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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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不愿意承认而且不可能开口，但是年轻的哈利必须承认，纵观四个学院的所有学生，没有人比臭名昭著而且是他天生的对头的德拉科马尔福更加——更加适合这个场合——这倒霉的舞会。更倒霉的是哈利自己，看着似乎是挂在自己身上，得意地睥睨着所有女孩子们的金妮，哈利绝望的想要拔掉自己始终不服帖的黑发。做我的舞伴其实并没什么可骄傲的，我只是个成绩平平的格兰芬多。他多次想开口，但又觉得这话有自作多情的嫌疑。于是他更加绝望地意识到，自己可能像是一只被粗鲁的渔夫扔上岸的大蠢鱼，张合着嘴却没说出哪怕一个音节。
他眼巴巴地看着那个骄傲的马尔福独自一人从自己身边走过，投下恶意的一瞥和熟悉的假笑。或许这个场合不带舞伴是不明智的，但是显然一个小马尔福不介意这些。哈利毫不怀疑马尔福一定是所有人中间最早接受最完善的礼仪教育的。这让他就算做着如此不合常理的事情时仍然能像个绅士。哈利真希望自己也能像他一样潇洒。但是赫敏严厉的眼光和金妮可怜巴巴的请求最终让他成了一个无奈的、尴尬的傻瓜。
哈利的眼光再次落在马尔福几近铂金色的淡金色头发，它不再像平时一样整个地向后梳去，而是近乎随意的散开，在昏暗的烛光下闪着微弱却不失华丽的光。而马尔福的面孔，梅林保佑，还是像一直以来一样完美。一个马尔福！人们总是带着点恨意地评价他。似乎他的姓氏就说明了一切。的确，从哈利见过的卢修斯和纳西莎看来，德拉科的长相会如此并不奇怪。这一家人的外表都是如此相似，神态里的倨傲和外表的纤细巧妙的和谐——看来德拉科应该考虑芙蓉来做马尔福夫人——为了这传统的延续。不过以纯血统和高贵家族通婚为自豪的马尔福家族能否接受一个媚娃也犹未可知。哈利幸灾乐祸地想着马尔福可怜的未来和几乎不存在的选择对象。看来可怜的小马尔福要孤独终老了！
在哈利的思维胡乱转向时，音乐早就已经开始了。金妮扯着他走下舞池，哈利庆幸的是在五年级自己已经参加过这样一次舞会，起码这次他似乎不会再踩到自己和对方的脚。
手忙脚乱之余哈利的余光又一次看到了马尔福，他坐在一个不太显眼的位子上，和Zabini调笑着什么。可恶的斯莱特林们，更可恶的是他们可恶的吸引眼球。虽然自己不想出风头，但是哈利还是宁愿让大家的视线都集中在舞伴而不是那些该死的斯莱特林们身上。
或许格兰芬多是英雄的学院，但它显然不是美人的学院。看看罗恩和维斯来兄弟，再看看旁边的那一对斯莱特林，人们很容易就会得出自己的结论。并不是说哈利不喜欢维斯来——那一家人永远是他的家人——而是事实太过明显。每当预言家日报又一次荒谬可笑地把哈利描写成一个英俊的小英雄时，他都会有点讽刺的想起马尔福那张脸。
一曲终了，哈利尽可能礼貌地拒绝了金妮再跳一支的邀请。他有点松了一口气地坐到旁边的桌旁，点了一份南瓜汁——霍格沃茨的传统饮料。远远地仍能看见那头金发在晃动。哈利感到有些不快，或许马尔福的快乐就是他的不快。
或许马尔福的发型和作风改变只是一个开始，更令哈利吃惊的事情还在不停发生。骄傲的斯莱特林居然带着一脸比平时更多了些乱真的友好的假笑起身向哈利这边走来。哈利感觉浑身上下的神经都绷紧了，盘算着如何应对恶毒的嘲笑和无情的讽刺——或许马尔福从没有说过除了那以外的话，对哈利。
哈利感觉汗在从背后不断的渗出，虽然马尔福只不过是走过来，就那么几步路，想想看。但是他敢发誓自己的礼服背后肯定有了湿意。或许应该放松些，哈利，你并不是没有面对过一个马尔福，是的，甚至是那个更加老谋深算的卢修斯。德拉科不过是，哦他确实只是，一个自大的斯莱特林。
马尔福终于迈着优雅的步子来到了哈利的面前，他对哈利有礼得不像他，哈利怀疑是什么别的人喝了复方汤剂扮成马尔福——他甚至温和地问哈利：我可以坐在这儿吗？
哈利感到这是比马尔福冲他大叫带来的不快还要更令自己难受的尴尬——他当然可以用无礼还击无礼，但是他真的能用无礼对付有礼吗？哈利磕巴着，“额，你——好吧，当然可以。” 马尔福回哈利一个他有生以来见过的最迷人的微笑，哈利该死地不得不承认甚至芙蓉的美妙笑靥都比不上这个身边的混蛋。也许他给了我一个诅咒，哈利想，让我觉得他很迷人。想想看，一个媚娃血统的女孩子和一个纯血的混蛋。哈利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做出马尔福更胜一筹的判断。听着，他，哈利，是一个正常的男孩，他喜欢的是秋张，对，马尔福连给秋张拎袍子都不配……
就在哈利胡思乱想的工夫，马尔福已经坐下并且给自己来了一份红酒。而且正在带着一点优越感地慢慢啜饮——哦梅林，或许葡萄酒真的要比南瓜汁更适合一个已经成年了的男巫在舞会上选择？虽然没有人这样教过哈利，不过马尔福的优雅姿态还是带给哈利很大的压力。他努力地想找到一个话题，或者说，想问出马尔福坐在这儿的原因。
显然马尔福猜到了他的意图，他抢在哈利之前开口，仍然是拖着长腔慢悠悠的语气，不过似乎比平日多了些什么：波特，你在想，为什么我突然对你这么友好？
哈利感到一丝释然，寻找切入点，这可不是他擅长的，但是也有一丝气愤，马尔福凭什么认为他的心思就一定是这样的直线条？不过好奇心最后打败了哈利，他承认：“哦，是的，你知道，这可不像平时的你。”为了自己可怜的自尊心，哈利坚持加了一句不可能算友好的：“那个臭屁的斯莱特林。”
马尔福好像有点惊讶。他挑高了一边淡金色的细眉——该死的完美——并投去怀疑的一瞥：“波特，我并不认为我还是个臭屁的人。”
哈利意识到在这个问题上自己和马尔福将很难达到任何共识。他明智地把话题拐回原来的轨道：“也许你是对的也不一定。那么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坐到我，一个格兰芬多，一个你最厌恶的敌人身边？不要告诉我你突然爱上我了。”说完之后哈利懊悔不已，这一点也不好笑。他简直可以在脑海里演出马尔福接下来的反应。哦，他会笑到窒息，然后轻蔑地说：“爱上你？波特？哦，虽然你有迷人的绿眼睛和英俊的脸孔，但上帝保佑，你可是大难不死的男孩！每天都和泥巴种小姐和雀斑家族混在一起！”天哪，这简直会变成一场噩梦。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马尔福并没发作，他甚至没有继续挑高他的眉毛。他只是把一条腿叠到另一条腿上，然后轻松地说：“我敢打赌你并不是真的自己猜中的，梅林，你给了哈利波特大难不死的运气和说的过去的相貌，却没给他智慧，天哪。”
哈利惊讶的几乎可以咬掉杯子的边，谢天谢地他没有，不过还是呛到了正在喝的冰南瓜汁。“咳、咳，你不要——开这种毫无意义的玩笑。”
马尔福的灰眼睛露出几分不屑：“哦，天哪，我虽然有准备，但是没想到你竟然这么……圣人？我应该这么说吗？哦！简直愚蠢到可爱。难道你看不出一个人有没有在开玩笑？马尔福家族的人从不拿这种事情开玩笑。”
哈利现在正在经历的可能是他人生中最困窘的三分钟。他一直以来的对头，德拉科马尔福，正在一本正经地对他表白。而且还在嘲笑着他的怀疑。是的他得承认他不是没有被人表白过，不过说实话，格兰芬多和拉文克劳的低年级女生比这位华丽的马尔福庄园未来的主人更好应付。
哈利怀疑这是否是一个新的恶作剧。马尔福从不会吝于把最费功夫的恶作剧用在哈利身上。不论是委婉的拒绝或者是愉快的同意显然都会遭致最恶毒的言语攻击。
但是，一个小小的声音说着，如果他是认真的呢？
哈利平静了一下，以尽可能镇定的声音对马尔福说——不过比他自己想象的还是要更颤抖一些——你是个斯莱特林，你知道，而我是个格兰芬多，所以……
马尔福扬起下巴，这让他更像平时的他：“哦波特，别这么弱智，我当然知道，so what do you mean”
哈利简直想放声尖叫，为了马尔福一如既往的追根究底，哦他总是这样，一旦这问题能让哈利丢脸，他就一定会做下去。现在哈利不再想要变成愚蠢的布雷斯了，梅林保佑，就算是那个嘴唇上涂蜂蜜的小子都不能挽回这个局面。
看着马尔福灰色的眼睛，哈利舔了舔嘴唇，决定斩钉截铁地终结这个不好笑的玩笑，就算会被无情的嘲笑他也认了。“听着马尔福，我不相信你说的每个字。事实上，你和我都不像能互相喜欢的人。”之后他闭上嘴，等着来自那张刻薄的嘴里最恶毒的讽刺。
然而金发的斯莱特林只是惊讶地看着他，似乎没有预料到会是这样的结局。哈利觉得一点好笑：骄傲的马尔福一家人肯定以为能够靠外表、气质和财富无往而不胜。就算是一个玩笑，他肯定也没有料到会被拒绝吧。带着一丝窃喜，哈利板着脸：“结束这个玩笑吧！这一点也不好笑。”
马尔福似乎在一分钟之后找回了他的舌头，他的口气居然还是那么高傲的像是在施舍别人：“波特，你不必这么快就给出你所谓的答案，一个贵族有足够的耐心等你做出一个不会后悔的决定。我三天后晚餐时在湖边等你。”之后他站了起来，整理了他的袍子之后带着一身淡淡的玫瑰香气匆匆而去。哈利张大了嘴巴，却没说出一个字。
该不该告诉罗恩和赫敏？哈利打不定主意。哦，不要罗恩，他一定会吃惊到死然后笑到活过来。然后开始取笑自己居然会吸引雪貂。他甚至会用这件事去挑衅马尔福，然后在走廊里扭打成一团。而且哈利怀疑也许罗恩并不是马尔福的对手。
赫敏似乎是个好人选。她起码能够听完哈利说话，而且显然比罗恩更有智慧。不过哈利怀疑她的建议会不会是建设性的，毕竟她总是对马尔福很感兴趣，并且宣称她相信马尔福会成为一个甜心。哈利宁愿相信马尔福不知道这件事。虽然“铂金色头发的纤细男孩”总能给人一种玫瑰色的梦想，但是哈利深知这个带着淡淡玫瑰香氛的“铂金色头发的纤细男孩”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马尔福家没有人好惹，哪怕是多比，哈利也得承认那个游走球不是吃素的。
就在哈利的犹豫中时间像长了玫瑰色翅膀的小鸟一样飞过。第三天的早晨哈利起床时感觉前所未有的差，就好像吃了一百粒鼻牛味儿的比比多味豆。他试图压抑下自己的紧张，最后发现自己悲惨的失败了。更可悲的是这一天以魔药课开始，黑魔法防御术结束。虽然邓布利多保证了斯内普的安全性，但是哈利还是无法抑制从胃的深处渗出的对他的憎恶。今天的天气却和哈利的心情恰恰相反，天花板上几乎没有一朵云彩，蓝的好像是最澄净的。哈利气呼呼地叉起一块鲑鱼，用力过大发出了刺耳的刀盘碰撞声，赫敏不赞同的看了哈利一眼，哈利简直想要对她尖叫，然而余光中优雅地啜饮南瓜汁的马尔福成功地压制了这个冲动却更加放大了他的怒火。他发誓晚餐时的见面他要马尔福好看。逃脱了斯内普的魔爪，哈利真切地觉得自己像是福克斯一样REBORN了。他几乎忘了还有一个斯莱特林在湖边等着他。好在走进餐厅时斯莱特林桌上那个空座位提醒了他。哈利有点想要装作忘了这件事，但是想起那双灰眼睛里的凶狠，他畏缩了一下，忽略肚子饥饿的呐喊，恋恋不舍地看了眼丰盛的晚餐，走向已经沉入暮色的场地。
马尔福在，不过他没有向城堡张望。而是背对这哈利，似乎在眺望着远方。已经有些凉意的秋风吹起他沙金色的头发。瑰丽的晚霞映照下，他显得格外瘦削。湖面上泛着粼粼的波光，金色的几乎刺痛了哈利的眼睛。这个场景是这样的美，哈利几乎忘了马尔福是一个如何可恶的斯莱特林。他沉醉于此，久久的沉默。马尔福也始终没有回头。直到夕阳完全落下。当夕阳的余晖终于恋恋不舍地离开了场地，薄纱般的深蓝笼罩着城堡。马尔福终于回过头，他的眼睛似乎转成了深蓝色。哈利不能确定他是什么时候来的，而他又知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来的。德拉科的眼神出奇的沉静，撇去了讥诮的光和高傲的神色，此刻他看起来格外脆弱。哈利怀疑自己能不能真的像早上发誓要做的那样冷嘲热讽一番。一时间两人竟然陷入了沉默。
“你的回答，”马尔福用稀松平常的语气询问，态度就好像早就预期到答案一样轻松。
哈利有点恼火，他马尔福以为他是谁？一个可恶的斯莱特林，凭什么就优越感大到认为只要他表白连伏地魔都要忙不迭地示好？哈利没好气儿地说：“我不能相信你，就算你是认真的我想我也不会接受你。”说完那一瞬间，他的心有一种扭曲的快意和一种微妙的空白感。马尔福似乎没有感到一点的不满。他很优雅地颔首：“我知道一个傻瓜格兰芬多总会抱着毫无意义的防备心。然后在真正危险的时候冲上去。或许我选择你是个错误。好了波特，快回到你温暖的公共休息室，和你的泥巴种和纯血统败坏者朋友来非议斯莱特林的骄傲吧！”他随后转身，重新面向那片黑幽幽的湖水，无视哈利悻悻的大喊大叫。
一股挫败感涌上心头，哈利垂下肩头，丧气地返回城堡。最后进门前他恶狠狠地回头看了一眼大湖，发现金发仍然在晚风中飘扬。之后的一个星期哈利总会时不时用余光看看马尔福，然后愤怒地发现对方从来就没有看自己。马尔福仍然趾高气昂，身后跟着两个高壮的跟班。还有就是和布雷斯那个彻彻底底的风流种两人一起谈笑着走向斯莱特林的阴冷的地下室。哈利的脾气变得特别的坏，虽然他试图不让自己冲着罗恩大吼，不过他最后总是看着惊愕的红发雀斑不知要不要说上一声SORRY。或许现在形式看起来好像是说NO的不是自己而是马尔福。哈利苦笑着想。或许不应该拒绝他。毕竟——他很迷人，实事求是。但是哈利可以发誓除了赫敏和邓布利多没人会支持。
11月的第一个周末哈利又在三把扫帚碰见了德拉科和布雷斯。两人亲亲密密地喝着黄油啤酒。哈利发誓自己看见了德拉科耀眼的笑法——不是平时幸灾乐祸的笑，而是发自内心的、真正像个17岁少年的笑容。或许他早就想好了，晃我一下之后继续和布雷斯厮混，甚至是为了让我吃味，真是恶毒的斯莱特林。哈利愤愤地顿了一下他的大酒杯，溅了旁边的隆巴顿一身酒。在回去学校的路上哈利感觉一个纸飞机在不停地撞着自己的肩头。他皱起眉头，抓住它，那精巧的银绿色飞机迅速展开成了一张纸条，上面用有些潦草却仍不是优美的花体字写道：
亲爱的H:
我能否有这个荣幸邀你今天晚上9点来到有求必应屋？
DM
就在哈利读完的一瞬间，那张纸条迅速的成了一片空白，只剩下淡淡的玫瑰香气。罗恩很感兴趣地探头过来，不停地追问是不是有斯莱特林的女生开始追求他；而赫敏若有所思地看着那张纸，坚持说自己感觉到有秘密爱情的气息。哈利必须承认他十分不喜欢赫敏最后暧昧的眨眼和向罗恩没完没了地解释他对此毫不知情。
去还是不去？哈利心烦意乱地用魔杖捅着羊皮纸，几乎引燃了它，引来赫敏不赞同的一瞥。哦，也许这又是个骗局！哈利不能抑制自己想起初一悲惨的决斗骗局。小马尔福也许是个贵族，但是他绝对也是个狡猾的小骗子。也许他乖乖坐着的时候是个蜜糖，不过当他的嘴唇弯成一个恶意的弧度的时候就连最厚脸皮的布雷斯也要发抖。哈利担心等在那里的会是费尔奇和他亲爱的洛里丝夫人，甚至更糟。毕竟马尔福的家庭，他在阿兹卡班的父亲都明明白白地说明了马尔福家族的每一个人都和“那个人”有千丝万缕的关系。鬼才会相信他们没有食死徒的倾向——哦，也许他们就是。古怪的是这种猜测反而加强了哈利去赴约的决心。不过他还是准备穿上隐形衣去——虽然他知道马尔福知道他有这么一件衣服，不过他并没有证据说——哦，梅林，他哈利波特敢冒、愿意冒这个险。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 2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