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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L 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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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小城,暗色已笼罩天空。鸟声渐渐减少,怕且都已都飞离这初冬的城市。
“咔嚓”林乐单肩挎着书包打开了门,回到了家。林乐开灯,看了看墙上的黑钟,已是7:00整。“今天那么早回到家啊。”无意识的咕嘟了一句。因为已是高三了,虽只是上半学期,却也已经会很晚回家的。平时星期一至四和星期日还要晚修,所以那些时候下午是不回家的。及时几天是星期五,除了不用晚修外,一如既往的晚归。
眼睛习惯性瞟向了桌子,意料之中,在客厅中价格昂贵的纯黑色木桌上,有一张泛黄的条子。
可是,林乐却觉得,它白的刺眼。并且以一种旁人忽略不了的姿态占有着整个房子。
林乐缓缓的走向木桌前,手伸向那条子。没有看上面写下的内容,只是用手将它揉成了一团。林乐站着,静默了一会,头微微向上了昂,终于又摊了开来。
知道的,不用看也知道的,上面的内容。
林乐走到镶金边的纯皮沙发前,整个身子瘫在了沙发上,整个人都仿佛陷了进去,再也起不来。缩了缩身,双手伸到最直,将纸条举起。那是离心脏最远的地方。母亲的留言,无非就是母亲和弟弟去了继父那,星期日晚才回来。
那里离着七八十公里,而已。也不远。
也没什么好惊喜的。一如既往的没新意,除了纸条上的字数越加的少了之外,毫无变化可言。林乐盯着那纸条,扯着嘴角向左笑了笑。对,什么也没改变。林乐走了走神。
就如,空荡荡的屋子,依然静的瘆人。
林乐翻起身子,手握着纸条,走向自己的卧室。打开衣柜,蹲下,拉开抽屉。然后捧起一个盒子,林乐揭开盖子,把这揉皱了又摊开的纸条放进去。盒子里没有什么宝物,有的只是一张张纸条,细看了,便知道,那是被人揉皱了后又摊直的纸条。
它在形变过程中,形成强烈的小褶皱。是由揉皱作用形成的。
是手用力的抓着挤压揉搓而形变形成的非常丑陋的折皱。
林乐眼光复杂的看着这些纸条,突然记起第一次的时候。还只是小学生而已,那时母亲和父亲已离了婚,和继父在了一起,弟弟还没出生,母亲便隔三岔五地去继父那了,那时便开始留纸条了。那时自己面对这继父为母亲在这城市买的房子,还留着油漆的味道的新房。自己一人留在那,第一瞬间涌起的并不是惊叹这低调奢华的房子,而是惊慌于这大的荒凉的空间。不过林乐却也没哭,毕竟,那时候觉得自己经历过父母离异,觉得,再也没有什么比那更可怕的了。所以林乐没有哭。
其实,林乐自己是可以理解母亲的。因为父亲懒惰不已,周六日回来了,也只是吃了就睡,睡了继续吃。从未体贴过母亲,也未有过何浪漫情节。
而且,当初母亲并不是自愿嫁给父亲的,当时母亲的男朋友是很优秀的,但只因为他父母亲是做官的,所以外祖母便觉得男方家人看不起自己一个小农民,于是便不许母亲和那人交往下去。母亲因此负气且赌气的嫁给了外祖母很喜欢的据说很好的男人,父亲。
然而,父亲是大学没毕业的,母亲是去拿结婚证时才知道的。母亲犹如晴天霹雳,哭了一夜。
然后,跟随父亲吃了半辈子的苦,受尽的奶奶的冷眼。
印象最深的是奶奶的一句话:“要不是我儿子他是这样,怎么会娶到你!”“这样”是指大学没毕业......
母亲曾说,她一辈子未曾叫过父亲为“老公”,只是喊他的名字。林乐也不知道,母亲这半辈子,到底有没有爱过父亲。
所以,即使那时父亲不同意离婚,母亲便什么都没带的,就飞出了这禁锢了她十一年的牢房,奔向另一个男人的怀里。
林乐眼神闪了闪,抿了抿嘴,想起这些东西令她真不怎么好受。终究,林乐把盒子放回原处。躺上床,睡下了。
关上了灯,继续蜷缩成一个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