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途（卡鼬主&鼬佐）》NarrateRain

6、第七章

　　无所事事的日子总是太短。
　　转眼第七班分崩离析，佐助走了，鸣人也出去修炼，就连唯一剩下的一个学生都不在自己身边了。卡卡西在一个难得休息的中午躺在树枝上小憩，打开的亲热天堂盖在脸上正好遮蔽阳光。记得这本刊物被他的学生们吐槽过。但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看的呢。
　　那年好像是二十一岁。
　　那年宇智波鼬好像血洗了宇智波家然后离开。
　　那年旗木卡卡西第一次认真端详了宇智波佐助还稚嫩的脸，得出了其实他和鼬一点也不像的结论。
　　嘛，其实一点也不像这种说法当然是假的。不像的话，怎么看到他就总像是看到了半个你似的呢。你这唯一的，重要的弟弟。对不起，没能保护好他。可是除了你，也没有谁能保护他了。他和你一样，要飞的话，没人拦得住啊。
　　宇智波家自有宇智波家的宿命。这一点没有人比牵连到宇智波家的旗木卡卡西更清楚的了。在写轮眼疼痛的夜晚，他捂着眼睛坐起来，将整张脸浸到冷水里。然后不断想起那几个曾经和他很亲密的，姓宇智波的人。
　　带土，鼬，以及佐助。
　　一个留给了他一只眼睛，一个留给了他一些念想，一个留给了他一些遗憾。
　　如果我姓宇智波的话，大概会比姓旗木更痛苦吧。三代火影和宇智波鼬之间的秘密，他无从得知，却又不知为何隐约猜到一点。
　　鼬，你的话，选择的路一定是你认为很正确的吧。但是如果你停下来看看佐助偶尔露出的脆弱表情，不会觉得自己很残忍吗？至少我……觉得你……很残忍啊。
　　冰凉的水流过旗木卡卡西的面颊，似乎可以带走一些疼痛。
　　他想起他们上次见面，尝试到了月读的滋味。那痛苦让他在医院呆了一个星期。所以，生为宇智波，就是要背负着这样的痛苦吗？背负着这种痛苦的你，还是要走下去。你等着佐助来斩断你的痛苦。可是啊，还记得你问过我吗。
　　……
　　“队长……死去的人将痛苦留给活着的人，那么死去的人……”
　　“活着原本就是痛苦的事情，只是有些人带着痛苦死去，有些人带着痛苦继续存活。”
　　……
　　战争没有结束，痛苦也就没有终点。
　　分明是斩不断的锁链，又到底在执着些什么呢。所有的选择和罪孽，痛苦和爱，等待和期盼，未来和过去。我知道你在等一个决断，等佐助赋予你自由。
　　然后他这么做了。

　　宇智波鼬的死讯传回木叶的时候已经过了将近三天。比起这炸开的消息，旗木卡卡西倒是显得镇定的多。上忍们被召集起来开会讨论当下形势，宇智波鼬的事情自然也被提及。沉默的会场里旗木卡卡西突然起身离去。
　　天台上耀眼的阳光相当刺眼，他却觉得护额盖住的那只眼睛剜心刻骨的疼痛起来。
　　死去的人，他们的痛苦转嫁到活着的人身上。
　　你果然，是残忍又决绝啊，一点也不像平日里微微笑的时候那个温柔的样子。而被你最温柔呵护的佐助，却也因为你走上了最痛苦的道路。他予以你的救赎，又能从哪里获得？而我，又能不能够得到救赎。
　　路走的太远，谁人知归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