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一样的距离》念寒雨

18、(5)

　　翌日清晨
　　冰蓝睁开眼睛时，窗外还是灰蒙蒙一片。看看时间，才五点二十。想再睡会儿，可是又睡不着。还是起床吧！冰蓝披上外套想出去，可是脚动也动不了。没办法，她只能呆在床上。
　　太无聊了！冰蓝想看书消遣一下时间都不成，因为这儿根本就没书。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爬到了楼顶。
　　时间还早，现在又是深秋，所以太阳还没有出来。冰蓝静静地坐在围栏上，两眼望着远方。东方才刚露出一丝鱼肚白，早起的鸟儿就已经在枝头高唱了。
　　天空已经很亮了，但是地上依然黑乎乎的。太阳的光束把它周围的云染上了七彩的光芒，看上去十分美丽。仅一眨眼的时间，太阳便不知不觉地露出了半边脸，乍一看，倒有点“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感觉。
　　冰蓝不知什么时候将烦恼抛到九霄云外去的，只是很清楚地感觉到心情好多了。
　　生活还是如此美好！烦恼只是它的小小插曲，快乐才是它的主打歌。
　　等到冰蓝回过神时，太阳已经揭开了它的神秘面纱了。阳光普照大地，万物都散发着勃勃生机，多美好的早晨啊！天空蓝得像面蓝宝石镶嵌的大镜子，朵朵洁白的软绵绵的白云，自由自在地在高空飘浮，多开心！偶尔还有几只小鸟“叽叽喳喳”地掠过，留下一条长长的弧线。

　　天悯今天早早地就来学校了，昨晚他挣扎了一晚，终于决定去看望冰蓝。
　　他走进冰蓝的病房，发现冰蓝居然不见了！他急忙丢下手里的东西，转身冲出去了。
　　她到底去哪里了？天悯找遍了整栋大楼也没找到她。她脚受伤了，按理说应该不会走远的啊。天悯累得浑身没点力气，他靠着墙壁坐下了。
　　要是她有什么危险该怎么办？她一个女孩子家，要是有什么闪失……不要再想下去了！他打住自己的思路，还是再继续找找看！
　　天悯抬头，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她正坐在顶楼的护栏上，眼睛一动不动地望着天空。天悯差一点儿就要跳起来了，他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到楼顶。
　　冰蓝果然在那坐着，面带微笑地坐着。早晨的阳光洒在她脸上，更显出了她的温柔。冰蓝不知道，此时此刻的她在天悯眼中，就是阳光，就是天使！
　　他都不忍心打破这安祥和谐的画面，他真希望能将这一刻深深地刻进他心里，永远停留再记忆最深处。他拿出手机，按下了拍摄键，冰蓝立刻进到他手机屏幕上。
　　“嗯？天悯？你来啦！”冰蓝发现身后好像站了个人，回过头一看，居然是天悯！她的喜悦之情全溢出于形了。
　　“哦，我来看看你！你的脚还好吧？”天悯连忙收起手机，道。
　　“谢谢你的关心！我好多了。”冰蓝笑着说。
　　“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天悯问。
　　“在屋里闷得慌，想出来透透气，可我又走不远，所以就上这了。”冰蓝依然语气平缓地说。
　　“下去吧！这儿风大，吹多了会着凉！”天悯走到冰蓝面前说。
　　“好吧！”冰蓝小心翼翼将身体转过来。
　　“我背你下去！”
　　“不用……”冰蓝连拒绝的时间都没有就被他背在背上了。
　　冰蓝只好顺从地搂住他的脖子。好奇怪！昨天晨曦也背了她，但她只觉得安心，而现在天悯背着，冰蓝却无法静下心来，好像自己都能听见心跳的声音。特别是闻到天悯身上那股特殊的紫罗兰的香味，冰蓝的脸情不自禁地红了。
　　“到了！”天悯将冰蓝放到床上，在床边坐下。
　　“冰蓝，你的脸怎么这么红？该不会发烧了吧？”天悯着急地问。
　　他正要伸手去探探热，冰蓝扭头躲开了。
　　“我没事！可能是刚刚在楼顶被风吹的。”冰蓝用手捂住脸庞，想掩饰内心的慌张。
　　“是吗？”天悯半信半疑地说。
　　“冰蓝——，我给你带好吃的来喽！”小葵那高分贝的嗓音在楼下传来，也不知有多少人倒在她来的路上。
　　“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天悯说着，走出了病房。天悯的出现总是给她一种虚幻的感觉，说是虚幻的，可这明明是真实的，说是真实，又总让人有种虚幻的感觉，或者是自己不相信是真实的。
　　“冰蓝——，我来了！”小葵推开门喊道。
　　“我早就知道你来了！”冰蓝不屑地说。
　　冰蓝一句话说得小葵脸红到了耳根，冰蓝看见她那样，忍不住偷笑。她强收起笑容，嘲笑道：“呦！你还装清纯呢！”
　　“讨厌！冰蓝，我要杀了你！”小葵说着扑了过去。
　　“啊——”
　　“求不求饶？”
　　“不要！”
　　“那我就不客气了！”
　　“啊！我的脚——”
　　“啊？你的脚怎么啦？快让我看看！”
　　“哈哈！骗你的！”
　　“看我不把你碎尸万段！”
　　“救命——”……
　　病房里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时钟在墙上“滴滴嗒嗒”地走着，冰蓝坐在床弦上，无聊地玩弄着自己的长发。她已经完全康复了，但她还是想让小葵她们大张旗鼓地把她接回去，这可是考验她们的真心的时候！
　　“怎么还不来？”冰蓝在窗口望了又望，可总是不见她们的身影，冰蓝急死了。
　　“再不来我就永远不理你们啦！”冰蓝生气地跺着脚，“明明知道我今天要走的，居然没一个人记得！”
　　冰蓝拍床而起，一咬牙出去了。

　　冰蓝一出校医室就惊呆了，那一刻她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小葵、江诗、晨曦他们都手捧鲜花，微笑地站在那儿迎接她，就连天悯也来了，虽然他是两手空空的。
　　“冰蓝，够吃惊的吧！”小葵得意地问。
　　冰蓝差一点儿就哭出来了，在这个城市里，她无依无靠的，能认识他们是她大的收获！
　　“谢谢你们！”冰蓝说着，扑了上去。
　　“好了，走吧！”晨曦轻拍冰蓝的背说道。
　　“嗯！”冰蓝轻轻的点了点头。
　　“叮叮咚咚……”是天悯的手机响了。天悯掏出手机，说：“找我什么事？”天悯的脸由面无表情到乌云泛滥，中间只隔一句话的时间。
　　“什么！！！“天悯生气地叫道。大家都被他刚刚的怒吼吓着了，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他看了一眼大家，转身走了，只听见一句“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从身后传来，渐渐变小，最后消失。
　　“我也先走一步了！冰蓝，你要好好休息哦！”晨曦冲冰蓝眨了眨眼睛，朝天悯走的方向奔去。
　　“唉，只剩下我们喽！”小葵失望地说道。
　　“什么叫‘只剩下我们’？他们又不是一去不回！”江诗纠正道。
　　“我就喜欢！关你屁事！”小葵做出一副吊儿啷当的样子说。
　　“你怎么这么粗俗，简直像没娘的野孩子！”江诗也像吃了炸药似的乱攻击，这不，小葵已经气得像动物园里的猴子了。
　　“你才像没娘的孩子呢！你爸爸妈妈什么时候会有心思理你！这不明摆着在说子个儿吗？”小葵理直气壮地说。
　　“你……”江诗眼里噙着泪水，转身跑开了。
　　“小葵，你都这么大人了，怎么说话还是没点分寸呢！你明知道江诗最痛恨别人说她爸妈不疼她了！”冰蓝责备小葵道。
　　小葵一吸气，泪就滚下来了，她哭着说：“刚刚她说我你就不骂她，就知道骂我，我不理你了！”说完，小葵也哭着跑开了。
　　“哎……我到底招谁惹谁啦？”冰蓝无可奈何地独自走向宿舍。

　　已经是晚自习了，可是江诗怎么还没回来？
　　冰蓝呆呆地翻着书，心思早飞到九霄云外去了。
　　“哎，你们说我是直发好看，还是卷发好看？”班上的“一枝花”王烟问。
　　“拜托！你这问题都问几百遍了！”学习委员艾言厌烦地捂住耳朵说。
　　“要我说呀，你还是最适合一种发型！”班上最出言不逊的“米老鼠”李迷神秘地说。
　　“是什么？”一枝花急忙问道。
　　“光头！”米老鼠大声地说。
　　“你......”一枝花气得咬牙切齿，毫不留情地在米老鼠的背上，用她锋利的爪子与之亲密接触，疼得他“哇哇”叫。
　　“你看你！这么粗暴，谁感跟你玩！你看人家冰蓝，”米老鼠指着坐在对面的冰蓝，说，“又漂亮又温柔，从来不会像某些人一样，说起话来像吵架，打起人来赛夜叉！冰蓝那是从画中走出来的淑女，不知有多少纯情少年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冰蓝隐隐约约感觉有人在看她，转过头去，发现他们正像研究动物似的看着她。
　　“嗨！”冰蓝尴尬地朝他们笑笑，又低头看书了。
　　“看到没？我看你这辈子只能在尼姑庵里度过了。”学习委员摇头说。
　　“老娘要是当了尼姑，怎么生出你这乖儿子呀！”一枝花边说边在学习委员身上狠狠地拧了一把，疼得他眦牙裂嘴。
　　“这简单，到少林寺拐个和尚不就得了？”小葵插话道。
　　“呦！没想到一枝花这么厉害，连和尚都迷得动了凡心！”米老鼠开玩笑地说。
　　“你太过分了！”一枝花气得面红耳赤，气冲冲地回到座位上去了。
　　“小葵，你有没有看见江诗？”冰蓝再也坐不住了，她走到小葵身边问。
　　“她不是跟你在一起吗？”小葵说。
　　“她从今天和你吵架之后就不见了人影！”冰蓝着急地说。
　　“什么！”小葵惊讶地叫出来。
　　“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冰蓝的声音已经明显带有哭声了。
　　“我往她今天走的路去找——是学校南面吧？”小葵问。
　　“对！”
　　“我去那儿找找看，你去找几个人来帮忙！”小葵说完，飞也似的冲出了门外。冰蓝也马不停蹄地朝金融系教学大楼跑去......

　　冰蓝来到天悯他们的教室外,他们的老师正在讲练习。
　　“怎么办？”冰蓝来回地走着，“冲进去吧！楚冰蓝！你能行的。”冰蓝安慰自己，拍拍胸口，大步向前！
　　“老师！打扰一下！”冰蓝十分礼貌地敲门道。
　　“呃，你是......”
　　“我找叶天悯和晨曦。”冰蓝直截了当地说。
　　“叶天悯、晨曦出去一下，有人找！”老师大声说，然后又继续上课了。

　　“找我们有什么事？”晨曦问。
　　“江诗不见了！从今天早上到现在都没回来，我担心......”冰蓝说了几句便捂住嘴说不下去了。
　　“你别担心，我们会帮你找到她的。”晨曦信心十足地说。
　　“那我们兵分两路吧！”天民说，“我们开着车往不同方向去找。”
　　“好的，晨曦！你往学校南面去找好吗？小葵已经去了。我听说那边特别乱，要是江诗没找回来，小葵又出事情了，那可怎么办！”
　　“没问题！那我先行一步了。”晨曦说完，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那我们就去江诗家看看吧！”天悯说。
　　“好！可是，你得先请假吧？”冰蓝问。
　　“不用理他！我们快走！”说完，天悯便拉着冰蓝来到了停车场。
　　冰蓝的脸莫名其妙地红了，虽然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但第一次被男生紧紧牵住手，心里还是会有一些奇怪的感觉。天悯的手真的很冰冷，像他的拥抱。不好！冰蓝这才发现，天悯已经等她很久了。
　　冰蓝像受惊的小鸟似的飞到车里，满脸赔笑地看着他。
　　“走咯！”天悯说着，发动了车子。
　　车在向前行驶着，离江诗家越来越近了，可不知为何，冰蓝的心却突然紧张起来。
　　“到了！”天悯对冰蓝说。
　　“嗯！我去看看，你在这等我。”冰蓝说完下了车。
　　冰蓝走到江诗家门前，举起手又放下，最终还是按响了门铃。
　　“来啦——”里面传来江伯母的声音。
　　“呦！是冰蓝呀！快进来坐！”江伯母热情地招呼冰蓝道。
　　“不用了！伯母，江诗有没有回来？”冰蓝故作镇定地问。
　　“她没回来呀！她从来不在上课的时候回家的。你是不是找她有什么事？”伯母问。
　　“什么！”冰蓝两腿一软，差一点儿跌坐在地上。就当她要触地的那一刹那，她的身体被一只强有力的手支起了。她慢慢回过头来，惊讶地叫道：“天悯？我不是叫你在外面等着的吗？”
　　“他是谁呀？”伯母奇怪地问。刚刚还只有她跟冰蓝两个，一眨眼就冒出另一个人来，她能不觉得奇怪吗？
　　“哦，我是江诗的同学！”天悯扶起冰蓝道。
　　“你们找江诗是不是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还是江诗出什么事啦？”她的脸上开始变得不安。
　　“她......”
　　“她没事！”天悯抢先说，“是我们想出来玩才找了这个借口。”
　　“原来是这样！哎，你们快进来坐会儿吧？”泊母又恢复了原来的热情。
　　“不了！我们还得去看电影！”天悯回绝道。
　　“那......那你们先去吧！下次一定要来我家玩！”泊母笑说。
　　“一定！”天悯说着和冰蓝一起下楼来了。
　　“没想到江泊母这么好骗。”冰蓝不可思议地说。
　　“那是因为我们运气好！”天悯看着她说，“你没看见她家地板上洒了一地的稿纸吗？泊母正是心烦意乱的时候，要是自己的女儿又出事岂不是乱上加乱？所以，她心里就无意识地产生了对这件事情的排斥心理，无论我们说什么幼稚的理由，她都会信以为真的。”
　　“真的吗？”冰蓝漫不经心地说，“接下来我们去哪儿？江诗不在这儿，她会去哪儿？”
　　“我们去跟晨曦他们会合！兴许他们已经找到她了。”天悯说。
　　“嗯！”冰蓝点头，坐进车里。
　　她一坐进来就睡着了，为了江诗的事，她可真称得上是身心疲惫。天悯看着她憔悴的脸，心里居然有一点酸溜溜的感觉，如果他发生像江诗这样的事，她还会不会担心成这样子？
　　“我是怎么啦？老是想些不该去想的事情。”天悯无奈地捶捶头，发动了车子。现在，唯一能帮冰蓝的就是尽快将江诗找到！

　　小葵独自在路上走着，因为太过大声地叫唤使她现在喉咙变得嘶哑。
　　“这个死江诗！小气鬼！”小葵骂道。
　　她停下脚步，一把坐在地上，开始抽泣。
　　“你快回来呀！我再也不跟你斗嘴，再也不和你抢东西吃，再也不半夜打恐吓电话去吓唬你了。我承认我是长不大，幼稚又小气，你千万别出事呀！要不然我该怎么办！呜呜！！！”
　　突然，小葵发现有一群人正在向她靠近。她猛地抬头，看见十几个人站在她面前，个个身材魁梧，面目狰狞！
　　“识相点，把钱交出来！”带头的“红头”说道。
　　小葵摸摸口袋，幸好今天出来太匆忙，没带什么钱。
　　“给你——”小葵掏出钱包丢给他。
　　他迫不及待地打开，一看立刻变了脸。
　　“那么些钱都敢给我，你耍我！”“红头”生气地说。
　　“有钱我还不给你？”小葵的声音有些颤抖了，她一向是吃软怕硬的。
　　“哼哼！既然劫不到钱那就劫色！这妞长得还不错案”“红头”呕心地笑着。
　　小葵脑子“轰——”的一声巨响，全变空白了。她慢慢向后退，手突然摸到一块大石头。她想也没想，搬起石头就砸，然后撒腿就跑。
　　“这臭娘们！给我追！”红头摸着被砸伤的脑袋，恶狠狠地吼道。
　　“救命呐——”小葵没命地跑着，这条街怎么没有一个人!
　　“笃笃——”汽车耀眼的灯光照亮了小葵的眼睛，救兵来了！
　　“救命啊——”小葵大声喊叫。
　　有一个人从车上下来了，小葵看见那人周身散发着七彩的光芒。那人越走越近了，竟然是......晨曦......
　　他走到小葵面前,关切地问：“你没事吧？”
　　“没事！”小葵拼命地摇头，眼泪都摇下来了。
　　晨曦的眼神突然变得冰冷，他走到“红头”面前，指着他的鼻子，说：“你们死定了！”
　　“哪来的乳臭未干的臭小子！竟敢这么跟爷爷说话！”红头一脸傲慢地说。
　　“那就试试看！”晨曦说着，一只脚便印在红头脸上了。
　　“妈的！给我上——”红头粗暴地吼道。
　　顿时，原本安静的街上喊叫声四起，夜，被这撕打声粗鲁地打破了。晨曦左一拳右一脚，把他们打得鼻青脸肿。可那些人还不服输，硬是咬牙拼命打。糟了！晨曦好像有点应付不来了。
　　“晨曦！小心呐！哎呀！该怎么办！”小葵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只恨自己不能帮上什么忙。
　　“小葵！你没事在这看别人打架干嘛？”
　　小葵听这声音耳熟，回头一看，就是今晚的女主角——江诗！
　　“呜——”小葵一见她，立刻扑过去，左看右看，发现她并没受伤，激动得眼泪都飙出来了。
　　“快！快帮帮晨曦，他好像有点吃力了！”经小葵这么一说，江诗这才看明白，打架的是晨曦。
　　“别担心！看我的！”江诗脱下外套，两步走到中间，和他们撕打起来。江诗真的好厉害！一下子就把几个大个子踢翻在地。
　　“不好！又来人了！江诗，小心——”小葵连忙喊叫。远处又来了一群人，看他们那痞子样，肯定不是什么好人！
　　江诗靠近晨曦，说：“这回可就吃力了！要小心点！”
　　“这话该我说才对！”晨曦说。
　　“霍——”晨曦一出手又击中一个人。
　　“啊——”不好！江诗被人偷袭了一下，胸口被重重地受了一拳。
　　“你还好吧！”晨曦问。
　　“死不了！”江诗开玩笑地说。
　　“越来越麻烦了！”晨曦看着精力充沛的混混，眼神里闪烁着不安。

　　“你们都在这呀！”冰蓝听见有打斗声，往外一看，正好看见焦急的小葵。
　　“不好比他们遇到危险了！”冰蓝连忙不顾一切地跳下车，朝人群跑去。
　　“冰蓝——，你去那干什么！”小葵看见冰蓝直奔向危险地带，焦急地大喊起来。可是冰蓝完全没听见，和他们打起来了。
　　事实证明，小葵的担心是完全多余的。真看不出来平时文文静静的冰蓝居然这么会打架！不一会，那一群人便被他们三个给打得跪地求饶，最后狼狈不堪地逃跑了。
　　“耶——，胜利咯！”小葵像小孩子似的拍手叫好。
　　“江诗，晨曦，你们没事吧？”冰蓝关心地问。
　　“没事！不过，我还真吓了一跳，没想到你打起架来，这么狠！”晨曦说。
　　“这......”冰蓝不好意思地摸摸头，不知说什么好。
　　“好了，该回去了！”天悯不知什么时候过来了，依然严肃地说。
　　“幸好有惊无险！”晨曦舒口气说。
　　“江诗——”小葵一把抱住江诗，眼泪“哗哗”地流了下来，“你没事就好！可把我吓死了！”
　　江诗看着小葵的反常举动，愣着说不出话来了。
　　“看来，这次是因祸得福呀！”冰蓝感叹道。
　　“我看未必！”天悯说。
　　“我跟晨曦坐啦！”小葵嚷道。
　　“你滚一边去！”江诗毫不留情地将小葵推开。
　　“你们都上来吧！”晨曦尴尬地说。
　　“我坐前面！”小葵又开始争了。
　　“没门！”江诗毫不示弱地说。
　　“要不都坐后面吧！”晨曦无可奈何地说。
　　冰蓝叹口气，说：“总算安静下来了！看来江山易改，秉性难移呀！”
　　“好了，我们也上车吧！”天悯打开车门说。

　　“晨曦！你心目中的白雪公主是怎样的？”小葵缠着晨曦问。
　　“应该是文静中有活泼的美，美貌里有智慧的头。”晨曦的脑中想象出冰蓝的模样。
　　“这分明就是在说我嘛！”小葵喜滋滋地说。
　　“才怪！”江诗鄙视地转开脸。
　　“嫉妒的人都是你这副表情！”
　　“你说什么——”
　　“你们别吵了！”晨曦哀求道。可惜他的声音被那两人的争吵声淹没了......

　　“你真的很神秘！”正在专心开车的天悯突然说。
　　“啊？！”冰蓝奇怪地张大嘴。
　　“就拿今晚来说，这么久我还不知道你会打架，而且还不是一般的厉害。”
　　“没有啦！其实，我是被人打惯了才学会打别人的。”冰蓝说。
　　“哦？”天悯好像更有兴趣了。
　　“我有一个妹妹，她总是到处惹事。无论走到哪里，总会有人想打她。我这个当姐姐的，当然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被欺负，所以就连我也经常被人追着打。有时被人打得爬都爬不起来，只好在路边过夜。渐渐的，我就学会反抗了，而且我发现自己打起架来还蛮厉害的。”冰蓝说着，嘴角露出了一丝得意的微笑。
　　“对了，这个星期你别去我家了。”天悯说。
　　“为什么？”
　　“因为叶谈要来。”
　　“叶谈？就是你爸爸？为什么他来了我就不能去？”冰蓝不解地问。
　　“他是个危险人物！”天悯眼里闪出异样的光芒。
　　“既然他要来，我就更应该去了！我还真想看看他到底是如何的铁石心肠的。”冰蓝坚定地说。
　　天悯没有拒绝，或许，她真的有这个能力保护自己。
　　“冰蓝，你就没想过找个人来保护自己？”天悯忽然眼神复杂地望着冰蓝问。
　　“啊？我是个粗人，不需要人保护！”冰蓝干脆地答道。其实，她知道他话里有话，但是嘴巴却在撒谎。
　　“再强的人也需要人来守护啊！”天悯幽幽地说，声音小得只有他自己能听见。
　　“你说什么？”冰蓝问。
　　“没什么！记得星期五下午在学校门口等我。”
　　“知道！”冰蓝开心地大声应到。
　　今晚的月亮朦胧，却很温暖。