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顾 局》御街行过

8、结局

　　顾惜朝，你千里迢迢就是为了来杀红泪和小妖，顾惜朝，你到底有什么执念一定要杀了他们。
　　息红泪和赫连两人对战顾惜朝，顾惜朝明显讨不到便宜，但顾惜朝不管不顾，刚换的一身白衣再次染红，只怕全身伤口都裂开了，顾惜朝却毫无知觉，直奔马车而去。
　　惊艳一枪当胸横扫，伤心小箭直射眉心。
　　腰一折，脚尖着地，右脚挑起那一枪，左手一划，伤心小箭捏在指尖，大家都听到了顾惜朝指骨碎裂的声音。
　　顾惜朝却面色如常，飞起劈剑，对象正是站在马车前面的息红泪。
　　戚少商心下一惊，再也呆不住，逆水寒出，顾惜朝的剑第二次四分五裂，毁在逆水寒下，那把剑是戚少商帮他买的，还没有起名字就毁了。
　　只是这次顾惜朝没有满脸委屈的要再来一次，剑碎便抛，五指成爪，直奔马车前的息红泪，息红泪的伤心小箭飞向顾惜朝，顾惜朝只微微一偏头，任伤心小箭在脸上划出潋滟血色路径不改。
　　“顾惜朝！”
　　戚少商终于忍不住一剑追过去，一拍剑柄送向那人后背。那人却不闪不避，戚少商听到喉骨碎裂的清脆声和逆水寒穿过身体的厚重声。
　　顾惜朝五指捏的是蔡京的颈，逆水寒对穿的是顾惜朝的身。
　　蔡京喉骨被顾惜朝捏碎，瞬间断气，顾惜朝缓缓收回手，一步一步走向戚少商，身上还插着那把切金断玉的逆水寒。
　　十步，还差十步就可以走到，但终究是差了十步，顾惜朝缓缓闭上眼，倒下去。
　　戚少商满眼茫然的看着自己怀里的顾惜朝，顾惜朝拿出流叶令，塞进戚少商手里。
　　“带着这个去找无情。”
　　顾惜朝嘴角勾出一个诡异的笑。
　　“戚少商，你要记清楚，是你亲手杀的顾惜朝，记住，别忘了，你亲手用逆水寒•••了结了•••顾•••惜朝，记好••别•••忘了。”
　　艳阳高照，戚少商怀里的顾惜朝却全身冰冷。
　　一滴一滴的泪打在那人满是血污的脸上，可惜那个人看不见了。
　　戚少商在漫天风沙满地血腥里抱着怀里的人失声痛哭。
　　“顾惜朝，顾惜朝，顾惜朝•••”
　　一声一声，直到声嘶力竭。

　　六扇门，小楼。
　　白衣的侠客将苍黄色的流叶令交给无情。
　　“顾惜朝呢？”
　　“你找他做什么？”
　　“他服了回心蛊，如今两个月了，时候到了，我找到了一个方法可以抑制回心蛊的副作用，虽然不知道是否有效，但还是可以一试。”
　　“什么副作用？”
　　无情有些奇怪的看了戚少商一眼。
　　“身体机理死亡，成为蛊虫的载体。”
　　“还有其他的吗？”
　　“痛，五脏六腑犹如火烤，运一次真气，痛一次，随着次数增加，痛的时间越来越长。”
　　“如果和麻沸散一起服用会怎么样？”
　　“不知道，从来没有人敢在中了蛊毒之后用麻沸散。”
　　“对了，流叶令是顾惜朝给你的，据他推测，顶多三年，南迁必不可免。有这个到时候你可以和流叶山庄联手，保百姓安稳。”
　　“顾惜朝那时候来找我，我还揣揣始终不怎么信他居然能一箭三雕，拉下蔡京，筹得巨资，联手流叶山庄。如今看来，倒真是个人才。”
　　无情几多感慨，要不是命运多舛，那人绝对会凌于众生之上。
　　“你可知道蔡京和他有什么过节？”
　　“上次师叔说起傅宗书会谋反也是蔡京授意，九幽直属蔡京不是傅宗书，想必他是认为都是蔡京害他成那样的，害他妻子自刎金殿的吧。。”
　　“蔡京回乡为什么是红泪和赫连护送？”
　　“蔡京只是回乡探望，并没有真正的被贬回乡，赫连家军力渐盛，皇上便将赫连老将军囚禁起来。下旨让赫连夫妇护送蔡京，若有差池，赫连家几百口只怕保不住了，也可能只是找个借口削了赫连家兵权。谁有知道皇上是怎么想的？”
　　“是吗？”
　　戚少商抚摸着手里的流叶令。
　　“这个还是你收着吧，金风细雨楼我已经无能为力，你们还是找回小石头吧。”
　　说道最后，戚少商咳出一口血来。
　　“再见。”戚少商扬唇一笑，怎么看都觉得有一股诀别的意味。还没待无情回过神来，戚少商已经从窗户钻了出去。
　　后来，无情再也没有见过戚少商。
　　惜情小居，两个坟墓并排在一起，顾惜朝，傅晚晴。
　　一个白衣人靠着墓碑沉沉睡去，梦里有个人说，我的命终是要丢在你手里的，又说，戚少商我们欠晚晴的总是要还的，若不是我爱上了你，晚晴怎么会死，若不是你杀不了我，晚晴怎么会有时间以命换命，最后他说，戚少商，别忘了，是你亲手杀了顾惜朝的，别忘了。
　　惜朝，这就我欠你么？你要我痛，和你一样痛是吗？
　　那么我痛好不好，我都听你的，你看我从无情哪里偷来了回心蛊，你的所有痛我都慢慢的经历一遍，你的思念愧疚我都经历一遍，可是惜朝，这样你是不是也会站在那片竹林里直到灯熄才敢离开，你是不是也会像我一样日日偷偷的来看我，惜朝。
　　睡梦中的白衣人用手抓着胸口，咳出几口血，又醒了过来，掏出那人丢弃的瓶子，吞下几颗药丸，轻轻呢喃着“惜朝”再次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