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新的起点 ...
-
有位伟人说，‘心灵最大的仇敌，是时间的磨蚀’。斯凯尔很早就在一本书上看到这句话，特地将它抄进笔记本中，翻看时指尖会不住的摩挲着龙飞凤舞的笔墨。
人的存在，是万物的结晶。
伟人的思想，是世人的真理。
世界的奇迹，是成功的挽歌。
他曾经听过凯特拉小提琴，这个接受过良好教育的贵族男人在乐器上尤其精通，他只拉过一首歌，每年他出生的那个日子他都会消失大半天，找一个无人的地方对着初生的太阳，面无表情的拉出一个个精美的乐符，充斥被留下的人无限思念和悔恨的葬歌，躲在角落里的斯凯尔落下无声的眼泪。
有人说亲情是与生俱来的本能，也有人说亲情是爱的日积月累。斯凯尔并不觉得自己会被本能所控制，他和凯特相处的时间也才只有三年。
三年了，时间过得真的很快，他在凯特的陪伴上过了三个生日，吃了三个生日蛋糕，听他唱了三次生日快乐歌，周围的同僚会送上礼物，月亮号会举行盛大的狂欢派对。
斯凯尔已经19岁了，就在他生日过后的第三天，他站在了海军本部的大演练场，这天举行授衔仪式，四海分部的海军将领也来了不少，之前听筹办这次授衔大会的赤犬大将说，这次会有79名海军升迁，迈入将级的有三名。
斯凯尔直到大会举行的前一个星期才知道自己升迁了，天还没亮他就被安琪从温暖的被窝里拉起来，空调吹着适度的冷风，天边的霞光慢慢的照亮每一寸海面，越过无数座山头。
安琪注意到他的心不在焉，一边整理他的着装一边问：“准将，今天可是个高兴的日子，您应该笑一笑。”
“有什么值得让我发笑的好消息吗？”斯凯尔看向她，脸上没有丁点表情，冷漠得就像一张精巧的面具。
斯凯尔在对着这些信任的属下时，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少，他也不再允许凯特24小时都站在自己身边，独处的时间越来越长，偶尔轮到安琪执勤的时候，她能在楼下看到站在窗边的斯凯尔，那个人高高在上的倚着窗沿，表情深沉的对着远方深思，有时候安琪想起了那张脸上的表情，和他眸中偶尔闪过的寒光，都会忍不住打个寒颤。
她开始有点怕斯凯尔，月亮号上所有的将士都是如此。而在同时，他们也对斯凯尔越加深信不疑，只要是他的命令，即便让他们下一秒死去都心甘情愿。
安琪是巨人，她的寿命是人类的三倍，时间对她来说是一个极为缓慢的过程，但在斯凯尔身上她见证到了时间的奇迹。他仅仅用了三年，就成为了本部无可替代的人物，就连五老星都对他极为赞赏，只差没有直接宣布这个人是他们中意的继承人。
这是多么匪夷所思的成就，之前还对他报以年长者的优越感和怀疑的人，也都纷纷改变了态度，极尽讨好之意，争前恐后的想要在他面前表现自己，他们的理由多种多样，也并不局限于前程。
安琪觉得在斯凯尔身边的时候，脑子总是不够用的。她没有回答斯凯尔的问题，因为她找不出哪怕一个能够让斯凯尔开心的消息来。整理好他的领子，又在他袖扣上纠结起来，安琪假装自己很忙碌，随口说：“新世界传来消息，白胡子病危了。”
她悄悄的看了斯凯尔一眼，从他的表情可知道这人早就知道这个消息。而这个消息，还不为人所知，安琪是靠一个效忠白胡子旗下海贼团的童年好友才知道的，白胡子海贼团对这个瞒得很紧，就连情报工作最出色的CP9都还没有收到风声。
她不是个什么都要求个答案的人，所以不去问斯凯尔是如何提前知道这个新闻，她沉默下来，蹲着给斯凯尔整理鞋带。斯凯尔喜欢什么事情都自己做，但安琪觉得今天是个重要的日子，她得让这个人一切都是完美的，完美的出现在所有人面前，让他们忘记他的年龄，只记得他做过的丰功伟绩完全配得上这次升职的官位。
“凯多势力缩减一半，BIG MOM和文斯莫克家族关系跌入冰谷，白胡子病危……我想想，还漏下了一个。”斯凯尔用自言自语的方式数着如今的四皇，每听一个字，安琪的心就冷了一分，汗水却浸湿了背心。
“你在怕我吗？”斯凯尔问。
“什么？”安琪走了下神，没有听清楚他刚才的话。
“你是在怕我吗？安琪。”斯凯尔重复了一次。
“不，我是敬畏您。”安琪站起身，挺直背脊，声音洪亮的说，“您的目光所视之处，便是我的剑锋所对之向。跟随您的道路，总能看到最美的阳光。您是我的信仰，南森·D·斯凯尔少将。”
这番话发自肺腑，相信每一个听到这些话的当事人都会大受感动，然而斯凯尔的表情却没有丝毫的松动，室内沉寂了半晌，内心焦虑的安琪才听到斯凯尔说话。
“叫特拉法尔加进来。”
安琪不意外听到这个名字，转身出门去了隔壁房间，还没敲门，门就从内打开。显然这位七武海已经醒来一段时间，打扮得整洁利索，就连靴子都擦得闪闪发光。他抱着一把刀，冷淡而邪气的目光毫不客气的扫过安琪的脸。
“少将想见你。”安琪直截了当的道。三年前特拉法尔加·罗成为新任七武海，一年前他和草帽海贼团联手毁了多弗朗明哥的一个实验岛，他的名声狼藉，本不该像这样悠哉的在马林福特岛上逍遥，还堂而皇之的住进一位将领的私宅里。
可是特拉法尔加还有一个只有上层人员才知道的身份，他是专属于斯凯尔的医生。安琪并不知道斯凯尔身体上有什么毛病，他看起来很健康，脸色红润双唇淡粉，体格不算壮硕但也绝对是名强悍的战士，但他却需要一个医生，一个一年里必须有四个月时间随时待命的医生。
五老星亲自开的绿灯，谁也不能指责他出现的不正当性。
罗冷笑着进了斯凯尔的房间，但门关上的时候，安琪知道自己应该离开这层楼。她心事重重的走下楼梯，这对向来乐观且精力充沛的安琪而言，这是很少发生的事情。她更多的在思考着斯凯尔的事情，一天很多的时间都用在这上面，可是越思考，她就越挫败，除了更加努力的为斯凯尔分忧，确认他每次指令都能够完美的达成，其他的事情她都做不了。
而更让她挫败的事，整个月亮号的人全部出动，一件件的指令完成，更多的指令却只能够靠斯凯尔让其他人去办。她不知道斯凯尔背地里到底拉拢了多少人，她只知道月亮号上的将士替换的速度加快，每隔几天都会有新面孔，他们在本部里也越加受到重视，很多年轻人因为崇拜政治斐然且形象光明正义的斯凯尔，而挤破头脑想要成为月亮号的一员。
罗关上门，看到背光站着的那名海军，他穿着正式的准将服饰，披着一件海军大衣，从他的视角能够看到大衣后面‘正义’二字的菱角。
他对这个人向来不客气，嘲弄的说：“你也会怕死了？”
“人总有一死，何况我还不会就这样轻易死去。”斯凯尔笑了，脸上的阴霾在这人进房的那瞬间就通通消失，挤走它们的是这人嘴角扩大的狡黠笑意，和一双灵动精明的双眸。
罗不悦的啧了一声，他不是个胆小之辈，只能说窗外投进的阳光太刺眼，他无法直视这个人几乎能灼伤他的视线。那视线能够轻松刺穿他的□□，照亮他灵魂每一处的阴暗，将他所有的一切暴露在他人的视眼中。
所以罗才不期待和这个人见面。嘲讽没有一次奏效，斯凯尔说：“我有预感，这个麻烦很快就可以解决了。”
“你找到治好那怪病的法子？”罗一点都不信，他拥有精湛的医术和手术果实，而他也知道，这个人身上那奇怪的病，也就只有他能够治好。
最近战国和赤犬投在他身上的视线让他越来越不舒服，他知道那些人在想着什么，想着该有什么法子让这个世人皆惧的死亡外科医生，心甘情愿的牺牲自己的性命为斯凯尔施展永生之术。
只有永生之术才能真正解决斯凯尔身上的病，但显然斯凯尔说的那话，值得是第二条路。
这个人卖着关子，他就是不说，罗的情绪越来越暴躁，像是一种耐力比试，他也保持沉默。其实那些海军并不需要那样伤脑筋，如果他们知道自己眼中前途光明的属下，和一个七武海曾经做过的交易，他就会知道即便是桀骜不驯的特拉法尔加·罗，也会用性命去换斯凯尔的命。
斯凯尔在一年前，将多弗朗明哥统治的徳雷斯罗萨王国的自主权，从那个狡猾的前天龙人手里，不费一兵一卒的夺走了。这让罗意识到，他想要报仇，没有斯凯尔不行。即便是自己死了，斯凯尔也一定要活着。
最后是斯凯尔输了，罗觉得这个人是故意认输的。
斯凯尔笑着说：“神之子会满足我的愿望。”
无所不能的神之子啊
信徒祈求您
奉上我的珠宝
土地和忠诚
我们用灵魂向您祈求
庇佑吧
庇佑我们
拯救我们
远离这无边的黑暗
用您无上的神力
劈开笼罩在我们心中的黑布
——卡木伊教《朝圣赞歌》
作者有话说
第72章 新的起点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