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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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姬最终还是没有同镜花水月一起去流魂街。
其实这件事想也知道会是如此，她怎么可能与自己厌恶了许久的镜花水月同行？毕竟红姬与镜花水月不和是许多斩魄刀都知道的事情，若她真的与镜花水月一块儿去了，恐怕许多斩魄刀都会以为是自己眼睛出问题了。
可想而知他们之间的矛盾有多深。
——即使所有人都不知道为什么红姬对镜花水月会有敌意。
话虽这么说，但是红姬最终还是抵挡不住诱惑在第二天去了流魂街，同行的除了当时在场的捩花之外，她还找了另外一位。
这把斩魄刀从某种意义上而言，也可以算是红姬的盟友——特指在面对镜花水月的时候——她与镜花水月的不和在这片斩魄刀们出生之地的土地上也算是出了名的，甚至他们之间的矛盾比红姬与镜花水月之间的还要深，时间也更为长。
举个最简单的例子，如果说看见红姬与镜花水月同行，其他斩魄刀只会以为自己眼花了的话；那么当看见这二位同行，或许所有的斩魄刀都会以为他们是要出去厮杀一番。
这把因为与镜花水月不合而在这片土地上出了名的斩魄刀，名为逆拂。
虽然逆拂本人总为自己是因为镜花水月而出名的这一点感到不悦，但不得不说这的确就是事实。
许多在这片土地上存在了许久的斩魄刀在看见逆拂时，都会不约而同地开始对身边新生的斩魄刀普及起了她与镜花水月那段广为人知的孽缘，久而久之逆拂也从最初龇牙咧嘴地否定到如今的淡定，只是与镜花水月的矛盾却是更深了。
所以当逆拂从其他斩魄刀那里知道红姬与镜花水月的矛盾时，便迅速地找到了红姬的所在之处，在一番会晤之后立刻就把红姬引为了知己，速度之快令所有听闻这件事的斩魄刀咋舌。
从此以后镜花水月就有了两个众所周知的敌人。
有斩魄刀在评价这件事时称镜花水月“艳福不浅”，不过他之后的下场……不提也罢，而在这段小插曲之后，也就没有斩魄刀敢堂而皇之地评论这三人之间的关系了。
事情过去了那么多年，当初许多无主的斩魄刀都找到了自己的主人，这片斩魄刀的出生之地上也诞生了许多新的斩魄刀，红姬、逆拂和镜花水月的纠葛还在斩魄刀之间一代代地流传，但同时却也有许多更新更惊爆的八卦消息。
这便是时间在这片土地上为斩魄刀们带来的一切。
“有时候忽然会发现自己真的是老了，”一手挽着捩花一手抓着红姬，走在当中的逆拂佯装哀怨地叹道，“每每看着这片土地上有越来越多的新生儿，看着你和那家伙之间明争暗斗的，就感觉自己真的是一把老骨头了。”
“怎么会。”
红姬轻轻瞪了一眼一旁表情古怪的捩花，满意地看见对方迅速正色之后温声应道，“逆拂你还年轻呢。”
逆拂笑笑，看着眼前人来人往的流魂街轻叹了一声，“其实我最近也有那样的预感，时间差不多是快到了。”
“那样的预感？”
红姬疑惑地看着逆拂，像是想从对方那里得到一些解答。
“找到主人……或者说被主人找到的预感。”
逆拂轻轻地眨了眨眼，一金一银的双瞳里倒映着的是流魂街灯火的颜色，衬得她原本看似冰凉的双眼里多了几分暖意，“那种感觉说起来其实也很模糊，只是……有那样的预感吧。”
红姬点点头，也不再说什么。
“说起来，如果我真的走了的话，那么和那个家伙对抗到底的艰巨任务就交给你了，红姬，”逆拂语气一转，全然没有了之前惆怅的样子，这样的转折让捩花有些怀疑自己脸上的笑容还能不能够继续维持下去。
但红姬脸上温温和和的笑容却一点儿都没有改变，她抬头看了逆拂许久，最后温顺地点了点头，轻轻应道。
“我明白。”
这样的回答让逆拂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
一旁的捩花听着逆拂和红姬两人的对话，脸上的爽朗笑容是再也维持不下去了，他颤颤巍巍地开口，问出了他——或者说许多斩魄刀一直以来的疑问。
“所以说你们两个到底为什么一直和镜花水月过不去啊。”
究竟是怎么样的过节，让逆拂在临走之前就放不下，甚至还怂恿红姬和对方杠到底。
“真要说的话……”逆拂松开了挽着红姬和捩花的双手，右手食指轻轻地点了点下巴，“应该是同为一个属性的斩魄刀之间的斗争心吧。”
逆拂扭过头看着似懂非懂地捩花，正色道，“简单来说，就是我看那家伙不顺眼。”
听到逆拂这么说，捩花的表情瞬间就变成了一个囧字。
说起来他和逆拂相识的时间也不算短——虽然最初是因为红姬的关系才认识的，之后也是因为红姬的关系才熟的——却每每都会因她的话语而囧到。
或许时间再长一点他就能适应了……大概。
“那，那你呢，红姬？”
捩花转过头看向相对靠谱一点的红姬，希望能够从她那里得到一个稍微靠谱一点的回答。
“我吗？”被点名的红姬转过头看向捩花，那一双妩媚的杏眼中流转着异样的光芒，“我的话……只是觉得那个人将来会成为我的敌人罢了。”
够了！过时间再长他都不能适应啊喂！
什么叫“看那家伙不顺眼”，什么叫“只是觉得那个人将来会成为我的敌人”，这样的理由实在是太荒诞了！在出生之地流传了那么久的八卦最终居然只是因为这两个任性的理由，这让他怎么接受！
红姬与逆拂不动声色地对视了一眼，最终还是红姬笑着开口，“那么你以为是什么理由？”
“很多人都说是因为镜花水月曾经对你们两个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捩花偷瞄了一眼红姬和逆拂的脸色，然后有些尴尬地继续说道，“不过还有人说看镜花水月的样子不像是那样的人，所以……”
“所以？”
逆拂挑了挑眉。
红姬和逆拂看上去虽然不像是生气的样子，但捩花却还是忍不住吞了吞唾液，全然没有平时爽朗的样子——面对着这两位谁还能保持原来的样子。
别人是不知道，他还能不知道么，红姬和逆拂这两位才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温柔无害！
“所以现在大家到现在都还只是在猜测原因，谁也没有定论。”
捩花苦着脸，他怎么知道在那片土地上广为人知或许还津津乐道的八卦背后的真相居然会是这样，亏得那些人还在背后猜测着真相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红姬和逆拂对镜花水月都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他宁可自己不要知道这所谓的真相。
“所以说你还太嫩了，捩花。”
逆拂像是猜出了捩花正在想些什么，颇有些无奈地摇摇头，“或者我应该说，你们都太嫩了吗？一个个都被那个家伙的表象给欺骗了吗。”
“诶？什么？”
真要说的话，捩花只觉得逆拂和红姬两人讨厌甚至是仇视镜花水月的理由太过任性，相对的，他还有些开始同情一直无端被这两人仇视的镜花水月。
但是，这和被镜花水月欺骗有什么关系？
镜花水月什么时候欺骗了他们？
红姬同逆拂之前一样，轻轻地摇摇头，“算了，逆拂。”
“这件事说到底也只是我们毫无根据的猜想，不是吗？”她的声音依旧是温温和和的，但捩花总觉得她的语气和平时有些不同，但具体却怎么也说不上来。
最关键的，是他不明白她这句话的意义。
她们两个倒地猜想了什么？
“既然你这么说的话，”逆拂耸耸肩，双手一摊又恢复往日的慵懒模样，异色瞳中的凛然也散去了几分，“那就算了吧。”
这么说着，逆拂重新望向了一旁不明所以的捩花。
“虽然这么说，但看在我们认识那么久的份上，我还是给你一个忠告吧，捩花。”
捩花只觉得那一瞬灯火之下的逆拂的眼神，是前所未有的认真。
“离那个家伙远一点，如果你不想英年早逝的话。”
逆拂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强势，虽说是忠告但听上去却又更像是在警告。
“要知道那家伙可不像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温和。”
说实话，刚才还在默默地同情镜花水月的捩花，在听到逆拂的话后的确产生了短暂的动摇，他将视线转移到了站在逆拂另一侧的红姬身上，却发现她并没有看着他们，只是四处张望着流魂街的景色。
“你大可不必在意我们今天说的话。”
像是注意到了捩花的视线，红姬转过身来看着他缓缓说道，“如果接受不能的话，就当是我和逆拂的任性好了，反正我们两个任性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听到这句话，捩花有那么一瞬真想回答对方一句“你还知道”，但最终他却什么也没说。
倒是一旁的逆拂，在听到红姬这么形容自己——即使这个形容词也还包括了红姬本人——之后，立刻露出了那个堪称典型的龇牙咧嘴的表情，全然不符合她那张漂亮的脸蛋和一身华丽的扮相。
至于淑女气质？那种东西骗骗旁人也就罢了，但凡是认识逆拂的，没有一个会说她有这玩意儿。
“只是有一点你要记住了，捩花。”
喧嚣的流魂街上忽然发出了一声巨响，所有人的视线都不由地向空中投去，而今日流魂街这场庆典的主角们也一一升天最终在半空中绽放，有了夜色的衬托这些花火显得格外的绚烂。
“镜中花、水中月都只不过是些虚无缥缈的东西。有时候眼睛看见的，未必就是真实。虽然我是这么说的……”
红姬冲他眨了眨眼睛，表情也全然没有了之前那般认真。
“但你只需要相信你自己的判断就好了，捩花。”
水蓝色的双眼中倒映着的，是红姬如同往常一样的笑颜以及绽放在流魂街夜空中的烟火。
许多年之后，久到今时今日与他同行的两个伙伴离开了尸魂界几十年、久到他也被迫离开了故土、久到他看见今日话题中另一位主角和他的主人坐在高位上时，他才猛然发现这二人的眼光是多么的毒辣。
而那些乍一听可笑至极的理由回想起来，也似乎也让人觉得有些钻心。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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