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逝去的微笑》安歌c

3、chapter3

　　转眼两个星期过去了，我和所有人的关系还是如温开水一般，没有知音，也没有敌人，有时候我觉得这样挺好，如果真的哪一天要分开了，既不会太留恋某个人，也不会憎恨某个人。
　　班级里所有的消息都是从旁边的人的讨论声中得知的，比如班中有一个不太受欢迎的女生叫苏艾，她们都认为她太爱出风头，而我，对此并不怎么评价，别人问我看法如何时，我只是说没什么特别的看法。
　　那时，我怎么也不会想到，苏艾竟是让我生命发生180°大逆转的人。
　　和裴柔做同桌的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她幽默却又隐约透露出一丝忧伤，我和她相处得十分融洽，她也总是潘凝、潘凝地开我玩笑。
　　在后来的日子里，我在想，如果当时裴柔一直是我的同桌，而我一直对身旁的人不闻不问，是不是一切都不会发生了？
　　这是周一的最后一节课，上班会。
　　班主任站在讲台前，和蔼地问我们：“最近有什么事情需要我的帮助吗？”
　　话音刚落，我就看到有一个女生举了手，她指了指身旁的同桌，说道：“老师，我要换一个同桌，他在我旁边让我无心上课。”
　　她说的是夏璟，从开学到现在，他已经换了三个同桌了，不知第四个倒霉的同桌是谁？
　　班主任走到夏璟身旁，打量了一番说道：“你怎么这么没有女生缘，还要麻烦我这个班主任为你牵红线。”
　　说完这话，全班都笑了起来，我也铭记了这个笑话，在后来的日子，班主任好像从来没有开过玩笑。
　　班主任再次走到讲台前，环顾了一下教室。
　　我看到好几次她的目光落在班长身上，我想这次班长可惨了，正在幸灾乐祸的时候，不料，听到班主任在叫我，我惊慌的起立。
　　她朝我走过来，让我坐下，说道：“潘凝，你不要站起来，这次可是我求你，你站起来，我都要不好意思了。”
　　我朝她眨眨双眼，心里泛起涟漪，一种不好的预感降临在我的心上。
　　“夏璟，你的新同桌是潘凝。”
　　什么，老师的目光明明落在班长身上，怎么会是我？
　　我无奈地看着夏璟走到我旁边的座位上，放下书包，理所当然地坐下来。
　　下课铃声适时地打响，班主任走出了教室，留下满是失落的我。
　　“你叫潘凝，是吗？”夏璟把头趴在桌子上，眨着长长睫毛的眼睛问我。
　　“嗯。”
　　“那你对同桌有什么要求？”
　　“没什么要求，不要打扰我就可以了。”
　　“可是我就是喜欢打扰别人。”
　　“随便你。”
　　也许，老师的眼睛才是雪亮的，在那段对话之后，他也没太理睬我，也没换过同桌。
　　那天，是一节自习课，没有任何老师在场，我开始埋头写些无关于别人痛痒的文字。
　　上课铃声打过一会儿后，夏璟才走进教室，然后把头埋在双臂里。
　　我没有太在意，继续写我的。
　　突然之间，我感觉有人在推我的胳膊，是夏璟。
　　在我眼前有一张纸条：
　　我心情不太好，能陪我聊会儿吗？
　　我抬头去看夏璟，一脸的失落，然后他扔过来一本笔记本。
　　我摇了摇他给我的笔记本，他对我点了点头。
　　打开笔记本，密密麻麻的字，是日记。
　　随便扫了一遍，我没有办法相信男生居然会有日记本，而且是那种平时看起来大大咧咧的男生。
　　可是就在随便扫了一遍之后，我发现他居然是个单亲家庭，母亲跟着其他男人走了，父亲对他也是不理不睬的。
　　我把日记本还给他，然后盯着他看了好久，过着12年平静日子的我，根本没有办法想象他的生活。
　　“今天，有个好朋友在知道了我的身世之后，就不再理我了，我知道他是在害怕，可是我有错吗？”夏璟的眼睛中藏着悲伤的气息，像一个孩子在责问这个世界。
　　“没有错，孤独的孩子不要迷失在了这个令人恐惧的世界里。”我除了说这句安慰的话和给他一个微笑，还能做什么呢？
　　“无论如何，要相信，如果你把刚才的人称作是朋友，那么那种友情就太廉价了，记住，真正的朋友是会包容你的一切，与你共进退的人。”他现在是一个受伤的孩子，或许只有用温暖的语气才能让他少感觉到一些疼痛。
　　“那你，算是我的朋友吗？”他用试探的口吻问道。
　　“是吧，至少我不会在乎你的身世。”
　　那天的自习课后，夏璟收敛了不少，没有再闯过大祸，对待别人的态度也好了不少，下课的时候，也会偶尔和我聊几句。
　　这些情景，同学们都看在眼里，我甚至发现最近议论我的人越来越多了。
　　我没有太去理会这些议论声，换做是谁，听了那段故事后，都会去接受他偶尔的任性。
　　在一个阳光洒满课桌的课后，坐在我前面位置的同学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我没有去理会他。
　　可是，几秒后，他问我：“你和夏璟究竟是什么关系，为什么和你坐同桌后他连性情都变了？”
　　“我是上帝派下来的审判官，专门拯救那些无药可救的人，我觉得你也需要我的帮助。”我可以忍受别人在暗地里评论我，我可以装作不知道，但不可以当面问，因为这些问题很无聊。
　　或许我当时的态度真的不怎么好，依稀记得我还白了他一眼，所以他后来和我说话时都是小心翼翼的。
　　如果当时没有换同桌，后来的故事是不是就不会发生了，我常这样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