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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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镜的过程总体来讲是十分顺利的。
大多数人在面对镜头的时候因为过于在意自己，反而会容易变得紧张，这就是所谓的镜头不适感。除了花了刚开始的几分钟稍微适应了一下，我很快便找到了摄影师想要的感觉。而都敏俊，几乎在一开始便进入了状态，让摄影师一阵惊叹，止不住地按着快门。而我对他无论做什么事都能轻易上手这个事实，已经见怪不怪地感到麻木了。
所有的拍摄在半个小时之内结束，在回到化妆室的时候我听闻千颂伊方才气得似乎连妆都没卸便匆匆离开了，不得不在心中对都敏俊的战斗力画上了一个新的高度。
和郑总监签订了商业保密协议，保证不对外界泄露此次拍摄的内容。我和都敏俊再一次坐到车里，已经是接近两个小时之后的事了。
“教授，你中午想吃什么呀？”为了试镜连早饭也不敢多吃的我早已饥肠辘辘，翻出手机本来想要查询餐厅的我却忽然在屏幕上看到一通在半个小时之前的未接来电和一条未读消息，署名均是“哥哥”。
信息很短，只有一行字：
「看到速回电。」
不是原装的我下意识得有些心虚，出现在这里之后，我还从未和明秀妍的家人有过任何联系。
看到我捧着手机没有说话，发动好车子的都敏俊侧过头来。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脑中默默地回想了一遍脑海中所有和明秀妍亲人通话的记忆，然后对着他不好意思地笑一笑：“教授能稍等我一下吗？我需要给家里人打个电话。”
走到车外，正好赶上一阵秋风卷着几片落叶从我面前扫过，冰凉的温度吹得我连忙裹紧了没有扣好的风衣。
电话响了两声就被接通了。
“秀妍吗，你不在家？”电话那头是一个青年男子的声音，和记忆中哥哥明秀贤的声音完美地重合起来。
“嗯，今天上午有点事。”我拢住领口，非常含糊地回答。
明秀妍和家人的关系算得上融洽，只是亲人之间的联络并不频繁，往往都是有什么事情需要沟通商议才会打个电话。
他并没有细细追问，反而停顿下来，像是不知道怎么开口似的，过了好一会儿才继续说：“这通电话本来是爸爸想打给你的，但我觉得还是我来和你讲比较好。”
我忽然浮出不太好的预感。
“首先是爷爷前两天打电话过来，让我转告你，既然在韩国的话，务必要和具家保持亲密的往来。”明秀贤说到这里，也流露出几分无奈。明秀妍第一次和具俊表见面的壮举，明秀贤当时也在场，不过他的年龄和姐姐具俊熙相近，反而是和她走得比较近。
我脑子里浮现出具俊表的脸，虽然他过度骄傲自恋，脾气又喜怒无常，但如果只是这件事，我反而想松一口气。
“知道了，请转告爷爷，前一阵子具俊表还来看过我。”我毫无罪恶感地隐瞒了最后他其实是怒气冲冲地离开的这个事实。
“第二件事……”明秀贤说了一半又停住，良久之后长长地吐出一口气，“从下个月开始，你需要搬家了，妹妹。”
“什么？”我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
前面一旦开了头，后面就好讲下去了。
“爸爸给你安排了一门婚事，从下个月开始，他希望你能住到对方家中，培养一下感情。”
“一门婚事？你在和我开玩笑吗？”我忍不住提高了音量，“还要住到对方家里培养感情？这是什么逻辑？”
这种现在连拍电视剧都不愿意用的烂梗，居然现在，活生生地发生在了我的身上？
“我知道你很难接受，我也劝过爸爸。”明秀贤冷静又略显疲惫的声音从大洋彼岸穿了过来，“他这次态度很坚决，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忽然下了这样的决定。我的建议是，你这两个月先按照爸爸的意思住过去，作为缓兵之计先接触一下对方。圣诞节的时候回来美国，再当面和他拒绝这件事。”
我看向停在不远处的奔驰，透过挡风玻璃，我看到都敏俊坐在驾驶座，似乎在垂眼看着仪表盘，耐心而又平静地等待着我，“我可以试着接触那个人，但是我一定要住到对方家里去吗？不能继续住在现在的公寓里吗？”
“秀妍，爸爸他为了让你住过去，从下个月开始，已经通过下面分公司的人把金城公寓的房子租出去了。”
“什么！？”我难以置信地惊叫出声。
“是的，我知道。”他在电话中安慰着我，“我说过，他这次非常坚决。我很怀疑如果你不照做的话，爸爸下一步应该是停掉你的卡。”
我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冷静下来：“你知道对方是谁吗？”
“很抱歉，爸爸应该是怕我偷偷帮你，所以他不肯和我讲。他说这个月最后一天，对方会派人来接你。”
我不知道最后是怎样结束掉这通电话的。
可笑的是，在知道这件事后，让我困扰的竟然不是这从天而降突如其来的媒妁之言。让我最难以接受的，是搬离金城公寓本身，是离开这栋公寓后，我便无法每天见到都敏俊的事实。
事到如今，我真的还要这样继续自欺欺人地欺骗自己吗——
说什么朋友。我明明，就是那样深深地喜欢着他。
……留给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又是一阵萧瑟的秋风吹来，我将手机揣进兜中，迅速地跑回了车里。
“怎么样，教授你想好要吃什么了吗？”我揉了揉脸，露出和往日相差无几的笑容，“没有的话，我们去吃部队锅吧，这种天气最适合了。”
他没有说话，幽深的眸子一反常态地盯着我，似乎在期待我讲一些和午餐无关的东西。
我低头翻着手机，躲避着他的目光，假借查地址掩盖着自己心乱如麻的状态，却根本不知道自己都看了什么。
我原本以为，我可以在他身边，当个最普通的朋友也好，我可以看着他经历一切，甚至当他爱上他该爱的人时，大方地献上祝福。
可现在，这样的选择也消失了。
一下子，摆在我面前的路只剩下两条：
搬离公寓，和都敏俊回归到交集只有学校的师生关系。
搬离公寓，在回归到交集只有学校之前，告诉他，我喜欢他。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γ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