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急刹车》苏珥

17、得寸进尺

　　向天啸的电话终于打了进来，他出口狂言：“莫小沫，你死哪去了？”

　　莫小沫一吓，说：“天啸哥哥，我死的话当然是死地狱里！”

　　“哦，那好吧，”向天啸说，“我这两天一直在打你电话，打不通？”

　　莫小沫想了想说：“估计你打的时候，我都已经睡着关机了。”

　　“哦，”向天啸说，“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

　　“是啊，大事！”莫小沫说，“我不是想跟你买保险吗？你不卖给我，我就被车撞了！”

　　“啊？”向天啸这才大惊，“你在哪个医院？我去看你？”

　　莫小沫头顶一阵虚汗，然后说：“我没事，好好的在上班呢！你先准备好合同嘛，意外加意外医疗的那份，我有空过去签！”

　　蔷薇说要出去找工作的时候，莫小沫吓了一跳。据莫小沫所知，蔷薇有生以来只做过一种工作，那就是在浮影慢摇酒吧里跳舞。莫小沫一直记得蔷薇说浮影慢摇酒吧是个火坑的话，于是她把她带了出来，虽然当时有很多的不情愿，可是她没想到蔷薇刚从火坑里出来几天又跳了进去，而她阴差阳错的又一次把她带了出来。莫小沫住进蔷薇的家里以后，蔷薇除了很少说话很多瞪眼睛之外，没有再去浮影慢摇酒吧，也没有再出去寻找其他的工作。可是这一次，蔷薇说她想去找一个像样点的工作。

　　莫小沫沉默无言的吃掉一个苹果，又喝了几口浓浓的咖啡，然后说：“噢，好啊！”

　　蔷薇大喜，一把抱住莫小沫的肩膀，说：“那你明天给我买份有招聘信息的报纸回来？”

　　莫小沫又喝了几口的浓浓的咖啡，说：“好啊！”过了一会儿，莫小沫看着蔷薇面前音响开到很大声音的笔记本电脑，说：“你干吗不直接在网上找？”

　　蔷薇理直气壮：“我这叫双管齐下！”

　　莫小沫忽然想到了向天啸，因为她仿佛看到了在向天啸面前的自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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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设计之光》教给了莫小沫光的来源，秦源教给了莫小沫光的去处，加上李小楼的全力配合，三天后，莫小沫定下了宣传册的初稿，E-mail给叶蓓蓓后，又分别转发给了秦源和李小楼。

　　莫小沫为星展广告公司做的宣传册为大本16开全彩页，共12页，初稿名叫《星展晨光》，既包含了公司的名也寓含了发展的阶段和前景。主体色用了绿色，寓意生机勃勃，象征着随处见商机；封面是立体效果的公司办公楼，突出强调的宣传名用的也是立体形象的艺术字；封底比较低调，只在和主体色相近的一片淡绿中加了公司的极简介绍和公司的LOGO；内页的文字性描述侧重于公司的介绍，而更多的是用了图形设计。

　　李小楼很快通过对话框发来了消息，言辞夸张的把莫小沫称赞了一番。莫小沫一边欣赏着自已的劳动成果，一边看着李小楼华而实的表扬，心里甜的像吃了蜜。

　　直到那天下班，叶蓓蓓都没有回复，莫小沫看着叶蓓蓓从经理室走出去的时候，心里难免一阵失落，随即关掉了电脑，叫李小楼一起下班。

　　秦源又一次等着莫小沫下班，一看到莫小沫走出星楠大厦就叫住了她。莫小沫一面答应着一面同他打招呼，李小楼很识时务的找了个借口走得远远的。

　　连续几天，秦源每天都等着莫小沫下班，然后一起吃晚饭，一边讨论着设计方面的信息。秦源的价值和重要性远远的超过了莫小沫的想象，所以作为一个好学的人，她不再刻意的疏远他，相反乐意同他在一起了，谈些设计的事情，然后聊聊人生，奋斗啊目标啊什么的。当然，绝大多数情况下是莫小沫听秦源讲他自已的见解，她听的如痴如醉，她觉得那个时候的秦源简直就不是人，他是一尊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神。莫小沫当然没有这么当面夸奖过秦源，她说的最夸奖的一句话是：“秦源，你怎么知道这么多啊？”

　　秦源很开心，因为莫小沫不再叫他秦先生了，这让他觉得和莫小沫的距离不再遥不可及。莫小沫得意了一天的处女作也得到了秦源的认可，认可之后他提出意见：“关于公司介绍的部分，你最好还是跟你们经理再商量下，因为一旦走出了公司，它就不再是一段文字几句话了，而是事实，事实是要法律认同的。”

　　莫小沫顿觉自已无知了，睁大两只眼睛解释道：“我这只是初稿，经理还没有批准……”

　　在秦源看来，莫小沫有点紧张了，于是他给莫小沫一个轻松的笑容，然后说：“其实你第一次能做到这样已经很不错了，我当年做的第一份设计方案，领导只瞟了一眼就直接给丢到垃圾篓里了。”

　　秦源的第一个设计方案是直接做成了纸质的，所以看得见摸得着，即使是没被选上也知道上级领导即时的反映。而莫小沫不同，在她入行的时候，所有的准备工作都不用白纸黑字，只须鼠标一点，上级领导的脸是黑是白你很可能永远都不会第一时间看到。于莫小沫嘟起了嘴，很是委屈，她不知道她的经理叶蓓蓓有没有看到她的邮件，或者是她看到了不满意而有没有直接拖进垃圾箱。

　　秦源不知道莫小沫的心里所想，但他知道先礼后兵，于是夸过了他又提出一条建设性的意见：“其实设计是有很多种形式的，除了文字和图片，相互之间的关联性和粘度也是一个很重要的方面，比如色块和选择，我们可以用一种主色，辅用其它颜色，我们同样可以用多种颜色的搭配和组合。”

　　莫小沫一边听着一边连连点头，听到最后，恍然大悟：“秦总，你的意思是说最好不要用同一色系？或者说，不用绿色？”

　　秦源摇头，张口却有种跳进黄河洗不清的感觉，笑笑一下，说：“也不是啊！具体怎么做，还是要看你们上级的意思。”

　　莫小沫点头表示赞同，紧接着又摇头，叹息，说：“我给经理发了邮件，她还没回，可能是没看上啊！”

　　莫小沫兴高采烈了一天的自信此刻了无踪影，她不是没了那份自信，而是秦源的话让她觉得自已离设计这条路还有很远很远很远的距离，而刚刚踏出去的第一步她却不知道是对还是错。

　　秦源伸出手轻轻的握住莫小沫的手，莫小沫抬头看他一眼，想抽却终没抽开，只对他笑了笑。秦源抑制住内心的激动，另一只手也去握她的手，幸而圆形的桌子并不大，两人双手之间的距离也不算很远，不然一人一只两人两只俱是伸的直直的手臂肯定不会好受。

　　得寸进尺。莫小沫的脑海中突然闪出了这个词，然后她迅速的收回手，略显尴尬的朝秦源笑笑。

　　秦源也收回手，笑着说：“没关系的，小沫，慢慢都会好的，你也别太急了，有我呢！以后有什么事，你就找我，我随叫随到！”

　　莫小沫还是笑，笑的不知道什么是尴尬了。

　　秦源的话一一应验，叶蓓蓓晚了一天的回复提出了和他如出一辙的见解，一是公司介绍，二是色彩搭配。

　　莫小沫不是不想写好公司介绍，而是她实在是资料有限，所有能找到的只要有一点关系的，莫小沫都想方设法的综合进去了，可这还是没有令人满意。看莫小沫实在是一筹莫展，叶蓓蓓提议道：“小沫，你看能不能加些文化理念，设计理念和服务之类的东西？”

　　莫小沫眼前一亮，连声叫好，然而也正是因为这几声“好”而让她接下来的很多天里一直在搜集文化理念方面的资料。

　　关于色彩方面，叶蓓蓓的要求很简单：“不要太简单了，关键是这要拿给客户看的，如果客户看到我们设计出来的东西就不想跟我们谈合作了，那还要这个宣传册做什么用呢？”

　　莫小沫赞同，同时她得到了一条极其重要的信息，那就是这宣传册是要拿给客户看的，而不是内部留用或者随意传发。莫小沫觉得明白了这一点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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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宣传册就此暂时告一个小段落，莫小沫再次关注蔷薇的时候，蔷薇已经又在浮影慢摇酒吧跳舞了，只不过没有了红女郎的头衔。

　　莫小沫觉得很是奇怪，她在蔷薇面前来来回回的踱了十几个圈后，仍是忍不住坐到她的身边去，言辞恳切的说：“蔷薇，你不说酒吧里那些女孩子们多受苦受难的吗？你不怕吗？”

　　蔷薇从一沓载满了招聘信息的报纸上抬起头来，对着莫小沫连笑三声，然后说：“泡沫啊泡沫，你傻啊你！我说什么你都相信！她们要是不安全，你以为你就能安全得了吗？再说了，不管你有多么的不安全，也没人敢动我一根汗毛的！”

　　莫小沫的身心再次被蔷薇深深的伤害了，她一把夺过蔷薇手中的马克杯，“嘭”的一声摔到了地上，顿时水花四溅。

　　蔷薇看一眼地上碎了的杯渣，再冷冷的看一眼莫小沫，然后接着去看报纸。莫小沫解了气，蹭蹭的跑上楼去。莫小沫没有看到，她走后，蔷薇马上放下手中的报纸去捡地上的杯子碎渣，一面捡着一面流出泪来。莫小沫也没有听到蔷薇对着窗外说的话：“哥哥，你欠她的，她为胜利借贷付出的，我已经还给她了，可是你什么时候才会回来？你知不知道，他已经答应不跟我们计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