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物小精灵]梦袭》狸墨

174、分离的真相，爱尔的痛

　　“不，我不是那个意思。”爱尔瑞丝慌忙解释，亚瑟却把她拽得死紧，他眼底如死灰般的冰寒让她惶恐，“小瑟，你怎么了？”七八年来，已经好久没见过他这样的眼神，冰冷而肃杀，仿佛全世界的一切都让他憎恨。“你不要这样，小瑟。对不起，对不起……”那个时候的她只能惊慌失措地对他道歉，可是她越是道歉，他眼底的寒冰越是厚重，甚至那抓着她手臂的手也传来阵阵刺骨寒意。他的病发作了？六七年来他好不容易平息的病又发作了？

　　不。在亚瑟漠然地甩开她的手转身离开时她扑过去抓住他的手臂，在他挣扎着还想走开时她索性从他的背后紧紧地抱住了他，不让他就那样离开。“不要这样小瑟。”他在颤抖，她何尝不是？“我、我，我当然是你姐姐，说过的，你是我最重要的弟弟。唯一的弟弟。我没有后悔，我从来都没有后悔过。”她几乎要声泪俱下的话他似乎终于听了进去，感觉到他不再挣扎，爱尔瑞丝忽然笑了，苦涩地笑了，只是一滴眼泪仍不可控制地划过她的脸庞，但她只能继续告诉他，把他此刻最想听到的话说给他听，“小瑟，我自愿当你的姐姐，一辈子的姐姐……一辈子……我会疼你爱你，以一个姐姐的心来疼你爱你……我说到做到的……你不会一个人，不会孤孤单单，我们永远是家人，永远是姐弟……求你，冷静下来。”话到最后已然哽咽，那一刻爱尔瑞丝终于明白了姐弟之情和男女之情的区别。

　　那一刻对亚瑟发誓般的保证一字一句化成了滚烫的眼泪，灼烫着爱尔瑞丝的双眼，她不愿让眼泪滚出眼眶，因为她答应过他要坚强，不再哭泣，可是拼命咽回去的眼泪却淌进了心间，灼痛了她的整颗心。

　　“姐姐……呵呵，真好。我有姐姐，我有家人，我永远都不会是一个人。我并不是没人要……”亚瑟慢慢平静下来，在她耳边回应她的话让她的心终于彻底死去。她拼命扬起头，就算让眼泪灼蚀心房也不愿滚落眼眶，“对，你永远不会是一个人。你有家人，你有我这个爱尔姐。”她咬着牙，一字一句回答他。他终于放心了。竟在与她的相拥中睡了过去。许是为了与体内的寒气抗争吧，亚瑟筋疲力尽地昏睡在她怀里，可他的嘴角却是带着微笑。

　　颤抖地抚摸着他唇边还未散去的那抹笑容，那一刻爱尔瑞丝也跟着笑了。哭着微笑了。

　　只要你开心，你安好，我愿意当你一辈子的姐姐，小瑟。

　　爱尔瑞丝俯身，低头，将吻轻轻落在那抹微笑上，正式告别她那刚刚萌芽却又立刻被扼杀花苞的最初爱恋。只是那一刻，抑制不住的那颗眼泪滚出她的眼眶，划过她的嘴角流进了他的嘴里，他不知是否尝到了那颗眼泪苦涩的味道。

　　小瑟，不是我狠心离开你，只是那段日子和你相处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让我的心好痛。我答应你不哭的，可是在那感情压抑的每一天我都好想大哭一场，所以我只能暂时离开。对不起……

　　重见时你吞吞吐吐想对我说的话到底是什么？你介意N和亚堤接近我，你所表现出来的占有欲是为了什么？你会喜欢我吗？喜欢我这个姐姐？还是只是不习惯曾经只属于你的姐姐被他人分享罢了？当初为什么你要逼我说出那样的誓言。你知不知道那一晚你睡得香甜安稳，我却心痛得彻夜难眠，仿佛死过一般……

　　黑暗中的爱尔瑞丝心疼难当，她只能再次蜷缩起身子，咬住自己的手腕，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可她控制不住眼泪还是滚落眼眶，酸涩了她的眼睛，泪水混着血腥的味道流进咽喉，酸疼了她的心扉。此时此刻她发觉，自己多年来对亚瑟压抑的感情让她已经身心疲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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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好烦啊。”彼时甲板之上的亚瑟长长叹息。与爱尔瑞丝无忧无虑的快乐日子似乎就终止在一年前的情人节。那天……那天发生了什么事？亚瑟突然颤抖起来，他下意识地抱住双肩，阻止自己回想。那一天……很可怕。潜意识中只记得这种让他现在回想起来都颤抖不止的恐惧，那是一种让他感到绝望的恐惧，所以他从来不问爱尔瑞丝那天发生了什么事。只记得第二天醒来她握着他的手趴在他的床头睡着。有她守着，他总能特别安稳，那一天那种可怕的感觉就会离自己远去。

　　亚瑟低头看着手心，爱尔瑞丝的手心总是温暖的，什么时候他才可以再肆无忌惮地牵她的手？享受她给予的温暖呢？此时此刻亚瑟深刻体会到，多年来她对他真的很好，很好。叹气，抬头，当一座小岛出现在蔚蓝海面时，亚瑟瞪大了眼，惊呼出声，抛下所有莫名的惆怅烦恼以及不知名的恐惧，他立马跑到驾驶室问鲁克船长那是否就是自由庭园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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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5:30分，历时一个小时多的航程终于结束，自由号慢慢靠近自由庭园岛的码头。“咦？”留着络腮胡的船长鲁克哈罗克惊奇道，“不是说被强风海浪毁坏了码头吗？怎么完好无损的？那么这一个月的停航是为了什么？”害他酱油了一个月无所事事，船长非常不爽。

　　船长的话让亚瑟拧紧了眉，一股不祥的预感压上心头。突然，他想到了什么，“停船！”他大喊，抓住了鲁克船长掌舵的手臂。

　　“啊？怎么了？”虽然不明所以，但看着少年这么严肃认真，鲁克船长只能先减速。此时裘伦也休息好走进了船长室。见亚瑟一脸的冷凝。“明明完好无损却要对外宣称海浪侵袭码头导致毁坏，然后停航一个月……”裘伦和船长听到亚瑟一字一句说道，而后他们看到他的目光一冷，握紧了拳头，“船长叔叔，您知道这座自由庭园岛的由来吗？”

　　亚瑟突然的问话让船长微微一讶，“呃，知道。我驾驶自由号已经三年了，怎么会不知道？自由庭园岛是两百年前一位大富翁买下，并在上面建造了一座灯塔。虽然已经两百年了，但是这座灯塔可是坚实如初，多次抵抗风浪侵袭屹立不倒。”

　　“既然是某位大富翁买下的岛屿，为什么又对外开放？”亚瑟再次追问，裘伦蹙眉，有些不明白他，明明自由庭园岛就在眼前，他不火速靠岸却在这问些有的没的。船长倒没裘伦那样急躁，“这个。两百年了嘛，大富翁早已过世，他的后人把岛屿的归属权还给了政府。不过哦，自由庭园岛可不是什么普通民众可以参观的岛屿，必须向政府申请才能买到船票呢。一般就只有从事历史、考古工作的人员或者精灵研究员才能买到船票呢。你们船票上的购票人员是两位紫杉博士呢，所以我才放行。怎么说紫杉博士父女在我们合众可是很出名的精灵研究员呢。”

　　裘伦扶了下眼镜有些不耐烦地想打断，可是亚瑟却似乎听得很感兴趣，竟然跟这留着络腮胡，外表凶悍实际上却容易熟络的船长大叔聊起了天，“嗯，我们的船票是珀莉紫杉博士给我们的，她的父亲我们还没有见过，听说一直在合众各地调查研究精灵呢。”

　　“够了吧你们。”裘伦黑着一张脸插了进来，看向亚瑟，“快点靠岸吧，贝尔和爱尔姐还等着我们。”

　　“不。不能在码头靠岸。”亚瑟的面色再次凝重起来，“明明完好无损却要对外宣称码头被海浪冲毁，强行停航一个月。你们不觉得奇怪吗？这么做的人是谁？目的又是为了什么？自由庭园岛的最终归属权不是政府吗？为什么却是等离子团的人占领了岛屿？”

　　“等离子团？”船长大叔微微一惊，“这，这个组织我有所耳闻，好像站在精灵角度为精灵着想，建议人们善待精灵，说一些解放精灵的言论呢。他们在庭院岛里面做研究吗？看来等离子团是获得了政府的允许，所做的研究应该也很重要，所以才会把岛禁闭一个月，那我们会不会打扰了他们呢？”

　　没想到船长大叔说出这样美化等离子团的话，亚瑟看了他一眼，紧蹙的眉头越拢越高。裘伦也皱起了眉头，“等离子团不是什么好人，他们抓了我们的爱尔姐。竟然把公开调研的岛屿禁闭一个月，真不知道他们在上面做什么不可告人的‘研究’。亚瑟，你还在等什么，还不上去阻止。”

　　“裘伦，不要冲动。”亚瑟说道，那船长大叔不大高兴，“你怎么说话的，对等离子团成见这么深。这组织还会绑架小女孩？”他一点也不信。

　　“呵，我再次见识到盖奇斯那男人的影响力了。”这一刻，亚瑟冷冷眯眼一笑，他也不怪这大叔。“谢谢船长大叔您把我们送到了这，等离子团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组织，我们会好好睁眼看清楚。但是在我们看清他们的面目前，请您再帮我们一把，另外找一个隐蔽的地方把我们送上岸吧。”

　　船长大叔迟疑着，见这两个少年都面色凝重不见玩笑这才点头答应，离开自由码头，他绕道来到自由庭园岛的某一侧，正好在隐蔽的森林处靠岸。目送这两个少年下船，不懂为何鲁克船长心头微微不安，虽然没有认清等离子团的真面目，对他们的话半信半疑，但是这外凶内热的大叔最终还是留下一艘小艇给两个孩子，以防万一。

　　“这小艇可是要还的哦。你们……保重。”挥手和他们离别时，鲁克船长的面色也跟着凝重了起来。真希望那等离子团不要叫他失望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