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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坦言爱意 ...

  •   那些黑衣人,迟迟没有给梳云传信。几天过去,梳云也便把这件事给抛到了脑后。清明节一来,她便随伍格外出踏青了。
      年希尧百般请求,求得伍格允许自己同行。另一方面,陈思勤也提出,要与梳云一起外出踏青。
      “只怕入了宫门,再无机会与你们嬉戏。”
      梳云当然知道,陈思勤舍不得的,是自己的四哥。她自不会拒绝她。她还给陈思勤出主意道:“姐姐不想入宫,定有法子。选秀之期,你故意生病,把自己打扮得难看些,许或可以逃过此劫呢?”
      “既然宫外已无我牵挂之人,”陈思勤怅然道,“我便愿意入宫。”
      “勤姐姐,”梳云一脸郑重,“入宫可不是儿戏。即便没了我四哥,宫外还有许多殷勤男儿等你挑选。你何苦因为我四哥……”
      “不能为了所爱之人不管不顾,”陈思勤打断她,“我便当为了我家族的荣耀,拼尽一切。”
      陈思勤的话,十四岁尚显天真的梳云,还有些不明白。这一刻,她只觉自己的勤姐姐不快乐,她好心疼她。
      游玩的时候,她有意让伍格与陈思勤独处。这倒给了年希尧表达爱意的机会。年希尧将她带至一边,问她:“云儿妹妹可愿入宫?”
      梳云沉默少刻,终于嘟了嘟嘴道:“扪心自问,是不愿的。”
      “那你怎不求令尊,叫他别让你入宫?”
      “怎么没求过?可我阿玛倔脾气,才不会听我的。不过,”梳云面露调皮之色,“我比他更倔。他要我入宫,我若不肯,自有法子应付……”
      抬眸见年希尧一脸认真的样子,梳云掩了口,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她知道,无论有多好的法子,她都是不会使的。
      “你有什么法子?”年希尧很快询问。
      “我不告诉你。”梳云走至一边,摘了路边的野花戴到头上,回头问年希尧:“年哥哥,好看吗?”
      年希尧只笑了一下,而后走过去,直接告诉她:“我这里,倒有个好法子,定比你心里的法子好。”
      “什么法子?”梳云起身,饶有兴趣看他。
      “云儿,”年希尧突然拉起梳云的手,认真问:“你可愿做我的妻子?”
      梳云惊愕万分,一时小脸也涨红了。她忙抽出自己的手,背过身去道:“年哥哥说的什么话,云儿不懂。”说罢,她就急着跑掉。
      “云儿,”年希尧大步上前抓住她,急急告诉她:“我喜欢你!我一直都好喜欢你。我想你做我的妻子。”
      “年哥哥……”梳云挣开她,反身后退一步,微蹙眉头看着他,认真道,“年哥哥说什么胡话?且不说我会不会入宫,我心中……我也只把年哥哥当哥哥看的。年哥哥就忘了适才说的话吧。年哥哥若对云儿再有这样的想法,云儿日后,都不知道要如何面对年哥哥了。”
      说完这番话,梳云的心情倒平复了。这次,她没有落荒而逃,而是镇定地走开。年希尧遭逢拒绝,也立在了原地,没再追她。
      与此差不多时间,陈思勤也婉约问询了伍格心中那名女子是哪家的千金。伍格却告诉她,他爱慕的女子,并非哪家的千金小姐。他爱慕的女子,只是一个伺候人的丫鬟。
      陈思勤自然惊诧,自己竟输给了一个伺候人的丫鬟。但她并不表露心中的愤懑,而是问:“不知是哪家的丫鬟,如此特别,竟能得伍格哥哥爱慕?”
      “那丫头,正与寻常丫头不一样,我才这般念念难忘。”伍格发笑。
      陈思勤看到,他的笑容里,满是快乐之意。她知道,自己输了。伍格不告诉她那女子是谁,她也便不多问了。不过,她再无心思赏这春日美景,找到梳云,她便说自己有些不舒服,要与翠翠先回家。
      “我跟你们一同回去。”梳云放不下年希尧对自己的表白,未免尴尬,她也不想赏景了。
      年希尧知她心思,虽不希望她走,但也没有说什么。伍格则说:“这才出来没一会儿,你们就要回家了,独留我跟年兄在此赏景,有何新意?罢了罢了,一同回去吧。”
      “云儿妹妹还是留下吧。”陈思勤忙说,“我不想因我一人,搅扰了大家的雅兴。”
      “哪里是你搅扰了大家的雅兴?要怪就怪两位哥哥无趣。”梳云说着就拉上陈思勤的手,带她往回家的方向走了去。翠翠和芽儿,紧跟其后。
      “好端端的,这都是怎么了?”伍格十分不解,侧脸看一眼年希尧,心猜是他惹了自家妹妹,就伸手指了指他,但他只无奈地摇了摇头,并未多说什么,而后跟上姑娘们的步伐。
      回到城里,陈思勤看到卖发卡的,就停了步子。入宫前,她希望还能得到伍格一件礼物,好做念想。
      “想买哪个发卡,你们随便挑。”伍格大方地说,还不忘看一眼芽儿和翠翠道,“丫鬟也有份儿,都过去挑吧。”
      陈思勤挑了湖蓝色的蝴蝶,梳云拿了紫色露草花。芽儿和翠翠则不敢伸手。伍格见状,就为两人各拿了一个。他给芽儿拿的,是一个翠绿色的蜻蜓,给翠翠拿的,是一个粉色桃花。
      芽儿和翠翠都很高兴,将发卡小心收好了。梳云则跳到陈思勤跟前,雀跃地将手中发卡在她跟前晃了晃说:“我觉得我这个最是好看。”
      陈思勤只是笑,拿着手中的发卡,别有心思。
      “我的妹妹,你除了露草花,就不能喜欢点别的?你的首饰盒里,恐怕十样有九样是露草花吧?”
      “我就是喜欢。”
      兄妹间的话语,多少能缓和几人之间尴尬的气氛。而就在梳云与伍格争论说笑的时候,一名市井匹夫匆匆跑过,撞了梳云一下。
      “这厮怎这般无礼?”伍格看着他离去的方向,低低埋怨了一句。
      “没事吧?”年希尧关心问梳云。
      梳云没有做声,她的注意力,都被手中发卡给吸引了——这发卡上,竟夹了一张折叠的纸条,而那紫露草已不知去向了。
      “这是什么……”年希尧发现发卡的不对,就想问询,不过,他很快看到梳云使出的眼色,便没有声张。
      梳云将发卡和纸条很快藏好。伍格回身问她有没有被撞着,她只笑笑摇头。
      “走吧,我们先送勤妹妹回家,而后就散了吧。”伍格提议。
      “勤姐姐,我就不送你了。”梳云说,“我想先回家。”
      “不如这样,”年希尧忙说,“伍格兄送送勤妹妹,我先随云儿妹妹到你家等你。有几本书,我还要从你这里借了看。”
      伍格虽知年希尧是有意支开自己,但他想了想也便答应了,倒使得陈思勤小小欢心。
      伍格离开后,年希尧就低声问梳云发卡上的纸条一事。
      “不能告诉你。”梳云声音不小,也不怕芽儿听见,说罢大步就往前走了去。她一边打开纸条,看到了上面的内容:明日酉时,明华亭弹唱夕阳箫鼓。知年希尧跟了上来,她就重新将纸条藏好了。
      年希尧威胁她说:“你不告诉我,我便告诉你四哥。”
      “我就不告诉你。”梳云不以为意,不过,转念她还是站定冲年希尧笑了一下说:“你若不告诉我四哥,不给我找麻烦,也不相问的话,我一高兴,许或会考虑你在城郊跟我说的那番话。”
      “当真?”年希尧一喜,听梳云这么说,他看到了新的希望。
      “当真。”梳云其实没有想这许多,只想安抚他一时罢了。
      回到府中,梳云就吩咐芽儿,叫她喊陈策到自己的闺房外见自己。年希尧还跟着她,她就说:“年哥哥直接去书房等我四哥便是,怎跟着我?”
      年希尧也是不自觉,听梳云这么说,他也感到羞赧,遂停了步子,只看梳云远去。
      梳云在闺房外,将今日收到纸条的事,告诉了陈策。她还将纸条给陈策看,不无忧心道:“这夕阳箫鼓虽是经典曲乐,哪家小姐都会弹唱,可我并不擅长。这要如何是好?”
      “小姐当真要承担此事?”陈策严肃问,言语里似有反对之意。
      “我既然答应了人家,自然要做,也免得日后那些人再找麻烦。再说了,这也不是什么难事,只不过,我怕弹唱不好,惹人笑话罢了……”梳云说着,有些底气不足。很快,她又无谓道:“笑话便笑话了罢。他们让我弹唱夕阳箫鼓,也未要求我弹唱出动听的夕阳箫鼓。”
      话都被她说尽了,陈策也不好再说什么,只道:“明日我带几名护卫,陪小姐同往。”
      梳云正有此意。
      待陈策离开后,她便喊了舂嬷嬷给自己拿琵琶来。她要好好地练习练习夕阳箫鼓,以免明日丢人现眼。
      陈策下去,经过院子,恰见年希尧在池塘边若有心思来回踱步,他向他微微作礼,旋即便要离开。年希尧却叫住他,直接问:“云儿妹妹吩咐你何事了?”
      陈策不无警惕看他一眼,反问道:“年大公子怎打听我家小姐的事?”
      年希尧也知自己唐突,便笑了笑说:“我随便问问。”
      “既是如此,我去忙了。”
      年希尧吃了一瘪,也没多言,放陈策离开了。不过,他看陈策小小护卫一名,对他却毫无客气之意,他难免心情不悦。
      翌日,梳云带了陈策、芽儿等人,准时赶到了明华亭。
      明华亭位于城西一处山坡之上,可观夕阳。若换做平常时候,定有一些文人雅士在此,吃些点心,喝点小酒,吟诗作对,只等夕阳西下。今日,此地却是空无一人,显得格外寂寥。
      “梳云姑娘。”一名黑衣人从路边茂密的树木林中不紧不慢走了出来。听他的声音,可以知道,他是那些黑衣人的为首者。他走近梳云,不无笑意道:“你能信守承诺来赴约,我很钦佩。”
      “我想告诉你,我并不擅长琵琶弹唱。”梳云说,“过会儿弹得不好,你可不要怪我。”
      黑衣人没有做声,眼里不失笑意,只对梳云做了一个请的姿势。梳云弹不弹得好,他似乎并不在意。不过,当陈策和芽儿等人要跟随梳云进明华亭的时候,黑衣人拦下了陈策:“还请带你的护卫,到山下等候。”
      “不行。”陈策毫不犹豫。
      “不要逼我动手。”黑衣人冷声说。
      梳云见此状况,便对陈策道:“你们去山下等吧。”
      “小姐……”陈策还是不愿,不过,见梳云坚定的眼神,他便带一干护卫退下了。
      黑衣人也走了。芽儿不禁着急难安,万千问题涌入脑海:“小姐,那黑衣人是何人啊?您跟他有何过节?奴婢怎么觉得……”
      “回去再跟你解释。”梳云说罢便坐好,开始弹唱夕阳箫鼓了。
      她的琵琶声,终于传到一位英姿飒爽、一身贵气的公子哥耳里。只是,公子哥皱起剑眉,向随从嘀咕一句“谁弹唱的夕阳箫鼓,竟这般难以入耳?好好的赏景雅兴,也被她搅扰了”,就大步往明华亭的方向走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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