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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初夏(五) ...


  •   “指不定缺暖床的呢。”我看是我缺心眼才对,不然怎么会在这种神志不清的情况下和你比毒舌?“我去趟洗手间。”季言歆起身,瞥了笑意明媚的苏然一眼,顿感挫败。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逃离那个地方,是因为苏然,还是因为那个位置看不见却存在依然感强烈的白小夏?可从洗手间回来的季言歆就恼怒了,觉得自己肯定是因为和白小夏同在一家餐厅吃饭,所以才想快点离开的。

      因为季言歆回来时,正巧看见白小夏脸上的笑意多了些,笑的很亲近很随和。她有这么对公司里的同事笑过么?有这么对自己笑过么?季言歆不止一次的感觉到了白小夏对自己的无视。太过关注一个人真的不好,于是,季言歆觉得自己非常的有必要抹杀自己对她的好感,得和她拉开点距离了。虽然,她们之间的距离根本就比海都宽,比天都高。

      季言歆很纠结、很郁闷,开始思考着要如何平静自己的心,这一餐饭吃的真是食不知味,冷柠和苏然都彻底被她无视了。

      季言歆没怎么吃饭,白小夏就更没胃口了。回了老师的电话,才知道是学长有事相求。又接了学长请吃饭的电话,磨不开老师和学长的面子就来赴约了,谁叫从前他们都很照顾自己呢。

      但是身体确实是不舒服,一路上都抱着胃一直在心里郁闷着季大小姐今天的抽风行为,想着以后还是招呼都不要打,远远看见她就绕开才安全。

      到了餐厅,先是客套了几句,白小夏就被学长一通的拉拢讨好。这几年学长自己开了个游戏公司,还有相熟的朋友开着杂志社,但是手绘插画总是没人能画出十分满意的作品来。这次杂志社新月刊的创刊号封面想一炮而红,更是千金难求,学长是个完美主义者,对游戏原画要求也相当高。白小夏最为擅长手绘场景和各种美女,学长从前就十分喜欢她的作品。这几年白小夏不画画了,联系方式也换了几次。这不,学长求人都求到老师那去了。

      既然老师和学长都开了口,白小夏也不好婉拒,能来吃饭自然是答应了帮忙的。而且这次的画稿接下来,季小姐的钱就可以一次还清了。只是时间太紧,游戏海报,手绘原画和游戏原画都需要设计和纯手绘,只有半个月的时间要交稿。想想白小夏就要崩溃,闲散的太久了白天还要上班,时间不是一般赶啊。

      而且,学长说杂志社每季度出的别册,打算跟随市场脚步换成耽美和百合,也需要插画。不过这种季度性的别册,时间不是很赶,交稿的时间十分宽裕。依照白小夏的性格,她是不会画耽美的,所以学长打算拜托沈余欢动笔,或者找别的人来画。清水芙蓉、妖娆妩媚,小家碧玉白小夏都非常擅长,所以百合还是非她莫属。

      临了了,学长还是和沈姑娘一样,觉得她太屈才又免不了一番语重心长的劝教。他还是希望白小夏可以和杂志社长期合作,每期画几张插画和海报,还有大把的时间接游戏画单和休息。白小夏但笑不语,婉拒的话说了太多次,她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推脱了。

      见白小夏没怎么吃东西,面色也不好,学长有些担忧,白小夏推说只是胃不舒服。但她的确是胃不舒服啊,所以谈完了事情就要回家休息,学长自然要开车送她回去。

      白小夏离开时从季言歆桌旁经过,依然是目不斜视的离开。季言歆的性格本来就是有点偏冷,加上多年养成的心理素质和控制能力,等白小夏离开时,她已经做好了自我调节。正安静的听冷柠和苏然的‘打情骂俏’。可见白小夏目不斜视的模样,也不知道她是真没看见自己,还是刻意假装没看见自己,而心里难免又起了丝涟漪,很不舒服。

      回到家后,白小夏盯着画板呆呆的坐了许久,笑的有些苦涩。心里还是安慰自己说忙点好,忙点才可以心胸平静,充实快乐不是么?

      一连十天,白小夏都没怎么好好休息,画是画的差不多了,可熬夜熬的脸色发黑发暗,重重的黑眼圈都赶上国宝的墨镜了。除了早上喝一杯兰花茶,几乎是一天到晚都抱着杯咖啡当水喝。兰花的香味会令人精神紧张,过度兴奋而引起失眠,所以白小夏连在阳台拐角处养着的剑蕙都搬到了书桌旁提神。

      夜里睡眠极少,白天还要忙日常工作,白小夏挤光了一切时间,每天中午饭都不吃就趴在办公桌上装尸体。不太忙的时候,就会溜去顶楼找个疙瘩休息一会。

      下午上班时,白小夏奄奄一息的坐在电脑前,神情有些呆滞。她想再冲杯咖啡提神,伸手拉开抽屉,闭着眼睛摸索了好久,赫然发现里面空无一物。微微一叹,都喝光了啊,那下午要偷着出去买,还是溜去顶楼啊?

      正思索着,面前的桌子上就多了一杯咖啡,白小夏很艰难的抬了抬酸痛僵直的脖子,生怕抬头过猛会把自个儿的脖子给折了。

      “多少钱?”明知推诿不了,白小夏也不故做清高,给钱就是了嘛。

      “销售部今天签了个大单,所以请相关部门的同事喝咖啡。”徐子斐笑了笑,还是怕白小夏再次变身复读机,又接着道,“季总也有。”

      这个相关部门的阵容相当宏大啊,可多可少,偏偏他还刻意加了个季总。人家一老总都跟着你们庆祝了,白小夏还能搞特殊拒绝一杯咖啡吗?

      “谢谢。”白小夏声音轻飘飘的,实在没气力和这些人周旋了,只要保证自己心安理得不亏欠谁什么就好。

      “我说小徐啊,你们市场部和销售部要是天天都有大业绩,那我们的福利也能跟着提高是不是?”贺宝宁看了眼白小夏,这福利是冲着谁来的,她们心里可清楚的很。部门同事都不知道她最近是在忙些什么,自从那天淋雨之后没几天,就搞的身体和脸色都不好,可同事问起,白小夏也只是说最近失眠的很严重罢了。

      “那当然了。贺姐,下次你们部门聚餐,你们可别忘了带上我嘛。”徐子斐笑的有些狡猾,他觉得部门聚餐什么的,白小夏总不能不去参加吧。机会不是总留给有准备的人么?那他一直在准备准错不了。

      “呦,小徐啊,我看你干脆调到企划部来才合适。”贺宝宁笑了笑,心里直替这小伙子惋惜。而且集会聚餐什么的,白小夏几乎是变着法的请假不参加。

      徐子斐讪讪的笑了两声,为这事他求过姐姐多少次,就没有一次不遭她白眼叫自己立马滚蛋的时候。徐子斐又看了看白小夏,无奈的和大家打了声招呼回市场部了。

      如徐子斐所述,季言歆的确也收到了一杯咖啡,只是当时她还以为是徐子斐又想调部门,所以来讨好自己的,也没在意。后来白小夏被经理推去办公室给她送文件,她才发现一个多礼拜没见,白小夏消瘦了不少,憔悴的都快没人形了。

      季言歆自然不会认为白小夏是因为那天自己开快车而受了惊吓,谁叫她后来对着人家帅哥笑意冉冉呢?可季言歆的思绪正在和那餐厅的情景纠缠不休的时候,白小夏居然就华丽丽的倒了下去。就像一座瘦骨嶙峋的山峰遭受了强大地震的冲击一样,突然间就成了平地。

      其实当时吧,姜薇正在跟季言歆谈工作上的事情,白小夏进来时,简直就和女鬼一模一样,脚步轻飘飘的,几乎是没声音发出来。要不是有敲门声,季言歆觉得白小夏就这么静静的站在办公桌前看着自己,自己一定会被她吓的呼吸迟缓,心跳骤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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