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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判断题Test sixteen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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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乎意料有时候只是因为没有经过深思熟虑。】
几日后,《预言家日报》的好几篇匿名文章引起了注意,它们怀疑是西里斯·布莱克放出了囚犯,而早些日子里西里斯早就从阿兹卡班越狱,但是魔法部强压下了这个消息,直到西里斯炸开了阿兹卡班才引起了全魔法界的注意。
有趣的是,接下来的几天人们似乎都相信了这篇报道。
魔法部的无能再次被摆到人们的面前,所有人都在指责魔法部的过失,但无疑这个结果比黑魔王已经再次归来这个可能更容易让人接受。
………………
…………
“看来接下来天气都会不错。”抽着老烟斗的男人坐在酒馆里说。
英国人从来不缺乏话题,最喜欢的自然是谈论天气。
这个坐落在英国边角区域的小村庄里多得是朴实的村民,他们喜欢的不过是抱怨着无聊漫长的时间并相聚在破败的小酒馆里喝点啤酒然后嘲笑村里胡言乱语的疯老头或是谈论隔壁新来的身材妙曼的女人,开一些不上台面的无聊玩笑。
疯老头一边喝啤酒一边讲故事,说是最近一段时间人们变得奇怪了。
“得了,没有人会比你更奇怪。”男人们出声笑话他。
“你们怎么会知道那些人有多奇怪。”疯老头挥舞着手中的酒瓶子说,他邋遢的形象深入人心,“张牙舞爪的,我还以为是狼,还有拿着棍子的人,现在的时尚流行吗?人与狼的搏斗,非得跑到乡下来排演戏码。”
小酒馆里的人哄堂大笑起来。
当然没人注意到有人没笑,他坐在角落里安安静静的,这是个外来人。
他瞧上去有些虚弱,头发也有些白,脸上还有皱纹,憔悴苍白的脸色仿佛饱经风霜,但是明眼人都看的出来这个男人的年纪并不大,只是穿着不怎么像样,风尘仆仆的,连身上的袍子都满是补丁,恐怕比小酒馆里的邋遢疯老头好不了多少。
事实上他这身打扮应该要引人注目的,但不知为何小酒馆的男人们似乎都不曾注意到过有这个人的存在。
很快这个衣衫褴褛的男人将钱留在桌子上就转身离开了。
………………
…………
天气确实很晴朗,这个春夏交替的时节里并没有下太多的雨。
因此热爱学习的赫敏·格兰杰在和她朋友哈利·波特的信件来往中说明她即将去拜访她的魔咒学教授,弗立维先生。
“我不敢相信霍格沃茨还不打算提早开学,二年级的课程只学了一半,最后也没有安排考试,简直是灾难,我都不能检查一下我还有哪些知识没有漏洞,甚至没有机会实践就被魔法部要求不得在家里使用魔法。真是糟透了。”
“我希望霍格沃茨能尽快开学。”
她信件中的内容即便是魔法部成员都知道,这封寄往女贞路4号的信件被检查了多次,确认没有丝毫威胁才真的交到哈利手上,可见现在魔法部的神经是多么紧绷又是多么纤细。
“说得好像你的来信会在到达我手中的瞬间变成索命咒一样。”在哈利的回信中,他表达了对自己隐私权被侵犯的极端不满,只不过在多年受制于德思礼一家的欺压后,哈利也只是在信中这么写写,并没有特别恼怒,毕竟他寄出去的信倒没有经历魔法部傲罗们的额外摧残。
他知道现在是特殊时期。
而魔法部现在最希望的,当然是抓到一个阿兹卡班的逃犯挽回声誉——哪怕只抓到一个人也可以。
小惠金区的女贞路太安静了,一切生活如常,连佩妮姨妈伸着脖子去打听隔壁的家长里短都没有变化,平常到连哈利都不能相信——如果他们不是那么想要夺取自己的生命——虽然哈利觉得魔法部有点大题小做、草木皆兵——不过那些阿兹卡班的囚徒真的没有打算来夺取哈利·波特的性命吗?要知道当年他可是害的黑魔王倒台的罪魁祸首——当然哈利自己并不怎么觉得自己很重要,但是谁都认为哈利·波特的存活会被伏地魔和食死徒视为眼中钉肉中刺。
连续几个星期都平安无事。
不过哈利隐隐感觉到了一些焦躁,他不敢把这种情绪告诉他的朋友,他有一种预感有什么事要发生了,但这没有根据。
而且……
哈利望向窗外,绿眸里仿佛闪烁着光华。
他不觉得傲罗们的监视能起作用,毕竟阿兹卡班的囚犯们都能从那个让人闻风丧胆的牢狱里跑出来……没错,他现在已经充分了解了什么事阿兹卡班,还有看守阿兹卡班的摄魂怪,尽管他仍旧不明白摄魂怪到底是什么,一种能吸取人的灵魂的生物,梅林知道他没法想象。
他揉乱了自己的头发,继续坐在窗户边沉思——这是他最无聊的这段时间里做的最多的事——原本他还可以做点家务转移注意力,但是他发现在魔法部的监视下,所有巫师都不理解为什么他们伟大的男孩要做家务——当然做家务没什么,毕竟家里的孩子有时候也要帮忙,这只能说是他们伟大的救世主男孩懂事,但是从早到晚洗晒衣服、洗车、修剪草坪、给玫瑰花浇水施肥、洗地板、洗碗、打扫房间、做早饭午饭晚饭甚至下午茶和夜宵!——梅林的腰带啊!他们大难不死的男孩忙碌的就像个家养小精灵!还有和他同龄的那个胖麻瓜小子却成日里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吃着哈利·波特准备的点心!
很快……哈利被剥夺了做家务的权利。
好吧,或许这么说不太对,但是几天来偷偷上门拜访的傲罗们严肃地和德思礼夫妇交谈,并期望能看到哈利得到更良好的生活——他们的魔杖非常礼貌地示意德思礼夫妇,成年巫师并不遵守假期不能使用魔法的规定。
哈利失去了让他转移注意力的家务活,而且几天里都被要求吃两人份的食物。
“必须吃完?”哈利难以置信地问将他按在椅子上的姨夫。
“必须!”德思礼的额头暴跳着青筋说,整张脸都涨红了。
“可是太多了……”哈利对突然增长的饭量和他的胃表示担忧,“我吃不了那么多。”
而且他完全没打算吃成达利那样的小胖子。
弗农·德思礼的表情看起来恨不得一棍子掀翻哈利,他最终皮笑肉不笑地说:“能吃多少吃多少,你长得太瘦弱不像是一家人。”
他听起来在讲什么冷幽默。
那些傲罗们到底对德思礼一家做了什么?!
后来哈利找到了让自己转移注意力的新办法,他又一次开始大量阅读,实话说这是没有办法的事,哪怕他一看到大段的英文字母就昏昏欲睡——但是他除了呆在房间里看书写信还有发呆走神以外,他真的找不到更多的事了,连女贞路4号的大门都不被允许跨出去,天晓得他还能干嘛——他非常想骑着他的光轮2001去天空上飞一圈,他没有这样的自由。
真不明白邓布利多先生为何那么急切地要把他送回女贞路4号,当时邓布利多的神情太过凝重,以至于哈利没能找到机会问话。
或许有一个人能够解答他的问题——德拉科——但是德拉科不给他回信!
哈利当然明白这是为什么……
要是有什么办法能绕过德拉科给他寄信这件事就好了,哈利突然从床上坐起身,“其实……我可以通过赫敏去问——我怎么没想到呢?”但是他马上又颓然地躺了回去,“就算赫敏问了,她也不能直接将这事写在信里,能让邓布利多作为秘密……”哈利深深地叹了口气。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哈利开始明白,有些隐瞒并非出自轻视和恶意。
或许是因为他曾欺瞒所有人去调查蛇怪事件,将所有朋友推开,当然,结果证明他独自的欺瞒未必是正确的,但是他很清楚隐瞒的原因。
所以他没有办法对不能对他说出一些实话的邓布利多抱有丝毫怨恨和不满。
得了,哈利,你又不是什么大人物,当然不能什么都知道,十三岁,承认这个吧,一个未成年的崽子……尽管他才是当事人。
哈利闭上眼睛。
哈利没有睡着,他的意识非常清醒。
最近哈利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他经常摸到自己的额头非常的烫,刚开始哈利以为这是发烧,但是并不是这样,他偷偷测量过自己的体温,一切正常。
热源来自他头顶上那道闪电型的伤疤。
哈利并不觉得头痛,但每当他用琉莉告诉他的方法闭上眼的时候,他隐隐感觉到一个像是血块的东西黏在他的伤疤上,但用手去触摸的话,那里是平坦的,什么都没有——除非哈利沉下心去感觉,而那血块就像是完整的图画上被泼了一大块红色油漆那么刺眼。
哈利需要询问琉莉关于这件事,但是琉莉已经好几天没有回家了。
女贞路7号安静得如同鬼屋。
此外,哈利还有另一个困扰没有告诉任何人。
关于西里斯·布莱克……
所有人都隐瞒着他,担忧着他,哈利知道,并且也从其他地方得知了这些事,哈利不太能相信他父亲所选择的朋友会背叛父亲——这就跟他不能相信罗恩会背叛他一样——但是出于所有人对他的担忧和欲言又止,还有那些让人不太自在的怜悯目光,哈利也乐意装作还不知道这件事。
但是太难了。
那些公布在《预言家日报》上的阿兹卡班逃犯信息里那张形容憔悴如若疯狗的脸,终究还是和他每日要看的父母的相册里,那个笑容灿烂的英俊年轻人的面庞重叠在一起。
出于这种不可置信,哈利保持了沉默。
他感觉到一种把心抓住用力往下扯的剧痛,但是这并非来自身体的不适。
连日来关于西里斯炸毁阿兹卡班放出其他囚徒的报道让他更加难受。
事实上,正如所有人所担忧的那样,哈利非常想当面问一问西里斯·布莱克,他是否对得起父亲的信任,是否……有过哪怕一秒的羞愧?
那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啊——从一年级起,他和父亲就有合影留念了。
他怎么能够……!
哈利波动的情绪里隐隐有暴动的魔力,他刷的睁开眼。
“……”哈利慌张地望了一眼窗外,没有任何骚动,他轻轻舒了口气。
这房子附近任何的魔力变化都逃不过魔法部的眼睛,那些日夜监视着这里的魔法部成员的辛苦自不必多说,哈利也不愿意给他们再添麻烦,弄得他们一惊一乍,尽管被监视着一举一动,但说到底他们都是为了保护他的生命安全,一点缺乏自由的羞恼不至于形成滔天怒火。
不过这一回哈利是彻彻底底明白书上说的“情绪点燃魔法”是什么意思了。
哈利考虑了一会儿还是起身给赫敏写了一封信。
“……赫敏,最近我听了你的建议开始看魔法理论书,但是这种枯燥的书籍真的让我感觉到厌烦,它甚至不如《大英帝国史》更有趣,而且繁杂的理论体系让我根本摸不着头脑也弄不明白原理,实话说,我认为魔法有点像本能,来自身体的自然感知,至少我挥动魔杖的时候完全没考虑如何让它运行……不过最近发现了有趣的东西,关于其他国家的语言。世界上那么多国家,那么不同国家的巫师是否是一样的呢?你知道,霍格沃茨被称为全英国最好的魔法学校,但事实上,在法国和德国还有美国都拥有各自的魔法学校,那么更远一些的国度是不是也有霍格沃茨这么有趣的魔法学校呢?……听闻你拜访了弗立维教授,谁也不会比你更喜欢学习了,我敢打赌,要是罗恩肯定是对教授避之不及。不过我还是很羡慕你,要知道我现在连大门都迈不出去,我想念在霍格沃茨的自由,不知道这种没完没了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我觉得我像是被监禁了。”
哈利停下笔,他听到一个重重地踏上楼的声音。
那脚步声太熟悉了,他过去经常躲着这种声音来写作业。
只有弗农姨夫那庞大的身躯才能在楼梯上踏出这样的声音,当然,他在楼梯下的碗柜里住着的时候,达利也曾特意在楼梯上跳动发出这样重重的声音。
哈利的目光落在羊皮纸上,反正现在德思礼一家根本不会打扰他。
多亏了傲罗们与德思礼一家的友好交谈。
窗外一只猫头鹰飞了进来,将《预言家日报》丢在他的桌子上,哈利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下一秒震惊地瞪大了眼睛。
“傲罗发现西里斯·布莱克的行踪并费劲全力将其逮捕”——标题赫然写着。
他飞快地拿起了报纸翻开来准备仔细阅读。
但很快,哈利察觉到一点不妥。
他侧过头站起身,去打开房门,撞上了弗农那庞大的身躯,“弗农姨夫?”
哈利松了口气,“有什么事吗?”现在他对他的弗农姨夫并无怨恨,尤其是上一次他一怒之下离家出走以后,他意识到德思礼一家相比起那个女人简直纯洁善良的跟天使一样。
很快他感觉到哪里不对——今天弗农·德思礼应该不在家……
这个时间,他正在忙着他的工作,弗农是不可能早退的。
弗农面无表情地走近他,一把抓住了哈利的手臂。
哈利瞪大了眼睛。
握在哈利手中的报纸掉在地上,而傲罗们抓捕西里斯的照片里人影晃动,其中红发的男人和一个脸色苍白憔悴的男人站在一边注视着看似狂怒的西里斯。
一阵魔力波动惊呆了所有暗地里监视女贞路4号的傲罗们。
他们冲进了女贞路4号,而房间里空无一人。
不——
这不可能——
刚刚还沉浸在魔法部抓住一个囚犯的欣喜中而松懈的傲罗们,此刻满脸的震惊,除了他们根本没有任何巫师靠近这个地方,巫师身上的魔力波动是骗不了由邓布利多亲自设置的保护咒的。
哈利也不可能自己离开这里。
他们脸色沉重地互相对视了几眼。
哈利·波特竟然在他们的监视下弄丢了!
“必须立即通知邓布利多——”一个男巫说。
另一个傲罗挥动魔杖,让他的守护神咒幻化出的守护神飞奔出去。被安排来这里监视的几个傲罗全都是凤凰社在魔法部的老成员,第一时间想到的自然是邓布利多。
“见鬼——”
他们不知道的是,在更远的地方,原本只是迎接老朋友归来的亚瑟·韦斯莱偶然遇见了潜逃在外的西里斯·布莱克并通知傲罗们将其制服,然而等傲罗将西里斯·布莱克押送回来并让《预言家日报》通告魔法界时,事情却发生了让人目瞪口袋的大反转——突然发狂的西里斯挣脱了亚瑟·韦斯莱和另一个制服他的人冲进了人群抓住了一只断指的老鼠。
更惊悚的是,那只老鼠竟然在不知是谁射中的魔咒中变成了早应该死去的英雄——彼得·佩迪鲁!
“该死的叛徒你果然还活着——”西里斯掐着彼得的脖子,眼睛里闪烁着癫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