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52、第四十九章 什么?我是奸细? ...
-
“我的宝贝情人,你终于回到妈咪身边了,唔……想死我了,来!让我啵一下。”正在逗刚从大牛那儿要回的已经长大许多的情人的水若突觉背脊一寒。
可恶呀,难不成又有什么人在背后说她坏话么?
甩甩头,水若继续轻薄情人。“情人呀!妈咪最近收了一个干女儿叫小白,你们一定要相亲相爱哦!你是哥哥,所以一定要好好照顾你的妹妹哟!”不经大脑,她就把狗和鸽子配成兄妹了。
情人依然满有狗格的理也不理水若弱智的要求,那模样不知咋地更像龙御了。
此时妍儿神色不好地走了过来,身后跟了李邦,同样一脸凝重。
水若一瞧他们过来即丢下情人,蹦到妍儿身边笑得暧昧,“妍儿,怎么了?一脸委屈,是不是李小人欺负你了?我帮你修理他。”说着她挽起衣袖做势就要挥拳上去。
“小若。”
“君姑娘。”
两人无奈对视一眼,一脸严肃,硬生生打住了水若的笑脸。
“出什么事了?”
李邦开口,“王爷请您去抚尘楼,还有带上你的什么弯刀。”
“妍儿,麻烦你把那把挂在内寝的弯刀取来。”水若支开了妍儿,转头盯着李邦,此刻她再也看不到任何嘻戏之色,“李邦,你说吧!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有人指证你是军中的奸细。”李邦不违言,相处多日,他也了解她的性子,她不会惧怕这种情况,只是少主那儿……
黑眸暗下,“我知道,该来的躲不过。”
“小若,是这把刀吧?”妍儿回来,手上拿着那次猎宪赠予的弯刀。
“谢谢,没错,是这把。”水若冲她一笑,“别担心。”
“小若,你……”妍儿拉往水若的手,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没事的。”她拍拍妍儿的手,转身离开。错过李邦时,她低语,“你要保护好她。”
李邦一愣,即道,“我发誓。”
“好。我们走吧。”
两人一起离开了御心宛。
李邦一路上心沉甸甸地。虽然向来水若爱捉弄他,但她善良活泼的性子让人不喜欢都难。他突然拉往她。
水若回头,“怎么了?”
“你……”关心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小心。”
水若回以一笑,“放心。我还等着做你们的媒人呢!”
李邦盯着她半晌,轻轻一叹,不好意思地放了手。
“走啦!二愣子!”
水若转身看向那条长长的走廊和前方高高的古楼,心底升起一丝酸涩,脚步似也越来越沉,越来越重。不知道那楼中等待她的是什么?
呵,人全都到齐了,的确是看好戏的场面。
水若从容地踏入大厅,双目对上正座上那双冷淡无波的黑眸时,胸口猛地一窒,整个人紧绷起来。周围别有深意的眼光,兴灾乐祸的表情,都不能撼动她半分。偏偏他的一个表情一个动作,都可以让她心襟动摇,不能自己,击毁她的镇定。
这个眼中没有丝毫热度的男人,是昨夜还在她耳畔温言软语,对她百般爱怜疼惜的人吗?到底什么样的闲言碎语令他一夜之间就翻脸无情的模样?这场仗还没打,可能她已经输掉了一半。
她移了目光,落在呈在朵案上那只已死的小白鸽上,走上前惊呼,“小白怎么会在这儿?它怎么死了?”这些人为了整她连一只鸽子也不放过吗?!
龙御无视她的询问,开口回答的是永沁,她坐在一旁,活像审判官,一副享受凌辱的快乐模样。“各位已经看到了,她已经主动认了这通敌的白鸽,这个应该勿需再问了吧!”众人应声点头,“君姑娘,这鸽子是你的。那它身上的小字条应该与你脱不了干系吧?”
水若瞥见一旁的字条,脸色倏地苍白。这究意是怎么回事?
“就这个,你们说我是奸细?”
“还不只呢!是吧,秋梅,付萍。”永沁下巴点了点站在她身旁的两个女人。
“到底这是怎么回事?”水若半吼道。她的模样一点不像做了亏心事的样子,这让两心里有鬼的女人瑟缩了一下。
“君姑娘,你先别急。听完了再说不迟。”雷驰心也向着水若,不忍见一个天真的女子被逼到如此。只是令他纳闷的是,为什么龙御不出声帮帮她?!
接着林付萍和王秋梅又重叙了一遍。水若难以置信地白了脸,泛紫的唇发出重喘。
怎么会这样?她还以为这些偶然脱轨的际遇不会被人发现,如今却无端被渲染成这样,甚至给她冠上一个通敌卖国的罪名。
“瞧瞧,连脏物都一应俱全了,你还敢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吗?”永沁又火上浇油一把。此刻,她得意得完全忘了龙御还在场。
“你……”水若气结,怒气闷塞于胸,小脸涨得通红。
她的气恼,在清寒黑中有了另一番诠释,成了被人揭穿事实的不甘羞愤。无言以对的语塞脸红成了被戳中心事的窘迫。
她该说些什么来挽回这一切?她能说些什么呢?
水若抬头,想从眼前的容颜中找出一点不舍与安慰,让她好有俱与力急的勇气,为自己讨回尊严。
蓦地,她愕然地倒退了一步,力气刹时几乎被什么抽尽。
那是什么?是她最爱的人眼中的淡漠与无动于衷。她还剩下什么?胸口一阵比一阵痛,压得她有好几次都差点呼吸不稳。
可又是什么让她至今还立在这儿呢?不,她不想要答案。可是,心底藏不住的呐喊告诉她,她逃不了。在这心碎的档口,她竟还是期待他能念在往昔情意的份上,为她说一句话。
顿时,水若只觉得天旋地转,周围交头接耳切切私语的将士们一个个面露鄙痍。那三个陷她于不义的女人却大气凛然地看着她,好似她真的是个奸细。胃部一阵翻搅,令她有股想吐的冲动。不过她忍不住了,唇边溢出一丝苦涩的笑,看起来是那么可怜,惹心疼。
在场认识水若的将士们私心都不忍严办了眼前人儿,她不但是曾在庆功宴上压走众人之心的红色佳人,也是跟他们相处如此之外的好“兄弟”。可该求情的人都没开口了,他们哪敢为一个奸细说情,万一惹祸上身就惨了。而且奸细一罪,在军中一经察证,立即正法。
“好。既然人证、物证都齐了,我也没必要隐瞒什么。”水若环视一周,伶俐的眼光竟让众人心慌,仿佛能看穿一切,所以人都拼住呼吸,等待下文。
“是。那只白鸽是我的宠物,至于人哪儿钻出来的条子,我并不知道。若说有心之人硬塞上去的也不为过。毕竟这世上本就有许多小心眼有又吃不得一点亏的高贵之人。公主殿下,你说我说的对吗?活生生地一只小白鸽被人捏死,不知这个歹毒的凶手还会做出什么丧尽天良、泯灭人心、十恶不赫的坏事来?”
一番指桑骂槐气得永沁纵有天大的怒气也不敢回嘴,只有故做清高状。要不她不是就承认水若口中的人是她了吗?
调转目子,水若盯着周围的一张张带着鄙痍的脸,挑起一抹自得的笑。没人帮她是吗?那么她就自力救助,她君水若可不是什么柔弱任人欺负的人。
“至于她们所说的我和突厥人有来往,我不否认。而且,我所认识的这个人身份一定会令各位吃惊不已。正如林付萍所说,那日在溪边是我们第一次见面,我为受了伤的他打理伤口。他不想欠我人情,所以我要了他的弯刀,没想到这件纪念品成了我通敌的一大罪证。”再次,她笑了两声,目光定在龙御身上,转柔变深。
“而王秋梅看到的那一次,连我也很奇怪为什么他又会来找我?说到这里我就要提醒一下各位了,一个堂堂七尺之躯大白天还明目张胆地撞进守卫最为严密的东宛,这其中的问题不该是你们应该关注的吗?”
雷驰点了点头,龙御的目光落在了负责东宛守卫工作的将官身上,吓得那人垂下眼,缩了缩身子。
“说不定是你自己早串通好他了,要不他怎么会知道府内的地形。还诬赖我们守军。”一个军官不平地叫起来,他是由邑南带来的远征军将领之一——哈尔德,因为表现出色在守军中争取了一官之职。
水若只是无关紧要地瞥了他一眼,而周人也不敢附和。哈尔德话一出口立即出了一身冷汗,面色一下子萎了下来。
水若继续说道,“相信大家都明白,一个男人不畏这么大危险入敌营只为见一个女人,其中含意不言而喻。但我只当他是一个普通朋友。在我看来,共同生活在同一块土地上,一片天空下的人,为什么不能和平相处做朋友呢?或许,你们认为突厥不对,但追溯古史,不是中原人把他们赶到那些贫瘠的地方吗?我不认为交他这个朋友有什么不对,我没有刺探什么军要,更没有传递任何军情给他。这双方人马流血受伤我都不会高兴,但我要说一句心里话,我初来唐朝,和你们相处时间最长,我心里仍希望你们能赢能胜。”
此番辩驳情义交融,有人感动,有人疑惑,有人恐惧。
“一派胡言。”突然插来一阵声若洪钟的喝斥,众人目光调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