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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痴情人苦心重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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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混阳城,一路山光水色,风景秀丽。
嗒嗒的马蹄声在路边的茶寮停了下来。蒋小二望着从马背上下来的几人,有些呆愣。天底下竟有这样好看的人?蒋小二揉了揉眼,莫不是自己在做梦?
阿昂看着小二一副呆愣的模样,止不住发笑。“小二哥可是看够了?”
蒋小二蓦然惊醒,手足无措,“客。。客官要吃些什么?”
“几碟小菜,几杯清茶就是。”一道清朗的声音在头上响起,蒋小二恍惚以为是仙人下凡。
看几人锦衣华服,一副富家子弟的作派,身旁的少年和那个美貌的姑娘携带兵器,搞不好还是江湖中人。现在世道乱了,江湖也闹的乌烟瘴气,看了眼那些人手里的兵器,来往的人都自觉的低头做自己的事情。出门在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相思堡出了事,矛头指向机关门。同为绣云七子,生了嫌隙,难保不会被有心之人利用。段衍生此行人正是为化解此间矛盾前往机关门了解事情始末,顺便暗中调查南凛衣遇害一事。
花溪依旧跟在莫言欢身侧,段衍生此行也只带了轩昂两兄弟。几人连夜赶路,行程倒也快。估摸着黄昏之前就能赶到机关门。
“小二,近日可有江湖人士行过?”开口的正是一身锦袍的莫言欢。
“江湖人士?”蒋小二回想这几日来往的客人,好像还真有几位手提大刀,性情暴躁的大汉。“提着刀应该就是江湖人吧。两天前,小二倒是见过有几位大汉提着刀从这里走过,很是凶悍,嘴里还念叨着什么消。。。哦,好像是消魂,还提到了什么机关,具体怎样,小二是不知道了。”
蒋小二一脸憨厚,几人默默对视一眼,莫言欢轻笑一声,“好了,这银子赏你了。”蒋小二急忙接过碎银子,一脸欢喜。
一行人休整过后,掀起一路风尘,朝着机关门赶去。
蒋小二望着疾行的马队,眼中露出一抹精光。撕下人皮面具,逆着光,容颜模糊。
“回去向二尊主复命,段衍生去了机关门,华武功办事不力,该诛。”
“是!大尊主!”
听那小二所言,那伙人好像也是去机关门。暗器消魂出现在相思堡,若不是机关门的人与上官凌结怨暗中将其杀害,便是有人假借机关门名义造成两派厮杀,趁收渔翁之利。真如此,幕后之人就是意图祸乱武林,居心叵测。
若要到达机关门,必要穿过一道密林。
密林处,刀剑声起。
“华武功!我林山五莽与你无冤无仇,逼急了,老子和你一起去见阎王!”说着,大刀顺势横劈,迫的男子拿剑相挡。林山五莽武艺不算高超,凭着天生蛮力,五人配合默契,对上像华武功这样的强敌一时倒也不败。
华武功一身道袍,一柄长剑,周旋在五莽之间。剑式轻灵,以柔克刚。
只听得一声炸响,五莽气急败坏刀气砍在巨石上,华武功心下一震,额头渗了一层冷汗,若非自己闪避及时,后果不堪设想。这林山五莽心意相通,刀法虽称不上精湛却胜在配合巧妙。当下警铃大作,不敢掉以轻心。他此行就是为了诛杀五人,任务失败,难逃一死。想起那人惩罚人的手段,华武功剑下威力大涨,一副拼命地势头。
段衍生几人来时,双方厮杀正烈。
想必店小二说的提刀大汉就是这林山五莽吧。那用剑的可是被称为江湖散修的华武功?
“老子不过是窥破了你的好事,你华武功行得正坐得端还怕老子在江湖上嚼舌根子?”
华武功涨红了一张脸,“废话少说,手底下见真章!”剑舞生风,招招取人要害。
不远处,一行人听的真切。
“看样子,这华武功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师被五莽撞破,这阵仗,是要杀人灭口呀。”
“华武功敢在机关门的“门口”杀人,又是谁给了他胆子?”
“大哥是说华武功是受人指使?”段衍生不语,莫言欢沉下心来一双眼紧密的关注战局。
“呵!是怕老子把你做的好事抖出来吗?”林山老二鲁刑刀趁着间隙说道,“机关门的人你杀得却认不得吗!”华武功剑式一转,“林山草莽,休得胡言!”出手竟是狠辣绝决,放着空门大开,铁了心的要取几人性命。
“三哥!”华武功一剑挑断其中一人的手筋,反手又是在胸膛补上一剑,速度极快。
“动手!”段衍生轻功踏起,运起一掌直向华武功拍去。林山五莽见来了援手,杀的更是兴起。
华武功还未看清来人就受了一掌,伤了肺腑,更是生了惧意,不敢再战。莫言欢轻笑,“想逃?”花溪提剑一跃,刺伤他的肩膀,华武功穷途末路,自知不敌,也不知这几人何方神圣,思及那人的手段,提剑便要自刎。
“绣云七子誉满江湖,怎么今日却要仗势欺人?”一道清冷的声音在林间回荡。
华武功听得来人声音,眉间一喜。忍不住唤了声:“尊主!”
女子一袭青衫翩翩走来,明眸皓齿,柳叶弯眉。上一刻还谈笑晏晏,下一刻夺刀,杀人,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林山五莽眨眼间成了五具死尸。段衍生微微皱眉。
青衫女子抬眸,“怎么,段城主可有话说?”话音未落,女子提刀便是一斩。
酒香?莫言欢暗想,这香味倒是在哪里闻过,好熟悉!思来想去,莫言欢仍是满脑子不解。莫言欢醒过神来,两人已斗在一处,难解难分。说来,这青衫女子功力着实不俗,段衍生是何人,绣云七君子之首!能和他斗上几十回合不败,可想而知,这女子也是一高手。莫言欢望着女子精致的侧脸,突然有些舍不得大哥伤了她了。
花溪抱剑立在一旁,只觉得莫言欢眼中的惊艳太过刺眼。
段衍生身法诡异,内功深厚,不过一刻,徒手便断了女子兵刃。女子身处下风,面上笑得愈发妩媚,“段大城主武艺高深,凉醇认输,城主何必紧追不舍?”段衍生温润如玉,笑得纯良,“自是有事要相问姑娘。”
越凉醇冷了脸,“凉醇杀人皆凭喜好,怎劳城主过问!”咫尺间,女子身形鬼魅,一道寒光掠过,堪堪晃了华武功的眼,紧接着朝段衍生甩出一掌便要遁走。
段衍生轻喝一声,“留下!”莫言欢一时心急,喊道“姑娘莫走!”
两人同时运起轻功,越凉醇内息不稳,暗道“不妙”,急忙吹起口哨,霎时,十几个黑衣人凭空跳起拦住二人去路。黑压压的,如乌云蔽日。
段衍生眼中闪过寒光,“轩昂善后,留下活口!”一剑横扫千军突围而出,兀自去寻越凉醇。
越凉醇内力消散的太快以至于后来无法施展轻功,她本来就受了伤之后又挨了段衍生一掌,内力有些难以为继。她素来高傲,自以为可以和段衍生一较长短,怎料一战败北,到底是轻敌了。越凉醇吐出一口鲜血。突然叫道:“谁!”
红衣如火,反透着淡雅脱俗。冰肌玉骨,国色天香。眼波流转,绰约多姿。是她!越凉醇心内讶异。
纳兰红裳居高临下,“这话该是我来问你?”越凉醇虚弱一笑,“你看,我快要死了,你要想知道为何我派人跟踪你,不妨先救了我吧。”话是这样说脸上并无一丝惧意,反透着打趣。纳兰红裳冷哼一声,“你内力损耗颇多,却也死不了。”
没有了面纱的遮掩,越凉醇视线肆无忌惮的扫过女子那张脸,不禁在心底叹道,倾国倾城。北方有佳人,遗世而独立,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这番话,是对眼前的女子所说吧。
“你可知,你方才的举动足够你死上一次了。”
“是么?”越凉醇不以为然。“牡丹花下甘心死,更何况是姑娘这样的旷世佳人了。”
越凉醇说的自然,纳兰红裳盯着她,一阵心海翻腾。这说话的腔调和不把世俗放在眼里的狂傲,真真是像极了那人。那人,五年前的神采禀性她记得清晰,纳兰红裳思及又是一痛,有缘无分吗?你幻化了男儿模样来招惹我,明明早已原谅你了,你为何还要杀他呢?段衍生,是我纳兰红裳一开始就错了吗?
越凉醇望着纳兰红裳的目光一瞬间黯淡。是谁将你伤的至深?
一柄长剑破空而来。
“小心!”
纳兰红裳蓦然回身,神情极致冷漠。“怎么?五年不见你竟是要取我性命么?”
段衍生急忙撤剑,待看清来人后,掩在袖中的左手止不住发颤,神色动容,一时间,五味杂陈,前尘往事纷至沓来。半晌,段衍生痴痴地望着女子,“裳儿?”
纳兰红裳足尖轻点,提起越凉醇向密林深处飞去。
“裳儿!”
“段衍生,隔年相逢,你我只有国仇家恨,再无其他!”
段衍生神色颓唐,红了眼眶,“裳儿。。。。”只一句,再也说不出话来。
若此生不见,你为何要归?若想要段衍生的命,五年前目睹你离去时,她就已经死了。目光循着纳兰红裳远走的方向,段衍生轻声低语,“待到何时,你才肯为我转身。。。。。”
缘分当真如此浅薄吗?折磨了时光里的旧人,即使痛尽,伤尽,等到地老天荒,红颜白发,也终是前尘难续吗。。。。。。既然已是归途,恩怨难了也罢,忘却情深也罢,回来了,就不要走了,好吗?
细碎的光撒了下来,拉长的身影消瘦,低吟婉转,像极了落寞的漂泊人。
“裳儿。”
“我会等。”
等一个两两安好,温暖归宿。
纳兰红裳是北离王纳兰赤雄的掌上明珠,是北离尊贵无双的长公主。师承名将独孤行木。这些,段衍生是之后才知道的。依稀记得,五年前,云北战场上,独孤行木一身铠甲,一柄银枪,威风凛冽,直逼得云桑大军一退三十里,困守涯炎山。段衍生承了父命,相助云桑。一剑灭北离,世人只道惊世公子剑术超绝,却忘了独孤行木一掌击溃百人,举国称雄,有万夫不当之勇。
那一战,独孤行木身死,云桑势如破竹,一鼓作气杀到北离王宫。段衍生受伤之事也被胜利的喜悦掩盖下去。
早知今日,早知独孤行木的身份,段衍生怕是死也不会拔剑吧。
世事难料,人力总是渺小。
一路疾驰。行至无人处,纳兰红裳才将越凉醇放了下去。
“姑娘与段城主相识?”越凉醇沉思一路终是忍不住说了出来。
纳兰红裳一副淡然,“他不会再寻来,你走吧。”
“怎么,就这样放我走?”越凉醇神情隐隐藏着失落。纳兰红裳不欲再理转身离去。一袭红衣衬着夕阳如火,美不胜收。那背影是多么落寞!唉,这样的可人儿怎会对寻常之事感兴趣。
“青州越凉醇,多谢相救。”
“今日是你命好,他日你与段衍生为敌,便是与我为敌。”女子身形极快。待越凉醇听清,纳兰红裳已远。
越凉醇幽幽的念了一声,“与你为敌么。。。。。”
机关门。
“禀门主,她们来了。一里外。”
男子挥手,“退下吧。”
“是。”
“惊世公子和莫庄主前来定是为相思堡上官凌之事,门主可想好应对之策?”玄衣男子恭敬问道。
司徒正名深沉莫测,“据实告之。”
“新泽。”
“在。”
“且去收拾收拾,随我迎接贵客。”
莫言欢有些担忧的望向段衍生,密林一别,再见时,他大哥失魂落魄,他也不好再过问。十几个黑衣人吞药自尽,无一活口,越凉醇临走赏了华武功一剑,要了他的命。事情变得有些棘手。
这越凉醇是近几年在江湖崭露头角的,看她在林中杀人的手段,一剑封喉,干脆利落,快如闪电。显然是受过专门的训练一剑封喉。
莫言欢突然想到,莫非是她杀了南凛衣?这个想法刚冒出来又被他否决,越凉醇武功的确是高,但若是一剑了断南凛衣,就是他也要费些功夫,何况,南凛衣房间里并没有打闹的痕迹。再者,华武功杀了机关门的人又是受谁指示?尊主?莫非是影煞楼?若这样说来,那越凉醇岂不是影煞楼的人!
“大哥可想过江湖连番的混乱和影煞楼有关?”
“影煞楼?”
“言弟怀疑越凉醇是影煞楼的尊主?”
莫言欢点头应是。
“影煞楼是七年前成立的江湖暗杀组织,相传影煞楼楼主酷爱美人,有人为他送上美人图,得他心意,就会答应对方杀一人。影煞楼盘根冥海,楼主以下有十尊主,尊主下三十六堂主,一度在中原势大,也是近两年销声匿迹,越凉醇如果是影煞楼的尊主,那么机关门的事恐怕也与影煞楼逃不开干系。”段衍生见莫言欢一脸愁容,开口宽慰。
“言弟莫要忧心,启程前我已派忠叔暗中调查影煞楼一事了。”
“什么?!”莫言欢突然惊醒,“大哥早就知道是影煞楼暗中作乱了?”
段衍生摇头,“不过是凑巧让忠叔调查江湖隐藏的势力罢了。”
说起来,莫言欢并非是在为接连的凶杀案忧心,他只是突然想起密林里遇见的越凉醇了。他越想越觉得越凉醇是个宝,不过这念头是不可和他那大哥说的。
花溪听见自己内心深处传来的叹息,一阵怅然若失。
她自幼跟着老庄主莫城,莫承待子严苛,花溪耳濡目染,庄主逝后,她更是尽忠尽责的跟着莫言欢,对他好像是凶了点,花溪转念一想,一庄之主怎容他儿戏?她对莫言欢更多的是守护和敬佩,却不知现在的酸楚又是如何而来。
段衍生自见了纳兰红裳,原以为自己经过几年的炼心早已淡漠了这段感情,忘了这个人,可当她亲眼站在自己面前,昔日的情分浮在心底,段衍生听到自己心墙崩塌的声音。分隔五年,再一相见,仍是不可避免的动了情。她清减了许多,望向自己的眼神也不再如当初那般,五年了,还是没能原谅自己吗?或许,这一世都难以携手共度了吗?她说,只有国仇家恨,再无其他,为什么还会心痛呢?
纳兰红裳,裳儿,我们是真的不能吗。。。。。
几人各有所思,转眼间,已到了机关门。
机关门背靠砚山气势雄浑,间或云雾缭绕,壮丽,透着迷离之美。
“家主已在庆元斋备下洗风宴,诸位这里请。”
早就听闻机关门先祖尤擅机关数术,岂不料这机关门真可称得上是步步玄机,若不是注意到领头的男子脚下生风,一路踩得五行八卦步,段衍生如论如何也想不到司徒正名谨慎至斯!
莫言欢与段衍生相视一望,不知这司徒正名是怎样的人物?同为绣云七子,护卫苍生,各司其职,七人相见的次数却是少之又少,除却段衍生二人是幼年相识,其余五人,就像是掩映在湖底的莲花,偶尔见得湖面生了涟漪,真容实在是难以窥破。
一阵悠扬的埙声传来,气势沉稳,杀伐果断。段衍生不由得心生赞叹。这埙吹的甚好!再去细听,埙声戛然而止。
花丛里走出一人,紫衣华贵,气宇轩昂。
“远来是客,正名今日有幸竟得二位登门拜访。”司徒正名一身紫衣,看不出神情,机关门门主向来是心思沉稳之人,由此观之,此话不假。若莫言欢是头顶的日,那毫无疑问,司徒正名俨然就是那长空孤寂里相携相伴的一轮明月了。有月的清冷,少了分皎洁。退一万步说,两人都是世间的美男子。
段衍生转身望去,心中只道,司徒旋有三子,司徒正名能击败两位兄长,断然不是浪得虚名,侥幸为之。这一身的气度,纵是泰山崩于前也不会影响吧。
段衍生看向对方时,司徒正名也在暗中打量着她。惊世之名,整个云桑传的沸沸扬扬,形容均是赞誉,对于这个得民心的绣云七君子之首,说不好奇倒也没有。段衍生唇红齿白,面如冠玉。白衣锦绣,流云纹作底,有青竹环绕,更衬得身形挺拔,玉树临风。腰间挂着通灵白玉,有微弱的光散出来。当真是是一块极好的美玉!司徒正名恍惚觉得段衍生不应该是凡世之人。
“诸位,请吧。”
所谓的洗风宴不过是司徒正名试探他二人的一个借口,了生无趣,莫言欢独自退了出来,也好散散酒气。
“嗯?花溪。你在那里做什么?”莫言欢此时微醺,觉得眼前的花溪好像和往日有些不同。
花溪头也不回。“练剑!”
“哦?那本公子陪你一起可好?”说着一招擒拿手抢过门府护卫的铁剑舞了起来。
花前月下,弥漫的俱是柔和的光。
花溪招招犀利,只恨不得将眼前之人痛打一通。她说不清现在对莫言欢的感觉,只觉得这人太可气。花溪以前心里想的就是铸剑,还有本本分分的完成老庄主的交托。只是,不知从何时起,莫言欢的那张脸总是冒出来。花溪隐约觉得不安。就像现在,她明明的躲着这人,一抬头,又是那张脸。这让她很是不快。
莫言欢起式温和,见招拆招,行云流水间透着一股美感,花溪来势凶猛,一开始他以为和在山庄一样是在考验他的武功,几招下来,发现根本不是那回事。他又顾忌一不小心伤了花溪,只好顺着她的剑式舞了起来。
花溪看着这人只守不攻,衣衫也被剑气刮破,一时恼怒,“不练了!”一阵风似的回了厢房。
莫言欢此时酒醒,望着花溪离去的方向,一脸的迷茫。对月思故人,也不知他和越凉醇什么时候还会再见。。。。那样的女子,莫言欢不禁有些沉醉。
入夜。月色皎洁,寂静无声。
段衍生睡得极不安稳,眉头紧皱,锁了满怀心事。
“红裳不要你举世无双,你是我的阿生就够我欢喜了。”
“阿裳,山棱水消,日月黯淡,你要知道,我心上刻得那人,自始至终都是你。”
“若有一日我会离开你,你待如何?”
“我段衍生自问不输于人,你会离开,定是我不够好。但于你,天下已再没像我这样好的人了。你会离开,我怎能舍得你走?”
“阿生,此生不相负可好?”
温言暖语,柔和了年少的情意。“好。”
这天就像孩子一样说变就变。方才还晴空朗月,现下乌云密布,风声猎猎。
雨打窗棂打落了片片枯叶,秋风乍起,叶子打着旋不肯归入尘埃。离别送往,奈何尘埃落定。一道惊雷闪过,若是破败,有人会心疼,那隐忍的悲伤,又是为了谁?
“阿生。。。。”美人泣泪,几经婉转。
“红裳,我是女子你便不喜吗?”少年一问,竟是透着苍凉。女子身形一顿,心伤欲绝,“此生你我不相负,该是个梦吧。。。。。”
“呵呵,何为禁忌?这世间升斗小民尚能为情折腰,纳兰红裳,我一腔赤诚,何以两两情生凭空化为一场梦?你对我,当真要这样薄情?”
“阿生,我的阿生,终究不是我的。。。。。良人罢。”
“终究不是。。。。到头来,终究不是吗?终究要舍弃吗。。。。。”
年少之人为情所困,多是热烈。一朝梦醒,一朝清醒,局势早已不能掌握。做不到不相负,那便两两相欠吧。。。。。
晚来风入梦,不知有恨否。
段衍生醒来时,心口疼的厉害。自她决然离去,五年了。这里已经成了旧疾。一夜宿梦,段衍生多少有些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