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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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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Aiko抢食堂，看着桌上热气腾腾的姜汤，水阳笑着摇了摇头。明明说好了她可以照顾Aiko，但在生活的细节里，反倒Aiko始终是那个不动声色却全然付出的人。
“愣着做什么？喝呀！头发也不擦干净。”
Aiko将毛巾扔在水阳的头上，靠近水阳帮她擦着头发。
“真好。”
“哪里好？”
“你对我好啊。”
“我说过的，你对我好，我才会对你好。傻！”
………
“Aiko，等放假了，我们一起报培训班吧。”
“Aiko，以后分班了，就算不在一个寝室，我们也可以悄悄躺在一起呢。”
“Aiko，你想考哪个大学？我跟你填一样的吧。”
“Aiko，你说毕业旅行我们去哪里呢？”
偶尔深夜与Aiko并肩躺在一起说悄悄话时，难免会提起今后。每每水阳兴高采烈的设想将来时，她从未得到Aiko正面的回应。她费解着又无心去猜想。日后某天人生豁然开朗，她终于明白，今后无常痛苦莫大，如何去随意遐想，又何必提前让现实掩埋期望。
下课后水阳与平时一样离开教室朝Aiko班上走去。发现一群隔壁班的男生围在Aiko所在的教室门口。
Aiko刚走出教室便被这些男生围住。其中打头阵的男生一股子痞气，但还没开口表白，水阳直接走到Aiko身旁，自然的牵住她的手，带着所有的傲慢离开了嘈杂的人群。
坐在空置已久的图书楼里，Aiko歪着脑袋靠在水阳的肩头，本想逗她开心，缓解不太自然的气氛，水阳却很严肃的看着Aiko。
“马上就要高三了，你紧张吗？”
“我紧张啊，不过还好有你，我就不会那么紧张。”
“Aiko，我们暂时不要来往得那么密切，可以吗？”
“我做错了什么吗？还是你还在吃那个男生的醋？”
Aiko只认为水阳是在吃醋或者生气，但是水阳认真的得有些让她不知所措。
“我们成绩差异不大，但是压力会越来越大，我很害怕我们会有差距，我们努力学习了，才有希望考进同一所大学。”
“你是认真的吗”
“是的。很认真。”
“好，我听你的。”
……………
“你难过吗？一整天都在谈过去的事情。”
朋友发来的微信打断了水阳的回忆，而脚边已是一地的烟头。难过吗？她按着语音键却长久的沉默了。松开手后失落的对着屏幕低语着。
“怎么会不难受。”
……………
“恶魔般的高考终于结束了！Aiko你想去哪里？我们一起去吧。”
“水阳，我看不见你，在我未来的蓝图里。”
“还记得以前吗？我手受伤了流了好多好多的血，打了绷带，生活都不能自理，你一个人去食堂给我打饭，夜里还会帮我洗脸，连寝室卫生你都包了。
还有一次，你忘了拿英语听写内容，临近听写了都还没在黑板上抄单词，你急得都快哭了，后来还是我英勇救场呢。
区运动会时，我被胡耀耀拉去校队练篮球，你站在场外一直等着我，休息期间你还给我擦汗看着我喝水，那时候我觉得特幸福特牛逼。
我总是胃疼，怕你担心从不主动告诉你，但每一次你都会察觉，不动声色的打好温水备好胃药。一直陪着我，等我缓过来……”
“水阳，我们分手吧。”
“从始至终我们都没有过激烈的争吵，你的一颦一笑我都了如指掌，我很庆幸遇到如此默契的你。
但不知道为什么，到头来会莫名遗憾，你的好数都数不清，我却记不起自己都对你做过什么。
到底是什么把一直心照不宣的我们分开？”
………………
2010年，夏。人去楼空的寝室楼里一片狼藉，Aiko的手放在万向轮行李箱的拉杆上，她站在水阳的寝室门口，穿着一条暗黑的束腰连衣裙，中长的短发，略长的刘海遮住了她漂亮的大眼睛，安静的站在原地。水阳看不清Aiko的脸上是什么样的表情。她们相互沉默着。
直到水阳艰难的迈开步伐走向Aiko，她伸开双臂，两人紧紧的拥抱在一起。没有煽情的情话也没有死缠烂打的争吵。
想说的想做的事情那么那么多，但是就这样吧。
其实Aiko没有变，水阳也没有变，她们在这场清淡得无盐无味的爱情里虔诚忠和，以分手作为道别，是善变的时间拉开了所谓今后的大帷幕，她们在这个偌大的漩涡里，选择了各自前行。
整个夏天，水阳拿到录取通知书后，她蹲在墙角失声痛哭起来，她终究没能抑制住这场汹涌的悲伤。8月末，水阳离开了家乡，前往外地的大学报到。她拉着行李箱手里拿着火车票。
她慵懒的靠在角落，远处连绵的山峰随同着站台缓缓的背道而驰。她的手里拿着Aiko曾经最爱看的书，扉页里模仿着Aiko写着稀稀落落的话语。她开始留长发，褪去那随性的男装衬衣。
这就是她对Aiko从未开口说过的我爱你，却决心让Aiko就这样住在她的灵魂里。安静的，慵懒的，猜不透的，水阳。
……………………
“从2007到2015，原来这么多年了。”
“对啊，八年了，抗战都胜利了。”
“你的意思是Aiko整整影响了你八年？”
“嗯。”
“大学期间你们有联系吗？”
“有，见了一次面，无非是回忆过去罢了。不过有一次我犯胃病了，她突然打来了电话叮嘱我照顾好自己，然后直到最近才又联系上，便得知她结婚了。”
“难过吗？”
“不难过。”
“你当真不难过吗？”
酒精上身，水阳无力的瘫倒在大理石看台上，她蜷缩着身子紧紧的抱着自己，脸下一片湿润。她回答了所有的问题，唯独没有告诉这个朋友，与Aiko分开后的那个夏天，她到底做了什么，只是轻描淡写一笔带过，痛失Aiko，她撕心裂肺痛苦得不再像她自己。
“我的心梗了梗，然后睡了一大觉。我梦见这个像猫一样的女孩，闯进我的世界和我的梦里，又踮着脚尖静悄悄的离去。
然而，她已经成为了别人的妻子，我依旧独自前行。时过境迁，一切安好，谁都不能难过。”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