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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这就是李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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誉儿拉着自家公子沿官道回家。远远看去,李府红砖绿瓦,高墙隽楼,气势恢宏。誉儿眼尖,一眼就瞅见了在门外等候的小厮东池。他拔高了嗓子冲东池喊:"东池,这里这里,我把公子接回来了。"东池听见有人喊他,小脑袋歪了歪,看见二人,便迈开步子,轻快地跑了过来。
待跑到二人跟前,东池眼光灿烂的笑脸突然一垮:"哼,誉儿,我就说我去接公子吧,你非去,每次你去接公子总是回来的晚些。瞧瞧,这又是去哪儿玩了,弄些个乱七八糟的玩意儿回来。"
誉儿把手上的东西往东池手里一塞,嘻笑着说:"东池你就别装了,我知道你不是真心怪我的。再说哪次我去接公子回来不都给你带些好玩的东西啊。"
说罢伸出禄山之爪,搔东池的痒。东池绷不住,嘻嘻笑出声来。
东池一面躲闪,一面向誉儿讨饶:"好誉儿,以后可改了,不敢怪你了。"
誉儿得意的一笑,终于停了手。东池长吁一口气道:"我的天呀,誉儿可真厉害,嘿嘿,这么厉害小心以后嫁不出去。"
见誉儿做势又要上手,赶忙往李非程身后一猫,轻轻推了推李非程:"公子公子,你叫誉儿别闹了,咱们快回府吧,家主和三位小姐一天没见你,可是念叨得紧呐。"
李非程挡在东池前面,笑了笑:"好好好,回府,誉儿你就别跟东池计较了。回了府我再罚他向你陪礼。”誉儿见他这样说,也就乖乖停了手。三人一起回了府。
一进大门,李非程就看到自己的三个姐姐李非渊、李非澈和李非潮门神似的站成一排,齐刷刷地向他行注目礼。
大姐李非渊前跨了一步,,矮下身子,眯着眼睛打量了下李非程:"弟弟,今儿回来得晚了呢,知不知道三个姐姐等得多心焦。娘和爹就你这一个宝贝老儿子,别说是大事,就算是掉根头发,你觉得娘不会活剐了我们姐儿三个?嗯?"
李非程瑟缩地看了眼大姐,小心尖颤了颤:"大、大姐,我就只在月巷小转了一下,没惹什么事,真的,我挺乖的。"
旁边的誉儿也陪着说好话:"是啊是啊,公子和我真的是规规矩矩地玩来着。"
"噢?规规矩矩?那这是什么?我可不记得程儿出门的时候有这个来着。"
誉儿只觉得怀中一空,便看见布包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到了二小姐李非澈手中。她打开布包,抖了抖,里面的东西便稀里哗啦地掉了出来。李非潮好奇蹲了下来,划拉了划拉地上的东西:"本小姐看看啊,呦,铜钱、戒指、烟斗…还有坠子,啧啧,这东西们怎么看怎么像赌博中抵注码用的……诶?这个?"
李非潮抓起青冉给李非程的簪花,放到眼前仔细看了看:"大姐二姐,你们来看看,这个簪花咋恁眼熟?"
老大老二闻言凑近了她,也仔细看了看。李非澈想了会儿,忽地站了起来说:"我想起来了,上朝的时候,我瞅见那个冉王爷她头上插的,不就是这个?"
"是了,我记起来了,因为花样式特别,我还多看了两眼。我记得,这簪花芯里有个羊脂玉做成的蕊儿呢,这东西可是值钱。"
李非潮拿着簪花转了转,果然在花芯处看到了羊脂玉花蕊儿。三人均疑惑的看了看李非程。李非程一脸无辜的表情看着三位姐姐,心里直叫苦:"早知道那个什么叫青冉的是个王爷,我也不会要人家的东西啊。不知者不怪,我是不知者,我是不知者……"
老大李非渊拿过簪花看了看,起身双手往身后一背,对李非程说:"解释解释吧,我们家规规矩矩的李小公子,怎么就跟冉王爷扯上关系了?这人家的簪花又是怎么到了你手上的?"
李非程也觉得这事情该好好摘清楚,不然,这三个对他关心过火的姐姐有胡思乱想的趋势。于是乎,他如此如此这般这般、这般这般如此如此地把经过给讲了一遍。
"噢噢?程弟你还真去赌摊玩了啊。娘啊、爹啊,你们一心想把程弟培养成大家公子的愿望落空了啊……"
"潮儿,重点!"老二李非澈受不了的白了李非潮一眼。
"噢噢,重点。程弟,那冉王爷怎么样?说话温不温柔?你看到她使腿脚功夫了吗?身手利不利落?我那天……"
"三姐!"
"老三!"
"潮儿!"
三个人同时忍耐不住出声打断了总是抓不住重点的老三。李非潮搔了搔头:"那重点到底说什么呀?"
"重点是——我(程弟!)收了冉王爷的价值不菲的簪花啊!"三人又一起回答。
李非潮一幅恍然大悟的表情:"啊对,重点是簪花,嘿嘿。那程弟,你准备怎么处理这簪花?要不还回去得了,再怎么说这可是冉王爷的东西。"
李非程摆了摆手道:"我没打算还给她。我到是觉得我收得光明正大的。她送我是为了谢我,再说我当时都收了,再送还回去就显得矫情。当这事儿没发生最好,那个冉王爷都没说什么,我们自个儿就别在这事儿上绕了。"
老大李非渊点点头,道:"弟弟说得有理。我们就不要自寻烦恼了。"
李非澈也"嗯"了一声表示同意。李非潮本是个没心没肺的,见自家姐弟都这么说,也就宽了心。
"好啦,我刚回来,姐姐们就拿我逼供。还说疼我呢,都站了半天,也不想想我上了一天的学堂有多累!"
李非程嘴一嘟,冲三个姐姐飘了个幽怨的眼神。李非渊曲起指头敲了李非程一下:"你呀,就是鬼机灵。娘和爹宠你才让你上学堂的,一般人家的男子哪有这个福气呀。你到好,拿这个理由来堵姐姐们。"
李非程甚为夸张的"哎哟"了声:"大姐你欺负我,回头我告诉爹爹,让他管你!"
老二李非澈听了,对老大说:"大姐,瞧着了吧,就冲娘和爹宠他这一点,咱姐儿三个就永远也翻不了身了。"
老三李非潮想起自李非程出生后自己一落千丈的地位,头点得像播种。她拉了拉李非程的袖子,道:"程弟程弟,你就知足吧。爹把你生下来后,全府上下哪个不宠你这个小公子。别人家都是希罕女儿,到我们家,这全倒过来了。你看看我们,哪个不是把你放在心尖上记挂着的。"
李非程赶忙道:"是是,三姐好,三姐最好了。我向三姐陪罪。来,这个送三姐-陪礼。"
说着,拿了青冉的簪花就往李非潮头上簪。"可别,这可是冉王爷送你的,我戴不起。"李非潮窘迫地躲闪。渊、澈二人及誉儿、东池,看到她这幅小心地样子,均哈哈地笑了起来。
众人正笑闹着,这个家的家主-李新(四个人的母亲)谴了侍女曾儿来寻他们去用晚膳。曾儿朝着四人福了福身道:"三位小姐,家主和主君吩咐说小公子回来就请你们去用膳,今儿个摆在春梅亭。我带主子们过去。"
说完手一伸做了个请的姿势,自己稍退在一旁引路。
一行人边走边玩笑,不知不觉就走到了春梅亭家主李新和她唯一的丈夫周林正等在那儿。落日余晖下,李新长身玉立,风韵犹存的夫君依偎在她身旁,二人已相伴十几年,仍像新婚的时候那样恩爱有佳。李非程看着眼前的场景,不禁傻了眼,前世自己一直向往这样的日子,和自己心爱的妻子互相扶持着共渡一生,还会有自己的小孩,再买一套不太不小的房子,一家人过着温馨平淡的生活。可惜,哎~在回自己从小长大的孤儿院的途中,一场车祸把他送到了这个女尊社会,变成了李家最受宠的小公子。穿越过来时,原来的李非程只有五岁。一转眼到这个世界十年了,现在十五岁的李非程充分感受到了李家的人给的他充分的关爱,弥补了他前世没有家庭生活的遗憾。穿越过来之后,李非程就决定,他要代原来的李非程,活出个精彩的的人生。
李新夫妻二人在春梅亭等候,远远得看到四个人有走了过来,不由眉眼都绽开了笑意。待他们走近了,李新忙扶着夫君迎了过来。李非程快走几步,凑到二人跟前,拉了周林的手摇了摇道:"娘、爹,程儿回来了,"
同时,一双水灵灵的大眼不时地瞟着桌子上香喷喷的饭菜"咱们快开饭吧,我都快饿死啦。”
周林宠溺地在他头上揉了揉:"好好好,小馋猫,依你,这就开饭。渊儿、澈儿、潮儿,你们也快来。"
李非程坐到桌边,扫了一眼:"哇,怎么这么多竹笋做的菜啊。爹,今天开笋宴吗?"周林柔声说:"这几天雨水足,竹笋长得鲜嫩,采办出去的时候你娘特意吩咐她买的,好让你们姐儿四个尝个鲜啊,尤其是你这个小馋猫儿。"
李非程吐了吐丁香小舌:"知道娘和爹对孩儿们好,我和姐姐们都记在心里呢,都想着要好好孝敬娘和爹呢"”李新坐在主位上欠了欠身,道:"你们四个呀,只要把自己的事情给办好,就是对我们最大的孝敬了。老大老二还好,在朝中谋了不错的职位,又娶了贤惠的夫君。老三也有了在朝中历炼的机会,成亲这事儿到是不急,还得过一年才用得着考虑可是……"
李新哀怨中带着一点儿惆怅,惆怅中又带有一点儿焦急,焦急中又带有一点儿无奈的看着李非程:"老四啊,你16岁生辰也快到了,娘的好友也给你介绍了不少好女子,你就没一个看得上眼"
李非潮听了,无声地朝李非程呲了呲牙,一幅兴哉乐祸的样子。李非程瞪了她一眼,然后对母亲李新说:"娘,我知道你们疼我,想我快点嫁个良人,可是缘分可遇而不可求。试问这世间有几个女子能够像娘对爹这样能从一而终的?"
李新叹了口气道:"程儿,娘和爹知道你心有大志,只可惜错生为男儿身。你自己有主见,我们欣慰,可男子终究是要嫁人生子的。"
李非程见母亲叹气,忙道:"娘您勿须着急,命中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您还不信您儿子的魅力吗,我一定会找到一辈子对我好的女子的。"
主君周林坐李非程身边,用纤长的手指虚点了一下他的额头:"程儿你就是鬼机灵,就会拿话哄我们两个老的开心,还顺带着把自个儿都给夸了。"
李非程作势躲了一下:"爹~本来就是!我又没说错,那,方圆百里哪个不夸李尚书的小儿子聪颖得体,又闭月羞花的?您放心,有好多人想要我呢,您让儿子自己找,给您挑个顶好的媳妇儿不好吗?"
周林笑道:"真不该送你去学堂,这道理还真多。好啦,介绍多少女子,最后定的还不是你自个儿嘛,我和你娘不逼你,不过你也不能太让我们操心了,知道不?"
李非程应到:"是,儿子不会让娘和爹操心的。咱们快吃饭吧。您看,三个姐姐都饿成什么样了。"
李非澈隔着桌子远远地瞟了眼他:"我说,你自己饿,别扯上我们。"
李新咳了几下道:"行了行了啊,我这个家主命令你们吃饭了啊,别嘻嘻哈哈没个正形。"
主君周林嗔怪地对她说:"在我们面前还摆什么架子啊。孩子们,咱们用膳,别理她。"
李非渊姐弟四人听到父亲的话,拿起碗筷用起了饭,只留李新李尚书在一旁暗自伤神:"呜呜,我家主的威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