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十四根人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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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说话。有人会偷听你的话，在角落，在缝隙，在所有你遗忘的地方。
孤独吧，寂寞吧，恐惧吧。这就是劫难带给你的。
——万王之王，《劫后》
天渐渐黑了下来，灯光也多了起来。吃过晚饭后，吉尔伽美什又准备回房玩电脑去，却被恩奇都叫住了。
“除夕夜不能再这样了。”恩奇都一面从房间里拿出一包东西，一面催着吉尔伽美什穿外套出门。
吉尔伽美什有些不解：“干嘛？”
“放烟火啊。”恩奇都围了根薄绿色围巾，很是衬他的发色。
“啧，那种东西有什么好玩的嘛。”吉尔伽美什虽然嘴上是这么说，但最后还是被拖出来了。
两人来到小区里的空地上，已经有几个人也在了。
恩奇都显得有些高兴，抱着那一袋烟火，兴致勃勃地翻看着，研究先发哪个。
“喂，我说，随便哪个就是了啊。”吉尔伽美什双手插在口袋里，漫不经心的。
恩奇都蹲在地上，抬头看向他，很是认真地说：“不是的，这是我自从父母去世后第一次有人陪我放烟火，总要有点章程嘛。”
“切。”吉尔伽美什扭过头去，却也耐心地等他挑好。
不一会儿，恩奇都就举着一个方形的，站了起来。“我去那边放，点完就跑过来啊。”说完，他就一溜跑过去了，放好，点火，回撤，动作无比利索。
嘭——空中就出现了烟花，还没等那烟花消失，就又出现了一朵。
黄色，紫红，浅紫，紫色，紫红，砖红，洋红，绿色，黄绿……一朵接着一朵，在空中绽放。
而随着恩奇都的第一个烟花，附近也开始陆陆续续有人放了起来。在夜空中，此起彼伏的烟花似乎将整片天空点亮了。
“拿着！”就在吉尔伽美什抬头看着时，恩奇都将手中的仙女棒递了过去。
“真女气。”但吉尔伽美什还是接过了那仙女棒。
恩奇都见他只是一动不动地拿着，开始笑起来。“笨蛋，这个要挥起来才好玩呢！”说着，他挥着仙女棒在空中写了Enkidu的字，快速的移动，使得那火花在眼中留下短暂的痕迹，构成了他的名字。
吉尔伽美什见状，也写起了自己的名字。可惜他的名字太长，往往写到最后，前面的痕迹已经消散了。
“可恶！本王才不信会失败呢！”吉尔伽美什算是和自己较上劲了，一根不行，来第二根。这样五六根后，还是失败。
“噗……”恩奇都忍不住笑了出来，“笨蛋，你的名字太长啦！”在吉尔伽美什看过来的时候，恩奇都却写了个happy过去。吉尔伽美什立马扭头，不去看他：“别以、以为这样就……”
“喂，脸红了？”恩奇都跑向他转过去的方向，结果他又扭向另一边了，这下，恩奇都敢肯定了。“果然是脸红害羞啦！”
“才没有！”
恩奇都耸了耸肩，回道：“好吧，没有就没有吧。”
“本来就没有！”吉尔伽美什还在嘴硬。
“噗……”恩奇都笑了出来，在吉尔伽美什看过来时，更是拉大弧度，笑道，“新年快乐！”
“哼……你、你也新年快乐。”
酣畅淋漓地放了一回烟火，恩奇都在回去的路上高兴地一蹦一跳的。
“喂，你就不能好好走路么？”吉尔伽美什缀在后面，实在是看不过去了，才出声。
恩奇都转身，头发在半空中划出一道弧度，双手在背后相握，回：“怎么样？我就喜欢这样走路，不行么？”说完，转身继续走，一边走还一边哼着歌。
歌词吉尔伽美什听不懂，但是旋律很好听，在这烟火嘭嘭声中，直达人心。
“这什么歌啊？你尽唱些听不懂的。”
恩奇都心情很好地没有回他的话，直到家门口了，他才开口说话：“是以前妈妈教我的童谣，是用家乡话唱的。”
“哦。”吉尔伽美什是想说点什么的，但是却不知道说些什么。安慰吧，在这种日子里说这种话，感觉挺破坏气氛的。最后，只能以一个哦字结束。
进门后，恩奇都就打开了客厅里的电视。此时不过九点多一点，春节联欢晚会正是热闹的时候。
“要一起看么？”恩奇都问他。
吉尔伽美什想了想，也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哼，本王就勉强陪你看一会儿春晚吧。
正好这时在放舞蹈，恩奇都就起身，拿出蜜瓜，去厨房切开来。除了蜜瓜外，他还泡了一壶奶茶，热腾腾的，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还是需要热饮的。
他将盛有蜜瓜的盘子放在茶几上，拿了两个玻璃杯倒了奶茶，又将茶几上的瓜子摆近了一些，垃圾桶也被放在了茶几与沙发之间。做完这些后，他腿一盘，坐在了沙发上。
看到他那副坐姿，吉尔伽美什嫌弃地往旁边坐了点，但挪了挪之后发现……离蜜瓜和瓜子远了。于是，他又挪了回去。
“哈哈哈哈……你看，你和这个傻逼好像啊！”
“哇！好厉害！”
“天哪，怎么做到的！”
“唱得好好听啊！不愧是XX啊！”
……
吉尔伽美什看着一旁的恩奇都，他有点想不通，这家伙看春晚就看春晚吧，怎么话这么多呢？而且自言自语，不觉得奇怪么？
“……很好笑么？”吉尔伽美什一点都不觉得好看啊，春晚一年比一年办得差，这次要不是恩奇都看，他也不会坐在这里一起看的。
听到吉尔伽美什的问话，恩奇都突然停下了笑声，他的表情有些茫然，像是突然意识到什么似的，转过头来看他，过了几秒才回：“对不起，我以为是在我家。”
吉尔伽美什一愣，没有回话，而恩奇都继续道：“因为老是一个人看，所以我已经习惯对着空气自言自语了，一时没反应过来旁边还有人这回事。好像……打扰到你看春晚了啊。”
“哼，本王这点气量还是有的。”他顿了顿，似乎在纠结词句，“本王就大发慈悲，以后觉得无聊了，可以来本王地方。”
恩奇都一呆，显然没想到他会这么说，过了好久才张开嘴：“真是……谢谢你了，吉尔伽美什。”
“本王赐予你叫本王吉尔的权利。”
“诶？”
见恩奇都一副呆愣愣的样子，吉尔伽美什有点恼羞成怒：“怎么？本王如此大方，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么？”
“吉、吉尔？”
“嗯。”吉尔伽美什点了点头，很是满意。
“这个……会不会太……”恩奇都挠了挠头，有些为难地说，“你看，我们两个似乎不是那么……熟，这么叫你好像有点……”
“本王说怎么样就怎么样！”吉尔伽美什挺直腰，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作为交换，本王会叫你恩奇的。”
“诶？”
“这家伙又发什么神经啊？”看完春晚，洗漱完毕，躺在床上的恩奇都还是没想明白。咕咕哝哝一会儿后，他被睡意打败，渐渐地睡了过去。
而另一边，宁孙则收到了新鲜出炉的照片。照片上有两个人，虽然有些模糊，但还是能看得出来，是吉尔伽美什和恩奇都。两个人都笑得很是开心，玩着手里的仙女棒。
宁孙修长的手指在鼠标上点了点，最后关掉了邮箱页面，然后身体往后一靠，靠在了真皮椅背上。她双手手肘撑在椅子扶手上，十指交叉，摆在面前，鲜红的指甲衬得双手白皙无比。
“喂？”恩奇都正忙着上色，手机就响了起来，没有看来电人是谁，就接通了电话。
“是我。”宁孙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
恩奇都放下笔，将飘到眼前的碎发挽到耳后，然后询问道：“有什么事么？”
“过两天，新年就过完了呢。”
“我知道，到时候我就会离开……”
“不不不——”宁孙打断了他的话，问他，“我是想一下，你对我家那个蠢孩子，有什么看法？”
“额……”恩奇都眨了眨眼睛，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过了一会儿，才找到自己的声音，“虽然很缺乏生活常识，但人还是挺好的。”
“听说你叫他吉尔？”
恩奇都摸不准对方的想法，只好如实回复：“是他让我这么叫的。他还自作主张地叫我恩奇。”
“听着似乎关系很好啊。”宁孙顿了顿，然后稍微拉开点话筒，同旁边的人讲了几句，然后才继续说道，“应该是朋友了吧？”
“……应该，吧？”恩奇都有些不确定地说。
“啊，忘记说一件事了。一个月后，吉尔他父亲，卢伽尔班达会过来，大概会和你见上一面。”宁孙用稀疏平常的语气讲出这么一件大事来。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第十四根人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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