鬼，你给我等着！
　　“很生气？”
　　“……”废话！是正常的人都会生气。
　　“难道你做的就不过分么，没少诅咒我吧。”他面无表情地……将脸靠近我的，那一双大眼……清澈又黑白分明。纵使没有立刻露出其它的神情，我的脸的温度还是升高了些。
　　不甘，不甘心，不甘心就这样错过了机会……拳头刚捏紧，就听莫家小少爷用一种很轻的声音问道，
　　“你来这里……做什么呢？”来这里做什么？我蹙起眉头。是了，做什么都不会是傻了跑来给他抓！
　　“我才不过分！”抿唇，我一字一顿地说，“因为和你这个家伙纠缠，我错过了报名的机会！我需要这份工作。所以，我来了。”
　　“……什么工作。”
　　“当然是……保姆！”
　　“……”他忽然就不说话了，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瞅着我。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也没什么可说的了。
　　“当然……错过了就只有错过了……”拍拍屁股，我站起身来，打算从大门走出去！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哼。
　　“慢、慢、慢。”一把钢铁扇款款落下——我诧异地抬起头。

　　红滟滟的唇彩，还有略带鱼尾纹的眼，眯成弧状。
　　“小女孩，你的身手真是不赖啊。”莫家夫人不知何时过来的，就这样莫名其妙地自我们的身侧冒出，钢铁扇一挥，半掩容。遮住唇畔诡异的笑意，眼中闪烁的光芒有很多含义。
　　我疑惑地看着她，哪知她款款地走过来，亲热地拉起我的手？外带……揉揉我的短发……呃……摸小狗那种摸法。我下意识地垂下头去，望着地面，只听见头上一阵如珍珠般圆滑的笑声……
　　“傻儿子啊，你没看见人家是个女孩子么，哪有你那么粗鲁的，还好人家身手‘不凡’呵。”不然，就被你整死了……后半句危险的话，隐没在唇齿间。

　　小少爷的脸色瞬间变得很奇怪。这时，那位僵尸管家模样的人物，俯在他的耳际轻声地说了些什么。
　　他低敛下如翼般的睫……默不作声。
　　半晌——
　　“你想要这个机会是吧？跟我来。”
　　哈？他在跟我开玩笑吗？“我不……”拒绝的话还没有说出口，“你要跟我走呢？还是要留下，让保镖带你去警察局……哼。”他的眼底闪过一抹凌厉的光，后面的话不用说出口也知道是威胁。呀呀，这家伙，不威胁人就不会说话了么？
　　“靠，警察局你家开的啊！你打算跟警察叔叔说什么？！”
　　“你，私闯民宅。”
　　……无语一秒，随即我悲愤了，“你当我法盲啊……被你唬住还得了？”
　　他忽地停下，一把握住我的手臂，扬唇淡笑，“你要不要试试？”嗤，不准对我用读心术啦。这是强迫！强迫！死小鬼，力气还真大，抓疼我了……甩甩甩、甩不开！
　　看我的——庐山升龙拳！非把你小鬼的脑壳打裂——看招！
　　哪知小鬼利落一闪，扳指一响。

　　两位高大的黑衣男子就出现了……我更悲愤了，只听见小鬼一副百无聊赖的斜过眼连瞟我一下都懒，只淡淡地道出一句，“早该这样了。”
　　于是，我的脚触不到实地了。
　　于是，被丢进一间房间。
　　而被奴役的生活……也由此拉开序幕。

　　先生小姐们被留在原地，面面相觑。
　　……
　　“管叔，你见过辰儿什么时候主动接近过谁么。”玩味一般的话语，一声一线轻扬地滑过钢铁扇骨，莫夫人的眼神变得十分迷离。
　　“回夫人的话，不曾。”
　　“用那样璀璨明亮的眼神望着别人……也不怕把别人吓跑。不过啊……这才是莫家人呵。”
　　“……是的，夫人。”管家微颔着首的位置，一直维持在那个高度。不卑不亢。
　　闲适地眯了眯眸，莫家女主人的语调是漫不经心的，“无论是谁，只要他有兴趣了。便是好事。”钢铁扇一收，她轻笑起来，抬起手中颜色透明又漂亮的香槟——
　　“今天真是高兴啊，来，敬各位一杯。”
　　现场气氛一热，派队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