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如梦》伊儿毛头

493、伤不起啊

　　追寻着吉时的踪迹，朽木白哉来到一处人迹罕至的荒郊野外。
　　吉时的身材相对于同龄的孩子高出不少，，小小少年，现在已经有一米七几的身高了。
　　风吹过青草，草地中央少年的背影挺直坚韧，只是却显出一股说不清楚的悲戚。
　　“你昨天晚上带母亲出去了？”吉时的语气冰冷。
　　“嗯。”朽木白哉点头。
　　“去做什么。”吉时语调上扬。
　　“去赏月，去看焰火晚会。”朽木白哉淡然回答，这没什么好掩饰的。
　　“眼盲不可怕，可怕的是心盲。”吉时转过身面对朽木白哉，脸上的表情冷的跟对方有的一拼。
　　朽木白哉皱眉，“吉时，怎么回事？”
　　小家伙儿这样肯定有原因，难道是听说了母亲怀孕的消息？不对呀，这之前对方还曾透露愿意有兄弟姊妹呢。或者说担心母亲外出遇到危险？也不对，赏月看烟花危险么。聪明如朽木白哉一时也猜不出吉时到底为什么气成这样。
　　这会儿吉时已经拔出斩魂刀，“打了再告诉你怎么回事。”
　　“岁月如梭！”吉时念出始解言灵，手里的斩魂刀一整朦胧后，始解成一把半尺左右长的梭状武器。
　　去！心念一动，始解后得得斩魂刀飞起直接袭击向朽木白哉。
　　呛，不知何时也已持刀在手的朽木白哉，挥动尚未始解的斩魂刀，堪堪挡住这一击。
　　“不错。”朽木白哉淡淡一笑。
　　啊？吉时可是不爽至极。要知道他这一击可不是普通的攻击，这一击可是他运用了自己特殊能力的呀。哪怕是队长级别，没有准备之下，也会吃亏。
　　哼，一定是母亲告诉了他我的能力，所以提前有了准备。不过，这只是开始而已。
　　“一寸光阴！”言灵念毕，那游动的飞梭光华闪过，瞬间分解成无数一寸长放射出毫光的细针。
　　吉时此时也不再仅仅靠意识指挥斩魂刀，他双臂轮动，双手飞舞，在操控上立刻上了一个档次，这一点跟朽木白哉控制千本樱到是很像。
　　“散落吧，千本樱！”终于朽木白哉也始解了斩魂刀。小家伙的天赋实在让人震惊，这种时候再不用出点实力，恐怕会很尴尬的。
　　荒野上，一边是美丽的漫天樱花花瓣，一边是无处不在的闪烁光雨，互相轰击抵挡，煞是惊心动魄。
　　不知过去多久，朽木白哉已经是浑身热汗，而吉时更是耗尽灵力的瘫坐在地上。
　　吉时把头深深埋在曲屈的双膝中，一动不动。
　　呼，平复一下呼吸，朽木白哉收起斩魂刀。不得不说，小家伙战力惊人，这才多大，就已经能跟队长级别，并且是队长级别中的强者以始解对始解，对抗到这一步。
　　要说死神中，天赋强的也不是没有。例如，现今的十番队队长日番谷冬狮郎，以一百多岁的年纪便达到队长级别的战力。不过，吉时与这种情况完全不同。
　　吉时的斩魂刀是先天觉醒，与所有后天觉醒的斩魂刀最大的区别是，可成长性！
　　后天觉醒的斩魂刀，一旦觉醒，能力，战力都是固定的，只不过看主人能否发挥出斩魂刀的最大战力而已。而先天觉醒的斩魂刀不同，它一开始会很弱小，但是会随着主人的成长而成长。所以，它有无限可能，无限成长空间。
　　它的成长过程，看似因为战斗力不强，是一个很大的弱点。其实不然，一个，战斗力弱本身就是相对的，相对于今后能成长到的高度，初始的战斗是弱。但，相对于其他的斩魂刀，先天觉醒的根本差不到哪里。另一个，成长的过程是一个不可多得的磨砺的过程，这种斩魂刀一旦成长到巅峰，那几乎是同一层次无敌的存在！
　　朽木白哉走到吉时身边，也席地而坐。“说。”
　　“母亲她看不到绚丽的焰火，再也见不到明月。”吉时埋着头双肩开始抖动。昨天晚上他溜回家，想看看多日不见的母亲，却得知母亲居然出门了。偏偏当晚轮到他执勤，是以才一早跑回来质问。
　　“什么！”朽木白哉猛地抓住吉时的双肩，“抬头。”
　　吉时抬起头时已是满脸泪痕，“是因为我，我出生后身体十分羸弱，母亲不得不分出很大一部分魂魄帮助我稳定灵体。后来，我的情况慢慢好转，这部分魂魄的灵魂之力却损耗巨大。母亲一开始是五感尽失，修养后才逐渐恢复。可是，五十年前这种恢复似乎已经停止，那个时候母亲夜间的视力仍未恢复。母亲，再也看不到夜景，看不到星空，看不到月色了啊。”
　　吉时边说边不住的抽噎着。自从一个偶然的机会他知道了这一秘密，心底就开始惴惴不安。毕竟是小孩子，心思敏感，脆弱，却又缺乏涉世经验。当他知道这件事之后，曾经偷偷注意观察过与母亲关系密切的其他人。发现，舅舅，南，飞等似乎都知道，只是谁也没有表露出来。
　　这下，小家伙儿开始胡思乱想了。舅舅最疼爱母亲，南叔叔，飞叔叔也对母亲忠诚不二，他们瞒着我，是不是怨怼因我的原因，导致母亲身体不好。
　　也对，别的孩子都给父母带来的是欢乐，而我却令母亲灵体残疾。也许母亲躲着父亲那么多年也是这个原因？这么说父母两地分离也是因为我？小家伙儿越想越多，越想越乱，越想越怕，也就越不敢找人倾诉。
　　久而久之，这事成了一个心结。因为没有勇气去面对，这个心结逐渐的沉入了潜意识，这样的吉时看上去十分正常，只是一旦有触发条件，这个结便会爆发出来，后果难料。
　　这次心结能暴露出来，完全是巧合。首先小家伙儿知道了有人带母亲夜间游玩，其次这个人恰恰是从小缺失的生父。如果换成另一个不熟悉的人，吉时顶多闹一顿之后不了了之，不会说出原因。
　　不得不说，小家伙儿运气不错。血脉相承的父子关系，令他潜意识生出信任，而相伴时间尚短，令他心底理智的羁绊顾忌不那么重，才一时激动地喊出原因。否则，这心结深埋在潜意识中，总是一个不安定因素，将来肯定会影响他的成长和发展。
　　“别哭。”看着满面泪痕，俩眼通红的吉时，朽木白哉心底触动，透过血脉，怜惜之情满满溢出。
　　伸手指，擦去小家伙儿脸上的泪滴。父子之间从未有过这样的亲昵，擦拭的动作陌生的有些笨拙。
　　无情未必真豪杰，怜子如何不丈夫。母爱如水，父爱如山，都是深沉的爱，只是一刚一柔罢了。
　　虽然没有多余的话语，没有更多的动作，但是敏感的稚子之心立刻接收到那其中深深地父爱。吉时在理智没有反应过来之前，便已扑入那渴望已久的怀抱。
　　其实，喊出暴躁的原因后，小家伙儿便惶恐不已。父亲是他渴望已久的亲人，如果因此令对方不喜，即便因接触时间尚短，勉强承受下来，那也是一个不小的打击。在这件事上，无异于雪上加霜。
　　“你母亲爱你，我也是，所有人都是。”拍拍小家伙儿的后背，朽木白哉沉声说。小家伙儿眼中的惶恐，让朽木白哉一眼便看出症结所在，所以，话语虽少，却能正中要害。
　　过儿了好一会儿，吉时才直起身子重新做好。小家伙儿本就聪明绝顶，自然一点既透，只不过因为年幼，他还时时需要，亲人长辈的引导，鼓励和支持而已。
　　这时，吉时的情绪已经稳定下来，可以进行父子间成人的对话了。而心结自然消散在那如山的父爱之中。
　　“母亲当初为什么没在您的身边？”吉时满怀疑惑的问。根据这些日子的观察，父母之间明明感情深厚，却为什么会一别多年呢？
　　这事，可不是一句两句能说清楚的，朽木白哉思索一下说，“如果归族，便可以告诉你前因后果。”
　　这里面牵扯到权力制衡，能力制衡，家族争斗，上层争斗，以及个人意愿，不是一般人能被明白告知的，当然，家族继承人例外。
　　“哼，不说就不说，我以后自然会知道。”吉时倔强的出声。
　　嗯。朽木白哉轻轻点头未再置词。不错，随着小家伙儿心智成熟，在瀞灵庭生活逐渐深入，他是会慢慢知道事情的原委。不归族，这便足够了，早晚无所谓。只有作为家族继承人，才需要早早知道。
　　“母亲很懒的，到点儿就瞌睡，您怎么想起来带她晚上出去玩儿？”吉时又一次疑惑的问。按照他的观察，父亲是很体贴的一个人，怎么会突然这么做。
　　听听，有这么评价自个母亲的么，还，玩儿，当大家都是小孩子么。咳，这么轻佻的性子，不归族也好。作为继承人的那一套对于这种性情的孩子来说太痛苦。
　　“求婚。”朽木白哉没有因为吉时是孩子，便随意搪塞他。
　　“求婚！”吉时一下激动起来，“母亲答应了吗？您怎么突然想起来求婚的？”心结解开，小家伙儿更是本性暴露，活跃不已。
　　朽木白哉无语地瞪眼。这话音听着不对啊，怎么听怎么有点幸灾乐祸呢，真是，小孩子的脸，说变就变，刚才还大雨滂沱，现在居然想看生父的笑话。
　　“答应了。”朽木白哉依旧耐心的回答。这事，早点告诉吉时也好，让他有个思想准备。
　　“答应了？”吉时挠挠头，“怎么可能这么痛快答应。”母亲暗地里，可是把朽木本家的家宅叫迷宫的。一提起来，就是一脸的敬而远之啊。
　　“你母亲她有身孕了。”朽木白哉进一步透露很快就会被小家伙儿知道的消息。这种事，哪能经别人的口告诉儿子。
　　“切，又不是第一次，有～，啊！”吉时突然醒悟的大叫，“母亲怀孕了，我要有弟弟妹妹了？”
　　“嗯。”看小家伙儿还是惊喜多于惊吓，朽木白哉十分欣慰。
　　“您，您真行，居然能在大舅舅的眼皮子底下令母亲怀孕。”吉时由衷地说着不怎么着调的话。
　　啪！二指曲屈，小家伙儿脑门儿上被弹了个清脆的爆栗。
　　哎呀！吉时捂着头，往一边躲着，“怎么又来，疼死了。暴力，野蛮！母亲怎么受得了。”
　　朽木白哉攥一下拳，突然有一股狠揍面前这熊孩子一顿的欲望。从匪夷所思的小姨夫的称呼到明目张胆的调侃，真是，叛逆期的熊孩子，圣人也头痛，伤不起啊。
　　吉时偷眼看脸色发青的朽木白哉，心里挺得意。刚刚在生父面前哭泣，让他觉得很没面子，这不一有机会就得找回点场子。不得不说，他的性格大部分随了其母，大事忍让小事计较，睚眦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