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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Chapter 3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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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酒吧里出来,已经是凌晨两点,城市中心仍旧灯火辉煌,亮如白昼,蒋宇轩迷茫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今天是圣诞节,刚刚在酒吧里度过了平安夜。
“真好啊,未来一年,你们可以每天都来呢。”
头疼的对金凌笑了笑,蒋宇轩不想去回忆此种优待的代价,他不过是和易风出来走走逛逛街,怎么就变成了刚才的状况?
“到我家去吧,”金凌笑着邀请:“你们学校也不算繁华,这个时候挺黑的吧,挺危险的,再说寝室也应该关门了,来吧来吧。”
“金凌,你别整得这么像是人贩子成么?”
“滚,”金凌瞪费一:“我乐意怎么了?管你什么事!?”
和他们相处的时间不算长,但打从四个人坐下起,就没听他们之间说过一句好话,真是够闹腾的。
即使过年,蒋宇轩还要断断续续的睡,从来没有熬到这么晚,看金凌这么热心,蒋宇轩也不想拂了他的好意,于是点了点头,顺便确认,费一不会跟着去。
“你们就这么不见待我?”费一临走还不忘自取其辱。
三个人看都没看他,金凌把头一甩说‘那边走’,蒋宇轩和易风便跟着走了。
路上蒋宇轩清醒过来,才想起问金凌的家人,这么晚了,将金凌的父母吵醒多不礼貌,没想到金凌说没关系,他父母人都在国外。
蒋家父母也总出国,因此,他小时候才总会去易风家里玩,只当金凌和他是一样的状况,蒋宇轩没有多问,一路无话地跟在金凌后面,没有看到他说话时候的表情。
金凌家在市中心的一片高档小区内,小区里有三种房型,金凌住的,是复合的两层别墅,上下加在一起一共十几间屋子,一个人住,与其说宽敞,不如说是空荡荡。
蒋宇轩已经困得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随便找了个睡房就躺下,什么洁癖洗澡之类的,统统没有用,易风倒是不算累,陪金凌玩了会儿游戏,时间不早,易风回房看到小轩睡得死沉,抱着他就随意的睡了。
这天早上,第一个醒来的竟是蒋宇轩,将易风推到被子里,洗漱完,他就走下了楼。
这么大的屋子,也不知道金凌住在哪儿,喊了几声,没人答应,不知不觉有点饿,于是打开冰箱想做点东西吃,可开了冰箱门,蒋宇轩楞的合不拢嘴。
爱吃鸡蛋不是错,但也没有必要放满冰箱吧。
双门冰箱有好几层,还有很多的格挡,上面密密麻麻放满了鸡蛋,白色的、红色的,反正全部是鸡蛋,目测下来,得有几百只,任你是神仙,也再翻不出来另一种食材。
默默的合上冷藏室的门,蒋宇轩打开冷冻室,祈祷里面不要都是冻鸡蛋,还好,金凌还算没有让他太惊喜,冷冻室里面,倒是有好些包装精致的培根。
倒油煎鸡蛋,顺便把培根也煎了,料理台上的调料倒是不少,芝士粉、番茄酱等等,一堆的西式调料,蒋宇轩做了不同口味的培根鸡蛋,刚想着要不要去叫他们,却听到金凌在身后说话。
“好香啊,真幸福,有早餐吃了。”
料理台旁边就有吃饭的地方,放着一把高脚凳,看来金凌的父母长年在国外,不怎么回来,家里的设计和布置,都有点一个人生活的味道。
蒋宇轩略略觉得骨子里,金凌不是表面那么的活泼,彼此并不熟,也不好打听什么事,让金凌选了个口味,推过去,找了把凳子,面对面的和他吃早饭。
“你们的感情很好啊,”金凌吃饭不快,细嚼慢咽,和蒋宇轩有得一拼,蒋宇轩看着他的速度,想着是不是学医的人很懂得照顾自己,突然听到这么一问,低头含糊。
“这没有什么值得害羞的了,”金凌爽朗的笑声,听起来有阳光的味道:“我还羡慕不来呢,在同志圈子里,想找一个合适的伴侣,简直太难了。”
“其实,”蒋宇轩有点犹豫:“我并不知道自己喜欢不喜欢女人。”
“诶?”金凌愣了一下,并未多问,随即笑了:“不要太在意小事,如果开心就好,人生多短,不要总堵着自己。”
听到金凌这么说,蒋宇轩一乐:“你比我还小吧,怎么这么头头是道的?”
“别人上幼儿园,我上小学,中间转了两次学,折腾着折腾着,一晃眼,十六就上了大学,今年大二了。”
“你今年还没有成年?”
“恩,在法定意义上。”
“法定意义上?”
“是啊,在某些方面上不是,”金凌看了蒋宇轩一眼,发现他又脸红了,拍桌子笑:“难怪费一说你很有趣。”
听到这名字,蒋宇轩头疼:“费一啊……”
“是啊,”金凌理解的点点头:“他的话,通常是不能听的,作为人类,我们不太容易懂。”
他们吃完,易风总算起来了,吃过只有培根和鸡蛋的早饭,便开口告辞,打算回学校。
“这样啊,”金凌分明是笑着,但眼里,总有一点落寞,以至于当提出要开车送他们回去时,蒋宇轩并没按照惯例的开口拒绝掉。
打开寝室门的瞬间,蒋宇轩就想退出去,需要多么长久的酝酿,才能发酵出地狱般的味道啊?问题是,昨晚离开时,明明空气还是小清新。
两个人捂着鼻子进屋,发现两张下铺的床上,横七竖八的陈列着N多具尸体,易风上去一脚一个,全都踹到地下去,‘尸体’哼哼唧唧的喊疼,揉着腰从地上爬起来。
“你们回来了啊,”杨松揉着惺忪的睡眼,看了看地面,以为是半夜掉到地上了,压根没想到是被易风踢下去,不住的抱怨:“地下真硌人,肾不会凉出病来吧?”
杨松有个女朋友,这事儿大家都知道,于是易风毫无愧疚感的说:“放心,如果因为这个生活不和谐,我会帮你和嫂子解释的,保证嫂子不会误会你在外面有人了。”
脚下一滑,杨松差点又倒下。
将其余寝的七个人撵走,易风把郭兵他们两个拍起来,郭兵昨天明明去了何莹莹的学校,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别提了,我家莹莹说要睡美容觉,坚决不肯十二点后睡,于是我们逛街到十一点,她就把我押到火车站,让我把自己遣送回来了,凌晨到的这边,打了个黑车回来的,折腾死了。”
“知足常乐啊,”易风笑得内涵:“她不还送你过去了么,何大小姐屈尊送人,你就受着吧。”
蒋宇轩将窗户打开,外面的空气也怕冷,急急忙忙的跑进来,郭兵寒噤,连忙告饶:“启禀大人,草民寒冷啊。”
室内的空气仍浑浊,再则昨晚也没睡好,蒋宇轩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郭兵更冷,咽下了更贫的后话。
这个圣诞赶巧是周末,今天大家都没有什么事儿,四个人下午到外面吃了一顿饭,回来路过一楼的‘大爷专属办公室’,总往那儿跑的郭兵被叫住。
“包裹?”郭兵从大爷手里接过东西,签好了自己的寝室号和名字,寄件人竟然是何莹莹,三个人全都围过来看,好不容易将包装保留到寝室,找剪子、撕包装,不到五秒钟,全都有人代劳了。
“我家莹莹竟然会给我寄东西!”郭兵抱着盒子,热泪盈眶:“竟然还是巧克力!”
盒子里还有张纸,蒋宇轩拿过来看了,忍着笑递给易风,再传给付鑫,三个人憋得内伤,又不好笑出来。
郭兵仍沉浸在粉红色的气泡里,一蹦一跳的从裤兜里翻出了手机,救火般冲出去给何莹莹电话,寝室门关上,一哄而笑。
半个小时后,郭兵拿着电话,委委屈屈的走进来,哭丧着脸:“我家莹莹说了,巧克力不是给我的,是给……”
“我们看到了,说明在这儿呢,”蒋宇轩晃了晃手里的纸,冲着郭兵笑:“放心吧,巧克力我们已经吃了。”
“对,”付鑫补充说:“你告诉嫂子,我们保证完成监视的任务,以后你的方圆三里内,就连苍蝇都要是公的。”
郭兵一个箭步冲过去,把脸埋进巧克力盒里,几十颗巧克力全都没影儿了,这次,眼泪都淌回肺里了:“你们都不是我兄弟。”
于是,为了一盒巧克力,郭兵抱着空盒子,哀怨了两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