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三 ...
-
柳月和张娘絮叨了一会儿两人才互相告别去各忙各的事情。张娘扭着水桶腰走向膳厅催人做菜，柳月柔扭着细蛇腰走向景苑最中央的大红圆木桌。她谈出白皙的手指拾取紫葡萄一颗一颗地放下。我这个人素来喜欢和美女搭讪，更何况是柳若的妹妹，就厚着脸皮凑近她：“嗨！我叫明时。”期待的看着她。柳月怔了一下，回眸一笑：“小女柳月。”我痴痴地看着柳月，说：“柳月姐姐好美。”柳月抚媚地笑了：“妹妹真可爱。”她听见有人在叫她的名字，侧脸答应一声，又转向我：“我先去忙了。妹妹叫明时？我记住了。”说完她便晃着长绿裙离开了。
暮色降临，景苑里挤满宾客。灯火阑珊，男人们的撞杯声，女人们的叽喳声，仆人们的嬉笑声，声声不绝。我上完菜就退下依靠在一面石墙上，眼前黑压压的灌木丛正好稀疏遮挡了一些视线，映衬着灯火的辉煌与月色的皎洁，宴会上来来往往、觥筹交错的一幕幕进入眼帘。柳月换了一身粉色袭袍，香肩埋藏在透纱之下，配上她粉淡的妆容似乎更加媚人。她站在下席，招呼着：“官人们若喜欢‘澜雅居’的菜色，赶明儿定要来捧场，柳月恭候呢。”说着朝那些喝的昏天黑地的官老爷们抛媚眼。坐在侧席的女人们耐不住，嘴里分明吐道：“这狐媚子。勾引了段当家不说，还要来勾引老爷。贱人。”桌子上的女人们又叽叽喳喳起来。柳月回瞪了她们一眼，提着粉袍跑上主席，对穿着金色衣服的一位男子问道：“三皇子，这场宴席可合您的胃口？”三皇子端着酒杯微微点头。坐在三皇子身旁的洛莸开口：“柳月姑娘，好久不见。”柳月笑：“洛小王爷可好久没来‘澜雅居’了。”洛莸饮酒一杯后说：“柳月姑娘怕是嫁为人妇后忘了本小王爷吧。”柳月似乎不高兴，撅起小嘴：“柳月哪敢？”他们又斗了会儿嘴。我站了许久腿有些酸，便活动了几下。抬头仰望明月，随口道：“明月几时有？”“夜夜依如此。”韩灵的声音传入耳朵。我看到韩灵独自一人有些惊奇，正准备开口询问，她却明了我心中的疑惑：“柳若帮忙去了，侯相准许我早些回西房。”她顿了顿，又说：“明时，可愿和我一起走回去？”我答：“好。”便与穿着鹅黄色缎裙的她从景苑侧门走向西房。一路上灯火通明。韩灵似乎觉得两人太过于冷清，就开口：“明时，你真是从‘江湖’而来吗？”我喷笑：“对啊！”韩灵摇摇头，伸出手扶住我的胳膊：“‘江湖’好玩？”我思忖了一下后撇嘴道：“不知道。”韩灵只是看着我，不再说话。我有些无措，说：“小姐，我想出去见下世面。”韩灵放下手，看着远处一盏灯，问：“世面？”我点点头，走到她面前：“小姐，就是出去玩。”韩灵摇了摇头：“正是夜宴之际，出入必要严检。”我有些失望。韩灵笑了笑：“我许你一个意愿便是。”我期待的看着她。“改日柳若出门，你可以同她一起。”我欣喜的拍手叫好。“原来妹妹也会说笑话，还让下人如此高兴。”陌生的一群人走近，前面有几人提着两三个大红灯笼。韩灵走上前，面对着一位身材高挑的女人说：“姐姐安好。”并向她行礼。那女人带着鼻音说：“不知我是否来迟。”“姐姐说笑，侯相爷正在景苑设宴款待众宾，姐姐未迟。”女人轻哼一声：“灵妹妹，同路如何？”韩灵作揖：“姐姐请。”我不情愿的跟着她们又走回景苑。
酒过三巡，宴上之人不免都红光冲脸，醉醺之气绕神志。当我们踏入景苑之时，一个太监细着嗓子喊道：“秦贵人入宴。”原来是一个贵人。我偷偷打量了那女人：瓜子脸，水灵灵的大眼睛，薄唇，看上去与韩灵差不多，不过是多了些珠光宝气，雍容之态。宴上的人都一一站起，行礼。主座上的洛莸行礼之后，嬉笑道：“未料侯相爷邀了贵人一同赏月。”侯相爷没说话。三皇子悠悠夹菜道：“父亲见女儿，天经地义。”秦贵人入座主席，韩灵也坐在她身边，我站在韩灵身后，关注着席上的人的一言一行。秦贵人独饮一杯后，叹道：“父亲，今晚月色不美。”正在品汤的侯相爷身子微微一滞，然后一晃而过，说道：“贵人还是称老夫为侯相吧。”秦贵人变了脸色，冷冰冰的回答：“侯相还是不给本宫一些面子。”韩灵轻语：“姐姐莫气。”秦贵人不理睬。“如此好的菜为何凉了？柳月姑娘！柳月姑娘！”洛莸突然呼喊正热情招待来客的柳月。柳月微笑着小跑过来：“洛小王爷怎么了？”“这菜凉了。”“那端下去热热如何？”洛莸点头。几个丫头便将凉菜端了下去。
侯相爷小抿一口酒后，朝三皇子微笑，道：“老夫谢三皇子赏脸来寒舍入宴。”三皇子摇头：“侯相爷客气了。”侯相爷右手把玩了几下瓷酒杯，站起：“老夫对众宾的远到很是感激。夜色已深，老夫就擅自安排吧。离府邸近的，老夫就备好马轿，离府邸远的，请将就一夜住在客院吧。”很多人拍手叫好。就这样，宴散了。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