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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重逢 ...

  •   14岁的我已然名动京城。
      骂名和艳名。
      我的骂名是由来已久,自从两年前有次男装和傅云峻以及他的一帮师兄弟们在街上买醉,被兰贵妃看到以后,我就一夜之间家喻户晓,市井传言一日三变,开始还只是说我没有皇家风范,女孩子男装还和一众男人们厮混,过了两天,满京都的人都知道当朝有个少敏公主,举止恶劣,有伤风化,不仅不守妇德和男人厮混,还夜夜不归,眠花宿柳(这词怎么能用来形容我,委屈~~)。恶毒点的直接叫我□□□□。
      很多人都不知道我是谁就开始唾骂我了,搞得好像和我很熟似的,仿佛我夜夜春宵都是他们亲见。有时候我男装在街上逛,酒肆饭馆里,有些人和我搭讪用的话题居然是,你听说过当朝的文敏公主么,咂咂,那是一个荡啊.
      于是我就会很配合的问,她是怎么荡的,然后她们就会吐沫星子乱飞的告诉我,某年某月,看到她和多少男人一起深夜不归,搂搂抱抱。一边说一边还努力维持着严肃的表情好像想告诉我他的消息是多么的可靠。
      我却连火都发不起来了,只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真是哪一世都有这么些人,专门爱干这种捕风捉影,栽赃嫁祸的事情。和他理论吧白掉了自己的身价,还说不清,不理论吧,他能把你往死里糟蹋。
      其实我也想过尽量不出去,冉府里还好,到了宫里,那些嫔妃们,面上不说,背地里都戳着脊梁骨骂我,还寻思着我不知道,所以每次入宫我呆不了几天就要往外跑,这也越发坐实了我的恶名。

      傅云峻一直觉得在这件事上亏欠了我,因为是他带我出去才搞的我现在臭名昭著,所以在我面前一直有些阴郁的脸,这两年随着我的骂名越来越响亮,而越发的阴郁。很多时候反要我来劝慰他。好在这事“男人”皇帝一直不知道,虽然外面闹的凶,真回到宫里谁也不敢在他面前放肆,归根结底还不是这么些年,他对我一直恩宠不断,谁敢拿自己的小命来捋虎须。

      至于艳名,完全是参加年初那场宫中宴会带来的后果。
      因为今年按照虚岁我刚好及笄,所以皇家每年年初都有的开年宴上,“男人”皇帝就要我也去,也算是把我的成人礼和新春放在一起庆贺,顺便以正式的皇家公主的身份介绍给朝中重臣。因为在及笄之前,我是很少参加这样公开的宴会,不知道那时候皇帝是怎么想的,每年出席宴会的人员名单都是他最后定的,每次也都没有我,既然没有我,我就自个找乐子。
      其实今年初定的人员名单中也是没有我的,所以宴会开始的那天早上我和往常一样赖在冉府的小窝里舒舒服服的睡觉。正美滋滋的做着梦呢,就听到一声巨响,接着有人不分青红皂白的把我拖起来,然后为我梳洗打扮,等到最后我被塞进轿子里的时候,还迷迷糊糊眼都没睁开。
      其实那天我一直都处于一种半梦半醒的状态,记忆全是模模糊糊的。
      只隐约记得,我进了大殿之后整个殿中一下就安静了,再然后的事情真的是费尽脑力也没想起来,然而有意思的是,从那以后,关于我是□□□□的流言居然少了不少,原因居然是许多见过我的人觉得我的长相根本就不像是个以色示人的□□,这就让我对那天的打扮好奇的要死,天天叫小婢纯儿上街帮我打听打听,这让她委屈的要命,因为那天的梳洗打扮都是她做的,可她无论怎么形容都不能让我满意,为了满足我怪异的好奇心只好上街做探子。
      其实如果我当时不是太心急的话,以后的日子也是能知道那天的事情,因为后来一直有人向我形容我那天的惊世绝艳,直听的我鸡皮疙瘩掉一地。
      我整理了一下我所得到的资料,大约那天的情形是这样,也就是当时在举行宴会的元明殿里歌舞正欢,忽然有太监在门外说我到了,于是大家立刻群情亢奋,准备看看传说中的□□是什么样子,(大约是想看看我和京城眠春楼里的头牌是不是一个调调),结果(以下是某参宴的青年才俊高干子弟的描述)只见一位红衣少女倚门而立,面色略显苍白,(粉扑多了),乌发如云梳了个简单的发髻,大部分的头发披散在肩头,滑顺光亮,微风从殿门吹进的时候,带起一丝丝一缕缕随着她的红衣一起轻轻飘动,她双眸轻闭,(还没睡醒)娇柔不胜,慢慢的她睁开眼,瞬间整个大殿都暗淡了,所有的光彩都晕开在她的眼中,然后她露出了一个颤抖羞怯的笑容,(刚醒面肌僵硬),摇曳生姿(小脑还没醒,平衡感没找到)的走向正位的万岁,淡香拂过,醉了一殿的人。
      初听的时候鸡皮疙瘩就像雨后春笋一样争先恐后的冒出来,我坚决不承认描述的对象是我,可无奈啊,那位仁兄自此成了我的忠实捍卫者,无论在哪听见别人说我的坏话都要站出来反驳,还扬言非我不娶,

      事实上第二天,他就央他老爹好像是个什么侍郎的,在大殿上请皇帝赐婚。我听到消息的时候快吓死了,真怕那个脑袋不灵光的“男人”皇帝一当机就把我嫁了。
      还好,最后皇帝说我还小,想让我多陪他两年,把这个赐婚给拒了。我的心才重新回到肚子里。

      不过经过他这么闹腾一下,经常会有宫女太监拿着不知道是谁给写的锦帛,绢帕给我,上面写的都是些或大胆或晦涩的求爱信,开始我还会看一看,嘲笑两句,时间长了不胜其烦,直接就让宫女在门外烧了,不准递给我。

      再次遇见五哥的时候正是这样一个多事之秋的黄昏,我在栖敏轩里面看了些古书,意兴淡淡,转过花墙的脚,看见一个小宫女又在烧些绢帛,心中烦闷。就在宫中随意闲逛,忽然就想起第一次入宫时似乎去过一个园子,满园兰花争奇斗艳,空中清香扑鼻,想想现在是夏初正是兰花盛开的季节,就想再去那园子看看,方位我已经记不得了,只记得那里面有个兰榭,透过兰榭的围栏能看见满园满园的兰花,一路问了几个宫女太监,兰榭他们没印象,(我后知后觉才想起他们可能不识字)但开满兰花的园子他们还是知道的,我就按照他们的指引在迷宫一样的皇宫中穿墙绕树,不知走了多久,直到闻到空气中熟悉的清香,我雀跃的提起裙角,看看左右没人,撒丫子跑了起来,然后喘息着兴奋着停在兰榭的镂空木窗前,抬头,我下意识的闭了闭眼,那凭栏而立的人?!
      “五哥?”我轻轻的仿佛自语一样的说。
      那个黑色的侧影微不可查的颤了颤,然后那雕刻般的侧脸慢慢的一点点的转过来,最后我们的眼神在空中相遇。
      他眼神中瞬间掀起波涛,无数情绪滑过,有时甚至浓烈的牵动着他的表情,我不知道我此时是什么样的眼神,只觉得视线越来越模糊,按住胸口的手上,接住了一滴又一滴滚烫的泪,他的表情越来越痛苦,最后仿佛无法承受一样的闭上了眼睛,却向着我张开了双臂,我想也没想,下一秒就扑进了他怀里。

      “五哥,真的是你,真的么?”我揪着他胸口的衣服,又哭又笑。
      “傻丫头。”他抚着我的头发,良久呢喃一句“想我了没?”
      “想,很想,”我鼻子一酸,泪又往下掉,他伸手捧住我的脸,用手指一遍遍为我擦去泪水。
      “你知道你有多久没见我了么?”我捶打他的胸口,“十年了,整整十年,你离开我十年了。”每打一下,就有一滴泪落下。

      “对不起,对不起,”他任我一拳拳的打在他身上,不躲不还手。

      这十年我一直将关于他的记忆尘封,没有为他掉过一滴泪,甚至以为已经将他忘了,可如今才知道,不是不想,是不敢想,怕一想就会情绪失控,再也不能快乐的生活。

      我抱着自己蹲在旁边的地上,直哭的声音嘶哑,那一年他莫名的离开,留下四岁的我独自面对这个无比巨大的像黑洞一样的皇宫,一个月又一个月,一年又一年,那些强颜欢笑的日子,那些流言纷飞的日子,我被别人戳脊梁骨的日子,怎么过来的只有我自己知道,从来没有哭过,怕哭了就再也没勇气去面对,怕哭了也没人在意,这十年你怎么能放我一个人,怎么能?

      “若儿~~”一双手臂环过来,将我搂进怀里,还是记忆中的温暖,我抬起头,眼前这张脸在泪眼中居然仿佛不曾被十年的岁月磨砺,竟然还像是十年前的那个少年,一样温柔而无奈的眼神,一样宠溺的仿佛叹息一样话语。
      “你怎么能,怎么能放我一个人,十年,一个人的十年。我过的好辛苦,好辛苦。”我靠近他怀里,眼睛已经开始刺痛肿胀,可泪还是止不住。
      “别哭了,别哭了。”五哥的语气是故作的轻松,“我再也不离开了,好不好,再也不离开。”
      “别哭了,别哭了,再哭我的心也会疼,也会哭”五哥低低的说,吻落在了我的额上,眼上,脸颊上,一遍遍的吻去我的泪,最后,他用手轻轻抬起我的下颌,带着咸味的吻终于落在了我的唇上,意识一下子迷失,只有唇上温润的触感,深情细腻,昏昏沉沉中,听见他在我唇边说:“我舍不得离开,从来都舍不得,只要你不让我走,我永远不会走,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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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徽商大会总算结束了啊~~~~~~~~~~~~~~~
      幸福,我这周一点休息都没有啊,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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