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萌》呜*

69、第 69 章

　　刘万三恭敬的回答道：“不瞒小姐说，小的也算是走惯了，不来在家也是闷的慌。那些个小子可不是都愿意来见见天子脚下的世面，可到底都是年轻，万一有个闪失，给小姐、奶奶们丢了脸面，可就不好了。”
　　纤纤点头，接着说道：“你在路上走了几日？往年当是在前天就该到了的吧。”
　　三夫人听到这里，手心已经微微出了些汗，纤纤连这种事都掌握了，想来对个帐也不是什么难事。
　　刘万三道：“濯阳那边连着几天暴雨，路上难走，所以耽搁了几日。”
　　纤纤点点头，瞟了眼账单，语气突然严厉了起来问道：“看这单子上，今年怎的了？过来打秋千来了不成？少说也该是有五千两，这怎的折了一半还没有！只成了两千四百五十两了？”
　　刘万三身子一抖，赶忙道：“小姐有所不知，今年收成的确不好。从年头便阴雨不断，连着下到了七月也不见个晴的，好不容易放晴了，到了十月又开始下了。其中还夹了一场豆大的雹子，将粮食人房牲口打伤了许多。所以今年才少了许多。”
　　纤纤冷下了脸，讥笑道：“若真是如此，倒也说的过去。不过，你当我唐家是好糊弄的么？！”
　　刘万三立刻磕头道：“小姐息怒，小姐息怒。”
　　“息怒？我唐家门下共有二十又一个庄子，今年就三个庄子在濯阳，遭了天灾，剩下十八个庄子均无缺欠。若是一文不少的话也该有四千两左右，感情你这老鬼克扣了一半留在自己手中！你倒是会享福呢。还叫不叫人过年了！”
　　刘万三砰砰的磕着头，嘴上一直说着没有，但心中却是惊恐万分，不知这新来的二小姐是如何知道这事的。不过他倒也不怕，这扣下来的两千两，他也只拿到了一半，剩下一半可都在三夫人手里呢，他也不怕三夫人不帮他。
　　三夫人此刻也是心中惊骇，不知纤纤是怎么知道这种事的，那账目上明明做的极为仔细了，竟还有破绽叫她瞧见了？！看来还是早解决了好，免得被老爷发现了，她就完了。
　　还未等纤纤开口，就听三夫人厉声说道：“好个下作的小人，平日我唐家待你也不薄，竟能作出这种不知死活的事来！来人，拖下去，照死里打！”
　　“三娘！”纤纤提高了声音，叫住三夫人，只见三夫人抖了一下，回过头，不自然的笑道：“怎么了？”
　　纤纤摇了摇头道：“这大过年的说这些话太不吉利了，还是叫人去一趟这人的家中，叫他儿子将银子补齐带来，换这人的一条性命吧。这人就先由纤纤看着，以防他跑走了呢。”
　　三夫人紧张的连话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吱唔半天也没说出个字来。
　　此时，大夫人突然开口道：“柔儿，此事就交与你三娘去办吧，往年也都是她来办的。”
　　纤纤一愣，不明白大夫人什么意思，但既然大夫人都开口了，她也只好点头同意。
　　看着三夫人将那刘万三带走后，大夫人叹了口气说道：“我的好孩子，你不愧是娘的女儿，倒是个机灵玲珑的孩子，但是既然知道了，也要晓得一句话，对于一些人，虽然不待见，也需手下留有三分余地，免得对方狗急了跳墙啊。”
　　纤纤沉默了许久，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回落雪轩的路上，红枫一个劲的叽叽喳喳兴奋的说着纤纤方才的神勇。纤纤只是一笑，并没在意太多。
　　回到屋中，吃了只香酥鸡，喝了碗枸杞银耳甜羹，又并品了一些小菜算是用完了晚饭，纤纤便觉得身子乏累，洗洗便睡了。
　　次日，大清早上，纤纤便被青桐唤醒。毕竟是除夕，事情多。虽然外头的天空还是一片漆黑，但早早被点亮的灯笼却已经照亮了走廊深处。
　　简单的洗漱用了早饭，纤纤还在打着哈欠，便被青桐和小翠给按在了镜子前梳妆。折腾了约有半个时辰，两个小丫头才放过了她。
　　今个隔街的亲戚都会来到府上做客，毕竟唐国盛在唐氏一族中算是地位最高的了，尤其是在去年唐母仙逝后，整个唐家主持大事的也就成了唐国盛一门的事情。但由于毕竟是宰相，况且又有男人不问家务的思想，着内务调度之类的，也便都落在了大夫人的头上。虽说大夫人在病中，却也从未办事出过岔子。而今年纤纤又来到了府上，管事的多了一个，也算是给大家减缓了一些压力。
　　穿戴好新衣后，纤纤便出了屋子，来到前堂指挥调度起来。
　　府上的门神、对联、挂牌、桃符都需要重新换过，光这几进几出的大宅子，换完了这些东西，也就已经到了晌午。
　　正好早上府中有品级的皆随着大夫人去了宫中看望唐婉云，方到这时才回来。进门见事事都安排妥当，便对纤纤又另眼相看了。
　　一番休息后，纤纤随众人来到宗祠祭拜。只见唐府众人分位站好。唐国盛主祭，站中间。左边是七位夫人，右边是小字辈的四人。接着青衣奏乐，三献爵，众人跪拜，又着唐武德和另一个看起来与唐国盛有几分相似的男人焚了锦帛奠了酒，再行了大礼后止乐，按着次序离开了宗祠。
　　出来后青桐便为纤纤披上了斗篷，小翠递上手捂。纤纤瞧了眼那个从未见过但貌似地位很高的男人小声问道：“那是谁啊？”
　　小翠朝着纤纤的方向看了一眼，同样小声的说道：“那就是大少爷啊。”
　　纤纤点了点头，看起来那唐武信倒是比唐武德来的要儒雅些。一幅书生的样子。也看不出太大的气魄来，不过那挂在脸上的笑容到叫人看到有些不舒服。
　　不过唐武信似乎与唐武德的关系并不怎么样，两人甚至连眼都不会对一下。不过纤纤倒是能看出来，似乎是唐武德在躲着唐武信的样子。
　　当然，这与她又没有什么关系，也就没有在意，继续随着众人行至宗祠正堂了。
　　正堂四周锦幔高挂，彩屏遮蔽，香烛辉煌。唐家先祖遗像高梁悬挂，像中人皆是蟒袍玉冠，不过那样子倒是有些滑稽，看的纤纤不觉得偷笑了一下，又怕被人发现，眼珠子四下转了转，见没人看自己，只小声咳了一下，又正色了起来。
　　众人按辈份依次站好，小厮便开始一道道的传菜。而这菜从最末的唐琬怜手中依次向前递过去，最后由唐武德接手，恭恭敬敬的摆放在贡桌上才算是结束。直到饭菜汤点酒茶传完了，众人又站了会方才祭拜牌位，由丫鬟依次给香，唐国盛率先跪下祭拜，众人方一齐跪下，连屋外候立的丫鬟小厮也没有个站立的，将两间大厅，内外廊檐，阶上阶下跪的是无一空隙之地。
　　偌大的府院上一时鸦雀无声，连呼吸都似不可听闻。只听铿锵叮当，金铃玉坠微微摇曳撞击之声，随后是起身靴底摩擦之响，唐国盛站了起来，而众人也才敢起了身，这才算是礼毕。
　　行完这一套，纤纤已经是无聊的想打哈欠了，但又不敢明目张胆的露出疲惫之色，叫唐婉黛唐婉怜两人看了笑话去，于是也只好强打着精神继续随众人前行。
　　好在接下来不再是什么行礼跪拜，而是到了她最喜欢的吃饭时间。
　　众人行至花厅，唐国盛早已请了戏班子搭了台子，待晚宴开始。纤纤见周围许多不认识的人，也不敢随意乱说话，只是安静的随大夫人坐下，一旁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周遭言笑晏晏、笑语欢声。
　　接着，底下的丫环们如流水一般不断的传菜上来，个个是脚底无声，倒像是不存在的人一般，竟比她那日初次阖家用饭时还要严谨，不觉心中有些佩服起来。眼睛四下望望，大约摆了有十来席，每一席旁边都设了香案，上面摆了三炉，焚着不知道是什么香，却是好闻。
　　不过这一顿饭倒是吃的纤纤更加疲累，别说是动筷子了，光是起身行礼就不知道行了多少回，每来一人，大夫人就要介绍一遍，而她也要以茶代酒回礼，方才算是见面认识了。这么一遭下来，也算是见了不下几十个人，可惜她一个都没记住，毕竟已经快饿得头昏眼花了，哪还有那么多精神去一一记下这些根本就不是她亲戚的亲戚啊。
　　大概是茶水喝的太多了，纤纤向大夫人讨了个赦令，想去方便一下。小翠青桐本来想跟着她，但她还是留下两人在厅中帮忙，自个儿独自离开了去。
　　晚风很是舒爽，虽然有着丝丝寒意，但却不至于叫人缩脖子。纤纤方便完后一时也不太想回到那宴席之上，于是便在府中闲逛起来。
　　虽说来了不少时日了，可是还真没怎么逛过这唐府。于是走着走着，她也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儿，只是到了一个小湖边，远处亭台楼阁的火光照耀着湖水点点荡漾，四周假山顽石倒也别有趣味。于是纤纤也便就靠着一个假山坐了下来，闭上眼睛，享受湖风的吹拂。
　　不过一会儿，只听她靠着的假山背后传来了唐武信的声音，便不由的屏住了呼吸，本想悄悄逃走，却听他说道：“我离开唐府也快有三年了啊。”
　　接着传来了唐武德的声音道：“大哥……”
　　纤纤此刻好奇心大作，虽然知道偷窥是不好的行为，但还是忍不住想知道这两人明明开始连眼睛都不对一下，现在却单独出来说话，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于是就悄悄的从假山石的缝隙中看过去。
　　唐武信背着手，看向湖面，眼中倒影着湖水的波澜，闪闪的，竟看起来似乎有些许的湿润。只听他道：“爹方才又逼着我娶亲了呢。”
　　唐武德已经脱去了那华丽的官袍，却依旧是穿着宽松的长袍，柔黑的发丝随意的被束之脑后，几屡垂落额前，在微风的拂动下，有着说不出的艳丽。大概是应为唐武德长的比较像四娘的缘故吧。但纤纤倒是觉得，只要是见过冷星以后，有时候连女人都会怀疑她的性别了。所以就唐武德来说，还算是长相很男人吧，像是一种生机勃勃的艳丽。
　　“那也挺好。”唐武德却是一直侧着头，不去看向唐武信，纤纤总觉得他似乎特别的紧张。
　　“挺好？你难道还不知我的情谊么？！”唐武信突然转过身，死死的盯着唐武德，眼中几乎要冒出火花一般，吓得纤纤都屏住了呼吸。
　　可唐武德却是脸色有些难堪，只低声道：“你只是我大哥，我们是血脉相连的兄弟……”
　　“是啊，我知道，所以我才离开这里，想远离你。可是，我发现我做不到放下你。”唐武信伸手撩开了唐武德额前的碎发，语气中充满了柔情，如同看着自己最心爱的人一般，喃喃说道：“这三年，我没有一刻不在想你，所以，我还是回来了。我想听你最后的答案。若是你愿意，即使是为天下人所不齿，我也定能护的你周全。我们可以隐归山林，再也不出来，自给自足，又或者可以云游天下，到谁都不认识我们的地方，从此相伴左右，不离不弃。我只要你的一句话，你愿还是不愿。”
　　纤纤突然觉得自己似乎听到了有些惊为天人的对话。不由得眼睛都瞪大了，连眨眼都忘了。
　　唐武德苦笑着抬起头，终于看向了唐武信，却是淡淡的摇了摇头道：“大哥，你只是我大哥。而且，爹娘对我们又有养育之恩。”
　　唐武信似乎有些激动，直接抓住了唐武德的双肩，厉声问道：“其实你还是离不开七殿下是不是？！那种因为一个女人而发疯的人到底有什么好的！你给我醒醒啊！”
　　“请不要诋毁七殿下！”唐武德也有些面色微寒，冷冷的看着唐武信说道：“殿下的苦又岂是你能知道的！他比谁都善良却比谁都容易受到伤害！只有我能陪在他的身边！”
　　唐武信缓缓地摇了摇头，眼中似乎是蒙上了一层雾气，压抑着痛苦地说道：“这就是你的答案么？”
　　“是的，大哥。所以，成亲吧。”唐武德咬着牙，狠心地点头回答道。
　　“好，好，好！”唐武信连说了三个好字，接着猛然将唐武德搂在怀中，不顾他的反抗，强吻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