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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十九章 ...

  •   除夕到的这一天,早早便起身的薛媌打扮的比平常娇艳了些,不止是匀了细白的新粉,唇上也少见的涂了红滟滟的胭脂,又早早吩咐采青将新裁的镂金牡丹花团蝶锦衣取出,穿好后在镜中端详了好一会儿,不满意的将那雀首状的金丝发钗拨了下来,在首饰匣中翻看了看,倒是将那带着红珊瑚珠的步摇插了上去,这一下子还真是配得相得益彰,整个人愈发光彩照人起来,独采青不解的小声嘟囔了一句,“不是显这个扎眼么,今儿个就不嫌了?”

      “去把那香囊拿过来给我。”薛媌仿若没听到般只看着镜中打扮得异常华贵的自己。

      采青一听这话又麻利的问道:“可还是要用那清淡的沉檀香?”

      薛媌果断的摇摇头道:“就用平常的吧。”

      采青还未问为何,那边正出神见她晨妆的萧缜倒冷不丁的开了口。

      “我记得那个香好的很,怎么倒不见你用了?”

      薛媌本想无谓地说‘哪种香不都一样’,可转过头对上萧缜若有所思的黑眼便连忙改了口,“那个香制起来麻烦,眼下忙着过节也就没想起它来。”

      萧缜见她堆起了满脸的笑意,也就没再说什么,但薛媌抬手抚向鬓边时却见他面色一沉,深瞳中好似有一抹冷光闪过,之后也不管她穿戴完没完,自己已然抬起脚出了门,薛媌只能在后面紧步跟随,待到萧夫人房前时她都有一些气喘了,大概是听得她气息渐重,萧缜在进门前还是停了一会儿,面无表情的回头看了看她,薛媌当然识趣的长出了几口气,平复了一番才与他一同进了房。

      萧缜在萧夫人处聚了没一会儿便要进宫领宴去了,薛媌自然要在家中安排府中事务,直忙到天色黄昏才算是有了点儿空闲,而此时萧缜早已回府,见她面带倦色也就没去烦她,自己唤了人过来草草梳洗一番,便歇在榻上饮茶醒酒。

      萧缜没想到他这一醒酒便睡了过去,待到起身时已然子时末了,房内烛火依旧,炭盆也还正红,想来都还睡下没多久,想到这儿他便随意的看了看睡在床里的薛媌,她许是觉得有些热了,被子堪堪掀开了一角,香肩微露的样子在烛光下着实让人移不开眼,他不由自主的便下榻走了过去,一颗心只管怦怦乱跳着坐到了床边,鬼使神差的抬起手就想顺着薛媌敞开的衣领进去抚弄一番,却不想做贼心虚的手有些打颤,反缠搅了人家的头发,被打扰了的薛媌当然是顺手一挥,未尝到甜头的萧缜只能不甘的收回邪念,闷闷的斜躺了下来,正正经经的安睡,可刚刚已然睡了那么一会儿,心里又添了他自己认为颇为放浪的企图,要能立刻入梦才怪。

      只觉这房内愈来愈热的萧缜到最后还是忍不住,可鼓足勇气转过身看一眼睡熟的薛媌,又觉得她日间太过操劳,自己若为一已私欲大半夜的折腾她实在是不应该,行事磊落的他毅然决然的到外面吹了两回北风,其结果便是第二日起床时身子发沉,倒好象要伤风般,薛媌对他昨晚的所作所为当然一无所知,只当是他昨日多饮了酒才脸色不好,待到忙了一白天后才发觉自己疏忽了他,本想要请个大夫过来又被萧缜拦下,只说饮些热汤发发汗就好。

      薛媌也知他不想大节下闹得人尽皆知,便依着他的意思办了,晚上不止是未熄炭火,还又为他多加了床被子,这回睡的热醒了的萧缜再不敢轻举妄动,硬生生抑住想翻身压上薛媌的念头,因他再不想为情潮涌动之事受这样的教训,夫妇之道当然是为了传宗接代,举止太过放荡终是不妥。

      薛媌当然不明白萧缜心中如何想的,只知他此后与自己欢爱之时越发的蛮横,从始至终全是狂猛深狠的进出,事毕后他脸上倒偶尔会闪现些愉悦的形状了,眼眸之中更是如同含着一汪春水,薛媌无意中看到便连身上的痛也全不顾了。只震惊于枕边人此刻竟能是如此的魅惑人心,当真不可思议!

      许是她惊异的眼光太无遮无拦,萧缜不悦地微眯了眯眼,利落的背过身去了,薛媌方才如梦初醒的收敛了些,胡思乱想着他刚才那样的不耐烦八成是嫌自己这小衣样子不好看?进而败了他的兴?这样猜测的薛媌便同样背过身去,可在心里却还是有些忿然的叨念,‘那你个大男人就脱了它呀,难不成要自己一个女人主动脱才行,那自己成什么人了,与那狐媚子有什么区别’。

      说起狐媚子,薛媌没想到她以往的女伴还真就有被安上此等名号的,那便是李重正的侧妃——陶芷如,萧缜这日从二皇子府吃年酒回来后便借着几分酒意与薛媌闲话家常,而提起她时便是淡淡的惋惜,弄的薛媌都忍不住为其打抱不平道:“她不过就是心里把二殿下看得重罢了,你两个男人就在背后就这样看她。”

      萧缜对于她的维护也不反驳,只面色稍稍不屑的道:“把重正当成天是自然的,但却不该耍心机。”

      “她又做了什么过格的不成?”薛媌本来低下的头一下子抬了起来,她有些不敢相信,如愿以偿成了李重正侧妃的陶芷如难道又做了什么惊世骇俗的事?

      “不过就是想给重正吃些不该吃的,却不想反被重正发觉。”萧缜一想起李重正暴怒的样子便微微的笑了,不过就是个有心计的美人,他就那么大的戒备?但这事儿若是落到自己身上也能明白,任谁也不愿被人算计,况又不是第一次这么做了。

      “她可是不受宠?”薛媌当然明白萧缜说的是什么,她也有些不赞同陶芷如的做为,再怎么样也不该如此吧?瞧李重正也不象是会怜香惜玉的,那事儿除了痛还有什么意思,她这可真是自讨苦吃,不过若是为了早些有身孕可不就要处心积虑,二皇子府上除了她这个侧妃可是又陆续纳了一位承徽和一位昭训。

      “任谁进了重正的皇子府也大不过他的正妃。”萧缜这句话当真有一锤定音的效果,薛媌听后便半晌无语,其实他不说她也明白,后入李重□□中的几位还不是要正妃宗凝点了头才行,不过宗凝为人处事的确是比姚千语宽厚大度,李重非到现在也还是只娶了一个正妃,真不知他这位正妃又为他打算了多少?

      萧缜见她有些呆呆的,当然不知她神游何处,只管自顾自的接着道:“况她怎样进府的你也不是不知,她若是能安分守己重正当然不会委屈她,但存了得寸进尺的心就难说了。”

      “芷如不过是痴心了些。”薛媌听完这话好一会儿才缓缓道,她虽是觉得陶芷如太过胆大妄为、不尊礼教,但其实也还有过偷偷佩服人家的时候,至少她做到了为自己争取。

      “痴心?”萧缜玩味的反问了一下,半晌又探询地看向薛媌道:“你知道重正是如何看待这种痴心的么?”

      薛媌木然的摇摇头。

      “她当日能不管不顾的达成自己的目的,以后也必是个不安生的。”

      “这是李重正说的?”薛媌听完萧缜少有的一字一顿便明了了。

      “一字不差。”萧缜其实还未将李重正的话说完,那便是,“若她敢欺宗凝好性儿就休怪我翻脸无情。”

      “二殿下大可不必如此,芷如也就只想有个依仗罢了。”薛媌有此一说是因她想到李重正的正妃——宗凝已然是怀有身孕了。

      “那她也是心急,这事儿可是由重正说了算。”萧缜说完这话便看向薛媌的小腹,闲闲地问道:“你这些日子的汤药可是照常喝了?别是忙着过节便把它忘了?”

      “这会儿就让她们熬了来。”薛媌当然不会据实说自己这几日压根就把它忘到了脑后。

      “王太医说那汤药吃个半年就会有效,不单是为了你的身子,就算是为了咱们两个以后着想你也别断了。”

      萧缜这话说的薛媌心里别别扭扭的,不过就是调理气血的汤药罢了,怎么他说的就象是没有它自己就不能生养般,不过她还是柔顺的点了点头道:“知道了,你今儿个也累了,早些歇息,明日还得要出去应酬一整天呢。”

      “嗯,这几天辛苦你了,我祭祖后便没多陪娘亲,她没说什么吧?”萧缜说话间已然有些困倦,薛媌连忙命人侍候他梳洗就寝。

      “哪会说什么,只是让你别太累了,好容易才有个元月假。”薛媌当然不能把萧夫人埋怨儿子的实话说出来,不过还好小叔子懂事,乖觉的为大哥辩解,‘大哥做事自有他的道理,就算是平常的与各方应酬也定是有因由的,若他时时守在娘亲身边,只怕娘亲你又要嫌他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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