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章〇八 自然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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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CROW睁眼的刹那，叶蕊感到自己整个人僵住了。
很难描述那是一种什么感觉……气势？或者说是气场？
在CROW说话之前，他仿佛如同一座大理石的雕塑一般，虽然杵在那里，却只是一件让人多看几眼的摆设，然而当他说话之后，就像是一把被拔出剑鞘的利刃，锋锐的寒光让所有人都无法忽视他的存在。
BAT倒是早就习惯了他的气场，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无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然后侧身对Maximilian问道：“你刚刚说你是Jerome吧，那个……审判者的……？”
Maximilian有些讶异，似乎是没想到在这里还会有人知道这些东西一样，不过他很快就释然了，既然都是A级猎魔师，互相知道对方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吧……他很快将一丝惊讶收了回来，恢复了微笑，“是的，Oscar Jerome……你说的审判者，是我的弟弟。”
BAT点了点头，“果然如此，你的波长跟他很类似呢。”
在诸多一级分部之中，A级猎魔师们的称号常常会依循着这个地区的惯例而有不同的体系差别。
远东分部的A级猎魔师就都是以各自的某种特点、以动物或者幻兽的名字来作为称号的，例如时任NO.1的LOONG就因为他无死角的强大而获得了这个东方最强也是最有名的幻兽东方龙的称号，CROW这个名字的由来含义则是“带来死亡的鸦”，而BAT是因为他的特殊能力。
除此之外，还有北欧的极夜分部那样，因为其下所属的A级猎魔师都戴着同样式样的白色手套，而被戏称为白手套军团一号二号三号之类的；或是像非洲的纷争分部，其下的A级猎魔师都是以某种宝石或者矿物的名字作为称号。
位于西欧的协会本部同样有这样的惯例，唯一与其他分部略有的不同就是，他们并非是依据不同的人来定制称号，而是由后来者继承前任的方式将这些称号传承下来——不朽者、审判者、聆听者、背叛者、指导者、追猎者、杀戮者、行走者、守护者、堕落者、沉思者和叹息者，一共是十二位A级猎魔师，Maximilian的弟弟Oscar Jerome就是其中排名NO.2审判者的现任称号拥有者。
——相比起在远东分部所属地区的默默无闻，在西欧本部，Jerome家族可是赫赫有名的猎魔师家族。
是的，猎魔师家族。
其实猎魔师协会的历史也不过才短短两百多年，现在这种对于人类社会由生到死、无孔不入的掌控也是在这两百多年间逐渐发展起来的。
在协会还没有能力做到像如今这样、有新生儿出生就筛选出合适的猎魔师预备的机制之前，由于猎魔师的产生往往与基因有关，一旦出了一名猎魔师，他/她的亲属中再出现其他猎魔师的几率比普通人高得多，于是协会也将创造新血的注意力主要放在了现役猎魔师的亲属之中。
在这样重视血缘的机制下，诞生了为数不少的猎魔师家族，他们往往与协会联系已有三代以上，不但子嗣中有资质者全部成为了猎魔师，就连那些不具备资质的人，也会在各方面为协会效力。
这样的家族在传统力量最兴盛的本部最多，而开始从新生儿中筛选适合者之后，因为已经可以保证没有漏网之鱼的存在，原本的血统也不再那么重要，新兴猎魔师家族产生的土壤就此消失，那之后就没有新的家族诞生了。
然而Jerome家族与普通猎魔师家族又有所不同。
很少有人知道的一点就是，其实除了进行重生手术而诞生的人工种猎魔师和直接接受感染因子侵染的野生种猎魔师之外，还有第三种猎魔师存在——那就是原本就是猎魔师的一男一女结合，所生下来的孩子继承了猎魔师双亲的基因链，当然天生就是猎魔师，与人工种、野生种相对的，这种猎魔师就被协会称之为自然种。
自然种的潜力不亚于野生种，而且还不像野生种那样会经历最初的凶险，但自然种不为人所知的其中一个原因就是，普通人在成为猎魔师之后，生育能力会被极大地削弱，并且因为感染的缘故，猎魔师无法与普通人结合，而男女双方都是猎魔师的话，自然生育成功的可能性又实在太小——因为时常在一起进行任务的缘故，协会史上猎魔师互相结合的例子并不少见，但最后所诞生出来的自然种却是寥寥无几。
Jerome家族却是其中的一大异类，他们从数代之前开始就致力于自然种的培养，并且卓有成效，Maximilian和他的弟弟审判者Oscar Jerome就是Jerome家族这一代活跃于第一线的自然种猎魔师。
一代之中就能出现两名自然种，这种几率已经可以属于奇迹范畴了，Jerome家族的特殊可见一斑。
自然种和野生种一样，同样无须畏惧体内感染因子的暴走，比起后天形成的人工种，感染因子早就成了自然种猎魔师基因链的一部分，安分得很，NJ支部只为他们准备了十支抑制剂，正是因为Maximilian根本不需要。
与只有历代最强者才能继承的本部NO.1不朽者的称号不同，NO.2审判者的称号几乎都是Jerome家族的关系者所继承的——那么问题来了，为什么这一代审判者不是更为年长的Maximilian呢？他为什么还是个C级猎魔师？又为什么隐姓埋名独自生活在这个远离家族大本营的地方？
……好吧，其实也不算隐姓埋名，至少他并没有刻意去掩盖自己那荣耀过分的姓氏，只是这个偏远的二级支部中确实没几个人知道这个姓氏所代表着的含义就是了。
所以，其他人对他们两人的对话一头雾水也就不是什么不能理解的事情了。
对于猎魔师来说，A级和B级之前的距离完全是天堑，这不但表现在实力上，也表现在对世界的认知上，至少作为A级猎魔师的BAT知道得就比阎晴天这些的普通猎魔师多得多，然而虽然BAT心里也有点犯嘀咕，他却没有什么追根究底的意思。
常年继承NO.2审判者称号的Jerome家族是万年老二这点不错，不过这也说明了其非同寻常的稳定性，毕竟猎魔师这个工作归根究底还是以实力来论英雄，没有金刚钻那是揽什么瓷器活都没用，光是冲着这个家族每一代都能出一位站稳本部NO.2位置的A级猎魔师这点，就已经很非同一般了，多年经营下来的实力和人脉更是不容小看。
从大灾变后的两百多年以来，猎魔师协会在人类社会中已经到达了一手遮天的程度，而西欧本部更是协会的核心所在，这里面的水太深了，虽然BAT并不害怕Jerome家族，但也完全没必要多事。
所以BAT只是顶着其他人不明其意的眼神，感叹了一句，“种子没有破土之前，是永远不会知道地上的世界是怎么样的啊。”
他感慨的是其他人迷惑不解的眼神。
在BAT眼中，即使是作为B级猎魔师的Noah和阎晴天，目前也不过只是一颗还未破土发芽的种子而已，在他看来，他们跟叶蕊、叶菲的新人一流也没差多少，至多是“还有点用处”和“完全派不上用场”的区别罢了，只有当他们完成B级到A级的蜕变，步入真正的猎魔师协会上层，才会明白当初觉得“一个等级的差距根本不算什么”的想法有多么可笑。
想着这些，BAT敏锐的感官却注意到了其中一人对他某个部分的瞩目，于是之前的深沉完全消失不见，BAT恢复了最初的轻浮笑容转向那个人，“——很在意这个吗？”说着，还故意长长地吐出了自己的舌头。
之前悄悄注意他说话时舌头部分的叶蕊似乎没想到会被抓了个正着，不过表面上看起来她还是很镇定的。
从BAT伸出的舌头可以清楚看到的是，他的舌头尖端缺了一块十分对称的三角形，截面平整，看得出是加害者刻意为之的结果，令人联想到蛇信开叉的尖端，当然，他的舌头没有蛇信那么细长。
BAT显然很满意自己所造成的结果，“哈哈哈哈……不错吧？我只是想体验一下跟亲爱的队长同样的感觉而已。”
他动作轻佻地捏住了CROW的下巴，略微使力，对方显然也没有料到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干脆地横刀向BAT扫去，让后者不得不放开了手。
然而BAT的目的也已经达到了，所有人都看清了CROW的舌尖同样缺了一块，不过那是撕裂伤——比起自己截掉一块舌头的BAT，CROW的旧伤大概是什么意外造成的吧，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身为就连断手断脚都会长好的猎魔师，会留下这样的伤势了。
除了Noah，众人纷纷对BAT这种称得上是“调戏”的行为大跌眼镜——因为Noah的缘故，其他人在这之前都知道了他与这两位的联系，也知道了BAT曾经是CROW的副队长这一点了，不过问题是，就算谈不上尊重什么的了，一般人会这么干吗！？
不过这样的恶搞倒是调解了不少气氛，顶着其他人诡异的目光，Noah却是干脆的耸耸肩，“……他本来就是这样。”
作者有话说
第36章 章〇八 自然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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