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剑沈谢|四时》舒弥

14、第 1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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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醉酒，沈夜头一回没有在闹钟响起之前醒过来。快速换了衣服，推开卧室门时才发现客厅的窗帘居然还低低的垂着，谢衣头朝墙壁躺在折叠床上，睡得正香。

　　洗漱完再从厕所出来后谢衣就醒了，家居服松松垮垮套在身上，睡眼朦胧地朝着他笑：“早啊。”

　　“早。”

　　早饭热好两人份的，一份装起来带去公司吃，另一份就留在桌子上。沈夜做完这些才发现谢衣居然又靠着床头睡过去了，被子只搭到腰，半个身子都露在清晨的凉风里。

　　沈夜瞥了他一眼，脚步的方向还是朝着玄关去的。可到了临出门的前一刻，他终于还是快步折了回来，先关了客厅的窗户，又从厨房里找了个空碗，扣在餐桌的那份早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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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过几次检查，沈曦终于可以痊愈出院，可明明是周五办理出院手续，她却偏偏通知沈夜周六再来，自己拎着行李办完手续，悄悄溜去流月福利院了。

　　“我都不是小孩子了，自己能回来的话，也免得你请假嘛。”

　　“可你也不应该这样——”

　　“好了阿夜，哪有哥哥对着才出院的妹妹发火的。”最后还是沧溟走了进来，把沈曦拉到身后，对着沈夜说，“这件事小曦是提前给我说了的，你要怪就怪我瞒着你吧。”

　　被沧溟这么一打岔，沈夜也只有收了火气，略有些无奈地对沈曦说：“我只是不放心……你一个女孩子，刚出院就自己坐车走那么远的路，万一又出了事怎么办？”

　　“其实我通知了沧溟姐姐来车站接我……”沈曦说了一半就觉出不妙，一抬眼果然看出沈夜的怒气又有了复苏的趋势，“话说我房间还没收拾好，哥哥你先和沧溟姐姐聊着不用等我了啊！”

　　绿色的身影眨眼间就推门跑了出去，留下沈夜憋了一肚子火气没处发泄，只能对着门干瞪眼。沧溟大约也明白再说下去没什么帮助，干脆轻巧换了个话题：“对了，我早上给谢衣打了个电话，请他下个月来福利院做助手。”

　　对此，沈夜其实是有些赞同的。谢衣目前在行动上已经没什么问题，只是依旧喜欢整天窝在阳台看书，有时候几个小时下来位置都不会挪动一下，完全像是开启了颐养天年的模式。原先那个公司的工作强度太大目前还不能回去，来福利院这里帮帮忙倒是正好。

　　他心里这么想着，面上还是一副“与我何干”的表情，问：“然后？”

　　“他说应该没什么问题。”沧溟的声音里像是憋着笑，“只是说还要和你再商量一下。”

　　晚饭的时候谢衣果然提到这个，沈夜听完只是挑眉：“想去就去。”

　　“嗯，”谢衣笑着，夹了一筷子菜，“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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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近两年沧溟身体愈发好转，已经少有劳烦沈夜替她跑腿，可如今因为妹妹的缘故，沈夜又再一次成了流月福利院的常客。他去看沈曦的时候谢衣当然也在那儿，有时候戴着眼镜在教室里讲解习题，有时候又被一群孩子围在院子里，只能隐约看见一片衣角，在叮叮当当的敲打声里悠然自得地飘入他的视野。

　　沈曦对于谢衣的到来自然是表现出了十二分的惊喜。虽然早就过了对着木头小鸟心心念念的年纪，可毕竟是多年没见的故人，想说的话格外多。谢衣回来又出事故失忆的事还是沧溟后来告诉她的，沈曦提起这个总是忿忿然：“哥哥总是瞒这个瞒那个，生怕我要来缠着你一样。”

　　谢衣听了只是笑，余光扫过不远处正和华月说着话的身影：“是么？”

　　“可不是啊！”沈曦说到这里又想起什么，连忙说，“谢衣哥哥你都忘了，以前我哥哥读高中的时候，他还让你管他叫师尊呢！”

　　他一愣，下意识地就抬起头往刚才的方向望去，却只看见了一个远去的背影。这边沈曦还想说什么，谢衣的电话却突然响了，来电提示闪着房东两个字。

　　“喂，您好……是，我是谢衣。”

　　“小谢啊，真是不好意思打扰你。”电话那头传来的老人声音带着些歉意，“先头你住院的时候，你朋友过来帮你退租，我也就把明面上看得见的东西都收拾了让他们带走了。结果这几天收拾屋子，又从衣柜里面找到个小箱子，我们觉着估计是你的东西，就来问问你。”

　　谢衣自然已经不记得自己曾经有哪些东西，又漏掉了什么，只好问：“不知道里面装了些什么？”

　　“也就是些杂物——不过包得挺严实，估计是你专门留起来的。”那边哗啦响了几声，估计是房东再次拆开了箱子，“有一套少年儿童百科全书，还有一沓子信……收件人是你的名字。喔，还有张照片呢，就在神农大学门口照的。”

　　“我知道了。”

　　谢衣说，我立刻就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