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地下洞穴探险记》春日幽幽之期

4、送货

　　放下电话，看看墙上的挂钟，快十一点了。肚子有点饿了，早餐也没好好吃多少。
　　起身走出房间，去妈妈的卧室，咦？不在。去哪了？转身又去了厨房，从冰箱里拿出早上剩的两个茶叶蛋，吃了起来。吃完了感觉肚子还是有点饿。
　　又打开冰箱翻倒起来，看见有朝鲜辣白菜，拿了出来。这是我亲手腌渍的，和一个朝鲜族大娘学的，味道很正宗。半个月了，都发的过头了，有点酸。
　　辣白菜放在菜板上切成丝，打开煤气，炒锅放入底油，再用葱花爆香，辣白菜放进去炒香，加入冷水，水开了放点鸡精，下入龙须面煮熟。一碗香喷喷的辣白菜汤面就大功告成了。
　　心满意足的吃完了面，喝掉最后一口汤。洗了碗。嘎！好像吃的太饱了。
　　小时候上幼儿园，阿姨教导我们。吃完饭，饭碗里不可以剩一个米饭粒。谁知盘中餐，农民伯伯很辛苦！这个好习惯我一直保持到了今天，奖励就是一米六二的身高，体重一百三十斤。小时的外号：小胖丫！泪流满面。。。。
　　回了房间穿上裤子，裤腰又有点紧了。叹！这就是老天对我暴饮暴食的惩罚。总之穿戴完毕，头发用簪子盘起来，背上包包出了家门。
　　直奔车站，到了公司。说是公司也就是个位于水产大市场的一处门市房，一个套间加三单间，共五间房，有400平米。一间是总经理办公室兼会客用，一间是加工车间，平时加工点羊肉片啦，为超市加工点散装的半成品。那个套间，里面的小间做为财务室，出纳和侩计用。外面的大间我们业务员用，业务员平时很少在公司，都下去跑业务了。
　　进了公司我直奔经理办公室，看见经理正和外五县的的老吴正在交谈，这个老吴我认识，是一个对缝的，也就是中间商。我们公司是代理商。
　　经理看见我来了，对我说：“小刘啥事？”
　　“夭而麻超市要30件小黄花鱼，要下午给他们送去。经理你给开个出库单子呗？”我回答。送货的事我们经理是从来都是很积极的。
　　“我现在就给你开，别忘了，快到月底了，順便去搥一下帐。”不一会单子就开完了，我签了字。“你找老姜，今天他当班。”
　　老姜在我们这家私营小公司干了有五六年了，算公司的元老级的人物了。我拿着出库单子，看见老姜坐在公司的门口椅子上，正在打磕睡。我走上前，纠了纠老姜那脏兮兮，长年穿在身上的黑色棉大衣。老姜也没睡实，立刻就醒了。看了我一眼，什么也没说，接过单子仔细看了一下走向后院的冷库。
　　我坐在刚才老姜坐的那把椅子上等着。秋日的阳光照着我，确实让人感觉有昏昏欲睡的欲望。突然想起，上午通电话时还诚诺给库管员送小礼物呢。对付这些底下的超市员工，你不能太惯着他们，否则他们会胃口越来越大，你也不能什么都不送，否则他们在收货的时候，会找你的碴，刁难你，严重的还会借故让你退货换货。你不给好处，也省不下这笔钱！如果退货换货，就要出油钱，还要搭上人力，还有时间！最后他还要把问题反应到领导那里，到了领导那里，那货不变质，最后也融化的不成样子了。所以小员工不可得罪。
　　冻货不比其它的货，冰是不能化的。如果要是化了，那卖像也就不好了。新鲜度也就差了，就算再放到冷库里重新的冷冻，内行人一看还是瞒不住的，时间长了货在冷库里就会表面风干，货就会显得更为沉旧。
　　我起身再次走进老总办公室，见老吴坐在仿红木长椅中间，面前的茶几上摆着各种冻货。有速冻水饺，汤圆，中秋没买了的棕子，速冻晶鱼，大虾，各种各样的货，茶几放不下的，就推在了镶着乳黄色地砖的地上。
　　看样子他这次又来取货，我眼睛扫了又扫那推货，冲他微微点头笑了笑道：“来拿货，这么长时间没看着你，我们经理昨天还提你，怎么还不来？今天就把你这贵人给盼来了。”
　　老吴也冲我笑道，“你也挺忙呀，一会去送货？”
　　“嗯！十一国庆了，超市要点货。”我转身看向经理。“还有一件小事，我答应给库管带点小礼品，这不快到十一国庆了吗，空了手去见面多不好，由期他来是亲自来的电话。”我这么一说经理也就明白了。
　　“那你看桌上的东西哪样合适？”我当然不敢挑大虾，晶鱼神马的。要挑超市没有的品种。超市管理员工很是严格，一个看一个，互相监督。如果拿了一样的，让其它员工看到了会怀疑的，这货是不是超市的，也说不清楚。库管员这个工作更是说不清。
　　我扒了扒，看见有真空包装的某品牌棕子，这个牌子超市没有，外面还有礼盒，显得蛮高档的。中秋已经过去了，这些棕子厂家要打特价处理了，也不会那么贵了。再看看还有成盒的速冻切蟹，外包装精美，打开也很白，排的整整齐齐的，看着鲜度也不错。实际也不贵，4元钱一盒。（这是2002年的物价）每样拿了两盒，一共四盒，价值三十多元。
　　“你看这些行吗？”我把东西放在老板台上让经理看。
　　“行，你拿走吧。我这忙着呢”经理回答。
　　我冲老吴笑道：“我走了，你好好看。”
　　出了办公室的门，我找来黑色塑料袋，把这四盒礼装好。
　　老姜已经从冷库里出完了货，等在公司门口。“司机呢？”我问老姜。“刚才还看见他了，是不是上侧所了？老姜答道。
　　“那等一等他吧！”我说。又一想这个司机老是不着屌，平时就不愿意出车，出趟车好像谁欠了他八百吊钱似的，老跩了。仗着他是经理的小叔子，谁出趟车都得求着他。
　　“要不给他打个手机吧，也不知道他去哪儿了？你知不知道他手机号？”我焦急的说。
　　“我找找。”说着他拿从上衣兜里掏出电话本，翻了几页，念出了一串数字。
　　“你等等！”我从包里，拿出了离婚那天从林立伟手上要过来的手机，这个手机是我结婚之前给他买的，买之前就说好了。如果在一起手机他用，如果分开了，手机还我。本来我不想要这个手机来的，丫的，谁让他临时变挂，非要那三千元钱。你都攀上高枝了，还要和我计较。给了你那三千元，你还不都搭小三了。还用我给你买的手机和小三互发短信，合着这个手机，成了你俩搞破鞋的工具了。还有那个团长，当面是人被后是鬼的，我就不信这个小三他不知道！还帮着林立伟要钱！我那天就不买他的面子，当面给他个下马威！
　　“你说吧。”我拿着手机准备播号。“130xxxxxxx‘号码播了过去，不通。您播打的号码已关机，请稍后再播。
　　我真的着急了，都下午一点了，这路上要半个小时，卸货要一个小时，库管员对帐，开入库单子，順便要看看其它的存货，需不需要补充。时间也是很紧啊。
　　在市场的院里找找吧，院子不是很大，有六七十家批发商挤在这一个院子里经营冻货。我们家还算大的，大多数商家就是一间的小门市房，上面挂着牌匾XX水产XX批发行。这一间门市房兼会客、办公室、厨房、财务室、仓库、卧室、各种各样的用途，及于一身，万能的。
　　门市房外面露天摆放着各种各样的冻货样品，上面有的蒙着棉被，防止冻货融化。夏天这里很凉快，穿裙子有点冷。冬天这里比外面更冷。卖货的时候，那些老板从脑袋上武装到鞋子底儿。在那站上一会就冻透了。脸上围着厚厚的毛围脖，那里面还要带上口罩。帽子和围脖之间露出一条线，那是眼睛。我在想，如果要是再带上个，黑色的墨镜，是不是和电影里的侦探，特务，007有一比呀！真酷！
　　整个院子程L字形。我们家位于靴子底这个位置。
　　“我去找找他，”我沿着右边走，一家一家开始拿眼睛搜，司机姓李，是个小平头，大个子，四十多岁，平时总是穿一身儿深蓝色的一衣服。两只小眼睛贼的溜的，有点贼眉鼠眼的感觉，一肚子的歪心眼。是实也是如此。
　　走到靴子口的位置，看到前面聚了一推人，围成一个圈。我很熟悉的知道这是一帮装卸工和拉脚的车夫没事干，正看人家下象棋呢。走上前挤进这人推里去，果然两个车夫正在下象棋。我抬头一眼就看到司机，他也看到了我。
　　“你可让我好找，都急死我了，快走，有活了。”我看着他，生怕他又没了。
　　“你给我打手机呀？”他问道。“你手机没开机”我说。他掏出手机看了一下，然后按了开机键。“什么时候关的？”他喃喃自语。
　　我们回到了公司，老姜已经把小黄花鱼装上了车。
　　“去哪儿？”司机问。“夭而麻。”我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