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二十五章 往事【番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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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对不允许。”
朽木家的长老果断的回绝了年轻的家主的提议。
苍老的声音虽带着应有的恭敬，但是身为家主的长辈，他的语气也是不容置喙的。
他抬起头来看着年轻的家主，目光坚定，固执的重述自己的意见：“之前您迎娶流魂街的那位夫人，老朽等极力劝谏，您却不愿更改自己的意愿，您毕竟是家主，我等最终做出妥协。这已经对朽木家的声誉造成了极大的负面影响，朽木家身为四大贵族之首，瀞灵廷贵族的典范，决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做出这样违背法则的事情，老朽等这次——绝不会妥协。”
朽木白哉神色冷然。
长老看了一眼这位孙辈的家主，早在迎娶之前的那位夫人的时候，他们这些长老就领略过这位家主的固执，但是毫无疑问的，这位年轻的家主的实力又是历代家主所不及的。
“除非您愿意迎娶一位贵族家的小姐，并且这位夫人同意收养流魂街的女孩。”
这是长老最后的底线。
如果固执的想要将这位流魂街的姑娘接进家中，就必须迎娶一位新的夫人。但是廷内贵族家的姬君，大多也是自持贵族的身份，又怎么会同意把一位毫无关系的流魂街的女孩接进家中。
长老们一向认为，家主如果能够严格的按照法则行事，维护朽木家四大贵族之首的尊严，那么凭借家主的资质，一定能够使朽木家的威望更胜。
但是，这位年轻而固执的家主居然迎娶了一位流魂街的平民夫人。
这无疑是违背贵族的法则的，这让卫道者无法忍受。此番要将这位流魂街的女孩成为朽木家的养女，更是不能够接受的。
年迈的长老紧握手中的拐杖，不肯妥协。
年轻的家主神色坚定，亦不肯放弃。
不欢而散。
“白哉，呀，在不在？”
不经通报就会找上门来的，也只有一个人了。
京乐大小姐，京乐逝夏。
朽木白哉一个人坐在书案旁，听到声响就猜到了来人，逝夏桑倒是没有客气，直接找了个地方坐下来。
然后自顾自的拿过一个新杯子，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兴致盎然的欣赏朽木白哉的脸色：“哎呦，白哉，脸色好差哎！是不是很多天没有见到我的缘故哈哈我就知道我京乐逝夏的魅力无人可挡就算是瀞灵廷少女的梦中情人朽木白哉也无法抵挡啊嗷嗷！”
朽木在对此类发言，不置一词。
逝夏桑说的兴起，伸出爪子拍着朽木白哉的肩膀，一副哥俩好的样子，“我懂的，你想我想的茶不思饭不想，哎，你也不必如此单相思，其实我还是对你有一丝情意的！真的！你看我真诚的脸嗷嗷！”
说罢，逝夏桑一本正经的用中指指着自己的脸蛋，又一只手掰过朽木白哉的肩膀让他好好看一看——我们逝夏桑——真诚的脸蛋哟！
朽木白哉心中正烦，虽然他早就已经喜怒不形于色，但是对于逝夏桑，还真是没有什么办法。只能开口想让逝夏桑下次再来，现在的他，需要静一静，“夏夏……”
“呐，白哉。”逝夏桑停下了夸张的动作，端起茶杯静静的喝了一口，才笑着看向朽木白哉说道：“还记得夜一姐么？真是好多年了呢，想想和夜一姐打闹的日子，好像就在昨天呢，那个时候……可真是快乐呢。”
那些早已失落在记忆深处的快乐碎片。
四枫院夜一的离开，从一定程度上来说，亦是童年的终结。
逝夏桑握着茶杯，脸上的神色很是温暖，“夜一姐他们走了之后，我的朋友，就只有你了。而白哉的话——就算我自作多情吧，说起至交的朋友的的话，怕是也只能说出我京乐逝夏一个人了吧。”
逝夏的声音低沉，喑哑的声线能够让人清晰的感触到悲伤而无奈的心情，但是听起来却又并不是太过沉痛，反而像是只是在陈述一个再平常不过的事实。双眸低垂，睫毛也在轻轻的颤动，“白哉……你知道的，我活不久了。除了爸爸，我也没有什么好牵念的了。
“只是……如果十年内连丧两位妻子的话，估计以后也不会有小姑娘嫁给你了吧，可不要后悔哟。”
已经说到了这里，其中的意思也再清楚不过了。
朽木白哉有些惊异的看向逝夏。
逝夏桑轻轻一笑，长发划过肩头，“我想在我离开之前……总算是再做点什么，我知道白哉你不会愿意再娶一个妻子进门，你不愿意对不起绯真，想要把心里最纯的爱意永远的保存，但是却又不得不承受宗族的压力，既然白哉你现在需要帮助，那么……就由我来嫁给你好了。”
逝夏的眼神，明亮无比。
朽木白哉倏忽的就想起了很多年前，他们还是孩子的时候，这个小女孩明亮灿然的眼神。岁月好似倒转回很多年前，一切都还是那么美好的时候。
逝夏桑站起身来，她的身形已经比朽木白哉见到她从远征队回来的时候还要消瘦。虽还没到形销骨立的地步，却已经看出一分无法掩饰的苍白。廷内的贵族也有很多人都知道京乐大小姐已经无法再成为死神了，但是却鲜少有人知道，她的身体状况已经十分堪忧。
临出门的时候，逝夏桑低语了一声，听起来又像是在自言自语，“白哉，你至少比我要幸运。你和绯真还有——一份美好的回忆。”
——而我，什么都没有了。
夜色。
“哦？白哉啊，你来啦。”
八番队的队长室里酒味弥漫。
八番队队长京乐春水举着酒杯，看到来人也没有站起来，仍旧自顾自的坐着喝酒。看起来像是醉醺醺的喝醉酒的样子，却还是能看出眼底的担忧无奈。过了好一会儿，看到朽木白哉仍旧站着，京乐春水才笑着摆摆手，“哎呀哎呀，白哉，这里坐，这里坐。”
朽木白哉犹豫了一下，还是走到京乐春水摆放酒杯的小几一旁坐了下来。
一时无语，似乎只听到京乐春水倒酒时酒杯碰撞的声音。
京乐自斟自酌，喝上了兴头，手不稳一晃，就碰倒了酒壶。白瓷的酒壶摔倒在桌面上，晶莹的酒液缓缓的顺着桌面落到了地上。
京乐春水看着酒壶倒下也没去扶，轻笑了一声，然后端起还没倒满的酒杯，一饮而尽。朽木白哉伸出手，将还在流淌的酒壶扶起。京乐春水把酒壶举起来摇了摇，靠近听了一下酒水撞击壶壁的声音，知道里面还没有空，就拿过另一个杯子，慢慢地倒了一酒杯，递到朽木白哉的面前。
朽木白哉是个很克制的人，对酒一向是浅尝辄止。
他还是接了过来，但是并没有立即喝下去。
京乐头向后仰去，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那件花里胡哨的粉红色外衣后摆随意的散在地面上，语气听起来和平时一样散漫，“我还记得夏夏学说话的时候，一把抓住我的衣服怎么也不肯放开……教她喊小叔，总是爸爸的叫个不停……夏夏她……是个很乖的孩子，总是很开心，什么也不多想，让人很放心……”
朽木白哉和逝夏一起长大，这些事情其实早已无数次的听过，只是此刻他也没有说话，依旧静静的听。
京乐春水是京乐家三兄弟中最小的一个，从小就是这么一副散漫的样子，只是对待小小的逝夏倒是出奇的有耐心，叔侄俩倒是天生的投缘，逝夏从小就跟在他的身后到处跑。
从小到大，都是叫爸爸，小时候连晚上都会偷偷的跑到京乐春水的房间里抱着他睡觉觉。京乐春水的叔代父职，廷内的很多贵族都清楚。
“我希望夏夏能幸福，但是到了如今这个地步……她想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是夏夏最好的朋友，她愿意帮你，也算是她的心愿了……我也知道你们两个人，都曾经经历过……我只希望，白哉你能像照顾妹妹一样好好照顾夏夏，让她好好的度过这些日子……”
一直沉吟的朽木白哉深深的颔首说道：“谢谢您……”
京乐春水眯着眼睛一笑，“谢什么……这都是夏夏自己愿意做的……你和她还是婴儿的时候就一起打过架呢……”
朽木白哉原本是迟疑的。
但是他想要完成绯真的心愿把露琪亚接进朽木家，如果没有逝夏的帮忙，的确是很难做到。但是让逝夏嫁给他，他的第一反应并不是赞同。
他们多年的感情的确深厚，但那并不是爱情。
她总想在最后再为这最好的朋友，做些什么，这也算是她的心愿。
多年的相处，朽木白哉在此刻也明白了逝夏的心意，不是至交，也绝对不会帮到这个地步。此刻他所能做的，也只有一个承诺。朽木白哉低沉着声音坚定的说道：“我会好好照顾夏夏。”
京乐春水举起酒杯朝着朽木白哉晃了晃，朽木白哉也拿起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
宗族会。
“伊集院家的这位裕子小姐……”
长老提过一个又一个的贵族小姐的名字，朽木白哉如同以往一向，并没有做声。
“椎名家的平绫小姐……”
长老们从没放弃为朽木家再迎娶一位贵族家的小姐成为主母。提的这些小姐，多是中级贵族家的小姐。上级贵族家本来就少，且适龄的更是少之又少。朽木白哉之前又迎娶过平民出身的绯真夫人，这些上级贵族家颇有微词。
长老看到朽木白哉古井无波的表情，看来这位家主大人又是如同往常一样，根本不会给出任何的答复，他本以为家主这次想要将那位流魂街的女孩接进朽木家，很有可能做出让步。但是他还是没有放弃，继续又提了几个名字。
朽木白哉忽然的出了声。
“不必再提。我已有人选。”朽木白哉声音沉稳的说道：“是京乐家的大小姐，京乐逝夏。”
长老似是有些吃惊，“是……京乐家？”
京乐家在上级贵族中可谓是最拔尖的一家，财力不可小觑，且京乐家六代内只有这么一位姬君，平时更是奉若珍宝。更何况这位京乐大小姐理财的能力，更是百里挑一。但也没有太过讶异，这位京乐大小姐和这位年轻的家主是从小相识的，他们也很清楚。
朽木白哉继续说道：“已经征得京乐队长的同意。”
长老更是欣喜，更是直接说道：“再好不过了，老朽即刻派人准备，到京乐家提亲。”
这般爽快的态度，和迎娶绯真时的诸多阻挠截然不同。
朽木家期待这次婚礼已经很久了，这次的准备更是极为的快速，次日准备好，就请了族内辈分最高的夫人到京乐家提亲，准备的聘礼更是毫不含糊。京乐家也早就知道了逝夏的意思，在逝夏祖父的示意下，逝夏的二婶母没有迟疑的应下了亲事。
京乐家六代之内，只有逝夏这么一个女孩。京乐家的现任家主是逝夏的祖父，这位素来疼爱逝夏的老人早就为她备下了极为丰厚的嫁妆。
出嫁的时候，十里红妆，羡煞旁人。
朽木家准备的聘礼和嫁仪，皆是迎娶发妻的礼数，对于之前的那位平民夫人，早就恨不得将她存在的痕迹完完全全的消失。在朽木白哉看到礼单的时候，他只是皱了皱眉，没有做声，也没有反对。
逝夏为他做的，已经无法还清。
拜过朽木家的宗祠，逝夏冠上了朽木的姓氏，成为了朽木夫人。
三月后。
逝夏乘坐朽木家的轿子到了已经阔别多年的真央。看到露琪亚的时候，逝夏也几乎以为是看到了看到了绯真，只是这个女孩子仍旧带着青涩，像是受惊的小兔子一样惶惶不安。
逝夏伸出手，笑了笑，说道：“露琪亚是吧，跟我回家吧。”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往事【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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