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明嫣》我爱吃醋

90、干戈

　　顾长安在此纯属巧合。

　　自打中了状元，顾长安就不得清闲，既要拜谢恩师，又要拜会同年，各种应酬接踵而至。今日好不容易得了空闲，又被好友谢惟文拉来了天香楼。

　　也是凑巧，谢惟文无意间往窗下一看，就见到了李昊夫妻俩。谢家虽向沈家求过亲，他也曾动过淑女之思，但他为人豁达不羁，如今事过境迁，见了沈明嫣也不觉尴尬。更何况沈明嫣是好友之妻，嫂夫人都叫了，哪里还有小心思。当下也不避嫌，坦坦荡荡邀了李昊夫妻一同用饭。

　　当初沈顾两家议亲很是低调，谢惟文不是八卦的人那知其中渊源，兴致勃勃跑去拉人。顾长安有心阻止，却又不知如何开口。再则，他私心里也想见一见沈明嫣，也就任由谢惟文去了。

　　结果，来了次情敌会面。

　　情敌见面分外眼红，这句话不是白说的。李昊一见顾长安，立时转换成沙场模式，杀气四溢；顾长安一见李昊，好好一个温润公子，也成了怒目金刚。

　　眼见两人如炸毛的公鸡，死死盯住对方，似要扑上去啄下对手一块肉来，谢惟文不由为文弱的顾长安抹了把汗，兄弟咱拼拼眼神犀利程度也就算了，千万别动手，动手没好下场啊。

　　“呵呵，两位果然是一见如故啊，”眼见情势不妙，谢惟文只得披挂上阵，开始睁眼说瞎话，笑得云淡风轻的打圆场，浑似不觉两人之间的暗潮汹涌，为两人引见道，“云齐兄，你常年不在京城，许是不认得他，这是顾家长安，今年的新科状元。”

　　又转头冲顾长安使眼色，兄弟别冲动，“长安这就是我跟你说过的李云齐，李将军了。”

　　谢惟文机敏，他想起来顾长安是见过沈明嫣的，貌似还挺中意，再联系有段时间顾长安借酒浇愁，似乎为情所困。该不会是长安他对嫂夫人有过什么心思罢。想通其中关窍，谢惟文恨不得原地消失才好，他怎么就傻乎乎给这两人凑一起了呢。自古红颜多祸水，古人诚不欺我。

　　他这番猜测，虽不全中，亦不远矣。顾长安比较内敛，当初跟沈家议亲，他心里高兴却不会宣扬，与他相交甚笃的谢惟文这才不知道，顾长安差一点就成了沈家女婿。

　　文弱书生，肩不能挑手不能提，除了耍耍文采风流，怎及我英武可靠，李昊评估一番，只觉对手实力太弱，更何况顾长安还是妹夫人选，便首先收了满身气势。顾长安要矮些，李昊看他就带着点居高临下的意味和考察妹夫的打量，“原来是顾状元，久仰。”

　　奈何身高不由人，顾长安矮了李昊一头，又被人抢占先机，语气就有些僵硬，“李将军。”

　　顾家跟沈家亲事告吹，转而同李家谈上，顾夫人因为担心儿子情绪反弹，影响科举，便瞒住了自己已经为儿子另觅佳妇的事。是以顾长安只知李昊接替自己成了沈家女婿，却不知道自己有可能当上李家东床，更不知道眼前之人实是毁人姻缘的罪魁祸首了。

　　这就算是见过了。谢惟文不指望两人能有多融洽，只要不打起来就是好的，忙一边一个拉了两人坐下，又张罗着给沈明嫣设个屏风，然后又叫了饭菜，未免冷场还点了个胡姬来弹琵琶。

　　泠泠淙淙，琵琶作响，美丽的胡姬歌喉婉转。画着富贵牡丹的屏风隔在两席之间，屏风用的是厚厚的茧绸，往中间一放，两边各不相见。红木八仙桌上山珍海味琳琅，久慕其名的酱肘子也上了桌，沈明嫣却没了兴致，吃得食不知味，竖着耳朵听那边的动静。

　　就听李昊道，“佳肴在前，岂能无酒。”让人送了几坛子酒上来。

　　听到李昊要酒，沈明嫣原本些担忧，她一直以为李昊酒量不行，就怕他喝醉了，再看顾长安不顺眼，打人怎么办。不想，那边热热闹闹的推杯换盏，谈天说地，酒过三巡，居然就称兄道弟了。

　　“方才多有得罪，小弟这杯，权当赔罪，还望云齐兄海涵。”顾长安举杯道，谢惟文早已经醉倒，趴在桌上人事不知，他正好趁此表达歉意。喝到这时候，顾长安也醉了，说起话来有些大舌头。

　　顾长安对李昊本人并无成见，只是不甘心上人嫁了他而妒愤，再加上李昊一见他就摆出了斗鸡的架势，他这才趁机泄愤同李昊对峙罢了。然而席间一番闲话，听了李昊叙述，他便对金戈铁马，吹角清寒的生活神往不已，恨不得弃笔从戎，对李昊很是推崇。他自知沈家亲事不成，实是亲娘毁约，便对自己迁怒于李昊有些不好意思。

　　“且慢，”李昊止住顾长安道，“为兄也有不当之处，也当自罚三杯。” 同书生说话就是这般文绉绉的又酸又累，李昊看着贵公子似的，实则也是兵痞脾性，而顾长安又是典型的书生行事，是以李昊考察妹婿人品合格之后，就只想着赶紧把这人灌醉了好脱身。

　　“好，云齐兄果然豪爽，”顾长安拍拍李昊的肩，笑得有些傻，男人的交情来得快，喝喝酒，就已经上升到相见恨晚的地步了，“好兄弟，我陪你一起喝他三大杯。”说着自己拿了酒坛子来到酒，他醉得眼花手抖，弄洒了酒在衣服上都浑然不知，傻呵呵连喝了三杯才倒下。

　　饮尽杯中酒，李昊淡定放下手中小碗似的青瓷敞口大杯。空杯留香好，而谢顾两位仁兄俱都躺倒，可惜了一桌好菜无人品尝了。

　　一张屏风之隔，沈明嫣全程听了这出情敌变兄弟的大戏，不禁对李昊膜拜万分。明明进门之时剑拔弩张，转眼就哥俩好了。不由怀疑自己魅力不足，当不得红颜祸水。想人家穿越女主哪个不是男配一堆，争来夺去，不管最后花落谁家，总有几个对她惦念一生的。唉，不像自己，好不容易来个男配，居然被男主收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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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合上车门，放下帘子，马车里就是一个私密的空间。只听得外边传来货郎小贩的吆喝，人来人往的嘈杂。自家的马蹄声被人流的喧嚣所掩盖，马车走得缓慢，车厢有节奏的一摇一晃，车上挂着的五彩琉璃珠帘也就跟着晃悠，偶尔碰撞到一起，发出点窸窣的声响。

　　“明明酒量浅不能喝，你就不会少一喝一点啊，醉了还不是自己头疼。”沈明嫣轻柔的给李昊揉着太阳穴，有些无奈道。

　　喝趴下了顾长安和谢惟文，她还以这人有多能耐呢，也不过是穿绸子吃粗糠——表面光。出来的时候看着还精神清醒，这上了马车就原形毕露了。也是，当初回门都能被大哥那酒量灌醉的人，不能要求太高。

　　沈明嫣毫不怀疑李昊的酒量，只奇怪怎的一个二个酒量如此之浅，这年头不是说名士风流酒不可少么？有名的文化人，尤其是谢玄之，谢惟文这般的，合该是千杯不倒，万杯不醉才对。

　　要是谢惟文知道沈明嫣这想法，肯定要喊冤了，哪是自己酒量不够，你家那只就是个酒缸子，一坛子酒倒下去都听不见响的，他这个柔弱的文化人，喝得他过才怪了。

　　干掉一个情敌的感觉很不错。李昊把头枕在沈明嫣双腿上，神清气爽的靠着。他被揉得舒服了，眯着眼睛听着沈明嫣絮叨。一只手却不老实，偷偷摸摸就钻到沈明嫣衣裳底下去了。

　　“老实点。”沈明嫣不客气的在李昊额头一拍，也不给按摩了，使劲一推枕在腿上的人——好吧，推不动，沈明嫣没好气道，“你自己一边儿躺着去。”按个摩而已，就吃上豆腐了，她不干了。

　　“夫人，媳妇儿，嫣嫣，我的，你是我的嫣嫣。”李昊装着醉，借酒卖痴，直往沈明嫣怀里滚。他家嫣嫣穿起男装多俊俏，不见那些大姑娘小媳妇看得脸都红了，哼哼，最可恶的是男人也看直了眼。哼，嫣嫣是他一个人的。

　　“你说，你是不是我的？”李昊紧紧搂着沈明嫣，把头埋在她白嫩嫩，香腻腻的脖颈边亲亲啃啃，这话问得一点都不含糊。

　　沈明嫣被他缠绵的语调肉麻得打了个颤儿，又被亲得痒痒，推又推不开，听得他发问，赶紧安抚这醉鬼道，“是是，是你一个人的。”

　　似是不满意这回答的敷衍，李昊惩罚似的在沈明嫣脖子上啃了一口，留下一个齐整牙印，然后得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试图在另一边也留个印子，却遭到了沈明嫣的强烈抵抗。

　　他咬得很有分寸，沈明嫣并没有觉得多痛，凭着往日的经验，她知道定然留了印子了，还是一时半会消不掉的，怎么肯再给咬一口。这时候的衣裳式样，不论是坦领、交领，还是齐胸，都不是裹得严严实实的那种，脖子上留了印迹就不好了。

　　连忙反抗着推他，“别闹了，你再留几个印子，叫我怎么好出门。”

　　他是个讲理的人，不能叫媳妇出不了门。他不满足的住了嘴，手却不肯闲着，摸到她的腰带处，三两下就解开了。衣裳是他的，人也是他的，脱起来不要太熟练。只裹在她丰盈上的白绸子不好解，一层又一层，勒得太紧，把一双高峰生生勒成了平原。她裹的时候不容情，他却一旁看着心疼，这会他动动手指，干脆把那层层包裹撕碎了。

　　一双肥白的白兔就快活的蹦了出来。

　　胸前的束缚被解开，沈明嫣羞窘的同时也舒了一口气，总算是解放了。而他看得迷了眼，怜惜的捧起来，亲亲勒出的红痕，含在嘴里细细抚慰。

　　“别，这是在外头呢，”沈明嫣羞得浑身发红，如玉的肌肤像是染了一层胭脂，白里透着红，分外的好看。

　　沈明嫣的声音有些发颤，在李昊耳中听来又娇又糯，浑似欲拒还迎，越发勾动他心头的欲.念，他抽出空来哄哄她，“咱们试试在车上好不好。”说着，变本加厉的轻拢慢捻抹复挑，待得泉眼无声惜细流，这才两山排闼送青来。

　　她被他的热情弄得无力，只得双臂搂着他的脖颈，勉强挂在他身上。神智被捣成了浆糊，她却还记着是在外头，不敢发出声来，咬了唇忍着，生怕惊动了人。

　　他被她委委屈屈的小模样逗得心情大好，知道她好面子，怕羞，也不使劲折腾她，只是深深浅浅出入，轻轻缓缓来回，这般也足以叫他心满意足了。

　　一场润物细无声的春雨过后，但见有情芍药含春泪，无力蔷薇卧晓枝。这情状，真个是“无力慵移腕，多娇爱敛躬。汗流珠点点，发乱绿葱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